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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663章
第680章 蒙混過關

 孟達顫聲道:“你要做……做什麼?”

 伊屠知牙向成群結隊的兵馬瞧了一眼,冷笑道:“大人,你的待客之道挺不錯的啊?”

 一名武將大聲喝道:“快放了太守大人,饒你們不死!”

 伊屠知牙冷笑道:“叫他們都退到殿外去,不然我死之前,一定要捎上你!”手中鋼刀向內遞了半寸。

 好漢不吃眼前虧,孟達從來就不吃虧,看來是條好漢,叫道:“不可輕舉妄動,大家都退到殿外。”眾兵士齊聲答應,退到殿外。

 伊屠知牙道:“打開城門,放匈奴騎兵入城。”

 孟達面有難色,道:“這個……我要是丟了城池,這官可就當不成了。”

 伊屠知牙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宰了你,沒有了命,你還如何當官?”

 匈奴人殺人不眨眼,說到可是要做到的,孟達大驚,一迭連聲的叫道:“快開城門,放匈奴騎兵進城。”

 城門洞開,凶神惡煞的匈奴騎兵蜂擁進城,控制各處要津。

 大殿很快就被身著羊皮大衣,身形彪悍的匈奴人控制了,幾個匈奴親衛擁了上來,伊屠知牙將孟達交由他們看管,自己則遍巡各城,確認臨晉已在自己控制之下後,叫來一心腹,著他快馬報入長安。

 長安西市的一間小酒館,薛珝壓低聲音問劉蒙道:“娘娘不是讓你們在城外候命麼,你怎麼又進城了?”

 劉蒙一臉無奈,道:“王爺聽說娘娘為依娜挾制,五內俱焚,恨不得插翅飛進城來。我勸他耐住性子等娘娘指示,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定要化整為零,溜進城來,我被逼無奈,只得進城和你聯絡,希望你們能配和我們,讓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得進入城內。”

 薛珝怒道:“這不是扯淡麼!”說到這查覺到自己失態,放低調門,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城防嚴密異常,進出城門之人都要經過嚴格搜簡,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你覺得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麼?你趕緊出城,告訴王爺,讓他稍安勿躁,等我們這邊準備好後,再接應他進城。”

 劉蒙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麼?”

 薛珝搖搖頭,道:“依娜棋高一著,處處壓制娘娘,娘娘被她制的束手束腳,也是沒有辦法。你還是趕緊出城吧。我可聽說再過幾天長安要實行戒嚴,所有城門都要關閉,家家戶戶關門上板,閑雜人等不許在街上走動,那時你就是想出城,可也出不去了。”

 劉蒙不死心,又問了幾句,薛珝也不知是真沒主意,還是留了個心眼,皺著眉頭,大叫無計可施。劉蒙歎了口氣,起身告辭,來到安門,但見城門口設了卡子,往來的百姓都要經過搜簡,才得入城。漢時的長安雖沒有唐時的長安繁榮,卻也可說是國際化大都會,南來北往,東進西出,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其中不乏仗劍千里行,專好管個閑事,打抱個不平的俠客。往常這種人進城都是大搖大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是今天不成了,守門兵士一旦發現百姓攜帶刀劍,便抓到一旁,不許他們進城不說,還要反覆盤詰,看他是不是想要蒙混進城的奸細。甚至有的百姓藍子裏裝著一柄新買的菜刀,也要被抓在一旁,姓什麼叫什麼住在哪里,家裏都有什麼人,有幾房媳婦,生了幾個小子諸如此類的盤問半日,耽誤了工作不說,還沒來由的受了一肚子骯髒氣,當真是冤枉哉。

 劉蒙看在眼裏,這才知薛珝所言不虛,心想照這陣勢一個死士要想混將進來都比登天還難,何況共有五千餘人,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不由愁眉苦臉,一時沒了主意。

 正苦思間,忽聽得車聲轔轔,一隊大車向城門口駛來,守門兵士攔住去路,一名兵士道:“車子裏裝得是什麼?”

 車隊一名小廝點頭哈腰,道:“刀劍。”

 一名兵士樂了,道:“你不知道禁令麼,還敢往裏帶這勞什子?趕緊拉回去,不然全都沒收了!”他見隊伍陣容龐大,害怕對方後台強勁,故說話間帶著幾分客氣,沒把事情做絕。

 那小廝抽出幾錠黃金,道:“這可是甄家的生意,幾位軍爺看在太傅大人的面上,行個方便。”

 那兵士驚叫:“啊,這是甄家的車隊!你怎麼不早說!”眾將士往兩旁一站,放車隊過去。那小廝千恩萬謝,一個勁的將錢往那兵手裏塞,那兵說什麼也不要。賈仁祿帶兵多年,關中、河南、河北這一帶的兵有一多半都在他手下混過,受過他恩惠,就算沒受過恩惠,跟在他屁屁後面這功勞就等於是白揀的,對他的感激之情自是難以形容,一聽說這商隊是他夫人的,誰都不願意去查。

 劉蒙一看,喃喃地道:“有門。說不得我還得到他家去一趟。”

 當下他折了回去,沿著安門大街向北,過了武庫,來到十字路口左轉,在直門大街上走了良久,來到位於北闕甲第第一區的賈府。賈府也和別的府門前兵甲林立的場面截然不同,大門雖然沒開,不過除了階下兩只鎮宅的銅獅子之外,一個兵也沒有。劉蒙上了台階,抓起銅扣環,輕輕的叩了三下。

 只聽裏間一人說道:“誰啊!”吱吱咯咯一連串響動過去後,門開了,一個小夥子探頭出來,叫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屋裏又有一頗為威嚴的聲音叫道:“虎兒,不得無禮!”說話之人正是管家趙二,而探頭出來的這個小夥子正是趙二之子趙虎。作為賈府最先出生的人口,賈仁祿一直把他當自己兒子看待,對他自是寄予厚望。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姜維、石苞、賈元春要少,可是這小子在繼承了他老子的優秀傳統同時,又大膽創新,他老子是老實木訥,而這小子卻是老實不足,木訥有餘,賈仁祿的文治武功,他是說什麼也學不會,就連多讓他認幾個字,也甚是困難。賈仁祿為了下一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前前後後請了不少名師來輔導。姜維、石苞在名師的教誨下都出息了,姜維混跡官場沒多久,就已官至冠軍將軍,石苞雖比他差些,卻也混了個掃虜將軍,可趙虎在眾名師的督導下仍是大字不識一筐。他老子趙二氣得臉都青了,幾次要打都給翠花死死攔住。這該打的屁股始終沒打成,趙虎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常乘先生不注意逃學與附近一幫高幹子弟鬥雞走狗,聽歌看曲,打架胡鬧,幾年下來,諸般紈絝子弟的勾當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可這字卻說什麼也認不齊全。賈仁祿原本打算給他謀個官做,可是他老子死活不讓,說是若這小子當官,自己早晚要給他活活氣死,賈仁祿觀察趙虎幾日,也覺得朽木不可雕,便讓他先在自己府上做個看門的,等他再大幾歲,再薦入軍中,謀個差事。

 趙二怕寶貝兒子惹出事來,一面說一面來到門口,探頭一看,見是劉蒙,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來這做什麼,這不歡迎你,快滾!”當年趙二曾假冒弘農王與劉蒙當庭對質,對他自是再熟悉不過。

 劉蒙陪笑道:“太傅大人在麼?”

 趙二道:“不在!”沖兒子使個眼色,轉身去了。

 趙虎雖然不學好,骨子裏卻不是個壞人,是非還是分得清楚的,見他老子一臉厭惡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准不是什麼好鳥,叫道:“老爺不在,快滾,快滾!”捋起袖子,上前就要揪他的脖領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劉蒙見不是頭,只得掉頭狂奔。趙虎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下次再敢來,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

 這幾年劉蒙別得功夫沒怎麼練,在逃跑上卻是下過苦功,這腳底抹油的功夫,與當年的賈仁祿已是不相上下,跑起來足不點地,趙虎這話還沒說完他人已到了街口,又哪裡聽得到?

 劉蒙回頭張望,不見有人追來,長長的籲了口氣,喃喃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說話間,一隊騎兵迎面馳來。劉蒙身有毛病,最怕這種陣勢,閃向一旁,這時車聲轔轔,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駛過。

 劉蒙心念一轉:“這該不會是他來了吧?當真天無絕人之路。”側頭看去。

 正在這候,車帷掀開了,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龐露了出來,一雙明眸朝他望來。四道目光一觸,兩人都是一驚。車中女子正是甄宓,叫來騎兵隊長,悄聲說了幾句,騎兵隊長領著四個五大三粗的騎兵上前,不由分說,七手八腳將他架到府裏,雖然進來的不大體面,不過這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甄宓來到書房,屏去眾人,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要祝融隨侍在旁,以免不虞。親兵押著劉蒙進來,甄宓令親兵退出,冷冷地道:“劉蒙,你捫心自問,我們待你怎樣?”

 劉蒙道:“你們救過我的命,救過我兒子的命,所受恩惠自是重如泰山。”

 祝融冷哼一聲,嗔道:“可是你是如何對我們的?當初我就不同意救你,現在看來還是我是對的。這些恩惠要是施給一頭狗,至不濟還會沖我們搖搖尾巴,可見你連頭狗都不如。”

 劉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無言以對。

 甄宓道:“聽說你詐死逃生之後,就去了隴西,為劉封出謀劃策,不知可有此事?”

 劉蒙道:“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你們了。”

 祝融道:“你當初冒充弘農王,現在卻給弘農王的兒子當跟班,虧你想的出來。”

 劉蒙臉色更加難看,甄宓笑了笑,道:“人各有志,劉蒙,你在附近鬼鬼祟祟的轉悠做什麼,難不成是來刺探虛實?”

 劉蒙道:“不是。我是來求你們幫忙的。”

 祝融叫道:“幫忙?虧你說得出口!”

 甄宓道:“什麼事?”

 劉蒙道:“王爺想要秘密進京,可是城門口盤查甚嚴,在下見守城兵士不檢查貴商號的車輛便……”

 甄宓道:“你是想在商隊裏混進你們的人?”

 劉蒙點點頭,道:“正是。”

 祝融叫道:“劉封鬼鬼祟祟的進京想幹什麼,一定沒安好心,姐姐,不能答應!”

 甄宓問道:“劉封秘密進京要做什麼?”

 劉蒙道:“這個……”

 甄宓道:“想必你也知道,過幾天長安要戒嚴了,任何人不許出入,商隊也不例外,是以我打算至今日起長安各商號暫時關號,不作生意,先生的忙,我是愛莫能助了。祝融,送客。”

 祝融拔出一柄飛刀,捏在手裏玩弄,道:“先生,請吧。”

 劉蒙一咬牙道:“好,我說,我說。王爺應皇后娘娘之邀進城誅除她的師父依娜。”

 甄宓道:“你們要對付依娜?”

 劉蒙道:“正是。”

 甄宓和祝融互視一眼,祝融叫道:“快說,相公是不是被依娜抓去了?”

 劉蒙吃了一驚,道:“什麼,太傅大人被依娜抓去了?”現在他有求於甄宓,提到賈仁祿時自然也用上了尊稱,這要是擱平時,打死他也不會這麼說的。

 甄宓道:“怎麼,你不知道?”

 劉蒙道:“不知,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甄宓道:“前些日子,相公秘密進京,藏在城北的一所宅子裏,前幾天我們去的時候,宅子裏已經空無一人。這幾天我們在城中到處尋找,始終不得要領。相公在長安城中除了依娜之外,根本沒有敵人,不是被她抓去了,還能是去了哪裡?”

 劉蒙道:“奇怪,若真是被依娜抓去了,皇后娘娘不可能隻字不提,可我的確沒聽皇后娘娘提起過此事。”

 甄宓道:“相公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我決意助你們進城……”

 祝融叫道:“姐姐!”

 甄宓沒理她,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劉蒙道:“什麼條件?”

 甄宓道:“我要你盡棄前嫌,替我救出仁祿。”

 劉蒙想一會,道:“他曾經放過我幾次,我放過他一次又有何妨,我答應你了。”

 祝融道:“你說話直如放屁,有誰會信。”

 甄宓道:“我信。”

 祝融叫道:“姐姐!”

 甄宓道:“明天我的商隊將從南方運一批絲綢到京,大約午時的時候商隊將會到達杜縣。”提筆寫了一封信,道:“你把這個交給他們,他們自會全力相助。”

 劉蒙接過字條,看了兩遍道:“夫人此恩此德,沒齒……”

 甄宓道:“這種客套話我不想聽,我只要你一句話,如果仁祿真在依娜手中,你怎麼辦?”

 劉蒙道:“立即送到貴府,若是他損了一根寒毛,你拿我是問便是。”

 甄宓道:“我姑且信你一次。祝融,送客。”

 祝融沒好氣的送走劉蒙,回來說道:“姐姐,這傢伙明顯不安好心,你怎麼就答應他了?”

 甄宓道:“長安若是由依娜一家獨大,我們還有相公都沒有好日子過。劉蒙與劉封的野心都是不小,自然不能容忍依娜獨霸長安。他們想要分一杯羹,自然要和依娜發生衝突。相公不是常說,不怕敵人厲害,就怕敵人鐵板一塊,沒下嘴的地方,現在兩股敵人想要自相殘殺,你說,我們能不給他們創造機會麼?”

 祝融大喜道:“對啊,對啊。他們一亂起來,我們就可以乘機去救相公了。”

 甄宓在她腦門上輕輕一點道:“你這小腦瓜果然是開竅了。”

 祝融嘿嘿傻笑。

 劉蒙到了安門,這時城門盤查雖嚴,卻是對入不對出,出城的人只是草草一查,就轟了出去。劉蒙將信貼身收藏,倒也沒被抄出。他來到劉封大營,見了劉封,將事情一說,劉封大喜,叫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劉蒙道:“大王不可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

 劉封道:“又怎麼了?”

 劉蒙道:“甄宓答應的實在太過爽快,我覺得這裏面怕是有什麼問題。她估計是想讓我們和依娜鬥個兩敗俱傷,她好坐收漁利。”

 劉封道:“你這個就是愛把簡單的事情考慮的太過複雜,成大功者如何不冒風險?”

 劉蒙道:“大王……”

 劉封問道:“後續軍馬到了何處?”

 劉蒙歎了口氣,道:“已到北原。”

 劉封道:“很好,讓他們再快些,爭取後日趕到長安!”

 劉蒙應道:“是。”

 長安城防雖嚴,可對一種人那就是連查也不會查的,那就是帶著密信的匈奴信使。就在劉蒙出城後不久,一名匈奴信使揣著密信,策馬衝入城門,無人上前搜簡。信使一路通行無阻,進了未央宮,將秘信交給依娜。

 這時依娜吃飽撐著沒事幹,又在宣室殿浪費口水。她接過信看了,微微一笑,將信揉成一團,捏在手裏,來到承明殿,道:“匈奴騎兵已到了臨晉了,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哈哈。”

 劉皇后心裏咯噔一下,默然無語。

 依娜道:“怎麼,你沒有什麼要問的麼?”

 劉皇后道:“什麼?”

 依娜道:“比如孟達現在怎麼樣了?”

 劉皇后又是一驚,道:“師父在說什麼,弟子實在不明白。”

 依娜冷哼一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客氣!”

 劉皇后打了個寒噤,道:“是的,師父,弟子再也不敢了。”

 依娜走到榻邊坐好,摸著她的秀髮,說道:“你和當年的我很像,說實話,我心裏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女兒。沒錯,我是有一個女兒,可她吃裏扒外,我早就不認她啦。我年紀已經大了,這份家業將來都是你的,你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麼?”

 劉皇后泣道:“師父!”撲在她的懷裏,兩人心裏各自轉著心思,誰也沒有說話。

 次日午時滿載絲綢的商隊行到杜縣郊外一片密林之中,突然樹中衝出一彪人馬,攔住去路。領頭的小廝正要上前交買路錢,卻見一位中年漢子拿著一封書信上前,道:“諸位莫驚,我手裏有甄夫人的書信,你們看過就明白了。”

 那小廝看過書信,一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劉封一聲呼哨,三五百精英衝了上來,混入了商隊之中。一行人繼續北行,來到長安安門,守前上前攔住去路。那小廝上前一報字號,眾軍全都一臉笑,連裝樣子搜上一搜也沒有,直接側身放他們進城,就這麼著劉封等人有驚無險的進了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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