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最後通牒
少頃劉蒙、楊彪引著兩路軍馬趕到北宮門,但見成群結隊的兵士站在門外廣場交頭結耳,頗為納悶,劉蒙上前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大王呢?”
一員武將上前稟,道:“大王去見劉皇后了還沒回來。”
劉蒙叫道:“見鬼了,劉皇后不是已經死了,怎麼還能見?”
那武將道:“剛有一內侍報說皇后娘娘其實沒死,這都是依娜詭計,讓大王速退。”
劉蒙道:“既然如此,大王為何不速速退兵?”
那武將道:“大王說什麼也要見皇后娘娘一面,問問她的病礙不礙事。”
劉蒙右手一揮,道:“這都什麼時候,還這般兒女情長。”
那武將道:“下官也曾勸大王勿行,以免有詐,可大王就是不聽勸,說什麼也要去。”
劉蒙道:“大王去了多久了?”
那武將道:“將近半個時辰了。”
劉蒙心裏咯噔一下,道:“不好,要出大事。你怎麼還在這傻站著,不趕緊派人去打聽消息。”
那武將道:“派了幾批,可還都沒有回來。”
劉蒙道:“壞了,壞了,一定出事了。你帶上五千人馬,隨我進宮。”
那武將點了五千人,劉蒙引著進了北宮門,往承明殿方向行去,走出約百餘步。迎面來了一哨騎兵,個個穿著皮衣,身形彪悍,望之不是中土人物,最前頭一人正是伊屠知牙,舉著劉封首級大聲叫道:“劉封謀反,已伏誅矣!其餘脅從,盡皆赦宥!”
劉蒙氣得厲聲大叫:“匈奴人占我宮室,殺我大臣,無法無天,弟兄們咱和他們拼了!”眾軍見匈奴人如此橫行,義憤填膺,拔出兵刃,一擁而上。伊屠知牙手中彎刀向前一指,道:“單于有令,不降者殺無赦!”
突然四下裏喊聲大起,大道上,小巷裏無數軍馬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劉蒙見不是頭,率著軍馬且戰且走,欲殺回北宮門,招呼大軍繼進。
到了宮門前,劉蒙正要招呼軍馬進城殺敵。忽聽北宮門司馬大喝一聲:“關城門!”城上眾軍張弓搭箭,往城下眾軍射去。城裏城外的隴西軍哪想到城上會突然放箭,猝不及防,被射死不少人,紛紛向後退開。
城上幾名兵士奮力轉動機刮,吊橋緩緩拉起,城門慢慢的合上。城外隴西軍雖有心搶入,可城上箭如雨下,又如何衝得進去?
呯的一聲大響,城門合上。劉蒙大急,抬頭向上望去,但見楊彪和那個姓劉的司馬並肩站在城頭,向下指指點點,不由得氣塞胸臆,大叫道:“老匹夫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甘作匈奴走狗,為虎作倀,終有一日你會不得好死。”
楊彪也不生氣,道:“你與劉封率軍逼宮難道真只是為了趕走匈奴人嗎?”
匈奴大軍四面圍裹上來,將劉蒙一行圍在核心。宮門外,司馬懿自引駐在城中的北軍官兵分從橫門、霸城兩條大街上殺到,將隴西軍圍住。司馬懿馳馬出陣,朗聲道:“劉封挑動禍亂,現已伏誅。皇上寬洪大量,赦免大家罪過,各人快快放下兵刃,向皇上請罪。”
身後北軍將士大叫:“快快放下兵刃!否則格殺無論!”
謀反叛變罪誅三族,這一點隴西軍上上下下都是知道了,他們原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此次千里迢迢進京只因受劉封之愚,聽他說得信心十足,都認定此役必勝,於是鼓著勇氣,冒著滿門抄斬的危險來這裏碰碰運氣,撈些好處。現在劉封自己的腦袋都被人高高擎在手裏,眾人群龍無首,哪還敢反抗?待聽得皇上寬洪大量,既往不咎,雖有凶鷙倔強,也都無心戀戰。但聽得嗆啷啷之聲響成一片,隴西諸軍都投下兵刃。
宮門內,劉蒙仍不投降,指揮大軍,負隅頑抗。伊屠知牙屢屢差人勸降,都被隴西弓箭手射死。伊屠知牙大怒,揮軍掩殺,怎奈劉蒙實在太會選地方了,該處地形狹窄,又有房舍高牆可資掩護,匈奴人一時倒也不能攻入。
宮門外,司馬懿單騎馳入隴西軍中,隴西眾軍見他文質彬彬,像個書生,居然敢單槍匹馬直入虎穴,不禁打心眼裏佩服出來。當下隴西軍中部屬一個個依著官職大小上來參見,各道此次附逆,乃是為劉封脅迫,萬不得已。司馬懿鼓動三寸之舌,好生安撫一番,三軍踴躍。
但聽得城上一聲令下,城門開啟,司馬懿揮軍進宮。一名隴西武將自告奮勇願前去招安。司馬懿當即允諾。那武將來到劉蒙占據的大院前,大聲喊話。他長年帶兵,隴西這些個官兵都和他相熟,見他都降了,誰都無心戀戰。驀地裏,劉蒙軍中數百人紛紛奔出,劉蒙拔劍亂砍,卻哪裡止得住?這數百人一奔出,跟著便是上千,嘩啦啦一陣大亂,五千人馬倒奔去了一大半。
劉蒙長歎一聲,道:“我空有一身本事,奈何天命不在,奈何?”右臂一轉,橫劍往脖子上削去。
一名部屬忙按住劍柄,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生,萬不可做此傻事。”
院外喊聲大起,司馬懿麾下軍士手執長槍,如牆而進,片刻間,便已來到院外。院內兵士眼見無幸,紛紛放下兵刃,出院投降。劉蒙向院外看了一眼,歎道:“罷了。”緩步出院,恭身投降。劉蒙雖起於商人,可這些年摸爬滾打,名頭倒也著實響亮,司馬懿好生撫慰一番,編入麾下聽用。
劉封精心準備了數年的叛亂,就這麼土崩瓦解了。其實他當時若不迷戀劉皇后,不聽勸阻,隻身進宮,一樣也是個輸。司馬懿早就在城內佈置好了,他只要進了城,便是插翅也飛不出去。
司馬懿命手下人打掃戰場,自己則和伊屠知牙,來到金華殿稟明情況。
伊屠知牙呈上血淋淋的劉封首級,貂嬋尖叫一聲,縮在賈仁祿背後,不敢再看。賈仁祿回想起劉封小時候在自己府上讀書的情景,眼眶濕潤,側過頭去,取帕拭淚。
依娜冷哼一聲,道:“哼,和我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把劉封的首級掛著北宮門外,讓文武百官見見,這就是叛逆者的下場!”
伊屠知牙應道:“是。”轉身去了。
賈仁祿笑道:“你也別敲山震虎啦,老子說不降,就是不降。”
依娜道:“這次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劉封之亂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平定下來。”
賈仁祿道:“你才知道啊,老子幫了你這麼大忙,你什麼也沒給老子,反而在這裏瘋言瘋語。”
依娜對司馬懿等人說道:“你們先下去。”
眾人退出,依娜兩眼放電,送上一筐筐秋天的波菜,道:“你要我怎麼報答你呢?”
賈仁祿也不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也別說那些沒用的,馬上辦事吧。”伸手解她衣衫上的扣子。
依娜道按住他的手,道:“別急嘛,陪我到宣室殿走走。”
賈仁祿道:“你不怕皇上詐屍?”
依娜道:“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賈仁祿道:“你既然不怕,那就去走走也好。”
兩人來到宣室殿,依娜坐上御座,揭開傳國璽盒蓋,滿室生光。她看著光彩照人的玉璽,道:“從明天起,這個王朝便是我的了,你真的不肯幫我麼?”
賈仁祿道:“你這話說的太早了吧?”
依娜道:“明天我就讓那賤人下詔為躺在裏面的死鬼發喪,然後擁立他的兒子劉永登基。那賤人是太子生母自然是皇太后,我是皇太后的老師,自然就是太師,大權獨攬,這江山還不是我的?”
賈仁祿道:“本朝還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你當太師,一定會有不少大臣反對,這官你不一定當得成。”
依娜道:“軍權在我手裏攥著,誰叫反對?”
賈仁祿道:“你想當官也得選個好點的官啊!什麼官不好選偏偏選什麼太師!”
依娜道:“怎麼了?”
賈仁祿道:“太師董卓他老人家曾幹過,他當年也是隻手遮天,朝中大臣隨便殺,皇宮裏的妃子宮女隨便睡,連皇帝老兒都奈何他不得,可到頭來,暴屍於大庭廣眾之間不說,屍體還被人當天燈給點了。你也想當太師,不怕步他老人家的後塵?”
依娜笑著道:“我要是被人當天燈給點了,你救我不救?”
賈仁祿道:“你說呢?”
依娜歎了口氣道:“你一定不會救的。”
賈仁祿道:“唉,收手吧。劉封這小子我本來是不想殺的,可他一意孤行,起兵叛亂,已罪無可恕。他的腦袋這會就在宮門上懸著,你和他幹的事八九不離十,就不怕有朝一日,也和他一樣?”
依娜道:“笑話,江山已在我手,我有什麼好怕的。”
賈仁祿道:“江山真的在你手裏了?”
依娜笑道:“難道不是麼?”
門開了,司馬懿走到依娜身後,悄聲說了幾句話。
依娜大吃一驚道:“這怎麼可能!”
說話間,殿外殺聲四起,一隊匈奴人在伊屠知牙的帶領下,手執利刃,闖進殿來。
依娜怒道:“伊屠知牙,我平時待你不薄,你何故叛我?”
伊屠知牙道:“很簡單,因為我不是伊屠知牙。”
依娜吃驚更甚,道:“你不是伊屠知牙!”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這迷底就由老子來揭吧。”走到伊屠知牙跟前,右手在他臉上又勾又摸,揭下一張面皮來,道:“姜維,你小子製作人皮面具的功夫快趕上你師父尤沖了,連老子見了,都大吃一驚。”那人正是姜維,他打小就喜歡鼓搗這些玩意,尤沖見他聰明伶俐,人又老實,是塊可造之才,經過一番測試,正式收他為徒,將製作人皮面具的功夫毫無保留的傳授於他。姜維用心習學,幾年之後,手藝便可以亂真了。
依娜什麼都明白了,一指賈仁祿道:“你!”
賈仁祿對貂嬋說道:“我為什麼不跑,你明白了吧?”
貂嬋笑道:“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一場。”
賈仁祿道:“早說,伯約的腦袋可就掉了。”又道:“依娜,呼廚泉已束手就縛,匈奴大軍降得降,死的死,早就不存在了,你的夢也該醒醒了。”
從波峰一下子到波谷,依娜也不禁有些失落,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賈仁祿道:“老子一早就知道你要殺軻比能,也知道你想讓漢軍和軻比能拼個兩敗俱傷。老子怎麼能讓你這麼幹,於是老子就把匈奴人祭出來。暗令伯約以撤兵相要脅,逼匈奴人就犯。漢人若從圜陰撤走,匈奴人可就完全暴露在鮮卑人的鐵蹄之下,呼廚泉當然不會讓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於是他迫不得已,提兵北上。接著伯約略施小計就讓匈奴人與鮮卑人交鋒。匈奴弱,鮮卑強,結果可想而知。匈奴一敗必和你聯繫,你迫不得已必殺軻比能以緩合緊張局面。這樣一來,主動權便操在了我的手裏。”
依娜道:“你實在太可怕了。”
賈仁祿道:“白土一戰,匈奴逃逸,下落不明。伯約遍尋方圓百里之地,也沒找到他們的下落。恰在這個時候軻比能死了,老子下面要介紹的人也要出場了。”
隊伍右邊一員武將揭去面皮,依娜一看,卻是拓跋力微,冷冷地道:“你也來對付我,很好,很好。”
這時左手邊一員武將叫道:“俺老張憋悶死了,不扮了,不扮了,隨手一揭,露出一張臉來,豹頭環眼,正是張飛。
賈仁祿忍不住道:“得,最不愛惹事的張飛也來了。”
姜維嘿嘿一笑道:“張將軍非要來,我攔也攔不住,只得帶他來了。”
張飛叫道:“依娜,你敢害大哥,俺老張殺了你!”說著就要扒衣服。
賈仁祿道:“她完蛋了,你就讓她聽完始末,再殺她也不遲。”又道:“軻比能一死,拓跋力微便率眾撤離,其實他的隊伍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向北,而是向西,協助我們找尋匈奴人。匈奴人雖會躲,可拓跋力微這個草原上最出色的獵人還是很容易就將他們找到。你認為時機成熟了,秘密通知匈奴人,匈奴人開始行動,哪知伯約早已在附近布下天羅地網。匈奴人沒走多遠,就鑽進了早就紮好的口袋,全軍覆沒,呼廚泉被拓跋力微生擒。跟著姜維假扮成你安插在匈奴內部的心腹伊屠知牙,從拓跋部及圜陰大戰中投降鮮卑人中選出些精銳假扮匈奴人,押著呼廚泉來到馮翊。”
“孟達這小子果然不懷好意,擺下鴻門宴,想要生擒呼廚泉。哪知他這次遇到了對手太過厲害。他手中酒爵剛掉到地上,姜伯約就竄了上去,三兩下就把孟達給搞定了,哈哈,真不愧是老子的女婿。”
姜維道:“大人謬贊了。”
賈仁祿道:“你小子就是太謙了。占了馮翊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 ,伯約派人通知你大軍已到臨晉。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自信,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哪曉得會有人在背地裏弄鬼,自然不虞有他,差人通知大軍進了長安。你是個匈奴人,自然不相信漢人。於是你將漢人的軍隊全都調出未央宮,伯約則依照你的指示,引著假匈奴人進駐未央宮,並暗地裏通知了我。這樣一來皇宮等於全部落到了老子手中,天下間哪裡還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你說老子又為什麼要逃出去?”
依娜長歎一聲,道:“怪不得最近伊屠知牙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原來如此。”
賈仁祿道:“伯約雖曾為此專門請教過長安最著名的優人,可是初學乍練,自然不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盡善盡美。好在你時常到處奔波,和伊屠知牙相處的時間十分有限。伯約和他年紀相仿,刻意模仿之下,倒也有八九分相似,這才沒有被你認出來。”
依娜道:“這麼說最近議事堂眾官集體請假,也是你的傑作了?”
賈仁祿道:“你很聰明,猜出未央宮下有地道。沒錯,老子就是通過地道將消息遞出去的。那時孔明、元常等人已有所覺察,正想方設法阻你成事。阻你成事,自然也就是阻止老子成事,老子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老子讓他們對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請假幾天,和老婆孩子熱坑頭。這一連串事情進行的太過順利,你難道不覺得的奇怪嗎?”
依娜冷哼一聲,賈仁祿道:“你應該是有所懷疑。可以你的自信,你一定認為這一切之所以會如此順利,是你深思熟慮之功,老子說的沒錯吧。”頓了頓,道:“由於伯約的出色表演,你完全被蒙在鼓裏。用匈奴人占據未央宮,只是你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你就是要控制那個已完全不聽你話的劉皇后。這時劉蒙突然插了進來,你覺得不能讓這匹害群之馬破壞你的全盤計劃,於是你向老子問計,如何才能除掉劉蒙。你不知道的是,再你問我之前,我剛見過劉蒙,我讓他先退回去,糾集大軍入宮問罪。”
依娜又哼了一聲,賈仁祿也不理她是否生氣,接著:“劉蒙居心叵測,不僅妨礙到你的計劃,也妨礙到老子的計劃,老子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可老子只控制了未央宮,城外的軍馬都在你的手裏,於是老子便向你獻計,假說劉皇后死了,令那小子方寸大亂,自投羅網。唉,其實老子真的想殺他,可是他已完全變了,不再是住在老子府裏那個堅韌不拔,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了,他的心已被豬油蒙住了,既然老子現在不殺他,他將來也一樣不得好死,既然早晚都得死,不如讓他早死早投胎呢。”
依娜道:“沒想到我竟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成了你手中殺人的鋼刀。”
賈仁祿道:“我不是沒給你機會,在天牢裏老子就勸你收手了,可你偏偏不聽。”
張飛叫道:“好了,前因後果你也解釋夠了,該俺老張動手了!”扒了上衣,提矛便上。
姜維道:“將軍,小心她的眼睛。”他曾聽賈仁祿介紹過依娜,擔心張飛被依娜控制了去,這個黑大個要是落入敵人,己方無人可制全他媽得完蛋。
張飛叫道:“放心,這個小妮子,俺老張閉著眼睛都能打得贏。”
依娜哈哈大笑,張飛不由自主的停住了,道:“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麼笑?”
依娜道:“仁祿,你說過笑到最後,才笑得最甜,你不覺得你笑得太早了麼?”
賈仁祿道:“這麼說你有法子反敗為勝了?”
依娜道:“姜維裝的雖像,可還是被我發現了破綻。經過觀察,我發現這支匈奴騎兵已不聽使喚,於是我又找了一支隊伍來替代它。”
賈仁祿道:“笑話,城中駐軍都已被隔在宮門外,你哪來的兵馬?”
依娜輕擊兩掌,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大軍都被隔在宮門外了嗎?我的軍馬可還在宮內!”
賈仁祿咬牙切齒的道:“劉蒙,你什麼時候投降了依娜了?”
殿外喊聲大震,劉蒙所領隴西軍分從四面八方殺到,將大殿圍了個嚴實。
劉蒙在親衛的簇擁下來到依娜跟前,道:“其實我在跟劉封之後不久,依娜就派人暗中聯繫我。我冷眼旁觀,覺得劉封完全不足以成大事,早晚要身敗名裂,於是棄暗投明,投奔了依娜。”
賈仁祿大叫道:“他奶奶的,好好的中原人不當,你偏偏要當匈奴人!”
劉蒙道:“中原人還是匈奴人,我不在乎!依娜答應讓你身敗名裂,我就心甘情願的為她賣命。”
賈仁祿罵道:“你小子真他媽不是個人。”
劉蒙冷笑道:“罵得好,本來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個男子漢,一統天下,都是你讓我一無所有,只要能除掉你,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賈仁祿道:“這麼說劉封隊伍裏的情報,都是你透露給依娜的?”
劉蒙道:“正是。”
賈仁祿回頭瞪了姜維一眼,道:“老子不是讓你假傳依娜之令將隴西的軍馬都調出宮去麼,你是怎麼做的?”
依娜笑道:“你別怪他啦。我早就留了個心眼,他的命令自然不好使。”
殿外乒乒乓乓之聲大作,顯是劉蒙所領隴西軍與姜維所領大軍發生激戰。
依娜道:“仁祿,你的人已被我分割包圍了,你輸定了,趕緊投降吧。”
賈仁祿笑道:“這麼說老子想引蛇出洞沒引成,反而被你包了餃子了?”
依娜道:“你為了讓我深信不疑,用鮮卑人中的匈奴後裔來冒充匈奴騎兵。這些人都和南匈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你說他們是聽你們漢人的,還是聽我這個匈奴人的?”
賈仁祿道:“大意了,大意了。唉,看來老子真是笑得太早了。”
依娜道:“這江山終歸還是我的,仁祿別瞎折騰了,趕緊投降吧。”
賈仁祿道:“老子要是不同意呢?”
依娜冷冷地道:“你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得讓我不得不下決心了。仁祿,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肯不肯歸順於我?”
賈仁祿道:“絕不。老子還想在和你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