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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623章
第六百四十章 公然行賄

 群臣離得較遠,沒聽見二人對話,忽聽劉備像號喪一樣,號了一聲,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覷,諸葛亮問道:“什麼木頭小人。”

 劉備手一伸,內侍從袖中取中一個刻有劉備名諱,腦袋上紮滿了小針的木頭小人,劉備伸手接過,仔細端詳,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過了一會,他將小人高舉過頂,道:“就是這個!你們說朕對你們如何?”

 群臣哪敢亂答?齊聲道:“皇上待臣等恩重如山!”

 劉備喃喃道:“恩重如山?恩重如山?屁話,全是屁話,我看你們巴不得朕早點死吧!”

 在場群臣及宮中妃嬪嚇了一跳,跪下磕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劉備正要接著發飆,猛地想起這裏是孔廟,在不語怪力亂神的孔老夫子面前講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顯然不合適。何況這會孔老夫人正在用膳,萬一打擾了他,發起火來,讓全天下的學子和自己離心離德,可是不玩的。他氣呼呼的將小人收起,一拂袖道:“掃興!”揚長而去。

 本來在祭祀大典之後,便要開壇講經。賈仁祿為了賺個盆滿缽滿,早在一個月前就在冀青、兗、徐一帶張貼榜文,眾學子聞訊紛紛趕來,道上一眼望將過去,峨冠博帶,絡繹不絕,那場面別提有多壯觀了。魯縣、汶陽、瑕丘等縣客棧驛館擠滿了各地來的學子,客棧掌櫃眼見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樂得險些駕鶴西遊。現在可倒好,主講跑了,這講座沒法搞了,只得取消,糟糕的是賈仁祿早就將門票賣了出去,無奈之下,只得咬著牙命人退錢。這錢收進來好收,要退回去可就難了,遇到好講話的,最多抱怨幾句,拿著銀子走人,遇到那些愣頭青,就會掰著指頭和退錢的人算賬,說他到這來經過多少地方,在路上吃飯花了多少錢,住宿花了多少錢,現在經不講了,他白跑一趟,回去又是一大筆開銷,算完了賬,別以為就這麼完了,他會問這錢到底誰來出啊!好在那個時代不興精神損失費,不然那幫傢伙肯定是會要的。在退錢過程中賈府下人就遇到不少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在那胡攪蠻纏,要不是賈仁祿三令五申要和氣生財,賈府下人早就將他們一頓臭揍,扔將出去了。費了老大一番波折,這些學子總算都罵罵咧咧的打道回府,此役賈仁祿不但一個子沒賺著,反倒貼進不少,疼得臉上肌肉直抖了。當然錢財的損失還算是小事,賈仁祿的信譽在學子的心目中大打折扣,這個損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皇后孫尚香因老見不到心上人,因妒成恨,用木頭小人詛咒夫君和狐狸精,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好到處亂說,是以劉備三令五申要絕對保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眾學子見講經突然中止,均尋思這事太也蹊蹺,備細打聽,還是知道了大概。這種消息本就是老百姓茶餘飯後樂得一談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滿城皆知,眾百姓加油添醬,繪聲繪影,各處茶館的茶客個個說得口沫橫飛,皇上如何連續三年不到皇后那去,天天膩在劉貴妃那裏,這劉貴妃又是如何風騷,這腰怎樣怎樣,這腿又是怎樣怎樣,這聲音如何動人,這眼神如何勾魂,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倒似人人親眼目睹一般。別看那些峨冠博帶的正人君子整日價子曰不離口,《論語》不離手,講起這些事情來,也不比那些市井小民高雅到那去,談到後來,往往成了黃段子,談這種事容易上火,一上火就要有地方渲洩,於是壽張附近的妓院這幾天生意格外火爆,對那些老鴇子來說,倒也是意外之喜。當然大多數學子都還是好同志,雖然參與這些無聊的討論,但還是知道學習的重要性,稍微聊了一下,就覺得索然無味,紛紛各奔東西,回家讀書以應對兩年後的鄉試。不過還是有些高瞻遠矚之輩,覺得劉備這次東巡不可能就這麼虎頭蛇尾,偃旗息鼓,紛紛留了下來,堅守陣地,等待他心情好轉,再臨講壇。

 劉備來時本是興高采烈,可突然遇到這麼一檔子事,興致全無,草草的祭祀了孔子,當天就返回壽張。

 次日卯時,他在行宮正殿集群臣議事。

 劉備抬起手,狠狠將手中小人擲到階下,發出啪了一聲輕響,這聲響雖然不大,不過在群臣耳中不啻於雷鳴。只聽劉備氣鼓鼓,道:“你們瞧瞧,你們瞧瞧。朕只不過是小小懲治了她一番,她要是不滿意,可以和朕提,朕又沒不准她說話。可她偏偏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來詛咒朕,怪不得朕和貴妃這幾日心神不寧,常被惡夢驚醒,原來如此!你們說說,這樣歹毒的婦人要來做什麼?不如廢掉了來得痛快!省得一天到晚給朕添堵。”

 賈仁祿一顆心不斷往下沉,尋思:“唉,老子是猜到她會在承明殿裏做手腳不假,可只想到她會假造信件,誣指孫尚香造反,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這一失之毫釐,可就謬以千里,完了,這下全完了。”

 在劉備生氣的時候,還敢上前摸老虎屁股的,朝廷中,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賈仁祿,另一個則是諸葛亮。諸葛亮見賈仁祿遲遲不出,還以為他害怕了,這事關忽國家長治久安,他這個左僕射自然當仁不讓,上前兩步道:“皇上,這事非同小可,您飽讀詩書,應該知道武帝晚年寵任江充,治巫蠱獄,專門緝查各地官吏家眷是否暗藏木人帛書,一經查出輕則斬首,重則滅族。話又說回來,當時有沒有人詛咒武帝呢?有,而且人數還不少。可是這些人在朝中官員中畢竟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武帝春秋已高,疑心病重,往往聽風就是雨,見一兩個人詛咒他,就以為朝中所有的官員暗地裏都恨不得他早死。江充揣摩到了武帝的心思,乘機勸其窮治巫蠱獄。武帝惑其言,故令其為繡衣使其,專司其事,江充得此權柄,更加肆意妄為。他夥同奸滑之輩,看誰不順眼就治誰,大肆誣陷,栽贓嫁禍,牽涉此案無端慘死者前後達數萬人。甚至連一向謹小慎微,並無過錯的太子也被牽連在內。後來太子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起兵誅殺江充以清君側。這一來禍可就闖大了,武帝認為太子造反,勃然大怒,興兵剿除。太子自以為無罪,不甘舒頸就戮,勒兵抵抗,兩軍在長安城內血戰五日,死者又是數萬人,史籍有載血流入溝中,可見當時屠殺之慘。其後太子軍不敵漢軍,大敗虧輸,太子棄軍出逃,隱於鄉里,可還是被當地官吏發現,興師捕拿,圍之數重,太子自度不得脫,入室自縊。皇上,您想想,若沒有巫蠱這一切還可能發生麼?那樣太子既不用背不孝之名,武帝也不用擔不慈之罪,這可是血的教訓,皇上英明遠勝武帝,仁德更是他難以企及的,自然不會讓昔日慘案重現於今。”

 劉備聽他提到武帝舊事,心中一凜,不過聽他說自己比武帝英明,還是很高興,微微一笑,道:“嗯,你說的有理。蠱惑之事,牽連甚廣,易被小人利用,釀成大禍。江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為了一己之私,一味迎合武帝,所興巫蠱獄大多都是冤假錯案、子虛烏有,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心為惡,到頭來不是也沒得到好下場麼,這其中的利害朕自然心中有數。可你剛剛也說,當時朝中還是有人心懷怨望,背地裏專搞些歪門邪道,詛咒武帝。難道為了不牽連好人,就讓這些壞人逍遙法外?”

 諸葛亮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是說這事須當慎重,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皇上不應該急於做決斷,以免親者痛,仇者快。”

 劉備笑了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怕朕廢了皇后,孫權有這麼可怕麼?”

 諸葛亮道:“孫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言。”

 劉備點點頭,不言語了。過了一會,又道:“嗯,這事的確應該慎重,仁祿。”

 賈仁祿叫道:“臣在。”

 劉備道:“這事朕就交給你全權處理。”

 賈仁祿沒想到劉備竟會把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派給他,嚇了一大跳,道:“皇上,這……這……”

 劉備臉沉了下來,道:“這什麼這,難道你想抗旨?”

 劉備突然將了賈仁祿一軍,他一時沒了主意,道:“臣不是那個意思,臣是想說,臣……臣……”

 劉備道:“你到底怎麼了?”

 賈仁祿越急越結巴,道:“臣是想說臣……臣……臣根本不會斷……斷……斷案,怕……怕……怕……”

 劉備也不管他怕什麼,笑著道:“你這人就是太謙虛,你不會斷案?上次為翼德洗清冤曲,你不就斷得挺好的麼?”

 賈仁祿心想:“老子不過碰巧斷對了一樁案子,就被人當成福爾摩斯了,這下可好,凡有疑難案件,第一個就想到老子,這不是要老子的命嘛。看來這能是不能亂逞,唉,真是悔不當初啊!”道:“臣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作不得數的。這個案子非同小可,臣沒當過一天地方官,根本就對查案一竅不通,皇上卻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臣來辦,這不是胡鬧麼?”

 劉備捋了捋鬍子,道:“什麼,你敢說朕胡鬧!”

 賈仁祿慌了,跪了下來,道:“臣不是那個意思,臣……臣……”心想:“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啊!”

 劉備面沉似水,道:“那你是什麼意思?算了,朕也不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和你這麼說了吧,這案子,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你要是敢不願意,朕就砍了你的腦袋!”

 賈仁祿小聲嘀咕道:“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劉備聽見了,笑道:“說得好,朕就是要趕鴨子上架!”

 在場的大臣全都笑了。

 賈仁祿無奈道:“臣遵旨。不過臣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請皇上允准。”

 劉備道:“講。”

 賈仁祿道:“這案子發生在宮裏,可臣沒法進宮,這案如何查起?是以臣請皇上允許臣自由出入宮禁。還有皇上曾下令沒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皇后。見不著當事人,這案子還怎麼查,所以……”

 劉備笑了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了。”解下佩劍,遞給內侍道:“此劍是朕的隨身之物,見此劍如見朕躬,你執此劍進宮,沒人敢攔你。若有人真的不識時務,你就拿劍砍了他的腦袋!”

 賈仁祿從內侍手中捧過寶劍,道:“這樣臣心裏就有底了。”

 劉備道:“這事茲事體大,你……算了,這種案子千頭萬緒,盤根錯節,難查的很,朕就不給你限定時間了。昨天要沒出這檔子事,朕本該留在魯縣講經。你已將榜文貼出去了,附近郡縣的學子都知道這事了。朕可不能言而無信,也不能讓你蒙受損失,這樣,你回去查案,朕留在這裏講經,講完經朕再陪竇夫人去看大海,等這一切都完了,差不多也就過了一個月了,那時朕回長安,你應該能給朕一個答覆了吧?”

 賈仁祿感激涕零,道:“皇上如此為微臣著想,微臣敢不為皇上竭盡犬馬。皇上放心,臣一定盡快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劉備道:“很好,很好。朕有些累了,今天的議事就到這裏吧。”

 內侍叫道:“退朝!”

 賈仁祿雙手捧著尚方寶劍,一步一哆嗦地回到下榻處。

 貂嬋見他渾身發抖……,嚇了一跳,問道:“出了什麼事了?嚇成這樣?”

 賈仁祿抖了一會,方道:“去……去……去……準備一口上……上……等楠……楠木棺材,省得事到臨……臨……臨頭,買……買……買不到好的。再者老……老……老子骨格精……精……精奇,你讓……讓……讓他們差人來量……量……量身定……定做,這樣老子可以睡得舒……舒服些”

 貂嬋聽他這麼說,如五雷轟頂,雙耳嗡嗡直響,眼前金星直冒,險些暈了過去。她定了好一會神,這才拿樁站定,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你快說啊,可急死我了。”

 賈仁祿身子抖了厲害,顫聲道:“皇上命……命……命我緝查皇后宮中……中……中巫蠱一案的真相。看到這把寶……寶……寶劍沒?皇上怕老子自……自……自殺時手邊沒有刀子,特……特……特地賜了一把。”

 貂嬋急得哭了,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嘛,朝廷裏這麼多查案高手,皇上不派,偏偏派了你去,明擺著是不讓你活嘛。不行,我找他去!”

 甄宓忙上前把她攔住,道:“別,皇上既然賜了寶劍,就絕無再收回之理,你去了也沒有用。”

 貂嬋撲到她懷裏放聲大哭,甄宓道:“姐姐末慌,事情還沒有真到那一步。”

 貂嬋哭了一會,硬咽道:“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甄宓搖了搖頭,道:“一時之間,叫我怎麼想得出主意來?”問賈仁祿道:“皇上限你幾日破案?”

 賈仁祿道:“差不多一個月。”

 甄宓蹙眉道:“什麼叫差不多一個月?”

 賈仁祿道:“皇上讓老了先去長安查案。他接著在附近轉悠,處理諸如在太學講經、陪美媚看海之類無聊事宜,等他回轉長安之日,老子若還沒有查清此案,這脖子上的腦袋可就坐不安穩了。”

 甄宓掐指一算,道:“沒錯,差不多就一個月的時間。”

 貂嬋嗔道:“這案子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麼,還用查!”

 賈仁祿道:“你知道真凶是誰?”

 貂嬋道:“這一定是劉貴妃這挨千刀的小妮子幹的,還用問!”

 賈仁祿道:“那證據呢,沒有證據你不是亂咬人麼。”

 貂嬋語塞,答不上來,甄宓道:“劉貴妃心思縝密,這證據可真不好找。好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還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主意,我就不信這劉貴妃幹的事一點破綻也沒有。”

 賈仁祿歎了一口氣,道:“皇上硬趕鴨子上架,老子怎推也推不掉,看來也只有先接著,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那個棺材,還是先定為好,省得到時匆匆忙忙的,來不及準備。”

 貂嬋本已止住了哭,一聽哇地一聲,又哭了。甄宓白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你遇到的困難幾乎都比現在的大,你不都是坦然面對,也沒聽你說要準備棺材,怎麼今天動不動就要準備,真是晦氣。”

 賈仁祿道:“不知怎麼的,老子一想到要和劉貴妃鬥,這心裏總是毛毛的。”

 甄宓歎了口氣道:“嗯,這小妮子真是不好對付。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不是還有我們嘛,我們都會盡力幫你的。”

 賈仁祿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只怕到時你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那個時代可和現在不同,現在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幹了壞事自己進局子。那時可是一人做事一家當,家裏只要有一個人幹了壞事,全家都有可能進局子。甄宓想想也是這麼一個理,道:“這……”

 賈仁祿鬥志上來了,身子也不抖了,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也別想那些沒用的了,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辦好這樁案子是正經。”

 說完便和幾位夫人竄入密室,低聲密議。

 劉備回到寢殿,見了劉貴妃,說了朝上的事。劉貴妃兩眼一亮,找了個藉口將劉備趕到吳淑妃那去,叫來薛珝悄聲道:“皇上把這案子交給賈福了。”

 薛珝嚇了一跳,道:“這可如何是好?”

 劉貴妃道:“看把你嚇得,他又沒有三頭六臂,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如今他承辦這件案子,倒是正中我的下懷。”

 薛珝道:“哦,娘娘有主意了?”

 劉貴妃點點頭,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先去看看賈福在幹什麼。”

 薛珝應道:“是。”匆匆去了。

 吳淑妃的病才剛有些起色,最近還在吃流食靜養,不能這個那個。劉備在那裏和她說了一會子閑話,甚覺無趣,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吳淑妃畢竟不像劉貴妃那樣會曲意逢迎,討好賣乖,她也知道劉備不樂意了,微微歎了口氣,道:“皇上怎麼了?”

 劉備道:“沒什麼,朕只是覺得有些倦了。”

 吳淑妃道:“那臣妾服侍皇上就寢。”

 劉備擺了擺道:“不用了,愛妃身體尚未恢複,朕就不耽誤你了,朕自回寢殿歇息。”

 劉備從吳淑妃那出來,在園子裏轉了一圈,又來到了劉貴妃那裏。

 劉貴妃笑臉相迎,道:“皇上不是在吳淑妃那麼,怎麼又來了?”

 劉備道:“不知怎的,朕還是愛來你這裏。”

 劉貴妃十分感激,說道:“臣妾能蒙皇上如此垂青,就算是立時死……”

 劉備忙按住她的嘴,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劉貴妃愁眉苦臉道:“反正臣妾馬上就要死了,說說又有何妨?”

 劉備大吃一驚,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如此胡言亂語。”

 劉貴妃道:“臣妾沒有胡言亂語,臣妾說的都是真的。臣妾怕是侍候不了皇上多久了,臣妾不在的日子裏,皇上可要多多保重啊。”說著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劉備道:“愛妃何出此言。難道是哪不舒服,太醫,快傳太醫!”

 劉貴妃道:“不用叫太醫,臣妾沒有不舒服。”

 劉備道:“那你怎麼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劉貴妃泣道:“皇上不是派賈福主持巫蠱一案麼,有他主持此案,臣妾命不久矣!”

 劉備莫明其妙,道:“賈福很有些鬼點子,什麼棘手的事情到了他手裏都能迎刃而解,所以朕才派他處置此案,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劉貴妃道:“賈福是有些鬼門道不假,可是他是誰的人,皇上難道不知麼?”

 劉備道:“他是誰的人?他不是朕的人麼?”

 劉貴妃道:“這小子鬼得很,難怪連皇上也被他瞞過了,他可是皇后娘娘的死黨,上次皇上巡幸萬年,皇后娘娘就曾秘密到他家裏,密議良久方出,這兩人的關係可是很不一般。如今賈福督辦此案,自然向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和臣妾不對付,賈福也一定會落井下石,臣妾的死期可不是快到了麼?”

 劉備道:“鬧了半天,原來你是說這事啊。朕巡幸萬年時,仁祿不是正在介休附近和司馬仲達苦戰麼?他不在府中,暖昧關係又從何而來?”

 劉貴妃眼珠一轉,道:“臣妾可沒有說他和皇后有曖昧關系,臣妾只是說他在暗地裏支持娘娘,要不然娘娘為什麼不去別人家,而偏偏去了他家?”

 劉備沉吟片刻道:“嗯,你說的有理。不過仁祿這人朕還是瞭解的,在大是大非上,那是絕不含糊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劉貴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可別被他給蒙了。”

 劉備向她瞧了兩眼,道:“愛妃不是很少過問政事的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劉貴妃心中一凜,流著眼淚道:“皇上,臣妾只是怕賈福處事不公,冤枉臣妾。那時不但臣妾性命難保,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

 劉備聽她提到了肚子裏的娃娃,登時亂了陣腳,這英明神武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道:“愛妃莫慌,這不是還有朕嘛,到時朕一定為你作主。”

 劉貴妃道:“到時候賈福把偽證呈上來,皇上見了肯定大大的生氣,又怎會念及你我之間的夫妻情分?”

 劉備緩緩的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你說該如何是好?”

 劉貴妃道:“臣妾要是硬說賈福不是好人,皇上一定不信。辦案子不都得講證據麼,這事咱也得講證據。”

 劉備聽她說的信誓旦旦,也是吃驚,道:“哦,你有證據了?”

 劉貴妃搖搖頭道:“沒有。”

 劉備很失望,臉又沉了下來,劉貴妃笑了,道:“皇上莫惱。這證據雖然沒有,不過得來卻也不難。賈福到底是忠是奸,可一試便知。”

 劉備道:“怎麼個試法?”

 劉貴妃道:“皇上可差一心腹假冒皇后娘娘的人前去行賄,讓他在此案上行個方便。若賈福真的在大是大非上毫不含糊,那他一定不會收受賄賂,這個案子交給他處理,臣妾也就放心了。反之他若收了賄賂,臣妾……臣妾……”說著哭個不停下面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劉備道:“這……朕把案子交給他,又去試他,這怕是不太好吧。”

 劉貴妃道:“可不如此,不知賈福是忠是奸,將這案子交給他處理,臣妾實在放心不下。”

 劉備道:“他要是真的不講原則,唯賂是貪,別說你放心不下,連朕也放心不下。”

 劉貴妃道:“既然皇上不便出面,那由臣妾來辦,皇上可派一心腹跟隨,以辨忠奸。”

 劉備捋鬚思考良久,道:“嗯,就依你的意思,不過你哪來銀子賄賂他?”

 劉貴妃道:“皇上這些年賞了臣妾不少珠寶,臣妾吃穿用度都有皇上照應,要錢何用?不如都拿了出來賄賂他吧。”

 劉備沉思良久道:“好,朕這就去安排。”

 劉備走後,薛珝轉了進來,劉貴妃問道:“賈福在做什麼?”

 薛珝笑道:“賈仁祿一疊連聲要準備棺材,幾位夫人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府中的婢僕更是亂成一團,那場面別提有多逗了。”

 劉貴妃冷哼一聲,道:“看來他也感到大難臨頭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薛珝道:“就是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兩肉,還敢和娘娘鬥,可不得早些準備棺材麼。”

 劉貴妃道:“咱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去幫我辦件事。”伸嘴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薛珝道:“娘娘能保證賈福必收賄賂麼?”

 劉貴妃搖搖頭,道:“不敢,不過據劉封說這傢伙很貪,有便宜就占,這筆錢他應該會要。”

 薛珝道:“那就值得一試,娘娘放心,臣這就去辦。”

 三日後,賈仁祿收拾齊整,硬著頭皮就道。這日一行人過了洛陽,正行間,忽然道上塵頭滾滾,迎面來了一輛馬車,車上一人望見隊伍,叫道:“前面來得可是賈司空?”

 賈仁祿正在馬車裏摟著貂嬋胡作非為,聽見了,不耐煩的道:“就是老子,你是誰,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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