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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84章
諸葛亮道:「春秋之時晉國與楚國一北一南,勢均力敵。鄭國處於兩國之間,地當要衝,歷來為晉楚必爭之地。而鄭國國小民弱,無力抗拒兩國,只有朝晉暮楚,哪國來了,便以哪國會盟,以此來換得數年太平。如此情況一直持續到晉悼公時,其時鄭國暫時歸附楚國。晉悼公欲一勞永逸,永久收服鄭國。可想要服鄭,必須以楚為敵,而楚國勢大難期必勝,一時之間苦無良策,其後晉國大臣智武子為其君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賈仁祿雙眼精芒一閃,大聲叫道:「妙計,分軍肆敵!」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無怪乎仁祿能所向披靡,克建殊勳。呵呵,正是分軍肆敵。」

  劉備茫然不解問道:「這分軍肆敵之策該當如何?」長歎一聲道:「跟你們在一起,我總覺自己很笨,總不能領會你們的意思。唉!」

  諸葛亮微笑道:「當時智武子對晉君言道兵不可數動,數動則疲,諸侯不可屢勤,屢勤則怨,內疲而外怨,以此當楚,未見其勝。是以智武子建議三分晉國四軍,每次只用一軍出入,楚進則晉退,楚退則晉進,如此便可以一軍,牽動楚國全軍,楚國求戰不得,求息不能。晉國無暴骨之凶,而楚國卻有道途之苦,像這般不出三年五載,楚國必疲,不能再出,鄭國不從晉,卻又從誰?」

  劉備仍是懵懵懂懂,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要我分兵去襲攏曹操?」

  諸葛亮道:「正是,曹軍雖精,卻常乏糧。兵法有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可是存亡勝敗之關鍵。將軍可將所屬兵馬分成數軍,趁夏秋麥禾成熟之時,以一軍突入曹境,阻其收割糧食,並焚其糧倉。一旦曹操來攻,便即退回,扼險拒守,消耗曹操糧食。曹操若退,另一軍復進,如此輪番襲攏,不出數年,曹操必然兵疲糧乏,而我輪番出兵,兵士不勞。再者此舉還可以攻為守,使關隴、巴蜀不受曹操之擾,休養生息,積蓄力量,以待雷霆一擊。」

  賈仁祿全身一震,心道:「他媽的,都說老子一肚子壞水,諸葛大大別看文質彬彬,好似唐僧,肚子裡的壞水可比老子多多了。老子和他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條計謀之狠毒,一點也不亞於文種勸勾踐將煮熟的種子還給夫差而使其顆粒無收。」

  「隋滅陳時便曾用過此計,每當陳國禾苗成熟之時,隋國便作勢欲伐,陳後主聞訊便嚇得屁滾尿流,拉盡所有能拉的壯丁,堆在長江邊上防守,妄圖用人海戰術將隋國嚇跑。當陳國將兵馬都集結完畢時,隋文帝果然嚇得渾身發抖,不再進攻了,只是派小股兵馬襲擊陳國糧倉,放火燒糧。如此一來,陳國既沒人收糧食,糧倉裡的積蓄又被人燒光,糧草自然就匱乏。幾年下來,陳國兵馬個個面黃肌瘦,臉有菜色,跑上兩步便氣喘,哪還能打戰?而隋國主力窩在後方,個個吃得飽飽的,有力氣沒處使,憋著一股勁,就想打架。隋文帝見時機成熟,這才起傾國之兵大舉伐陳,如此泰山壓頂之勢,陳國那群饑民又如何能當?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一舉便將陳國蕩平,南北朝也就此結束了。」

  劉備沉吟片刻,拍手叫道:「妙計,真是妙計。先生之言,頓開茅塞,使備如撥雲霧而睹青天!」頓了頓,道:「如今天下分做四家,先生只說了其中三家,為何略過荊州不提?」

  諸葛亮微笑道:「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劉景升非其主明矣,此地他必不能久守。將軍得之自然最好,可孫權覬覦此地時日已久,只是力有未逮罷了,若將軍得到荊州,所領之地幾占天下之半,孫權被塞在江東,一定心有不忿,必定與曹操聯合。到時我以一敵二,未見其勝。」

  劉備緩緩點頭道:「先生意思是我不爭荊州,將之讓與孫權?嗯,這樣挺好,劉景升是漢室宗親,我在益州已對不起季玉了,不想再對不起他了。」

  諸葛亮歎道:「將軍真仁義之主也。我夜觀乾象,劉景升不久人世,荊州必起波瀾,將軍只要保住襄陽,其餘之地便讓孫權費神去奪便了。」

  劉備漸感與賈仁祿、諸葛亮等人在一起談話十分吃力,常不知其所指,心想還是與翼德在一起痛快些,也顯得自己很聰明,一臉迷茫,問道:「襄陽在劉景升手中,我如何能保?」

  諸葛亮微笑不語,賈仁祿道:「這當然要靠鳳雛了,劉表反正是快嗝屁了,到時只要將劉琦扶為荊州之主,助他保有襄陽、新野、江夏三地便可,其餘之地便讓孫權慢慢啃吧,我看光一個江陵就夠他打上十年的了,哈哈!」

  劉備向諸葛亮瞧去,只見他微微點頭,不禁面露笑容,對賈仁祿說道:「好好的主意從你嘴裡說出來,味道全變了,哈哈!」

  賈仁祿尷尬一笑,劉備向諸葛亮拜倒道:「我雖名微德薄,願先生不棄鄙賤,出山相助,我當拱聽明誨。」

  諸葛亮道:「我久樂耕鋤,懶於應世,不能奉命。」

  賈仁祿心道:「劉大大又要哭了。」

  果然此念頭方在腦海中閃過,便見劉備眼淚流了下來,道:「先生不出,奈蒼生何?」說著眼淚便如泉水一般嘩嘩地向外冒,霎時間淚沾袍袖,衣襟盡濕。

  諸葛亮見他邀請之意出於至誠,心中頗為感動,說道:「將軍既不相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大喜,命趙雲將各色禮物抬將進來,一時之間滿堂金光燦爛。這些東東若是擺在賈仁祿面前,他一定是口水亂流,屁顛屁顛地收下了。而諸葛亮淡泊寧靜,似錢財如糞土,當然不會心動,固辭不受。劉備道:「此非聘大賢之禮,但表劉備寸心耳。」諸葛亮這才受了,留劉備等人在草堂歇宿。

  賈仁祿誠心拜師,從頭到尾磕了兩三百個頭,沒口子的答應成為徒弟之後,一定幫他洗腳,倒夜壺。而諸葛亮卻嫌他根質駑鈍,非可造之才,當真是爛泥糊不上牆,朽木不可雕也,執意不肯,婉言謝絕。賈仁祿苦求再三不得,心中頗為鬱悶。他來三國事事順心,艷福齊天,事業有成,可是無法當諸葛亮的徒弟,不得不令他抱憾終生矣。所謂天高西北,地陷東南,世間不如意之事十居七八,當然不可能事事都如他之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晚諸葛亮於草堂宴請劉備等人,其妻黃月英親自下廚,所用之菜蔬皆尋常時鮮,可經她之手烹製,便成美味,吃得賈仁祿大快朵頤,險些連舌頭都要吞下去了。他從未吃過如此可口之飯菜,只覺他家裡的那幾個婆娘雖均上得廳堂,卻下不得廚房,煮出來的飯菜一個比一個難吃,尤其是祝融的傑作,那簡直就不是人吃的。一想到此,不自禁向黃月英瞧了一眼,著實嚇了老大一跳,心道:「都說黃月英長得對不起觀眾,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她一個婆娘長得居然只比老子好看那麼一點。諸葛大大雖說樣貌閑雅,學富五車,有通天徹地之能,不過娶得婆娘不及老子萬分之一,老子的心裡總算是平衡了。哼,你不收老子為徒,老子才不稀罕呢!以後你想要學老子泡妞的本事,老子也不告訴你!哈哈!」諸葛亮畢生關注的便是如何施展長才,輔佐明主,匡扶社稷,治國理民,使百姓安居樂業,哪裡會有閒情逸志去理會如何泡妞這類下三爛之事,賈仁祿如此想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

  眾人正安享晚餐,那童子匆匆而來,道:「外面有一人自稱伊籍,說有急事要見劉使君。」

  劉備心頭一震,向諸葛亮瞧了一眼,諸葛亮道:「快快有請。」

  過不多時那童子引著伊籍前來,行禮完畢,伊籍道:「近年荊襄大熟,蔡瑁、蒯越密謀勸劉表聚眾官到襄陽,擺宴相待,以示撫勸之意,然後再讓使君主持酒宴,便於席間殺之。主公近來身體不適,不能出會眾官,又不知蔡瑁之計,信為好語,已打算請使君代其主持撫勸之宴,使君應速作準備,多加小心。」

  賈仁祿一拍桌案,怒道:「蔡瑁這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難道不怕害了主公,我們起百萬之眾前來報仇?」

  伊籍道:「蔡瑁等人已商議停當,只要一害了使君,便發動兵變將主公也害死,跟著扶劉琮接位,將荊州之地獻於曹操,以換數年之安。」

  賈仁祿罵道:「這傢伙還真是賣主求榮的坯子,為了讓劉琮接位,連祖宗姓啥都給忘了。」

  諸葛亮道:「如今劉琦甚得荊襄群士之心,聲望日盛,儲君之位已牢不可拔。蔡氏眼見劉琮接位無望,便鋌而走險了。」

  劉備低頭沉吟道:「如今同景升商議抗曹大計陷入僵局,再談下去我看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連夜起程,趕回南陽,以避其禍。」

  諸葛亮道:「主公不去景升必會生疑,如此於抗曹大業有礙。」

  賈仁祿道:「對頭,若是我們一聽到風吹草動,便嚇得逃之夭夭,傳將出去,於主公英明神武的名聲有礙,還請主公三思。」

  劉備啞然失笑道:「你就會拍馬屁。既然你說我英明神武了,我若再一意孤行,不就太不像話了麼,哈哈!好吧,我就留下來,有子龍和令明在,蔡瑁必不敢亂來矣!」

  賈仁祿回想起躍馬過檀溪的情節,說道:「主公切莫大意,蔡瑁既然敢找主公麻煩,一定會有準備。到時他只要命眾官頻頻向子龍、令明敬酒,纏住二將,主公危矣!」

  諸葛亮點了點頭,劉備向他瞧了一眼,道:「那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問伊籍道:「不知撫勸酒宴二位公子是否出席?」

  伊籍道:「蔡氏本不欲劉琮出席,勸蔡瑁於席上將大公子一併害死,可蒯越認為若劉琮不出,使君必會起疑,斷不肯來,蔡氏聞言只得答應二公俱出。」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蔡瑁必以二公子年幼失於禮節為辭而讓主公主持酒宴。景升提出之時,主公可極力推辭,建議讓二公子同時主持而主公從旁照拂。如此一來主公便與二公子形影不離,蔡瑁投鼠忌器,唯恐波及劉琮,如何還敢亂來?」

  劉備皺眉道:「若是蔡瑁一意孤行,豈不是反害了兩位公子?」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劉琮是蔡氏心頭之肉,蔡氏怎能讓他有事?只要主公與劉琮同席而坐,寸步不離,蔡瑁必然中忌而緩其謀矣!」

  賈仁祿道:「先生之言甚為有理,主公不可因小失大,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畜生身上。」

  劉備茫然不解,道:「畜生?畜生能助我脫困?」

  賈仁祿心道:「得又說漏嘴了。」忙道:「若是主公不依孔明先生之言,必然要狼狽奔竄,到時可不得指望跨下那頭畜生跑快點麼?」

  劉備苦笑道:「你呀,都這麼大了說話還是沒個正經。好吧,就這樣吧。」對伊籍說道:「伯機出來的也有些久了,可速回去,以免蔡瑁起疑。」

  伊籍向諸葛亮望了一眼,行禮辭出。

  次日一早,諸葛均回轉草堂,諸葛亮道:「我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

  諸葛均應諾,賈仁祿心道:「三顧頻繁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唉,你老人家既然被劉大大拉下水了,就永遠別想在回到這裡種田了。如今形勢雖和歷史上大不相同,不過三國之勢仍在,曹魏豈是那麼好滅的?老子都不敢保證能在有生之年滅掉魏國,你老人家憑什麼就想再回到此間當農民?給我好好的當漢朝丞相吧,哈哈!」

  劉備等人別了諸葛均,與諸葛亮同往襄陽。

  甫到館驛,尚未坐下,劉表便遣人來請劉備。劉備不敢怠慢,當即便同那人前往州牧府。

  劉表道:「近年豐熟,州郡守收各官甚為勞苦,按理當聚各官於襄陽,以示撫勸之意。可我氣疾發作,不能出行,二子又年幼,恐失於禮節。我思來想去,還是請玄德代我一行,接待賓客。」

  劉備道:「我遠來是客,如何敢可越次主會?這樣於理不合,恐會惹來非議,說我覬覦荊襄之地,還請兄長收回成命。」

  劉表點了點頭,道:「可是……咳……咳……」說著扶著扶手,咳嗽不止,過了半晌,道:「我氣疾不止,實在不能出行。玄德身領四州熟於應酬撫慰之事,又是漢室宗親,和我分屬至親,正好主持,還請玄德不要推辭。若是礙於名聲,這倒好辦,我這就命人作書替玄德解釋一切。」

  劉備擺手道:「還是不敢當,這樣吧,我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表道:「你是我的親戚,怎麼也這般見外,有什麼話就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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