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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30章
次日劉備急召眾謀士議事,賈仁祿當即往見劉備,劉備一臉懼色,道:「許都傳來消息,曹操兵分二路,一路去黎陽抵禦袁紹,另一路五萬軍馬,直奔徐州而來。此路軍馬竟打著曹丞相的旗號,黎陽軍中卻無曹操旗號。現實不知曹操在何路軍中?此軍的主帥是誰?若曹操親來,當如何應敵?」

  賈仁祿哈哈笑道:「明公莫慌,軍中只是兩個有名的龍套劉岱、王……」此語一出便知不妥,忙將嘴捂上。

  在坐諸人聞言愕然,劉備十分詫異,問道:「仁祿從何而知軍中主帥姓名?」

  賈仁祿老臉一紅,咳嗽兩聲,道:「我早知曹操不會善罷甘休,定要來找麻煩,搶地盤。於是暗遣心腹,前往許都打探,我在許都有不少知交好友,是他們將此次出征的主將姓名告訴我的。」

  眾人紛紛釋然,劉備道:「既然主將不是曹操那為何還打著曹操旗號?」

  徐庶笑道:「此曹操的疑兵之計,虛張聲勢罷了。」

  賈仁祿道:「正是如此,劉岱、王忠應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必不敢輕進的。我們沒有必要大驚小怪,馬照跑,舞照跳,該幹嘛還幹嘛。不去理他,曹操糧食多的沒地方放,想浪費點,我們也管不著。」

  劉備道:「仁祿似乎有點太大意了。強敵既至,焉能不作準備?」

  賈仁祿道:「曹操糧食多得吃不完,要消耗一點才心安。我們初得徐州,軍糧短缺,可是耗不起,否則曹操自來便無糧可用了。不如給他來個外甥點燈——照舅,讓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他們虛張聲勢,我們給他來個見怪不怪,看曹操能奈我何。」

  徐庶點了點頭道:「仁祿之言雖然有些大膽,確是有理。我料這路軍馬,必不敢深入,當於境外某處屯紮,以待河北消息。明公若外鬆內緊,則似危實安。」

  賈仁祿笑道:「哈哈,元直說我大膽,我這還有個更大膽的計策,可一試便知曹操意圖。」

  劉備道:「仁祿請講。」

  賈仁祿道:「可遣一介之使往曹軍之中請戰,以觀其動靜。」

  劉備問道:「請戰不是挑之怒速之來?」

  徐庶道:「不然,河北的三十萬袁軍才是曹操重點防守的對象。如今曹操看似三路告急,四面楚歌。其實只要應其一路,余皆不足懼。袁紹謀士雖眾,互不相服,不相統屬。袁紹又是朝三暮四之人,常因他人片言而改變決定。見謀士所謀不和,必心懷疑惑,不敢輕進。曹操只要扼其進兵之路,深溝高壘,不與之戰。袁紹糧草一盡,必然退兵,張繡和孫策也必無功而返。」

  「徐州這路軍馬是曹操恐我襲其後,虛張聲勢的一路軍馬。明為進攻,實為防守。劉岱、王忠二人又非宿將,文無張良之計,武無呂布之勇,必不敢輕進。我想曹操也不想白白斷送這五萬軍馬,必先吩咐二人不可輕進。我若遣使一介往下戰書,彼知我有準備,恐違了丞相將令,如何還敢輕易進兵。」

  賈仁祿不往點頭,道:「元直所言甚為有理,我本來還以為能搞得曹操手忙腳亂,大出洋相呢,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鬆就擺平了。看來靠別人總是靠不往,只能靠自己。」

  劉備道:「既然仁祿、元直都主張遣使往曹軍之中下戰書,不知隨人願往?」

  孫乾應道:「卑職願往。」

  劉備道:「公祐此行當小心在意。」

  孫乾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奉命出使,劉岱不敢怎樣。」

  劉備點了點頭,道:「那就由公祐前去吧。」

  孫乾應道:「是。」

  徐庶道:「如今勝負重心盡在河北,明公可差人往探袁曹動靜。這裡好早做準備。一旦袁紹退軍,曹操便會親來徐州,那時便真要有一場惡戰了。」

  劉備問道:「誰願往黎陽一探?」

  簡雍道:「卑職願往。」

  劉備微微一笑,道:「就由憲和前去。」

  袁紹雖說出兵三十萬,卻雷聲大雨點小,遲遲不見動靜,直至七月盛夏,各項準備工作方始就緒。袁紹領著一眾謀士、大小將領,率著三十萬大軍。頭頂烈日,冒著高溫,前赴後繼,浩浩蕩蕩,殺奔黎陽。袁紹一方的辦事效率之低,官僚作風之嚴重由此可見一斑。其時曹操早已列營守住險要,深溝高壘,高懸免戰牌,不與袁紹交戰。袁紹數次挑戰不果,也只得深溝高壘,與之相持。

  袁軍之中,沮授恨袁紹不用其謀,也不再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軍議之時不甚盡力,只是唯唯諾諾,不為其出謀劃策。許攸不樂審配領兵,往往行小人詭計,到袁紹那給審配上眼藥、進饞言。審配也不客氣,於雞蛋之中挑骨頭,找尋許攸的過失,跑到袁紹那裡打小報告、告黑狀。

  袁紹手下的這幾個謀士為了個人的利益,不顧大局。竟視行軍打仗如同兒戲,當此緊要關頭,搞窩裡鬥,且鬥個不亦悅乎。袁紹一貫優柔寡斷,憑人起落。見此情景,毫無辦法,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軍議之時眾謀臣爭吵之聲不絕於耳,和進菜場似的熱鬧非常。往往一吵便是一兩個時辰,卻什麼結果也沒吵出來。袁紹聽得不勝其煩,常常一怒之下離席而去,軍議也就因此不了了之。他因眾謀臣意見不和,心懷疑惑,便不敢冒然輕進,只得躲在大營之中飲酒作樂,浪費糧食。

  如此兩軍對峙,至八月一直守至十月,雙方竟未交得一戰。曹操見袁紹如此,知其無能為。哈哈大笑,對邊上郭嘉說道:「果不出奉孝所料。探馬來報,江東孫策因袁紹逗留不進,也不敢冒然進兵。如今他已回柴桑,留程普守廬江。江東已不足憂,我已命張遼撤回許都。張繡更是不濟,見袁紹也奈何我不得,索性放棄襄城,撤回宛城一線防守。這路也無憂矣。」

  郭嘉道:「袁紹已無能為,明公不宜長期與之相持,如此徒耗糧食,毫無意義。不如留少量兵馬防守官渡,明公自率大軍班師回朝,以養士卒。」

  曹操道:「我也正有此意。看來這一切都是劉備那廝挑出來,數路之中就他按兵不動。他居然還派孫乾去劉岱營中下戰書,劉岱這個蠢貨被孫乾三套兩套,言語之中竟露出了破綻,讓劉備知道了我不在大營之中。不過他還算老實,不敢自專,派人來請示該如何行事,我讓他駐兵於一百里外按兵不動。如今袁紹出征已久,前進不得,士卒頗有怨言,士氣低落,我看不久必將班師,我欲提兵直攻徐州消滅劉備,你看如何?」

  郭嘉道:「明公三思,如今不是攻徐州的最佳良機,我軍久戍在外,兵士已疲,軍糧也所剩無幾,不如先班師回朝。待士卒休整已畢,糧草齊備,明公可親提一軍征討,徐州密邇,旦夕便到,不怕劉備逃脫。」

  曹操低頭沉思,片刻之後道:「奉孝之言有理。」

  曹操又和郭嘉商議片刻,主意已定,喚呂布降將臧霸守把青、徐。於禁、曹洪屯兵河上。曹仁總督大軍守官渡,曹操自領一軍回轉許都。

  劉岱、王忠遵從曹操之令領軍五萬,離徐州百里下寨,按兵不動,使人不斷打探河北消息。徐州百姓初聞有曹軍來伐,甚是恐慌,賴有徐庶、劉備安撫民心,方始安定。百姓們遲遲不見曹軍動靜,也漸漸的不以為意。劉備採納徐庶建議,外鬆內緊,看似和平時毫無分別,實則防守異常嚴密。賈仁祿對守城、攻城一竅不通,這種時候是插不上話的,只得扮老實狀,一言不發,坐在那裡發呆。

  這日劉備與徐庶商議如何守城,討論半晌。忽覺有些奇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抬頭一看,只見賈仁祿席地而坐,低垂著頭,正在打盹。搖頭苦笑,方始想到平時議事時,賈仁祿總是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猛然間聽不到他說話,心裡還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徐庶回頭一看,搖了搖頭,道:「仁祿,你也說說。」

  賈仁祿迷迷糊糊之中聽得有人喚他,一跳醒來,失聲叫道:「什麼,曹操大軍打進來了?那還不快跑!」說罷站起身來,便欲逃之夭夭。

  在場諸人見此情景,無不竊笑,徐庶搖了搖頭,道:「曹操大軍沒有進城。」

  賈仁祿道:「哦,那發生了什麼大事了?」覺得自已有些出醜了,忙回至原地坐好。

  徐庶道:「我剛說的守城策略不知有何遺露,還請仁祿補充補充。」

  賈仁祿尷尬地道:「很好,很好,你說的很好,我看夠詳細了,我就不用補充了。」心道:「我知道個屁啊,想補充也不知道補充什麼。本來以為相討守城大事,聽起來一定很刺激。沒想到比上課還枯燥,什麼這裡派多少人,那裡派多少人。何處該松,何處該緊。如何派細作哨探偵察。這還真是一門高深的課程。唉,只可惜我有一個毛病,一上課就想睡覺……徐庶怎麼和原來的政治老師似的,說話像在催眠,聽著聽著,我便睡著了……」

  劉岱、王忠一直紮營不動,也和劉備相峙了兩三個月。這日,二人正在大帳喝酒閒聊,忽見小卒來報:「曹公命將軍速速進兵,不得延誤!」

  劉岱大驚,失聲叫道:「哦!」愣了片刻,方道:「知道了,退下!」小卒退下之後,劉岱對王忠說道:「如今丞相催促攻城,你可先去。」

  王忠道:「丞相可是先差得你。」

  劉岱道:「我是主將如何先去?」

  王忠道:「如此你我二人一同引兵前去。」

  劉岱微微一笑,道:「這樣,今日你我均帶酒意,思緒不清,待明日再行商議。」

  王忠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轉過天來,二人又於帳中討論半晌,仍未定出該何人前去打頭陣。劉岱道:「如此商討下去也不是辦法,恐誤了丞相大事。這樣吧,我與你拈鬮,拈著的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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