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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0章
第一章 家有靚妻

 電腦前,賈仁祿瞪著布滿血絲的熊貓眼,專心致致地盯著屏幕。右手鼠標狂點,左手鍵盤亂按,迅捷無比地操作著游戲中的小德為戰士不住的加血。此次圍奸奈法利安之役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滿心希望自己足足等待了大半年的暗影烈焰法杖能掉落出來。

  屏幕左下角的橙、黃、白的各類信息不住向上直冒,霎時間便滾了一屏又屏。耳塞耳機,里面充斥著團長聲嘶力竭的呼喝、指揮之聲,不過他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目不轉楮地盯著邊上BOSS的血條,心里默默地數著︰“10%,9%,8%…3%,2%,1%,over!”奈法利安慘叫一聲,轟然倒地,四下里的各形各色的虛擬人物,紛紛跑上前去,在它的尸體邊上手舞足蹈,歡呼雀躍。

  經過了短暫的救死扶傷之後,便到了激動人心地瓜分裝備的時間了。賈仁祿緊盯著屏慕左下角的信息欄,看著那一排排向上閃動的文字,心中無限激動,不住默念道︰“拒絕黑手!拒絕黑手!暗影烈焰!暗影烈焰!”

  他的外號︰“路人甲”,是一小公司的網管。白天在現實世界里敬業,晚上便在魔獸世界里敬業。如此一來,他的睡眠便嚴重不足,弄得他是疲憊不堪,要不是今天有可能出他極度盼望的裝備,便不想再去了。

  正胡思亂想間,忽見屏慕上一行小字一晃即過,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正是期盼已久地“暗影烈焰法杖”。心中狂喜,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也不顧著夜闌人靜,大喝一聲︰“終于出了!”頭中一陣暈眩,直感天旋地轉,便即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見到那根法杖在頭頂上飛來飛去,上方有許多只大手正不住的爭搶,眼見著那法杖離他越來越遠了,不禁怒氣上沖,一聲斷喝︰“都給我听著,暗影烈焰是我的,哪個敢搶,我就跟他急。”

  這時邊上傳來悠揚婉轉有如仙樂般的女子的聲音︰“相公,你怎麼了?什麼是暗影烈焰?”

  賈仁祿還未清醒,夢囈般地嘀咕道︰“暗影烈焰是一根法杖,我老早就想要了,別搶,都給我放下!”忽覺不對,心想︰“我家里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還叫我相公,不對!我什麼時候結婚了?”想到此便一跳醒轉,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位身著古裝內衣的絕色美女。

  曹子建在《洛神賦》中有雲︰“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賈仁祿覺得用這些來形容眼前的這位艷麗無雙的美女仍是差上一點。都說人是女媧用泥捏出來的,也不知她是怎麼被捏出來的。長短適中,修短合度,顧盼生姿,舉動生態。多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生得恰到好處,極盡性感誘人之能事,偏偏又讓人生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如此勾魂奪魄地大美人,他從未見過。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直流,鼻血都差點涌將出來。心中不由的嘆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他常以柳下惠自居,自詡坐懷不亂,如今也忍不住叫道︰“大美女,拍古裝片呢?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姓名、住處、手機、E-MAIL、QQ、MSN,當然還有三圍……”也顧不得大美女反感,像報菜名一樣,一口氣將所有能想到的聯系方式一口氣報將出來。

  那美女不住地打量他,表情甚是怪異,道︰“相公,你沒事吧,別嚇我!你說的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賈仁祿見她表情不像作偽,看來她是真不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心中咯 一下,四下看了看,當時天尚未明,屋內有些昏暗,只是隱約可見木質地桌案、屏風、長幾、銅鏡、矮榻。這些東西只有在古裝電視劇中才見過,他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害怕,心想︰“完了,完了,不會是到了古代了吧,這可怎麼是好,我的魔獸!我的暗影烈焰!”

  努力放松心情,戰戰兢兢地問道︰“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那美女伸出縴縴素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方道︰“相公,你怎麼了,暈過去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語無倫次的,我是貂嬋啊!不認得了?”

  賈仁祿只覺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耳畔一聲驚雷炸起,失聲叫道︰“貂嬋?!”猛得跳起,縮身向後,靠于牆邊,擺了個太極八卦連環掌的起手式,力貫于臂,氣沉丹田,全神戒備,防止無雙猛將、溫侯呂布從暗處竄將出來和他搶老婆。

  等了許久未見有何動靜,想來呂布許是有事出去了,貂嬋背著他出來搞一夜情。雖如此想,仍是嚇得全身發抖,牙齒打戰,戰戰兢兢地道︰“呂布呢?他去哪了?”心中盤算著︰“這是個什麼人啊,爽了三國第一大美女,卻讓我來背黑鍋。不知道我會不會瞬間移動,呂布來了不知道能不能閃得掉?萬一閃不掉咋整,說不得也只能祭出那個求饒專用套路︰‘呂大大,小的對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就可憐可憐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兒。小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保證再也不敢了。您就當小的是個屁,把小的放了吧。’到時一定要裝可憐蟲,也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貂嬋表情更加地怪異,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陣,覺得他動作古怪,很是可笑,噗嗤得笑出聲來,道︰“今天是怎麼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奉先……呂布前些日子在白門樓不就已經……”說著俏臉轉紅,鳳目含淚,晶瑩欲滴。

  她這麼一說,賈仁祿哪還能不明白,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架式,心想︰“原來呂大大掛了,害得我白擔心一場。”憑他《三國志》游戲從五代一直玩到十一代的豐富經驗,大概可以推知現在自己身處的年份是在公元198年前後,也就不問貂嬋是什麼年分了,就是問了也推算不出來。

  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打著魔獸,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三國時代來了,還成了貂嬋了老公,這倒挺爽。不管這個,先問問我是誰,不是諸葛亮、趙雲,好歹也要弄個賈詡、徐晃來當當。”問道︰“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貂嬋對他的奇怪反應漸漸的有些適應,也就沒有大多的驚奇,道︰“你姓賈名福字仁祿。”

  賈仁祿心想︰“得!名不見經傳,又是路人甲,我在原來那個時代就是路人甲,怎麼這里還是,我上輩子和路人甲有緣咋的。看來這外號不能亂起,就因我名字倒過來和路人甲音同,就被朋友起了這外號,一叫叫順了,到哪都成路人甲了。老天啊,你這不是折騰我嘛,就不能提提,哪怕是魏續、宋憲也成。”事已至此,要求也就不敢太高了。

  又想︰“看來名人咱是當不上了,這樣貌總該過得去吧,能娶上貂嬋的人,樣子應該差不到哪去,沒有子都英俊也得塞過潘安吧。”想到此便道︰“幫我把燈點起來吧,再給我一面鏡子。”

  貂嬋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不多時便將屋內的蠟燭點亮,走了過來,遞給他一面小銅鏡。賈仁祿接過來一照,差點沒氣得把血給噴將出來,只見自已生得一長條馬臉,口大眼小,矮鼻下塌,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比自己原來的樣子還差,整個一《天龍八部》里“馬王神”鐘萬仇的翻版。

  心想︰“這叫什麼事嘛,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混了,路人甲就路人甲我都不嫌了,沒女人就沒女人,我也不求了。就想好好的玩玩游戲,沒想到玩著玩著,跑到三國來了,老婆是有了,可這樣子也太那什麼了吧。”

  心中有一千萬個問題要問,想了半天也不知從何問起,愣了片刻,方道︰“我一時間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到底是怎麼娶到你的?”這場以賴蛤蟆吃到天鵝肉為主題的賈福光輝事跡報告會,他還是極有興趣听的。

  貂嬋也覺得他好象患了失憶之癥,不過看他生龍活虎的,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癥,略感放心,遂將前事娓娓道來。

正文 第二章 亂點鴛鴦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建安三年十二月,曹操攻下徐州,生擒了呂布。白門樓上,只因劉備的一句話,曹操一聲令下,刀斧手將呂布推出,喀嚓一刀,須臾獻頭帳下。BOSS一倒,又是分裝備的時間了,想來那什麼方天畫戟、赤免神駒,曹操也不會搞什麼竟價拍賣,價高者得,一定是統統歸了自已,當然其中最關鍵的便是貂嬋的去向問題。

  曹操滿心欲將貂嬋納入後宮,看著下面的文臣武將一個個殷切期盼的眼神,咳嗽了一聲,道︰“呂布已死,他的家小該如何處置,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班部中一人,闖將出來,跪拜于地道︰“卑職未曾娶妻,乞請明公將貂嬋賜于卑職。”

  曹操一看,那人便是魏續,心覺不爽,不去理他,問眾人道︰“你們是怎麼看的?”

  下面的文臣武將當然很不熱意,一個個竄將出來,有的直指其非,有的主動請求,一時間唇槍舌劍,好不熱鬧。

 曹操本不欲在劉備面前提出納貂嬋為妾之事,偏偏下屬中竟未有一人揣測到他的意思,幫他提出來,不由的大是氣惱,見在場諸人中只有郭嘉、荀彧、荀攸等少數人未曾開言,便對郭嘉說道:“奉孝,我的妻妾雖多,卻沒有像貂嬋這般絕色的,我想要納她為妾,不知你怎麼看?”下屬眾臣方知曹操也心動了,紛紛噤聲不言。

  郭嘉正色道︰“萬萬不可!明公此來,奉天子明詔,伸張大義,鏟除凶逆,吊民伐罪。若取下徐州而納一婦人,道路傳言便會道明公此來非為百姓實為貂嬋,那樣于明公之名有損,還請明公三思!”

  曹操听他說得正大,倒也不敢再蒙生此念,道︰“奉孝所言甚為有理,那將她賜于下屬如何?”眾臣見曹操如此說一個個把頭抬得高高的,盼曹操點名。

  郭嘉道︰“貂嬋本是王允義女,送與董卓而董卓滅亡,跟隨呂布而呂布授首,實是不祥之人,在場眾人都是忠純之士,怎能娶一個不祥之人回去。不如將她放歸田里,選一處安靜所在讓她棲隱。”他覺得曹操是古往今來罕有的明主,不欲他為美色所迷,荒廢政事,置平定天下的大業于不顧,便出此“釜底抽薪”之計,將貂嬋遠遠支開,給曹操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曹操低頭沉思,尚未開言,荀? 膠偷潰骸胺鐶  隕蹺 欣恚 乙彩欽餉純吹模 骨朊鞁 肌!br />

  曹操見他極其倚重的兩位謀士均如此說,也不得不同意,道︰“既然文若也這麼說,那就……”剛說到此忽有一小卒來報︰“啟稟主公,呂布家小都已先安置于別室,等候主公發候。”

  曹操右手一揮,道︰“知道了,下去吧。”那小卒倒退數步,剛欲轉身退下,忽听曹操叫道︰“且住!回來!”

  那小卒忙回至原處,重又跪倒,曹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卒應道︰“賈福。”

  曹操又問︰“多大了?”

  賈福應道︰“二十八歲。”

  曹操又問︰“可曾成家?”

  賈福道︰“未曾。”

  曹操微微一笑,道︰“去把貂嬋給我帶到這里來。”

  不多時貂嬋便在賈福的帶領下,娜娜婷婷而至。她望著那一道道充滿肉欲的目光,心想︰“當年董卓和奉先看我就是這種色迷迷的眼神,恨不得一上來便把我剝個精光,供他們玩弄。如今二人都已死了,而這些男人又用這種眼光看我,看來我的命運已經定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

  曹操直愣愣地盯著貂嬋,心志迷惑,呆了半晌,才找回魂魄,穩住心神,微微一笑,道︰“常言道︰‘物無所主,人必爭之。’奉孝之言還是有些欠妥,將貂嬋放歸田野,他們要爭還是會去爭的,我不想在場諸位為爭一女子而失了和氣。這樣吧。”伸手一指賈福,又道︰“貂嬋,這是我的貼身侍衛賈福,今已二十八歲,尚未成婚,實是可憐。我有意將你許配于他,不知你可願意?”

  貂嬋麻木地道︰“但憑明公作主。”

  曹操問道︰“賈福,你可願意?”

  賈福一躍之間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曹兵甲搖身一變成了曹操手下的貼身待衛,還娶到了天下最美的大美女貂嬋,樂得個心花怒放,嘴也合不攏了,話也說不出了,不住地大點其頭,以示願意。

  曹操哈哈一笑,道︰“那好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先下去吧,少時我便會給你們安排往處。擇定吉日,親自為你們主婚。”說畢縱聲長笑,不理在場眾人,徑自去了。

  在場諸人個個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表情詫異,覺得見到了個天下最不可思議,又最可笑的事情,可怎麼也笑不出來。若是當時有眼鏡的話,一定能找到滿地的碎鏡片。

  賈仁祿邊听貂嬋說邊捧腹狂笑,待她說完了反而笑不出來了,問道︰“那我們那個可愛的賈福同志是怎麼看這件事的呢?”

  貂嬋搖了搖頭,道︰“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賈仁祿道︰“我當時是怎麼看的?”

  貂嬋格格嬌笑,似在回想當時的情景,道︰“你當時嘴也合不攏了,一直說是祖宗顯靈,賜給他這個天大的造化。”

  賈仁祿心想︰“他媽的,弱智!這哪是天上掉餡餅,這是天上掉炸彈!這家伙可到好,爽完了就掛了,換我來給他擦屁股。曹操這麼做十分明顯,他怕人家說他打徐州為了貂嬋,名聲不好听,就先讓我娶了,過一段時間,人們漸漸的忘了這件事了,再拿我開刀。到時就算郭嘉再說貂嬋不祥,他也會用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給頂回去,強納貂嬋。反正倒霉的絕對的老子,我又不是呂布,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對抗三國游戲里五圍除武力外全在90以上,現實中叱 風雲,就差一點統一天下的魏武,不如逃了吧。”

  站起身來,便打算逃走,剛走出數步,回頭看了一眼貂嬋,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覺不忍,便想︰“既然結婚了,她便是我的女人了。他媽的!一個大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哪還叫男人嗎?還逃,還不如找個地方去死!電視劇《亮劍》不是說了嘛,一個三流劍客遇到一個絕世劍客,明知不敵,也必會亮出手中的長劍。那個什麼‘李雲龍’不就因老婆被搶而不听命令擅自率部攻打平安縣城嗎?要得就是這股氣勢,現在老子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說不得這劍該亮還是得亮的。”

  想到此又轉了回來,重新坐到了床上,想想還是先將所有事情都問清楚,努力想個對策,于是問道︰“你剛說我暈了過去,我是怎麼暈過去的?”他很想知道那家伙是怎麼掛的,讓他倒了這麼一大霉。

  貂嬋暈生雙頰,側轉頭去,不敢看他,羞道︰“回到許都後,你興奮得不了,一來便從早上到晚上一直和我那個……”

  她那欲卻還迎的誘人樣,看得賈仁祿頗為心動,鼻血又險些流了出來,聞言忙道︰“得!打住!我明白了。”心想︰“再听下去就是黃段子了,呵呵,那家伙一定是初得貂嬋,興奮得不得了,便開始為非作歹起來。估計貂嬋的十八路彈腿甚是歷害,他久戰之下,一招沒有接住,兩眼一瞪,死翹翹了,還可憐我正爽著魔獸,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攤上了這個大麻煩。”

正文 第三章 籌思良策

 賈仁祿撩起袖子來,下意識地想看看現在幾點了,發現腕上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三國哪來的手表,問道︰“現在幾點了?”

  貂嬋又搖了搖頭,以示听不懂他的話。

  賈仁祿又問道︰“如今是什麼時辰了?”不禁心里報怨和古人說話真累。

  貂嬋道︰“剛過五更。”

  賈仁祿道︰“那我什麼時辰要去上班?”心想︰“現在可是給曹操打工,可不能遲到,遲到了那就不是扣工資的問題了,那是要喀嚓的。”

  貂嬋表情詫異,道︰“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什麼是上班?”

  賈仁祿道︰“就是我什麼時候該去曹公那報到?”

  貂嬋恍然大悟,笑道︰“呵呵,你忘了?明公念我們新婚燕爾,特準你年後才去做侍衛。”

  賈仁祿心想︰“看來曹氏財團的福利待遇還不錯,還有婚假。可惜這家公司干不長,呆在這里怕是活不過半年,得趕緊跳槽,可要去哪家公司呢?”想到此站起身來,來至案旁坐下,道︰“幫我取紙筆過來。”

  貂嬋表情詫異,道︰“紙很貴的,咱家買不起。”

  賈仁祿嘆道︰“唉,那隨便拿個什麼吧,只要能寫能畫的就成。”

  貂嬋轉身退下,少時端了個托盤上來,里面裝著文房四寶筆、墨、簡、硯。來到近前,將竹簡和毛筆遞給他。賈仁祿伸手去接,一不留神觸到她的手腕,疼得她一哆嗦,退了開去。賈仁祿心想︰“難道我練成了九陽神功,這輕輕一下竟附有內勁,讓她受了內傷?”想想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忙走上前去,撩開她袖子,定盯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只見她雪白勝玉的右臂上布滿了青紫淤痕,間或夾雜著許多指甲印跡,入肉甚深。

  賈仁祿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貂嬋眼中淚珠晶瑩,直滴而下,道︰“不小心摔倒在地磕的。”

  賈仁祿怒道︰“不對,這是那個家伙……我掐的?”

  貂嬋不禁點了點頭,隨即好象想到了什麼,忙又搖了搖頭,表情哀怨自傷,看得賈仁祿不由自痴了。賈仁祿提起大手,狠狠照著自己那張馬臉,啪啪啪啪地來了四記清脆的耳光。一時間臉頰高腫,火辣辣地,甚是疼痛。

  賈仁祿冽著嘴,咬著牙,怒道︰“以前那個賈福不是人,是畜牲!我狠狠打了他四下給你出氣。你放心,如今我賈仁祿決心撥亂反正,痛改前非。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我一定要盡力保護你,愛護你,對你好。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蒼天在上,我賈仁祿在此發誓,一定要盡心竭力保護我的妻子貂嬋,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若違此誓叫我…”他現在終于明白書中鐘萬仇的感受了,本來這些肉麻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但此時這些話卻有如開閘洪水,滔滔不絕的涌將出來。他只覺得他這樣說是天經地義的,心中不禁想要為這個身世可憐的美女做點什麼,讓她不再受半絲委屈。

  貂嬋捂往他的嘴道︰“別發誓,賤妾服侍相公是天經地義的,不值得為這事發誓,小心會靈驗的。”

  賈仁祿傻笑道︰“放心,我不會違背誓言,它也就不會應驗。”心想︰“在原來那個時代,我一天不也得發上十幾、二十個誓,這些鬼話只能騙鬼,再說我這次是認真。”

  貂嬋笑道︰“呵呵,別再說了,你不是要寫字嗎?還不快寫。”說著來到一旁為他磨墨。

  賈仁祿展開竹簡,凝神靜氣,謀篇布局,半晌方提起千鈞之筆,歪七扭八的寫下了兩個狗爬大字“袁紹”。貂嬋一見之下,忍不住格的笑出聲來,忙用手掩嘴。賈仁祿滿臉通紅,咳嗽一聲,以掩尷尬,不去理她。運力于腕,筆走龍蛇,又寫下了兩個大字“孫策”。此二字頗得草聖張旭真傳,深具狂草三味,反正自己也快看不懂到底寫了什麼了。即是書法略有小成,便一氣呵成,將當時割劇一方的諸侯名字一一列于簡上,末了放下毛筆,擺了個打完收功的姿勢,怡然自得,等人鼓掌。

  貂嬋見此天書,對他的敬仰自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時之間無法找到合適的用詞來形容他的書法之絕妙,呆立當場,用心遣詞,半晌方始贊道︰“相公,你這是寫的什麼啊?”

  賈仁祿頗感尷尬,喝道︰“嘟!你一個婦道人家,看不懂我這個書法大家的驚世之作,自是怪你不得。待為夫哪日有空,便將這手冠絕古今、驚世駭俗的書法絕技傳授于你。你用心習學三年,當小有成就,定不下于王、柳、顏、張。”這手大吹牛皮的絕技,他在公司里早就練的爛熟,常自詡臉皮比城牆還厚。

  貂嬋格格嬌笑,道︰“我才不學呢,許都的三歲孩童寫出來的字都比你這個什麼書法家好看許多。”

  賈仁祿知道再說下去,自已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了,忙岔開話題,擺出了個算命先生的架式,道︰“且住!不要打斷為夫的思路,這個決策關乎全家性命,兒戲不得!你且在一旁靜立,切莫打擾為夫我神游太虛、老僧入定,如果累了你自己先去睡吧。”

  貂嬋見他說得鄭重,也不敢再言,靜靜的立一旁。賈仁祿提起筆來,遙指著“袁紹”二字,心道︰“袁紹不用考慮,坐擁河北,形勢一片大好,本來有望一統天下。卻外強中干,怯弱無用。有田豐、沮授、張、高覽這樣的謀臣猛將而不用,專門的親小人遠賢臣,兩年後的官渡之戰他便要倒大霉了,現在去就是去送死的。”

  在“袁紹”那兩字上劃了個大大的叉,心道︰“接著是孫策,小霸王孫伯符倒是明決果敢,敢用他父親寧死不交的傳國玉璽去換取江東數世基業,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這樣的決定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令人好生敬佩。可惜他好勇輕出,沒在大陣仗之上折戟,卻在小陰溝里翻了船,兩年後他也要死了,接下來便是孫仲謀接位,白白失去了偷襲許都的大好戰機,只搞得個偏安一隅。孫權只是個內政長才,擴張之道大不在行。再說他曾投降曹操,害死了我心目中的神明關公,所以也不用考慮。”

  想著便又畫了個大叉,接著七叉八叉將劉表、劉璋、張魯、張繡、公孫恭等人一一叉掉,一路叉到了“馬騰”之前停了下來,心道︰“此公所處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妙了,我玩三國游戲都是從他開始玩的,結果就兩個字輕松。他手下有馬超、龐德等猛將就是沒有智士,有與曹操一拼的實力,且他是鐵了心的匡復漢室與曹操為敵的,去投靠他倒是上上之策,可是西涼離此千里萬里,我帶著貂嬋怕是連許都城門都出不了,便會被抓去喀嚓了,這可怎麼辦呢?”思索對策,左思左想,直想得腦袋生疼,也想不出半點主意,正沒理會處,驀地里想起一個人來,失聲叫道︰“汗!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貂嬋被他那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嚇了一跳,道︰“你想到誰了?”

  賈仁祿道︰“大耳兒!”拿起筆來在竹簡之末又涂上兩個字︰“劉備”想到這個身長七尺五寸,兩耳過膝,目能自顧其耳的漢中山靖王苗裔,他就滿心興奮,心想︰“這個苦大仇深的孩子在得到孔明之前,一直被曹操除得滿地找牙,狼狽不堪,四處寄居,形同乞丐。他可以說是與曹操不共戴天,而且命極其硬。我只要死心踏地的跟著他,怕是連曹操都奈何我不得。現如今他就在許都,八成躲在自家的後花園里種菜呢,這種韜光養晦的主意也只有這個飽嘗艱苦的大耳劉備能想得出來。他現今只有關張二人,少一謀士,我看看能不能用我的千余年的識見來幫幫他,反正坐著也是等死,不如狠狠賭上一把。只不過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曹兵甲,不是諸葛亮,也沒有像司馬徽那樣會裝神弄鬼的高人跳出來為我說上一句︰‘伏龍、仁祿,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如何才能讓這個求才若渴的大耳兒相信我?”

正文 第四章 處境艱難

 貂嬋笑道︰“呵呵,原來你是在說玄德公啊,奉先……呂布私底下也愛這麼叫他……”一提到呂布便又愁思暗生,愁雲滿面,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即便是老天爺要完成這種從艷陽高照到陰雲密布之間的天氣變換,也得刮上半天的風,蓄上半天的勢。而貂嬋僅僅在一秒鐘之內便做到了,不得不令賈仁祿好生佩服,有種想要五體投地的感覺。

  賈仁祿覺得有必要先擺正她在家里的地位,笑道︰“呵呵,以後在我面前說話不用顧忌,你愛叫奉先叫奉先,愛稱呂布稱呂布。就算你打算把這間屋子拆了點著玩,只要你不怕喝西北風,也隨你。”他曾狂笑過周幽王荒唐,但現在也不得不想到,只是當時自已沒有遇到那種處境而已。如果現在他有實力,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搞一次“烽火戲諸侯”,只是為了博取貂嬋一笑。都說“江山美人”,江山他怕是沒指望了,美人再哄不住,那豈不是白來了三國一趟了。

  貂嬋听他說的好笑,霎時便又陰雲散盡,紅日再臨,格格的笑出聲來。那表情看到賈仁祿是如痴如醉,心想︰“這個重生怎麼沒把手機給我重生過來,要是有的話,此情此景,喀嚓一照,來上一張。把像片擺到‘淘寶’上去拍,題目就叫《三國第一大美女貂嬋傾國一笑》,一準能賣個天文數字,實是一條極快速的生財之道。”

  又想︰“說到錢才想起來,三國游戲里的常用套路不就是外交嘛,要想學到好技能,先得和諸位大大套交情,關系不到親密他們連理都不理你。要怎麼才能套交情呢?總不能想像游戲里那樣對著那個人物頭像狂點鼠標和他對話吧,現實中要是老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念叨著︰‘大大,你吃過飯沒?’他們肯定會當你是神經病,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對你說道︰‘滾!’然後揚長而去。還有一樣就是應酬,我可不是酒豪,出了名的‘三杯即倒’。再說了我這個小家小業的,估計沒多少銀錢,怕是沒搞兩次酒宴,便會傾家蕩產,準備賣兒賣女了。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還是先搞清楚手里到底有多少彈藥。”

  想到此便問道︰“咱家現今還有多少家底?”

  貂嬋小嘴一撅,又生氣了,轉身便走出屋去了。賈仁祿正莫名其妙間,貂嬋伴著一陣香風,又轉了進來,將手中的銅錢往案上一扔,道︰“都在這了,你要就都拿去吧。”

  賈仁祿一看案上銅錢約有數十個,他不知道這些錢到底能買什麼,但從貂嬋的表情上便能看出財政困難,用度緊張,問道︰“不是曹公主婚嗎?各位大人難道沒有過來道賀,沒有獻上賀禮?”在他映象中結一次婚沒有賺個萬兒八千的,這婚就算是白結了,想來古代也是如此。

  貂嬋怒道︰“哼,怎麼沒有,可是沒到許都,就都被你賭光了。”

  賈仁祿心想︰“得!又是一個‘月光族’,我還好點,一般月尾才光的,沒想到這個家伙更是不濟,月頭就光了。現在這點錢怕是吃飯都困難,沒法再用來交際了。汗,當時學什麼計算機啊,只會擺弄電腦,玩玩游戲。現在倒好,到這個連電腦都沒有的時代,什麼也不會了……”

  賈仁祿道︰“這些錢你就好好收著吧,自己作主花吧。以後我的工錢一到手便交給你,由你全權打理。”這是他初到三國的第一項的人事任命——賈仁祿私人秘書兼財務總監,因此表情極為鄭重。

  貂嬋忙把錢收了起來,剛要離開,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將錢藏好。賈仁祿指了指桌上的簡贖,說道︰“順便把我的大作也帶下去燒了吧。”人在亂世,就得萬事小心,保不齊哪個未卜先知的高人就能看懂他那副嘔心瀝血的杰作,就沖他在諸位大大的名字上大畫叉叉這點,他就得挨刀。

  賈仁祿心里盤算著如何應對眼前這攤爛局,表情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想了些網上看來的極度好笑的笑話,摟著貂嬋,用他那破鑼般嗓音,娓娓道來,听得貂嬋是嬌笑連連,他也恍然如在夢中,心想︰“要是沒有眼前這堆爛事,我一直講笑話給她听,她一直笑,就這樣子無憂無慮過一輩子那該有多好啊!哼!這堆爛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呃……沒轍,還是先吃飯吧,吃完才有力氣想……”

  用畢早飯,賈仁祿閑坐無聊。他原來一天到晚有十幾個小時是在電腦前渡過的,現在電腦沒有了,他就好象戒毒般的難受,手指不斷的在桌案之上亂敲,當是在敲打鍵盤了。腦中意淫著自己小德武裝上暗影烈焰後的威風樣子,想著想著,口水流將出來,滴到了案上,心想︰“唉,沒有魔獸的日子怎麼過啊,不行得問問。”問道︰“貂嬋,咱家有什麼娛樂項目沒有?”

  貂嬋詫異地道︰“什麼是娛樂項目?”

  賈仁祿嘆道︰“就是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活動,總不能一天到晚的那個吧……”

  貂嬋俏臉飛紅,起身離去,不多時便拿來一支銅壺放于遠處,取過幾支箭來遞給他。賈仁祿並未用手去接,道︰“在女生面前舞刀弄箭的不好,還是算了,換個吧。”心道︰“……投壺,我這可不能在貂嬋面前獻丑,讓她看到我箭箭落空的可憐樣子。那時我就不是投壺,而是要去投湖了。”

  貂嬋又消失,不多時端一盤圍棋上來,擺于案上,道︰“不如我和相公下盤棋吧。”

  賈仁祿一看傻眼了,尷尬地道︰“圍棋……不會……五子棋你會不會?”

  貂嬋滿臉疑惑,搖了搖頭道︰“不會。”

  賈仁祿道︰“我想你也不會,還是算了吧。”

  當晚賈仁祿躺于床上,撫摸著貂嬋那細膩嫩滑的肌膚,聞著她那似蘭似麝、幽沉矩膩、沁馥芬芳的體香,覺得仿佛來到了仙境。正在意淫些荒唐香艷的場景,忽想到自己在現實中所肩負的責任,那些幻想便好象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一樣霎時間破裂干淨,消失得個無影無蹤。

  他不敢輾轉反側,怕吵醒了邊上睡得正香的小美人,只得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屋頂,努力相轍,正苦苦思索間,忽听貂嬋叫道︰“奉先,救我!”忙側頭看去,貂嬋的臉沖著他,微光之下,看得分明,已是淚流滿面。

  他心中一痛,攝手攝腳的掀開綿被一角,悄然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步到小小後園之中,抬頭仰望天上疏星,心中百感交集。想著未卜的前途,不由的暗恨之自己以前頗荒廢學業,只知道玩,混來混去都是個路人甲。在原來那個時代,是個路人甲倒無關緊要,反正有份活干,有份工資拿,日子也能混得個逍遙自在。而如今是亂世求存,保護佳人,稍有差池,便會粉身碎骨。而自己即無呂布之勇,無法拔山起岳,氣吞天下。又無諸葛之謀,無法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整日里只會追求游戲里一些虛無飄緲的裝備,沉迷在虛擬世界當中不能自拔,當真沒有一點實際用處。

  想到此不禁仰天長嘆︰“蒼天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天上星星,晶晶點點,沖著他不住的眨眼。也許是距離太遠了,他的話傳速太慢,還沒有上達天听,所以四下里仍是寂靜無聲。

  忽听貂嬋道︰“相公,這太冷,還是到屋里去吧。”走上前來,幫把他弄得亂了得衣服整理了一下,重又披好。

  賈仁祿什麼也沒說,牽著貂嬋的素手,邁步進屋。心里只是反反復復地念著諸葛孔明那句傳頌千古的名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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