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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第176章
第五章 意外收穫

  善柔嬌呼道: ﹁不打了! ﹂收劍後退。

  項少龍把刀背擱在肩頭, 微笑道: ﹁想不到解夫人養了兩個孩

兒,身手仍這麼了得。﹂

  善柔疑惑地看他, 奇道: ﹁不要瞎捧我了。為何你今天竟然比

昨天更要利害, 每一刀都能教人看不透摸不著。﹂

  項少龍知自己是因眼前危機的激發和被朋友出賣的傷痛, 湧起

了為自己生命和家人的末來奮鬥的強大意志, 決定把自己全豁了出

去, 再沒有以前的顧忌, 在置諸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下, 發揮出強大

的潛能。

  由於他的吩咐, 今天再不若昨晨般有大批觀眾, 對著這曾和自

己有親密關係的美女, 項少龍分外精神。

  昨夜返來後, 出奇地一睡天明, 在善柔來前已練了一會百戰刀

法, 所以使得特別純熟。

  對後晚與曹秋道的比武, 他並不放在心上, 只要對方恪守十招

之數, 自己就有把握過關。

  而知悉了仲孫龍、李園等人的陰謀後, 身邊的形勢較前顯得明

朗而使他覺得更有把握去應付。

  或者是清楚了誰是敵人, 誰是朋友, 又知小盤的身分危機不可

倖免, 反使他澄清疑慮, 不用疑神疑鬼, 故睡得安穩。

  那不是說他已有應付呂不韋和繆毒的方法, 而是隱隱覺得歷史

是不會改變的, 小盤終於會成了秦始皇。後世更沒有人提及他項少

龍的名字, 當然更沒有人說及關於他偷龍轉鳳的事。可想見小盤的

身世定能保住, 沒法保證的是他項少龍的性命能否在這連場鬥爭中

平安保住而已。

  不知如何, 項少龍愈想愈感心寒, 幸好這時小屏兒來了, 說鳳

菲請他們到她的閨樓進早鱔。鳳菲仍弄不清楚善柔和項少龍是甚麼

關係, 兩人該是初識, 但又是熟絡得過了分。善柔不把項少龍當是

東西的態度, 尤使她大感困惑, 不管怎說項少龍都是秦國權傾一時

的當紅大將。

  沒有肖月潭和仲孫玄華在, 善柔更無顧忌, 瞇眼瞧瞧項少龍,

又瞥瞥鳳菲, 向她道: ﹁這小子很懂勾引女人, 你有沒有給他弄上

手? ﹂鳳菲立時連耳根都紅透,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項少龍對善柔的恣無忌憚大窘道: ﹁解夫人怎可說這種話。﹂

善柔﹁噗哧﹂笑道: ﹁為甚麼人人都怕聽真話呢? 只答我有或沒有

不就可以嗎! ﹂她﹁少女式﹂的純真笑容, 確使人很難真的惱怪她



  鳳菲強忍嬌羞, 以她一向的老練世故回復冷靜, 低聲道: ﹁鳳

菲和上將軍清清白白, 絕無男女立私。解夫人錯怪上將軍了, 他是

真正的君子。﹂頓了頓反問道: ﹁解夫人和上將軍是否素識呢? 據

聞解夫人的劍法比得上仲孫公子, 可為我們女子爭光不少呢? ﹂善

柔毫不賣賬道; ﹁我就是我, 為何要和男人比才有光采, 哼! 我要

走了, 我還要到王宮打個轉呢。﹂舉袖拭嘴後, 頭也不回的走了。

  項少龍和鳳非兩人愣然互望, 均感好笑。

  鳳菲低聲道: ﹁聽說這位解夫人本姓善, 被田單害得家破人亡

。不過現在她甚得宮中諸貴妃和王子妃所喜愛, 央她傳授劍法, 兼

之解子元又當時得令, 故田單雖明知常被她數說奚落, 亦奈何她不

得。﹂

  項少龍這才知道善柔在臨緇的地位, 難怪連仲孫玄華都那麼顧

忌她了。

  鳳菲又道: ﹁我們是否後天晚上離開這裹呢? 人家對韓竭的糾

纏已深感厭倦, 只希望能儘快離開這裹。﹂

  項少龍猶豫片晌, 仍決定不了是否可信任鳳菲。女人感情的變

化最難捉摸, 今天她說討厭韓竭, 說不定明天又重投他懷抱。那時

洩露出他的秘密,那時他就要瞎了那對招子返回成陽了。

  鳳菲見他臉色數變, 吃了一驚道: ﹁事情是否有變? ﹂項少龍

點頭道: ﹁大小姐想否在稷下宮那場表演後, 才離開臨淄呢? ﹂

  鳳菲呆了一會兒, 才道: ﹁橫豎要走, 為何要多留五天? ﹂

  項少龍故意道: ﹁主要是為了二小姐她們, 大家一起走我會安

心點。﹂

  鳳菲何等細心, 嘆了一口氣道: ﹁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兒, 似乎

有點說不出來的苦衷。﹂

  項少龍知道若是否認, 只會惹她生疑。

  點點頭道: ﹁我是有點擔心郭開, 此人心術極壞, 倘我們成功

溜掉, 他可能把怒氣出在淑貞她們身上。﹂

  鳳菲愕然道: ﹁有仲孫龍照觀淑貞她們, 你有甚麼好擔心的。



  項少龍無奈之下, 只好決然道: ﹁不要再問了, 我決定待稷下

宮那場表演後才大家一起走, 免得掛惦。你難道不關心她們的安危

嗎? ﹂

  鳳菲沒有作聲, 垂下頭作無聲抗議。

  項少龍知自己語氣重了, 移過去摟著她香肩, 柔聲道: ﹁是我

不對, 大小姐請原諒。﹂

  鳳菲櫻肩輕吐道: ﹁上將軍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壞哩? 鳳菲還是

第一趟見你無原無故的發脾氣。﹂

  項少龍暗忖自己怎會有好心情, 現在恨不得大砍大殺一番, 以

出積在心頭的惡氣, 正要說話. 鳳菲愧然道; ﹁鳳菲知你是因人家

昨天偷偷去見韓竭, 所以再不信任人家。但就算分手, 都應作個交

待吧! ﹂

  項少龍想不到誤打誤撞下生出奇效, 使鳳菲把見韓竭的事自動

剖白的洩露出來, 這麼說, 她本是打算瞞著自己的。

  鳳菲幽幽瞧著他道: ﹁上將軍是否想知道鳳菲和他說過甚麼話

呢? ﹂

  項少龍淡淡道: ﹁他是否說你跟著我只會落得悲慘下場呢! ﹂

  鳳菲嬌嫗猛顫, 駭然道: ﹁你怎會知道的? 一項少龍見她連耳

根都紅了, 故倉詐她道: ﹁我不但聽到你們說話, 還聽到你們親嘴

的聲音呢。﹂

  鳳菲無地自容道: ﹁是他強來吧了, 人家本是不願意的。但那

是白天啊, 你那時躲在哪裹呢? ﹂

  項少龍強撐下去道: ﹁車底不是可藏人嗎? ﹂

  鳳菲信以為真, 淒然道: ﹁你該知我當時為了哄他, 很多話都

是口不對心的。﹂

  項少龍心中一動, 想起呂不韋昨晚去見仲孫龍, 該是因韓竭由

鳳菲處探聽到消息所引起, 皺眉道: ﹁但你怎可將我們何日離開臨

淄, 且是由仲孫龍安排的事告訴韓竭呢? 大小姐難道不知韓竭和呂

不韋是蛇鼠一窩嗎? ﹂

  鳳菲這時對他的話已深信不疑, 解釋道: ﹁韓竭原是繆毒那邊

的人, 今趟來臨淄是為了我, 雖說他曾瞞著我關於他與仲孫玄華來

往的事, 但鳳菲確曾傾心於他, 更與他私下有了密約, 這麼一下子

撇開他, 會令我很為難的。﹂

  又幽幽橫了他一眼道: ﹁鳳菲本想借上將軍來忘記他, 可是上

將軍卻不肯賜寵。﹂

  項少龍明白到鳳菲將是他今後與敵人週旋中的一隻重要棋子,

決意把她爭取過來, 冷笑道, ﹁你可知道讓韓竭知悉了我們和仲孫

龍父子的關係後,呂不韋和韓竭當晚就去遊說仲孫龍父子呢? ﹂

  鳳菲色變道: ﹁竟有此事? ﹂

  項少龍正容道: ﹁不知你是否相信, 假若大小姐仍不住把消息

洩漏給韓竭知道, 不但我項少龍死無葬身之地, 大小姐亦要面對悲

慘的命運。韓竭對你或有愛意, 但他這種人在利字當頭下, 說不定

會把你忍痛犧牲。跟隨呂不韋和繆毒的人, 誰不是自私自利之輩。



  鳳菲愧然道: ﹁鳳菲也該算是自私自利的人, 現在該怎辦才好

 ﹂

  項少龍道: ﹁還是等稷下宮那場表演之後, 我們才一塊兒離開

, 到了咸陽, 你歡喜跟誰都可以。但在目前, 決不可隨便把我們的

事洩露給任何人知道。﹂

  鳳菲道: ﹁我明白了。由現在起, 鳳菲只信任上將軍一個人。



  項少龍暫時仍想不到如何利用鳳菲這著有用的棋子。再矚咐了

她幾句後, 起身離開。

  這可算是意外的收穫, 明白了韓竭實是一條兩頭蛇, 同時與仲

孫家和呂不韋勾結。若他估計不錯, 表面上他雖是繆毒的得力手下

, 其實暗裹早給呂不韋收買了。而他對呂不韋亦非全心全意, 至少

在鳳菲一事上瞞著那奸賊。

  韓竭究竟打算如何安置鳳菲呢? 恐怕連他自己都還舉棋不定。

  男女間一旦生情, 總會糾纏不清, 難以一刀切斷。他和趙雅何

嘗不是如此。

  際此明天就是壽宴獻技的日子, 院內出奇地平靜, 多天的排演

亦歇了下來。

  項少龍雖心事重重, 卻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 還與費淳、雷允

兒等一眾比較友好的家將閒聊, 才知道鳳菲已親自發放給他們每人

一筆可觀的遣散費, 但大部分人都準備留下來, 繼續追隨一向比鳳

菲更懂收買人心的董淑貞。

  歌姬中只有幸月決定回鄉息隱, 雲娘別仍未定行止, 看來她是

等待肖月潭的意向。

  更有人探聽能否能追隨項少龍, 但都給他一一婉拒。

  現在他自身難保, 不願別人陪他冒險, 更不想削弱了歌舞團的

保衛力量。因他們對上仲孫龍那種人物雖毫不起用, 但對付一般小

賊劫匪, 卻仍是卓有裕如的。

  忽聞仲孫玄華來找他, 項少龍心中有數, 到大廳見他時, 仲孫

玄華果然以幾句過場閒話, 如說二王子怎樣欣賞他後, 就轉入正題

道: ﹁我們已為上將軍安排了一艘性能優越的風帆, 後晚在稷下宮

接了上將軍後, 立即登船。

  只不知大小姐會否和上將軍一道走, 還是大小姐遲走一步, 待

稷下宮的表演後始起行呢? ﹂

  項少龍裝出苦惱的樣子道: ﹁這正是令人頭痛的地方, 她堅持

要待兩場表演完滿結來後才走。我怎麼能放心一個人先行呢? ﹂

  仲孫玄華顯然已從韓竭處得到消息, 知道鳳菲定下比武當晚和

項少龍一道離開, 不禁愕然道: ﹁你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

  項少龍正是要令他對韓竭疑神疑鬼, 嘆道: ﹁本來是說好了,

但不知如何今天她忽然改變主意。哼, 她怎瞞得過我, 一方面和我

相好, 其實又與別的男人有私情。她有眼線, 難道我沒有嗎? ﹂

  仲孫玄華顯然不知道韓竭和鳳菲的真正關係, 聞言色變道: ﹁

誰是她的男人呢? ﹂

  項少龍搖頭道: ﹁這是大小姐的私隱, 恕我不能透露。不過也

差不在遲上幾天, 我就等稷下宮的表演後才走好了! ﹂

  仲孫玄華立時亂了陣腳, 急道: ﹁呂不韋決定了在上將軍與曹

公決鬥後的翌晨起程回國, 上將軍不想先一步回去嗎? ﹂

  項少龍知他死心不息, 仍在試探自己, 奇道: ﹁早些回去斡甚

麼? 何況我早遣人回咸陽, 告訢儲君有關我的情況, 還告訢他我若

在甚麼地方出事,就與該國有關, 囑他為我報仇。我才不信呂不韋

和田單敢親自出面動我, 他們必是煽動其他人作替死鬼。﹂

  又冷哼道: ﹁我烏家高手如雲, 誰害了我, 必難逃被追殺的命

運, 想害我的人該有此顧忌, 所以玄華兄請放心好了。﹂

  仲孫玄華心中有鬼, 怎能放心, 聽得臉色數變, 欲語無言。

  李園等何嘗敢親自下手對付項少龍。亦只像呂不韋般煽動仲孫

龍父子作替死鬼而己。

  自耶鄲烏家堡一戰後, 誰不知烏家戰士的厲害。

  若事後洩出是仲孫龍父子幹的, 不但齊國王室會怪罪, 只是烏

家復仇的死士, 已足使他們父子寢食難安。

  項少龍當然不會放過對仲孫玄華繼續施壓的機會, 道: ﹁若我

是呂不韋, 就找些像麻承甲那類的蠢人, 教他來殺我。事成後, 再

把消息洩露開去, 那時我們秦國便會正式要貴國大王交出麻承甲的

人頭, 你說貴國大王交還是不交呢? ﹂

  仲孫玄華忍不住抖震了一下道: ﹁這確是借刀殺人的毒計。﹂

  項少龍心中好笑, 知他終看穿了呂不韋表面像是背棄了田單,

其實只是一石二鳥的先借他父子害項少龍, 然後再利用此事除掉他

們父子。

  舉一反三, 他們自該想到若出了事時, 李園等亦只會諉過在齊

人身上。

  仲孫龍本非蠢人, 否則也不能掙到今時今日的財勢地佐, 皆因

以為贏政和項少龍地位不保, 才致亂了主意進退失據。

  怎知項少龍得到風聲, 又偷聽了他們昨晚的密議, 只於談笑間

便今仲孫玄華醒悟到被呂不韋、李園等人, 甚至韓竭利用了。

  仲孫玄華忙著要回去與乃父商量, 那還有興趣說話, 惶惶然的

溜了。

  項少龍伸了個懶腰, 回頭去找鳳菲。

  若他猜得不錯, 仲孫玄華今天會找韓竭質問, 而韓竭刖會追問

鳳菲。

  呂不韋大後天清晨走, 韓竭自須隨行, 無論是為他自己還是為

了呂不韋, 也絕不容鳳菲落到仲孫龍手上。

  但為今他卻知道即管拿個天給仲孫龍作膽, 都再不敢妄動鳳菲



  就算仲孫龍仍要對付自己, 也不敢留此把柄, 因這等若明告訴

別人他是為了鳳菲來對付他項少龍的。

  事情像忽然又生出轉機。

  李園等騙得他死心塌地, 他誓要以牙還牙, 奸好騙回他們一趟



  鳳菲好像真的對韓竭死了心, 對項少龍的指示言聽計從, 兩人

出奇地融洽。到肖月潭來找他, 項少龍才離開主褸, 在前院偏廳把

昨天和今早的事詳細向他道出。

  肖月潭拍腿嘆道: ﹁項少龍畢竟是項少龍, 對方稍有錯失, 就

被你把握到漏洞。仲孫玄華經驗尚淺, 被你幾句話就把底子都抖了

出來。﹂

  頓了頓盯著他道: ﹁可是少龍真不擔心呂不韋找到那對養育贏

政的夫婦嗎? ﹂

  項少龍知他也在懷疑小盤的身分。不過此事現在除了烏廷芳、

滕翼外,親如紀嫣然亦不知曉。故心理上實不容他再透露給任何人知

道。即管肖月潭亦難例外。

  遂裝出坦然之狀, 若無其事道: ﹁找到又怎麼樣, 除非他們被呂

不韋重金收買, 捏造誣告, 否則有甚麼要擔心呢? ﹂

  肖月潭訝道; ﹁其實這問題老哥一直就想問你, 圖總管寫給我的

信中,提及你曾與秦國軍方元老合作, 對呂不韋和儲君進行滴血辨親,

證實兩人沒有血緣關係後, 儲君和你始能得到這些軍方元老全力支持

, 壓制呂不韋。可是少龍為何那麼有把握, 肯定儲君非是呂賊的骨肉

呢? ﹂

  這是當日圖先的問題, 亦是項少龍最怕面對的問題, 嘆了一口氣

道:﹁我曾親口問過朱姬, 儲君究竟是誰的孩子? 她說連她都弄不清楚

, 那即是說有五成機會是呂賊的, 但也有五成機會不是。在那種情況下

, 若我拒絕鹿公的提議, 豈非立即失去秦國元老之心, 所以咬牙博它一

鋪, 豈知竟押對了。﹂

  肖月潭點頭道: ﹁一賠一的賭率, 確是博得過。但現在你的情況卻

非是如此樂觀, 仲孫龍給你這麼唬嚇, 可能再不敢作別人的行兇工具,

但你也絕不可依靠他。﹂

  頓了頓續道: ﹁幸好我們的關係尚未給人察覺, 人人只以為我是鳳

菲的知音人。目下唯一之計, 仍是少龍你一個人先走為妙。只要你可安

然離開,鳳菲她們就安全了! ﹂項少龍昤忖鳳菲等可交由善柔和龍陽君

兩人聯手維護。若齊王明晚宣布田健成為新太子, 解子元的地位自然大

是不同, 仲孫龍父子更要巴結他, 而田單則更是顧忌他了。

  李園等則樂得做順水人情, 免與他撕破臉皮, 大家都沒好處。若鄭

國渠一事給抖出來, 韓闖的大功立時變成大禍。所以關鍵處只是他如何

活著離開咸陽而已。

  肖月潭老謀深算, 提醒他道: ﹁韓竭這小子大不簡單, 本身是韓國

貴族, 又拜在曹秋道門下學藝, 看是繆毒一黨, 但卻與呂不韋關係親密

。現更加上因鳳菲而來的嫉忌因素, 說不定會鍥而走險, 糾集稷下感到

受辱的劍手向你愉襲, 此事倒是不可不防呢。﹂

  項少龍斷然道: ﹁與曹秋道戰後, 我便立即遠遁, 好在稷下宮是在

城外, 方便得很。﹂想起逃生的必需工具滑雪板, 壓低聲音道: ﹁時間

無多, 肖兄可否為我張羅一塊上等木材, 讓我製作一對在雪地逃生的工

具。你到時把它與乾糧埋在稷下宮附近某處, 我起出來便可迅速逃生。



  肖月潭本身就是妙手巧匠, 大訝之下追問詳情, 到項少龍把滑板滑

桿描繪出來後, 他驚訝得合不攏起嘴來, 愕然道: ﹁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 這是雪車的原理, 這事包在我身上, 老哥我立即動手找材料趕製, 保

證比你畫出來這對更實用, 時間該仍來得及。﹂

  肖月潭前腳跨出聽松院, 解子元便來了, 興奮地道: ﹁上將軍若沒

有特別事, 不若一道去趁熱鬧, 看柔骨美人綵排小弟編作的歌舞吧! ﹂

  項少龍本全無興趣, 但想起得裝作充滿閒情逸致, 一點都不擔心有

任何事會給呂不韋揭穿, 正是重要策略之一。

  遂擺出欣然之狀, 陪解子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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