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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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道︰‘什麼雙美?你是說寶兒?’
楚流光道︰‘大哥想瞞我啊!難道王寶兒沒找你不成?就算王家不支持她,她都會找你的,何況王家還大力支持呢!你能跑掉?’
李瑟道︰‘妹妹的確觀察入微,王老伯想通了,讓寶兒和薛姑娘一起嫁過來。今天我推掉薛姑娘的婚事,順便也推掉了王寶兒的婚事。不曉得他們會怎麼對付我?’
楚流光笑道︰‘沒什麼,只有兩個字︰逼婚。’
李瑟還沒等接話,就听門外有人笑道︰‘妹妹說的是,的確有人來逼婚了!’古香君推門走進來,道︰‘李郎,你還楞著做什麼?王伯伯和薛叔叔已經在客廳等你了。’
李瑟急忙到了客廳,薛冠帶和王老財都對李瑟‘哼’了一聲,看臉色都很震怒,也不理他。
李瑟小心陪著話,過了一會兒,薛冠帶才道︰‘小子你行啊!連我女兒都敢欺負,你要是敢不要她,老夫和你沒完。’
王老財道︰‘不錯,薛宗主練功缺少對手,我看李少卿很合適。’
李瑟听薛冠帶說話還算和氣,沒說要剝了他的皮,心里松了口氣,道︰‘前輩放心,我會待瑤光好的。’
薛冠帶道︰‘這還像話,算識時務,你要是不要我的寶貝女兒,我也不殺你,就天天纏著你。你是不是為了某個女人才不要我女兒的?我就讓她也陪不了你,做一個活寡婦。’
李瑟冷汗直冒,心想︰‘薛前輩不能以常理度之,幸好看他意思不怎麼生氣,否則真要教訓我,我還真吃不消。’忙拱手道︰‘之前我和瑤光有些誤會,現在消除了,所以我們已經沒事了,勞前輩費心,小子真是過意不去。’
薛冠帶忽地站起,伸嘴在李瑟耳邊道︰‘小子,你好手段,知道我女兒丟不起這個被退婚的丑,拿這事來要挾教訓她,你這麼聰明,以後一定能出人頭地的,我很放心。’
李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時王老財忽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道︰‘既然李少卿消除誤會了,婚禮也要如期舉行了,我呢!就送一件禮物給你。李少卿也是天下巨富,一般東西我也拿不出手,索性就把我最值錢的寶貝送你好了。我的寶貝女兒送給你如何啊?’
李瑟目瞪口呆,道︰‘這個?’看了薛冠帶一眼。
薛冠帶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好厲害,我喜歡,能得天下錢王的賞識,老夫為這個女婿自豪。’
王老財滿臉堆笑,和薛冠帶擊掌相慶,道︰‘哈哈,李瑟這小子沒有長輩,這樣算來,我們兩家也算是親家了!’
二人一起大笑,李瑟只好陪笑。一會兒下人說預備好了酒席,李瑟便請二人喝酒。
王老財道︰‘薛宗主難得賞臉和別人用飯,不知老朽可有這樣的榮耀?’
薛冠帶也不謙讓,三人一起入席,酒正酣時,已是夜半,三人喝的興起,都有些醉意,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喊道︰‘李瑟小子,你的夫人們我替你保管了,你要是想她們,就來龍虎山找我。’
那人說完這些話就哈哈大笑,靜夜里甚是刺耳。李瑟和薛冠帶聞聲早就飛出,可是卻不見人影,接著府里火光大起,人聲鼎沸,捉拿聲四起,一會兒幾個僕人氣吁吁地跑過來稟告道︰‘老爺,夫人和楚小姐她們被人劫持走了。’
李瑟鎮靜地道︰‘你們都散了吧!此事不要泄露出去,當沒有發生,我會處理這事的。’
僕人們散了,薛冠帶道︰‘剛才那人用的是隔地傳音之術,莫非你認識此人嗎?’
李瑟沉聲道︰‘他是我師叔天靈子,看來我必須要走一趟龍虎山了。’
薛冠帶微微點頭,道︰‘那你好自為之吧!’
龍虎山原名雲錦山,東漢中葉,第一代天師張道陵來到這里肇基煉九天神丹,‘丹成而龍虎見,山因以名’。時正初春,龍虎山千峰競秀,萬壑爭流,瀑布斜飛,李瑟為了救回被師叔天靈子掠走的幾女,來到了龍虎山。
到了一處山谷,李瑟見山脈靈秀,林壑幽深,山霧繚繞,便順山谷向上攀,越行越遠,愈覺景物甚妙,好似從未見過,可是山霧也越來越大。李瑟正躊躇時,忽然天色清明起來,四周又無雲霧。定神細一查看,前面有一條整潔清幽的山徑徐徐現出,分明先有法力禁制隱蔽山形,現始撤去。李瑟料是師叔有心要見,開路接引,便順路走去。
李瑟到了一處懸崖邊,見一天然大洞,上寫道︰仙水岩。想起為梁弓長求秘籍,探听到仙水岩藏有‘遁甲天書’,不禁眉頭一皺。
古香君等幾女失蹤之後,四大淫賊也都跟著不見了,李瑟原本以為他們跟蹤師叔,等機會要救人呢!現在看來此事大有蹊蹺。
李瑟正想間,忽然洞口走出四人,正是四大淫賊。梁弓長笑道︰‘門主,你可來啦!’幾人都上來參見。
李瑟道︰‘原來你們背叛我,香君她們是你們劫到這里的?’
鐵鼎忙道︰‘門主別生氣,我們是為了保護她們,才听師叔的話,把她們運到這里來的。天龍幫為了要挾持你,派人襲擊夫人們。我們為了夫人們的安全,這才先斬後奏的。’
李瑟分不清幾人意圖,只好耐住性子,道︰‘你們還不帶我去見師叔?’
幾人連忙帶路,到了洞里,只見里面溫暖干燥,敞亮深邃,簡直是人間仙境。李瑟卻無心欣賞,暗自警惕,把功力預備到最佳狀態。
在一處寬敞的大廳里,一人瀟灑出塵,大笑著迎上前來,道︰‘我的好師佷,你可來了,想煞師叔了。蘭風山一別,魚化龍,雞變鳳,想不到如今你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了!’隨即揮手讓四大淫賊退下。
李瑟跪拜道︰‘參見師叔。’隨即站起,道︰‘師叔別來無恙啊!見師叔神清氣爽,風骨更勝從前,真是欣慰!不過師叔似乎幾次有意引弟子前來,是也不是?’
天靈子道︰‘不錯,我見你道行很淺,便想贈你修練的秘籍,助你武功大進,可是你聰明絕頂,經歷離奇,居然得天之助,獲得了無上的機緣,武功大進,真是可喜可賀!’
李瑟道︰‘這麼說來,“遁甲天書”是師叔讓梁弓長來騙我的?’
天靈子道︰‘算是吧!我本以為你得到了“遁甲天書”的消息,必定會立刻前來找我的,沒想到你居然毫不動心。你一路江湖行來,處處出乎我的意料,讓我既驚又喜!’
李瑟道︰‘恐怕不是吧!若我所料不差,您本想置我于死地來的吧?’
天靈子眼楮一縮,慨然道︰‘不錯。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廢物,留在世間只會丟我們的臉,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啊!若是修練我閨丹派的武功,必定會超凡入聖的。’
李瑟嘆道︰‘果然是你陷害我的!梁弓長的法術也是師叔教的吧?還有在大報恩寺的那個巨人,除了師叔,沒人能召喚!’
天靈子道︰‘你很聰明,說的都對。我開始是想殺你,便引花蝴蝶去對付你。他雖然和我出自于同一個祖師爺,可是卻大大的丟了我們這些以房事入道人的臉。我閨丹派練功用的鼎爐,都是心甘情願的女人,可是花蝴蝶卻在武林中到處行奸作案,致使淫名四起,讓武林各派以為我們這些以閨丹入道的人都是淫賊。我幾次殺他不得,終于那次我傷了他,又把他引到了你的面前,我以為他一定會殺了你的,可是他卻看上了你,不惜以身為引,讓你成蛹。他把平生的絕學都留給了你,雖然我當時可以殺你,但我畢竟是你的師叔,不會親手殺你的,便讓六派中的三位掌門去殺你。可他們看出你是刀君的傳人,便廢了你的武功,希望你能為他們所用。我見你武功被廢,人又陷于崩潰,便不再理會你了。可是你以後的經歷真是超出我的想像,你居然讓人間少有的那麼多資質絕佳的美女愛上你……’
李瑟道︰‘那都是機緣巧合,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本事,這一切還都要拜師叔所賜啊!’
天靈子不理李瑟話中的譏諷,笑道︰‘這還算不得特別的本事嗎?這麼多練功用的絕佳的鼎爐,我幾十年也沒遇到幾個。’
李瑟諷刺道︰‘你當她們是鼎爐,是物品,難怪你永遠也找不到愛你的好女人!’
天靈子嚴肅地道︰‘不錯,你說的對,的確是我錯了,我沒本事,我沒有我師兄本事大。可是這卻說明不是我閨丹派的方法不對,只是因為我資質差,沒本事做好而已。現在,我找到了最佳的傳人,我畢生的心願終于可以實現了。哈哈……’天靈子忽然放聲狂笑,甚是駭人。
李瑟心想︰‘他瘋了,他還是不肯听師父的話。’然後用上內力,喝道︰‘你別笑了,我只接回我的女人們我就走,我才不想修練你的什麼功夫!’
天靈子道︰‘你還不知道我派的好處,等你修練之後就曉得好處了,到時天下沒人是你的對手啦!等你百年之後,還可以羽化成仙,這樣的人生際遇,難道你不想嗎?來吧!听師叔的話。’
李瑟斷然道︰‘請放了她們吧!讓我們離開,以後您還是我的師叔。’
天靈子道︰‘看來你是想和我動手了。’說完雙手一抬,袖中飛出兩束藤條,向李瑟纏去。
李瑟瞬間如流星般後退,然後右手忽然幻化出一把刀來,向藤條斬去。
天靈子笑道︰‘功夫長進了,難怪想和師叔動手。’說話之間,藤條變做了千萬條毒蛇向李瑟咬去。
李瑟坐地揮刀,刀在四周化做一道光圈,那些毒蛇在刀光前都被斬做兩半,紛紛墜地。
驀地那些毒蛇不見了,李瑟只見天空落下一張大網,當頭罩下。大網大的無邊無際,李瑟知道躲避不及,大喝一聲,人刀合一,一飛沖天,向上穿去。
寶刀觸處,網如木渣般掉落,眼前一片光明,李瑟已沖出包圍。他緩緩落地,可是卻一下呆了。只見天靈子含笑望著他,手里捏著一人,閉著眼楮,不知生死,正是小狐狸精花想容。
天靈子道︰‘你若是不束手就擒,我就捏死她!’
李瑟恨恨地道︰‘你真卑鄙,要是有種的話,打贏我,我就跟著你修練。否則就你這樣的爛武功,我學來是用來丟人的嗎?’
天靈子笑道︰‘好師佷,你不用激我,師叔快百歲了,像孩子似的爭什麼臉面嗎?我要殺你不難,可是既要不傷你,又要擒下你,會耗費一點氣力的。這也沒什麼,可是你知道師叔一會兒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嗎?那是非常厲害的,大意不得,所以你還是乖乖就擒吧!這也是為你好。若不是我保護這幾個丫頭,她們早被天龍幫殺了。我既然能救她們,也自然能殺她們,你要是還反抗,我就立即殺了這個女娃,然後把所有的女娃都殺了。’
李瑟嘆了口氣,收起寶刀,道︰‘我知道你不會殺她們的,這麼上佳的鼎爐,你舍得嗎?再說殺了她們,你找我來也沒有任何用處了。不過我還是投降,因為敵人已經來了不說,我還想看看師叔怎麼讓我學成絕世功法!’
天靈子點了李瑟的穴道,把李瑟和花想容提到一處洞穴。李瑟見洞內橫七豎八躺著六個女人,居然是古香君、薛瑤光、楚流光、朱無雙、王寶兒、冷如雪!
李瑟大吃了一驚,天靈子把李瑟的內功禁制住,把他穴道解開,然後把幾個女人都點醒,大笑道︰‘好師佷,好好享受溫柔福吧!’關了門去了。
眾女都醒來,李瑟細問之下,才知道冷如雪回天山的路上被天靈子擒到這,朱無雙和天靈子斗法失敗被捉,不過古香君她們卻是因為道士勿用出現,正危急時,被天靈子救了,被抓到這里的。
李瑟道︰‘勿用那道士已經來了,我師叔去對付他了。我師叔他包藏禍心,肯定會對付我們的,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
古香君道︰‘我們都失去內力,逃不掉的。’
朱無雙等都沉默不語。
李瑟望向楚流光,楚流光道︰‘先看情況再說吧!’用手指一指幾個窗口。
李瑟連忙跑去一看,叫道︰‘啊!薛前輩也來了。’
除了公主和楚流光,眾女連忙擠到窗前一起看,只見窗下幾十丈處就是山腳,原來這屋子在山崖上一個突出的山洞里,遠遠往下望去,只見幾人正在對峙。
山腳下,薛冠帶拱手道︰‘前輩已是傳說中神仙一般的人物,為什麼要把小女搶走呢?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小女瑤光一馬。’
天靈子笑道︰‘冠代宗師到此,傳說江湖中以閣下武功為第一,又說你冠絕古今,我真有心想要領教一下,不過天師在此,還是把機會讓給他吧!’
天靈子身後一峨冠道士走出,施禮道︰‘貧道張宇清,生平唯一願望便是想請教薛宗師,如果貧道輸了,自然會放了宗師女兒的。’
薛冠帶訝然道︰‘張天師竟然要和在下動手,真是榮幸的很!不過在下很費解,難道我和天師有什麼過節不成?’
張宇清笑道︰‘我曾和碧莊主斗法,不分勝敗,可他卻說不是你的對手,對你推崇備至,如此武功,讓人神往啊!听說武功練到極至,更勝法術,今天我倒想看看。’
薛冠帶道︰‘既然如此,請。’二人一前一後去了。
天靈子對剩下的一人道︰‘你我皆是道友,有什麼可以商量,難道非要動手不成?我可不想傷了你。’
那道士相貌威嚴,高顴闊額,落腮胡子,頭戴逍遙巾,身穿藍色道袍,乃是道士勿用。
勿用道︰‘前輩縱橫江湖,我豈會不知,不過你要是不放我佷女楚流光出來,我拼了性命也要救她!’
天靈子‘哈哈’笑道︰‘她是我師佷的老婆,我不會傷她的,只是要過三日才放了他們,你先回去吧!’
勿用心想︰‘過三日?那我茅山派的秘籍早被你拿到手了。’沉聲道︰‘我現在就要帶她走,請前輩成全!’
天靈子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勿用咬了咬牙,知道善罷不了,忽地盤膝坐在地上,然後從腰後取出一物,拿出了一個朱紅葫蘆兒。勿用把那葫蘆兒拔去塞,敲打一下,傾出二百來顆赤豆,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口水一噴,喝聲道︰‘疾!’
那些物事都變做三尺長的人馬,都是紅盔、紅甲、紅袍、紅纓、紅旗、紅號、赤馬,在地上整齊地擺成一個陣勢。
天靈子見了,笑道︰‘好手段!不過當我不會嗎?’也拿出一個葫蘆,卻是白色的。拔去了塞,也傾出二百來顆白豆,口中念咒。那些東西也都變做三尺長的人馬,卻都是白盔、白甲、白袍、白纓、白旗、白號、白馬,好像銀牆鐵壁一般,也排成一個陣勢。
二人指著兩邊軍馬,喝聲道︰‘交戰!’
只見兩邊軍馬廝殺起來,殺聲連天。
二人指揮人馬左盤右旋,互相交戰,混戰良久,不分勝敗。二人同時收法,陣勢走開,赤白人馬分做兩下,二人收入各自的紅白葫蘆中。
天靈子微笑望著勿用,似乎是說︰‘你還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將出來吧!’
勿用震怒,忽地仗劍作法,驀然天昏日暗,風砂大作。天靈子也默誦咒,喝聲︰‘疾’,依然天清日朗,風砂皆息。
勿用見被破了法,又念咒語,滿空中大頭鬼不計其數,手持鐵棍,劈頭亂打。天靈子口中也念念有詞,只見半空中現出一尊金甲神人,身長三丈,腰大十圍,手持降魔真幡,拂拂而來。大頭鬼見了真幡神,不覺現出本相,紛紛墜落塵埃,原來都是紙剪的。勿用見又被破了法,心下慌張,忙口念真言,忽見黃雨如注,從空而降。
天靈子撐起一把傘,滿不在乎,那黃雨落不到他身上。他抬頭望天,宛如賞雨般,怡然自得起來。勿用料定今日之局萬難討好,天靈子是威震天下幾十年的神仙般的人物,成名時他自己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可要是不拚死斗上一場的話,不說拿不到上清秘籍,就是錯過了和他交手的機會,也是一生遺憾的事情。
勿用想到這里,鋼牙一咬,一聲怪嘯,同時雙手一揚,兩柄碧綠色的蜈蚣鉤突化作數十丈長碧綠晶瑩的兩道精光,一左一右,如神龍剪尾,朝天靈子絞來。
這蜈蚣鉤乃萬年寒鐵所煉,混以勿用的鮮血,神妙非常,是勿用數十年的心血所煉就的法寶,除非面臨生死大敵,否則絕不輕用。那次差點敗給楚流光,他都忍住沒用,可是此刻面對的是天下最厲害的人物,勿用終于含威打出。
天靈子見勿用所打出的法寶威力驚人,非常厲害,不敢大意,當下念咒道︰‘咄!急急如律令!’忽地全身發出烈火,此火威力猛烈,迥異尋常。
通體一團赤紅,天靈子人居其中,宛如置身一個大火爐內,那火中間還夾著千百萬條五色光雨和千百萬根五色光線,環繞飛射,又勁又疾,力大異常,隨著上下神光,向勿用的蜈蚣鉤燒去,同時向勿用噴去。
勿用大驚,也急忙念咒,頓時周身發出數層護身寶光,盡管護身寶光有好幾層,勿用依然覺得炎威欲熾,越往後越覺難耐。火尚在其次,最厲害的是火中生出來的罡風和那絕滅光線,前者威力之猛,不可思議。勿用連人帶護身寶光,俱被罡風發出的真力定住,行動異常艱難,可是那風卻要把人撕裂,風大非常,又是八面亂吹。有兩次,勿用幾被它將最外面的一層寶光揭開,現了縫隙。而那絕滅光線勁疾得出奇,雖隔著好幾層寶光,時候久了,竟似有點敵它不住,常被沖動,震撼數次。
勿用起初還想用法力、法寶去解破它,誰知不解破還稍好些,一有舉動,譬如滅魔彈月弩、菩薩散光丸之類的法寶發將出去,外面風、火、神光不但未被擊散,反因一震而加了許多威勢,更是難當。勿用嚇得只好停手,不敢妄動,只是全力抵御。解破不可而人卻在這幾重夾攻之下,實難禁受,心一驚惶害怕,立生出種種反應,只覺護身寶光要被穿透了一樣。
天靈子見勿用抵敵住了他的赤火罡風絕滅光,大喝道︰‘好功法!不過你貪念太盛,功力有限的很,要是再能擋我一道靈符,就算你厲害!’
說完,烈火中起了一種仿佛金鐵木石全可吹化的濃煙。于是濃煙助風威,風煽火勢,只听轟轟隆隆之聲,震耳欲聾。火得風力,由紅色又轉成銀白色,精光勝電,讓人刺目難睜,勢更奇烈。火又助長風力,聲勢較前更猛。加上五色光線交織其中,一時雷轟電舞,風火齊鳴,聲勢駭人,任是神仙也恐難抵擋。
勿用大驚,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第七章 風雲際會
勿用在風火神光合煉之下,幾把性命葬送。至于困苦艱難,更是不用說了。最後眼看不能支持,忽然急中生智,想起昔日師傳,悟澈返本歸原的玄機,將嗔妄貪懼勝負成敗等一切雜念去掉,竟在赤火罡風絕滅光之下打起坐來。
赤火罡風絕滅光的禁制甚是玄妙,但和很多法術一樣,多半隨著心念來去生滅,經此一來,果然大有靈效。雖然一樣仍有罡風、烈火、神光環攻侵襲,但在法寶防身入定之下,勿用居然做到以靜御動,只要心神寧一,不受搖惑,身外寶光便不致再被沖蕩分裂。痛苦固仍不免,比較以前恰能忍受了,不似先前那麼危疑震撼。勿用由靜生明,不再無故施威,也不妄動,以免重又引發危局,前功盡棄。他平心靜氣,大徹大悟,功法居然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天靈子料不到勿用在危急之下,忽然大徹大悟,不再求勝,心平氣和,破綻全無,達到了忘記勝負的境界,知道短時間不能勝他了,心下遲疑,不曉得還要不要再戰下去。
正在這時,忽然一人喝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們在此施逞妖法,龍虎山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
天靈子連忙收回法力,勿用驟然失去壓力,連忙也收起法力,不過收的太猛,差點跌倒在地。
勿用脫了困境,崖上的李瑟等人都松了一口氣,楚流光笑道︰‘沒想到勿用因禍得福,這是他的造化。雖然他一心要奪我的秘籍,不過他畢竟算是我的長輩,我也不想他死,現在他受了教訓,恐怕不會再對我不利了。’
再說天靈子見說話的那人,生得清奇古怪,頭戴鐵冠,腳穿草履,身上邋遢,身後跟著一人,穿著極是普通,仿佛是一個農夫,低眉順目,狀極恭順,似乎是那人的奴僕一樣,當下冷笑道︰‘我居龍虎山數十載,倒要你這個小輩來說三道四了。真是可笑!白笑天,你既然來了,怎麼裝做個小癟三,也不上前來說話,難道我不配和你說話嗎?’
那個小癟三樣的人渾身一抖,立時氣宇軒昂起來,濃眉虎目,甚是威武,大笑道︰‘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前輩!在下天龍幫幫主白笑天和座下護法謝希言參見前輩!’
天靈子揮了揮手,也不答話。
一旁的勿用去掉了嗔貪二念,對秘籍不再貪戀,心境上升了一個層次,道︰‘前輩,今天承蒙您指點,我獲益匪淺,希望您信守諾言,三日後放我佷女,要是前輩不想留我,我就告辭了。’
天靈子道︰‘你道法高深,再修練下去一定不會在我之下,好自為之吧!’
勿用告辭而去。
白笑天昂首道︰‘前輩,我們千里來此,您也知道原因。只要您讓您的師佷李瑟不管六大門派的事情,您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天靈子‘哈哈’大笑道︰‘可惜我獨來獨往,最喜歡自由自在,不想被束縛,自然也不想我師佷受束縛。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可不管。而且我縱橫江湖,想要什麼取不到?難道還需要你們幫忙嗎?’
白笑天道︰‘我天龍幫為天下蒼生謀福利,誓要整頓江湖,改變在六大門派轄下黎民百姓收稅過重的事情。前輩心懷道志,必定心憂黎民,難道您忍心看百姓受苦嗎?’
天靈子道︰‘小子,你說的好听,難道你天龍幫一統江湖,天下黎民就能過上好日子?我可不放心。照你這麼說,我看還不如你把天龍幫交給我師佷手里,讓他一統江湖,在我的管束下,一定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的。’
白笑天道︰‘前輩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之前六大門派一統江湖的時候,百姓受盡剝削,日子過的很苦,所以我天龍幫才崛起江湖,為了百姓對抗六大門派的。前輩如山中仙鶴,自由自在,為什麼要管俗世的事情?李瑟有嬌妻美妾,又富甲天下,何不跟著前輩逍遙自在呢?江湖刀光劍影,不是像您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該來的。’
天靈子‘哈哈’大笑,道︰‘說的好,句句打動人心,難怪天龍幫在很短的時間能崛起江湖,你的確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可惜我不管李瑟的事情,否則真的要听你的話了。’
白笑天臉色一變,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今日一戰是免不了啦!’
天靈子望著遠處,嗤笑道︰‘就你們兩人嗎?還有誰,請出來吧!’
遠處一個山坳躍出一人,道︰‘前輩果然厲害,我運用龜息之法,隱形之術都瞞不了您!’
天靈子道︰‘縹緲樓樓主縹緲風塵!天龍幫好大的面子,不過你今天若是要幫他們的話,天殺派恐怕到你這代就要結束,再無傳人了!’
謝希言道︰‘你好大的口氣,我們三人聯手,你就算再厲害,難道還是我們的敵手嗎?雖然以多打少,很是卑鄙,可是為了天下蒼生,我們各人的名聲,也不能顧惜了!’
天靈子道︰‘你真弼鷓,做出無恥的事情,還說的冠冕堂皇的。張天師和薛冠帶已經兩敗俱傷了吧!否則你們豈敢顯身。’
縹緲風塵道︰‘不錯,薛冠帶不愧有冠代宗師之稱,他雖然受了重傷,可是張天師傷的更重,恐怕性命是難保了。你就陪張天師一起上路吧!’說完,他的看家法寶七寶金幢突由身後現出寶相飛將起來。
這七寶金幢威力極猛,敵勢越強,阻力越大,所生反應的威力也是越大。只見一幢七層七彩,上具七色寶相的光霞剛現出來,微一展動,幢上金光彩霞便似狂濤一般,往天靈子涌射而去。頭層金輪寶相立即轉動,射出一片祥光,約有丈許大小一圈,護在縹緲風塵頭上。
天靈子急忙使出赤火罡風絕滅光抵擋,二寶相踫,立生出反應,互相生化。赤火罡風絕滅光發出五色光焰,夾著大量烈火迅雷,如狂濤一般,上下四方,六面壓涌,緊逼縹緲風塵。而縹緲風塵的金幢寶光也增加了無窮威力,往外排蕩開去。一時金戈電閃,猶如巨大木林橫飛,水柱撐空,橫雲匝地,烈火赤焰如海,中雜五行神雷,再加上罡風鼓煽,後浪催著前浪,爭先壓來。還未涌到,彼此途中擊撞,又生變化,增加出許多聲勢。二色光霞互相撞擊,只見光焰萬丈,芒雨橫飛,金霞異彩,雜沓生滅,千變萬化,耀眼生輝,不可逼視。
雙方威力同時繼長增高,越往後去,聲勢越發駭人,仿佛地動天驚,四周土地大有轉眼即要崩塌深陷之勢。
謝希言和白笑天見二人斗的難解難分,大喝一聲,也同時出手。白笑天使的是撕空裂元刃,據說乃是上古奇兵,‘撕空’者,撕開空間也;‘裂元’者,切裂次元也。由此命名,可見此劍之利。白笑天挾此劍之威,有氣吞山河之勢。而謝希言一雙肉掌,發出毀天滅地的威力,向天靈子打去。
天靈子受法術和內力的攻擊,一下吃力起來,武功練到極處,威力不下法術,但因貨真價實,更難對付,他受當世最厲害的三位高手的攻擊,已然不能應對自如了。
天靈子突由光圍中升起一個法物,那物有四個火球,一齊轉動,同時射出一色精芒。四邊更有一圈繁霞彩焰,一齊往外向三人涌射出去,緊壓光圈外面的火雲,好似狂風掃浮雲。縹緲風塵的七寶金幢發出的霞光立被沖散,蕩將開去。跟著精芒更是大盛,四外赤焰神雷只要挨近,便即震裂,化為縷縷殘焰而散。罡風雖仍強烈,狂吹不已,可是一與精芒相接,便向兩邊分散開去,阻力銳減,威力也是沒有先前的氣勢了。
三人知道厲害,連忙各使招法抵擋,抵擋了一會兒,忽然三人身上立輕,行動自如起來,那些精芒漸漸減滅,雖有余波,但不猛烈,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只見三人包圍的中間,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天靈子卻蹤影全無了。
白笑天道︰‘他用土遁訣逃跑了,我們大家一起追!’
天靈子借用土遁,逃回山洞,帶著幾個女弟子走進了李瑟所在的山洞,然後把李瑟往外提,同時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女弟子行動起來。
除了王寶兒驚叫了一聲,李瑟和眾女都不出聲,看天靈子怎麼處置幾人。
天靈子把李瑟提到一處幽靜處,道︰‘師佷,你也看到了,如今形勢非常危急,天龍幫要置你于死地。我法力再高,也打不贏他們三個高手,除非你修練我的功法,練成絕世武功!’
李瑟道︰‘你的是邪法,我不學,你放了我們,讓我們逃走。我們自有逃走的辦法,這就不用師叔費心了。’
天靈子道︰‘傻孩子,你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再說有縹緲風塵在此,你們怎麼也逃不了的。他可是追蹤的行家。你仔細听好,我教你閨丹派的功法,你體內有蝴蝶派和刀君派的功力,互相沖突,只有我閨丹派才能起調和的作用,你才能融會貫通。否則日子一久,兩功互相沖突起來,你有性命之憂。’
然後不管李瑟的抗議,天靈子慢聲道︰‘女子著青衣,郎君披素練。見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見。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變。一霎火焰飛,真人自出現。雄里內含雌質,負陰卻抱陽精。兩般和合藥方成,點化魂縴魄聖。信道金丹一粒,蛇吞立變成龍,雞餐亦乃化鸞鵬,飛入真陽清境……’天靈子說完,道︰‘你都領悟了嗎?’
李瑟道︰‘師叔,有詩雲︰“房中空閉尾閭穴,誤殺閻浮多少人”。是說御女閨丹,不但無益于性命,而且大損陰德啊!所謂金丹,原本也。此丹此本,人人俱足,個個圓成,處聖不增,處丹不減。本來性命一家,陰陽混合,五行同氣,亦無可修,亦無可證,只因先天陽極,後天陰生,性命兩處,陰陽相隔,五行錯亂,足者有虧,圓者有缺。故祖師設金丹返還之道,使人重復修持,但返還之法,仍是在陰陽五行中修持,也就是道法與世間男女生人之道無異,所異者,借凡父凡母而生色身,借靈父聖母而生法身。’
天靈子譏笑道︰‘小子,你倒給我講起道法來了!’
李瑟道︰‘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可是度九女為九鼎九轉;或神交而體不交;或隔簾而口吸氣;或男下女上為顛倒陰陽;或男抽女氣為依坤種干;或御少女為煉劍。如此等類,穢污不堪,寡廉鮮恥,行同禽獸。性命之道,乃至清至潔、至尊至貴,真陰真陽二氣交感,在虛無中凝結成相,若取少女之濁血濁氣而凝結成,不但不是成仙之道,適以成入地獄之門。求其為人而不可得,何敢望仙乎?我必定會將淫欲等等門路掃個干淨,另尋出個真陰真陽,可以作仙,可以作佛,與天地同長久。否則,淫欲作惡,損人傷德,天良已壞,妄想成道,豈不是南轅北轍?’
天靈子听了李瑟的言語,怒道︰‘你知道什麼?兩情相悅,乃人之本性,率性而為,追求自然,有什麼逆天反自然了?你陷入智慧障了,自以為聰明過人,卻是狗屁不如。方才我教你的口訣,你要仔細去做,我再來助你一臂之力。’說完把一丸丹藥塞進李瑟嘴里,讓他吞下,然後把李瑟推回原來的山洞,再把洞口關了。
李瑟才入洞中,便覺氤氳香氣沁入鼻端,柳浪聞鶯,雙峰插雲,一眼瞧見一張喜孜孜,紅馥馥的美麗臉孔,正是古香君那嬌媚如出水芙蓉的面龐。可沒等李瑟細看,古香君害羞之下,便把頭藏在別人身後,有如驚鴻一現,轉瞬便看不見了。
李瑟連忙去找,卻一下震住。只見圓形的玉榻上鋪陳著極厚而軟的錦茵,華麗之極。薛瑤光、楚流光、朱無雙、古香君、王寶兒、花想容、冷如雪七女,身上半蓋半裹著一床質勝紈綺,色作淡青,看去又輕又軟的被單。可是被單太小,她們上半身雙肩、前胸和手臂均露在外面。
朱無雙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支向右側玉欄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蟬翼,雪白的小衣,前胸微敞,露出雪白粉頸和半段酥胸,下面乳峰隱隱墳起。王寶兒在紈錦被中間,蓋著的地方極多,可是櫻唇嬌艷欲滴,卻是穿著紅色小衣,更是讓人幾欲采摘。其余各女都是各著一色,粉綠黃黛,煞是讓人迷醉。
眾女沒蓋著的地方,都是肌膚玉映,瓊綃不掩,隱約可以窺見。那雙臂勝雪,露了半截的臂膀和那十指春蔥,說不出的粉鑄脂合,光滑圓潤。下半身雖被蓋住,卻在有意無意之中,由被角邊半隱半現地露出一段豐盈柔細的玉腿,以及半截底平雅致,粉光致致,柔若無骨的白足。
眾女都是低頭含羞,可是一個個星波瑩明,明眸皓齒,如蘊妙思,黛眉微顰,隱含幽怨。再加玉頰春生,櫻唇紅破,瓠犀微露,欲語不語之狀,好似半嗔半喜之中,蘊藏著萬種風流,無限情思。真是縴合度,體態妖嬈,從頭到腳,直無一處不撩撥人遐想。
李瑟只看得目眩神迷,又加上一陣陣似蘭如馨的香味撲上鼻端,霎時不由雙頰赤紅,差點虎撲上前,撕去她們披在身上的那一襲薄薄的輕紗錦被。
李瑟定力極深,瞬間便自驚醒,可忽覺丹田生起一團熱氣,欲念大盛,一下便知道了天靈子給他吃的丹藥的用處了。
李瑟連忙盤膝坐下,心中默念︰‘美色當前,于斯時也,需要防危慮險,牢拴猿馬,掛起鐵面,提青龍寶劍,對景忘情,不使逐于色相,耗散真氣。生鐵面者,即無識無知之鐵面。青龍寶劍者,即不染不著之真性。鐵面者,定體也,寶劍者,慧器也,定以用慧,慧以成定,定慧相需,體用不離。先天真靈,即色即空,常應常靜,無滲無漏……’
一會兒李瑟感覺欲念被壓住,便站了起來,可是瞥見眼前眾女,容光美艷,神態妖嬈,迥絕人間。上面淡雅的衣被與穿著的錦繡小衣,互一陪襯,越顯得貌比花嬌,人如玉琢,光彩照人,不可逼視。尤其厲害的是,鼻孔中聞到一縷溫香,其味非蘭非麝,仿佛由眾女肌膚中隱隱透出,聞之令人魂銷魄落,心神欲醉,真可謂色香魂授!
李瑟這樣一看,欲念又起,連忙又盤膝坐下,忽听古香君柔聲道︰‘李郎,你是怎麼了?是被師叔做了手腳了嗎?’
李瑟待心定下來,才背對眾女坐下,道︰‘不錯,你們是不是也被他動了手腳?’
古香君以目光掃向眾女,見眾女都微微搖頭,便道︰‘沒有呀!我們很好!你要不要我們幫你?’
李瑟道︰‘那便好,我一會兒便好,你們不須理我。’
忽听楚流光叫道︰‘不好了,師叔打不贏那三人。’
李瑟知道楚流光一定是透過窗戶看的,可是偏不敢回頭。
眾女見李瑟掉過頭去,慢慢都不再害羞,唧唧喳喳起來。李瑟听她們言語,知道天靈子處在危急之中。
李瑟嘆道︰‘今天這個局面,是師叔設計好的,我要是不听他的話,不練他的功法,就解不了今天的危局。’
古香君道︰‘解不了的話,我們會死嗎?’
李瑟道︰‘不錯,師叔早算準了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天龍幫的三個高手。只有我修練他的功法,功力大進之後,和他聯手才行。’
花想容忽道︰‘李郎,不用怕啊!那道士我知道,厲害的很,就算打不贏那三人,也不會輸呀!’
古香君立刻笑道︰‘是呀!你不听他的話,難道他還會讓那三人沖進來殺你不成?’
楚流光道︰‘不會的,因為他會拚死來保護。可是如果他死了之後,怎麼辦?’
李瑟道︰‘不錯,所謂薪火相傳,他為了讓我學他的心法,就算犧牲他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會吝惜的。他這樣做,就是想把我逼到不能不學的境地。’
眾女聞言都楞住了。
王寶兒這時道︰‘大哥,那你就練他的心法就是啦!他是你的師叔,你就是練了他的功夫,又怕什麼呀?’
李瑟道︰‘不能修練。他……他的是御女心法!’
天山小仙女冷如雪听了,‘呸’了一口,笑道︰‘我還當是什麼!你又不是沒練過……’忽見眾女都瞧著她,臉色一紅,便不再說。
李瑟道︰‘他的功法和花蝴蝶前輩的不一樣,似乎更霸道些,我以前那是懵懂之下練的,眼看要克服了,現在再修練的話,恐怕會沉迷于女色之中,再也不能自拔了。’
楚流光道︰‘可是你師叔修練之後,道法高深,你要是練了,不會很厲害嗎?大哥怕什麼?最多先過了這關,以後再克服好了。就算再難,只要心誠的話,還是能克服的。’
李瑟嘆道︰‘妹妹,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師叔是以御女為煉劍,所以法力高深,可他這是下乘,只能修邪法,不能煉仙道。我就算修這種法力,解眼前之危,可是我和師叔不同,你們都是我所愛之人,要是和我修練之後,我固然會法力高深,可是你們一個個都如花似玉,又和我情投意合,我就會沉迷在女色之中,恐怕以後的結局會精盡人亡而死!’
李瑟這番話是很嚴肅說出來的,可是眾女听了,先是一呆,隨後笑將起來,尤其花想容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抑。
眾女正笑時,忽听得山下地動山搖,山洞也是搖晃了一下,簌簌落下一些浮土來。眾人都是大驚,連李瑟都忘了剛才的事情,急奔到窗前去看。
第八章 破蛹成蝶
山腳下,地裂山崩,塵土飛揚,塵土散盡,只見白笑天刀光一指,化為一道七色彩虹,身刀合一,向天靈子砍去。
天靈子剛才那多年辛苦煉就的赤火罡風絕滅光,已被三人破了,這時見白笑天的撕空裂元刃厲害,難以抵擋,只得忍痛用化血分身遁法,自斷左手一指,那手指幻化做人形,被白笑天一刀斬碎。
天靈子以血畫咒,咬牙瞪目,用右手將一面招魂幡立起,左手將旗面展開。他凝神專志,注視著招魂幡上畫著的奇形怪圖,口中念出了他用心血煉就的法寶──損心萬滅咒!
楚流光見了,道︰‘他是燃燒性命來施展法術,就算打贏了,也不會活下去了。’
李瑟嘆道︰‘他這是逼我,他不想活了。’觸到楚流光的眼波,忽地丹田之氣一盛,這才想起什麼,連忙又背對眾女盤膝運氣。
楚流光微微一笑,這時除了公主不做聲外,眾女都議論紛紛,最後齊問古香君該怎麼辦。
古香君到了楚流光身旁,道︰‘妹妹,你聰明絕頂,又精通法術,李郎的情況你最清楚,你說我們怎麼辦,才可以既不傷害李郎,又能脫險。’
楚流光在古香君耳邊輕輕說了起來,最後道︰‘時間緊急,就看姐姐能不能說服公主了。公主雖愛李大哥,但姐姐要知道,對于修道之人來說,連性命都可不顧,何況情人!而且女人最要緊的是臉面,這個姐姐千萬記住!’
古香君點了點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走向公主朱無雙。
楚流光走到李瑟身後,道︰‘大哥,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睬人家?’
李瑟听楚流光語聲清柔,十分娛耳,詞色又極溫婉幽怨,心中憐愛之情大起,丹田之氣一下旺盛起來,差點控制不住。
李瑟勉強壓制之後,才氣憤地道︰‘妹妹,你怎麼到這時候了還來氣我。你要是有好主意的話,就快快告訴我,別等一會兒自己惹火上身。’
楚流光笑道︰‘我才不怕,最多讓你把我們都欺負了!反正薛大小姐、王家小公主都比我嬌貴,冷妹妹、花妹妹比我美,我一個草木人兒,身體也不值錢!’
李瑟听了楚流光的話,想起七女一個個容顏嬌麗,各領風騷,要是玩耍的話,那滋味……
李瑟再也忍不住,一下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色赤紅,一把扯下披在楚流光身上的小衣。
楚流光發出一聲驚呼,忙用手掩遮住粉嫩圓潤的胴體,在這忽隱忽現里,更刺激李瑟的視覺,使得他的獸性欲發,吼了一聲,眾女都是驚叫。
楚流光道︰‘李大哥,你干什麼?別這樣!我害怕!’
李瑟盯著楚流光,臉色變化莫測,一會兒才恢復正常的顏色,痛苦地道︰‘你們都離我遠點。’說完轉身又盤膝坐下。
楚流光湊到李瑟身邊,在他耳旁輕聲道︰‘大哥,我有辦法不讓你沉迷欲海,還可以解今日之危。’
李瑟雖然努力和體內的丹藥抗衡,可是腦中仍很清醒,閉目道︰‘你既有辦法,為什麼還故意害我出丑?’
楚流光笑道︰‘不讓人知道你處在險境,別人怎麼會起菩薩心腸來以身度你呢?’
李瑟道︰‘你的意思是?’
楚流光道︰‘等你到了最難忍住的時候,體內的真氣就會沖破師叔所下的限制,你就能恢復武功了。你就把我們全部都點暈,只留公主一個人,然後剩下的就是你和公主的事情了,所有成敗都在你們身上。公主自小修道,是禪體,不會輕易沉迷欲海而和你一起墮落的。她一定能夠幫你化解體內淫氣的。大哥,你記住,你要喜歡的話,我們這些人早晚都是你的,不過今天你只能踫公主一個人。你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
李瑟默然了半晌,道︰‘你放心好了。’
楚流光俏皮地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千萬不能反悔,否則你就真的是一個淫賊了。’
李瑟道︰‘我知道,我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這個難關,我一定能過。’
楚流光道︰‘什麼難關呀!是想摸寶兒妹妹嗎?還是想摸瑤光妹妹?我猜是都想摸,寶兒妹妹雖小,但皮膚白嫩如玉,而瑤光妹妹妙不可言,美麗異常,真是我見猶憐……’
李瑟听了楚流光的話,體內一股熱氣騰地而起,口中發出‘呵呵’的聲音,忽然站起轉過身來,逼視著楚流光。
眾女見李瑟又突然失態,臉色又紅又漲,都大驚出聲。
朱無雙喝道︰‘楚流光,你和他說了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惹他做什麼?’
楚流光急忙逃開,叫道︰‘我是想幫他啊!誰知道會這樣。’
朱無雙怒道︰‘你們真是胡鬧,你們的事我是不會理的。’
楚流光瞥見古香君展顏一笑,頓時了然于胸,便嘆道︰‘公主說的是,她們都是李大哥的妻子,其實她們什麼都不怕的,我真是做傻事!我們兩個自保就是了。’說完便躲在朱無雙的身後。
李瑟渾身暖洋洋的,丹田之氣突灌全身,渾身力氣忽然大增,似乎想要發泄出去,同時只覺的精氣上腦,心叫師叔好厲害,隨手一揮,把除朱無雙之外的眾女都點昏過去,朝朱無雙走去。
朱無雙盯著李瑟,忽道︰‘夫修道下手,不可執于有為,有為都是後天;亦不可著于無為,無為便落頑空。初功在寂滅情緣,掃除雜念,除雜念是第一著,築基煉己之功也。人心既除,則天心來復;人欲既淨,則天理常存!’
李瑟一下頓住,道︰‘安爐立鼎,煉己持心,這是有為,還是無為?’
朱無雙口不能答。
李瑟正在思索並等待朱無雙的回答,忽然一眼瞥見朱無雙那只欺霜勝雪,脛腿豐妍,縴細柔滑的白足微露被角之外,竟情不自禁俯身下去,在那綿軟溫柔,無異初剝春蔥的縴指上親了一親。
李瑟和朱無雙論道,因此還保有一絲清明,偷覷朱無雙面色,似嗔似喜,看去只更惹人愛,並無真怒。
于是李瑟又伸手下去,竟將那只美妙無雙的白足握住,撫摩了一會。又跪將下去親了又親,手也漸漸往粉腿上摸。
李瑟覺的朱無雙仙骨珊珊,清麗絕倫。再一抬頭,見她一頭墨色的秀發披拂兩肩,雙瞳剪水,隱蘊精芒。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白色下衣,玉膚如雪,隱約可見。
她的臂、腿俱都一半赤裸在外,一雙豐妍的白足被自己握著,縴柔可愛,不由心中大動。
朱無雙容貌秀美,自不必說。最奇的是通體瓊雕瑤琢,宛如一塊無瑕美玉融鑄而成的玉人,珠光寶氣自然煥發,秀麗之中更具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清華之姿。
李瑟哪里還能忍受,手上加力,就要撲向朱無雙。
忽听朱無雙道︰‘觸其聲色,驚散元神,激鼎翻爐,劣了心猿,走了意馬,神不守舍,氣不歸元,遭其陰魔。真陽一散,陰氣用事,晝夜身中,神鬼為害,五髒氣血皆隨上騰,身提懸空不著地,殺身喪命不待言……’
李瑟住手不動,眼中顯露出一絲清明。
朱無雙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你何必耿耿于懷?’
李瑟盯著朱無雙,見她雖然身段苗條,卻生有一對豐滿碩大的乳房,便伸手去摸,覺得豐膩柔滑。
朱無雙雙頰暈紅,只覺渾身松軟,差點升起放棄抵抗之念,只想任李瑟輕薄。
李瑟道︰‘你這是幻相嗎?我卻不信,為何這麼美好?’
朱無雙知道要是不能讓李瑟保持道心,一味貪歡的話,後果很可怕,可是一味逆著他,他更容易走火入魔,便心著禪念,道︰‘你既覺得好,我便給你,你不須傷腦筋啦!’
李瑟見她嬌姿十分俊美,更是心動,將朱無雙扯過來摟在懷里,一邊親嘴,一面解懷,朱無雙在懷里作蛇般扭動。李瑟見她順了,心中甚是歡喜,剝盡衣裙,只見玉體橫陳,香腮雪頸,美乳如玉,那櫻桃乳頭猩紅誘人;縴縴玉手如雪白的筍尖兒;白生生的兩條腿可愛非常。李瑟將朱無雙的兩腿分開,見小肚子下邊那個東西白肥肥的,中間一道縫兒,又白又紅又嫩,煞是令人憐愛。
李瑟見朱無雙媚絕天下,如何能受的了,低吼一聲,便要揉身而上。
朱無雙嘆道︰‘可憐啊!我貴為公主,卻失身于淫藥之下,不能和心愛之人共赴巫山,真是可悲!’
李瑟一下頓住,道︰‘你不愛我嗎?我不是你心愛之人?’
朱無雙道︰‘你是我所愛之人。可是你被淫藥控制住了,只是把我當做你練功用的鼎爐。’
李瑟雙目通紅,怒道︰‘你胡說,你竟敢污蔑我?’
朱無雙道︰‘你既說我污蔑你,那好,你說我是誰?’
李瑟道︰‘你是公主朱無雙啊!這還能難住我?’
朱無雙道︰‘那旁邊的那些女人都是誰?你看見她們,想不想和她們親熱?若是想的話,就不要來理我。’
李瑟往旁邊一瞧,只見觸目香艷之極,美人如玉,兼且各有各的美妙之處,不由欲念大起。
朱無雙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只要是女人你就喜歡,根本不愛我。’
李瑟茫然回過頭,道︰‘我愛你。’
朱無雙道︰‘你是因為我是女人才愛我,還是因為我是朱無雙才愛我?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就不能把我當做女人。你要把我當做和你一樣的人,懂嗎?男女等相,非色非空。’
李瑟驀地震住,忽然有些話在腦中流過,喃喃道︰‘內外陰陽皆無男女等相,非色非空,即色即空;非有非無,即有即無。若著色空有無之形,便非真陰真陽實跡矣。既知陰陽,須要調和相當,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不急不緩,不有不無,不即不離,不躁不懦。或陽動而陰隨,或陰感而陽應,或陰中用陽,或陽中用陰,或借陰以全陽,或用陽以制陰,或以內之陰陽而助外,或以外之陰陽而濟內,內外合道,金丹自虛無中結就……’
李瑟越念越是清醒,師叔道衍在他頭上畫龍點楮的一幕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道衍似乎在向他微笑。
李瑟忽地會心一笑,摟住朱無雙,笑道︰‘公主,委屈你了。不急不緩,不有不無,不即不離……這話大有道理啊!’
朱無雙見李瑟雙目澄清,心知他恢復了本性,可是萬不能大意,使他再陷進深淵中,到時說不定就救不轉了,當下啐道︰‘你壞死了,在胡說什麼啊!’雙手摟住李瑟,右掌貼在李瑟後心,雖然朱無雙功力被封,可是運起意念,讓右掌冰涼無比,好讓李瑟保持清醒!
李瑟愛憐地撫摩著朱無雙的秀發,柔聲道︰‘好雙兒,多謝你這樣費心。你既要受我輕薄,卻又要保持道心,不使我沉迷欲海,你起菩薩之念,以身伺虎之心,可是我若是身心不明,當此之時,心不由主,像以前我對香君她們一樣,只被欲念主宰,行苟且之事,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好意,辜負了你這女兒之身?’
朱無雙忽听李瑟說的話很是誠懇,又清明無比,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清明,不由呆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瑟道︰‘說有情,道無情,若是喋喋不休,翻來想去,有為而已,何論真心!蝴蝶派也好,刀君閨丹派也罷,無非過往一場,在別人眼里,又何曾有過,又何曾勞心過?修生之術,順其所欲,縴塵不染,心源自在,本是無生無滅,強求生滅區分善惡一時忘念,無非緣木求魚。我們要過的是當下啊!’
朱無雙一下怔住,道︰‘當下?’
李瑟道︰‘夫唱婦隨,玉鼎湯煎,金爐火熾。說什麼修仙求道,寶刀蝴蝶,御女煉心;道法兩忘,有無不立,身外有身,極往知來,根本不固,虛而不實……’
李瑟談笑之間,仿佛看見一只蝴蝶在空中飛過,轉瞬間終消失不見。
朱無雙猶如霧開日瑩,也是大悟,眼望李瑟,柔情萬種。
再說天靈子施展出招魂幡,白笑天、謝希言和縹緲風塵三人見到天靈子的模樣,知道厲害,一邊嚴加戒備,一邊奮起攻擊。
天靈子猶如魂靈附體,漂浮在空中,躲過了白笑天的刀光,謝希言的勁氣,縹緲風塵的法寶。
天靈子念咒已畢,將招魂幡拋向空中,只見招魂幡停在三人頭頂上空,忽地招魂幡化出一片黑幕,漫天遍地,頓時一片黑暗。
三人感覺一片烏雲罩了過來,縹緲風塵連忙施出三昧真火,將清邪鎮鬼符點著,往黑幕射去,又取出一道震天破邪符,在破妖箭尾端系著,往招魂幡射去!
那幾道清邪鎮鬼符一接觸到黑幕,立即打開了一個大缺口。趁著露出一點光亮,白笑天的刀光,謝希言的勁氣,齊往天靈子打去。
天靈子‘哈哈’大笑,也不畏懼,手上連連發出五行滅頂雷向三人轟去。三人連忙閃避,可是仍有幾枚沒有躲過,三人受重擊,噴吐出數口鮮血,將身前衣服染得一片殷紅。
縹緲風塵喊道︰‘他這是強弩之末,大家不要害怕!以攻代守!’說完畫出了二道符,口中念道︰‘吾以祖師之名,奉敕,謹請六丁六甲、諸天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瞬間只見天空顯出神兵神將,在黑幕中閃閃發光,格外醒目。縹緲風塵一指天靈子,眾神兵氣勢洶洶向天靈子殺來。
天靈子笑道︰‘你會念咒請兵,我就不會嗎?’接著念道︰‘乾元亨利貞,太極順吾行!煩請諸天仙師來助我!敕,神兵神將火急如律令!’
天空瞬時突顯仙兵,和那些神兵神將廝殺起來。
縹緲風塵喊道︰‘我和他斗法,牽扯他法力,你們快殺他。’
白笑天和謝希言各展絕學,向天靈子殺去。二人武功高絕,天靈子又在施法,萬難集中法力抵擋,只好從空中落下,盤膝坐地,從懷里拿出法寶鎮神鐘,那小鐘一下變大,罩在身上。此物加身,萬魔不侵,震懾心神,天下第一。
白笑天和謝希言見天靈子躲進鐘里,豈肯放過他,立刻施展平生功力向鐘打去。
那神鐘被打的震天響,發出刺耳的聲音,二人一下都被震的後退數尺,胸口氣血翻滾。
二人畢竟是天下絕頂高手,恢復之後,再打的時候便不想擊碎神鐘了,使出隔山打牛的功夫,向神鐘上擊去。
只听神鐘里一聲悶哼,二人知道是天靈子受傷了,大喜之下,第二次攻擊更是猛烈。
可是二人才到鐘前,忽然大鐘消失不見,眼前也空無一人。二人正在奇怪,地上一絲捻線兒也似團團地轉,轉了幾匝。只見一聲響,爆出一個小人兒來,二人一楞,只一瞬間,那小人被風一吹,飄然長大,變做一個六尺來長的妖怪,身披烈火袈裟,耳墜金環,目如銅鈴,一聲怒吼,向二人打來。事起突然,二人已是躲避不及。
謝希言被那妖怪一掌打的飛了起來,但白笑天知道所謂魔由心生,這幻象乃是由心里頭所產生的,便閉上雙眼!
白笑天不愧是豪杰,他知道眼前所見乃是幻覺法術,根本就不理不睬,任由那怪物劈來,自己則收攝心神,穩穩地站著。
果然妖怪劈下之後,白笑天根本就沒受傷,反而是那妖怪撼不動白笑天心神,自己卻煙消雲散了。
此時,天靈子正發出一聲慘叫,而白笑天卻將長刀慢慢地從天靈子身上抽回,天靈子身上受創不小,顯見是活不成了!
這時,天空中眾神消散,招魂幡也已被毀,天靈子受創不小,雲開霧退,天空重明,清光大來。
白笑天道︰‘武林中縱橫數代的神仙人物,為何打斗起來畏首畏尾?開始我還以為前輩是留有絕招,現在看來不是。難道前輩暗疾在身,不能盡展功法嗎?’
天靈子微笑道︰‘我一以敵三,你們三人都受傷很重,縹緲風塵這樣和我斗法,你以為他以後還能施展法術嗎?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啦!’
白笑天道︰‘可是在下卻沒受傷。’
天靈子莞爾一笑,道︰‘是嗎?’話音剛落,忽听天空傳來一聲怒喝,一道刀光如急雷閃電向白笑天射來。
白笑天先是退了兩步,倏地改退為進,急逾電掣,揮出撕空裂元刃朝前上方沖去。一聲轟鳴之後,地上塵土飛揚,白笑天被打進土里,地上出現了一條大溝。只見一青年男子威武如天神,傲然立在天靈子身邊,同時天空中又飛下來兩個女子,極其美艷,白笑天三人這才看清她們原來是從山頂上飛下來的。
白笑天呻吟道︰‘你……你是李瑟?’
青年男子正是和朱無雙煉功大成的李瑟,跟隨下來的兩女是朱無雙和花想容,其余眾女武功不高,不能飛身下來。
李瑟道︰‘不錯。第一次見到白幫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花想容見到天靈子受傷,輕呼一聲,早連忙跑到天靈子身邊!天靈子身上雖然血氣噴射不止,但他傲然站著。花想容急忙幫他治傷。
白笑天早已抖落身上的塵土,道︰‘你師叔看來是活不成了,你來替他報仇吧!’
謝希言和縹緲風塵都聚攏在白笑天身邊,等待迎戰。
天靈子道︰‘好師佷,放他們去吧!’對三人道︰‘你們快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李瑟心想︰‘給師叔療傷要緊,也許師叔有起死回生之術。’便點了點頭。
白笑天三人一楞,向天靈子和李瑟一鞠禮,這才慢慢去了。
李瑟連忙來到天靈子身邊,道︰‘師叔,你快說,有什麼法子能救你?’
天靈子道︰‘你不怪我一直以來都陷害你嗎?’
李瑟道︰‘那些都過去了。再說要不是師叔的緣故,我能有現在的道行,能有現在這樣的經歷和感悟嗎?’
天靈子笑道︰‘還有那麼多的美女,都是拜老夫之功吧!哈哈!’忽地咳嗽起來,噴出一口血。
花想容道︰‘老頭子,你別說話啦!快點坐下來讓我給你治傷!’
此時天靈子功力喪盡,已是滿頭白發,憔悴不堪。
天靈子愛憐地撫摩著花想容的頭發,道︰‘老道我雖然放浪形骸,為世人側目,但實際上老道修道甚嚴,就現在身上這一點點元神,也勝過旁人苦修數十年!你將來若是有心修道,不但可以容顏不老,就是修道的進境之快,也會是常人的數倍!會突飛猛進,進入另一個境界!’
第九章 攻心為上
花想容一听此言,眼中含淚道︰‘你別死啊!你不是答應教我法術的嗎?你法術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可惜我丹丸給楚姐姐了,否則一定能把你救活!’
李瑟見天靈子和花想容甚是親厚,料來定是小妮子討得師叔歡心了,不過師叔脾氣怪異,不近人情,不知道為什麼對花想容這麼好,看來他用花想容來脅持他,其實是和花想容親近的緣故。
天靈子道︰‘臨死之前,老道看見你,就像看見自己的女兒一樣!現在老道悟出一個道理,就是︰生老病死本為常態,人倫之道才是天理,求仙修真反而才是逆天行事!只可惜為時已晚!老道本是世外之人,無此天倫福緣,今日有此機緣,死前遇到你,也可算是稍補遺憾!花想容,老道傳你一點法寶和我煉的元丹,你心地善良,日後一定有非凡的成就的。’扭頭對李瑟道︰‘謝希言是魔教高手,可是他卻不用魔功,否則就算我用上無上法力,終于是打不過三人的。我預料死期不遠,我的生死其實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想著為我報仇!’又道︰‘梁弓長他們都回京師等你了,山中跟我學道眾人的後事我也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掛心。道衍那家伙看上了楚流光,傳她絕學。我這個做師叔的也不能慳吝,就讓花想容得些好處吧!’
李瑟道︰‘那多謝師叔了。花妹妹,還不來謝謝師叔。’他曉得天靈子已經無救,他既有求死之心,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花想容雙目含淚,跪倒在地。天靈子把元丹化煉給花想容,又傳了她一些法寶,這才閉目而逝。
這時眾女都下山到了此地,見花想容哭得傷心,都來安慰。李瑟抱起天靈子的尸體,找到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挖了一個坑,把尸身放進去。哪知觸手飄輕,只見天靈子身體宛如沒有重量一般,漸漸消失不見,只留衣冠了。
李瑟葬了衣冠,想起師叔一生,便做詩道︰‘起看天地色淒涼,塵夢哪知鶴夢長。血污游魂歸不得,新墳空葬舊衣裳。’
眾女都默默地看著李瑟做這一切。
李瑟做完之後,古香君見他有些惆悵,道︰‘這些天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你有些累了吧?’
李瑟道︰‘不累,以前做什麼都想太多,反而很累。現在我感覺很輕松。’
朱無雙笑道︰‘你有很多感悟吧?’
李瑟道︰‘急,不得;求,不得。年輕的時候,為了一項事業或者夢想,寧願舍棄生命;成熟的時候,只是為活著而活著,做眼下能做的事情。至于以後,將來,能預料到怎樣?不能預料到怎樣?我想,這些話對公主也很適用。’
朱無雙臉色一紅,白了李瑟一眼,心想︰‘你這淫賊對我這麼冷淡,一點也不親熱,還拿話來騙我,說什麼以後將來的,不就是不讓我和她們爭風吃醋嘛!哼!’
李瑟和眾女葬了天靈子的衣冠後,連夜便往京師趕。雖然李瑟和薛瑤光的婚期已經過了,但是薛瑤光、王寶兒幾女怕家中惦念,還是越快回去越好。至于李瑟更要快些回去,看天龍幫的架勢,誓要消滅六派,不能不早做防備。
李瑟和眾女風餐露宿,過了半月才回到京師,眾人算算離開京師雖不長時間,但都有隔世之感。
在京城外的十里長亭處,一個女子儀態飄逸,瀟灑出塵,含笑望著李瑟。李瑟見是劍後楊盈雲,先是一怔,然後大喜,吩咐古香君幾女先回府,又和朱無雙說了幾句,便走向楊盈雲。
二人漫步城外護城河邊的柳堤,春天時節,柳枝發芽,甚是賞心悅目。
李瑟道︰‘我離開這些日子,京城里很是混亂吧?’
楊盈雲微笑道︰‘謠言很多,說你終日亂搞女人,得罪的人太多了,親沒結上,就被綁架了。都說你死的很慘!’
李瑟苦笑道︰‘那我回來,不是一個死人了嗎?鬼魂顯靈,可是很嚇人的。’
楊盈雲道︰‘你就是鬼的話,也是色鬼一個。’
李瑟道︰‘那姐姐豈不是危險了?’
楊盈雲淡淡地道︰‘不會啦!我是修道之人,沒有女子的氣味,色鬼也不會找我的。’
李瑟心里一縮,故意瀟灑一笑,道︰‘那最好,姐姐能抑鬼神,本事真是高強。’
楊盈雲眼里含笑,道︰‘你功力又精進了不少,看來又有奇遇,我看這回你有信心率領六大門派了吧!’
李瑟笑道︰‘沒有啊!心里怕的很。姐姐千萬要幫我!怎麼?你把我騙上賊船,自己卻想逃跑嗎?’
楊盈雲道︰‘有公主幫你,不需要我啊!’
李瑟道︰‘姐姐眼光如炬,什麼都瞞不了你!’
楊盈雲笑道︰‘這樣才好,有了公主和你這層關系,對你大有好處。你知道有“天下錢王”之稱的王家,背後有誰撐腰,是替誰做事的嗎?’
李瑟奇道︰‘寶兒家還有誰撐腰?還要替誰做事?這話可稀奇!’
楊盈雲道︰‘若我的消息準確的話,王家是為魔教做事的,他們掙來的大部分錢財都交給魔教了。所以王家空有錢王之稱,內里實際很空虛,所以王老財以慳吝出名,並非無因啊!’
李瑟臉色一沉,道︰‘姐姐是說王家是魔教的,應該鏟除?’
楊盈雲一怔,道︰‘你呀!江湖事知道的太少!魔教難道就應該鏟除?魔教的來歷,看來你是一知半解。’
李瑟不知道哪里錯了,便道︰‘請教姐姐了。’
楊盈雲道︰‘魔教實際上是摩尼教,摩尼祖師是波斯人,摩尼教在公元三世紀創立,當時大約相當于我國的魏晉時期。唐代摩尼教傳入我國,到了宋代,摩尼教改名“明教”,教義被簡明地歸納為“清淨、光明、大力、智慧”八個字,他們的宗旨是入世救人,均田免稅,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雖然他們的目標是好的,可是行事偏激,再加上一直不受朝廷的招安,對抗朝廷,因此名聲極壞,漸漸被人們稱之為魔教。’
李瑟嘆道︰‘原來如此,江湖中所謂的“魔門六派”是怎麼回事?和魔教也沒多大瓜葛了?’
楊盈雲道︰‘不錯,六大門派自詡為江湖正統,便把和他們對立的門派都歸于魔教。不過魔教在十幾年前便在江湖上消失了,隱藏極深。我看王家也有脫離魔教的意思,否則王老財不會讓寶兒嫁給你的。但看你的本事了。’
李瑟道︰‘我的本事?請直言相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楊盈雲道︰‘現在朝廷里太子和漢王爭位,鹿死誰手,頗難預料。朝廷和江湖上各種勢力,大都持觀望態度,你和楊榮、金忠等都支持太子,要是能定天下,王家等豪門大家自然都會依附你的。否則,太子失敗之日,就是你跟王寶兒分離之時。’
李瑟沉聲道︰‘趨利避害!難怪王老伯同意寶兒嫁我,甚至讓她和薛瑤光一起嫁我,原來他看重支持我的各種勢力,是以錦上添花。’
楊盈雲笑道︰‘趨利避害!說的太好了。看來我不須擔心了。你好好把握時局吧!好好利用各種勢力,只有你越來越強大,你的朋友才會越來越多。要是一招不慎,落入危難的話,落井下石的人就會多了。’說完,微微一笑,便和李瑟告辭了,只留下余香陣陣。
李瑟的府邸熱鬧非常,李瑟和薛瑤光、王寶兒歸來的消息傳出來之後,眾多人物前去探望,賓客盈門。薛瑤光擔心他爹爹的傷勢,直接回家門。王寶兒是跟著古香君到了李家,沒等回家呢!王老財就趕上門來了。
不清等江湖人物都在,又有許多的達官顯貴,李瑟府邸大擺宴席起來。古香君派人去請薛冠帶,薛冠帶也帶著薛瑤光來了。
眾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薛冠帶起身祝酒,喝了一杯之後,道︰‘小女和李少卿的婚事,因為遇到一些事情才耽擱了。幸好逢凶化吉,現在雲開霧散,已經無事了。我想,小女的婚事就定在三日之後,到時請大家賞臉。’
王老財一臉醉意,也站起來道︰‘薛宗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原本說好要一起把女兒嫁掉,你怎麼不和我商量就要把你女兒嫁給李瑟這小子呢?’
薛冠帶‘哈哈’大笑,道︰‘李瑟這小子搶手的很,我是怕被別人搶去,所以才抓緊時間。不過錢王開口,我就分你一半,你看如何?’
王老財道︰‘好,這就說定了。三日之後,讓小女和你女兒一起嫁給李瑟。’
二人撫掌大笑。眾賓客都連忙來賀喜。
第二天,古香君等人籌備婚禮不提,不清等三人清早就找李瑟請示何時舉行就任六派盟主的事情。
李瑟道︰‘天龍幫狠心要對我下手了,你們抓緊防備。名不正則言不順,我看我也要盡快就任盟主,然後整頓你們六派,再和各門各派拉好關系。如果能拉攏一些高手,還有一些門派的支持就好了。’
三人連忙說好。不清道︰‘那索性在您大婚的時候宣布這個決定如何?不過因為日子太短,恐怕江湖上一些門派來不及前來祝賀。’
李瑟道︰‘也好。就算時間充裕,也會有很多門派不敢來的。天龍幫勢力這麼強大,現下的當口,一些門派想和六派沒有瓜葛才好呢!還會來道賀?’
不清連連稱是。
李瑟見古玄中悶悶不樂,道︰‘你是怎麼了,一臉喪氣的樣子?’
司徒明道︰‘他呀!是看盟主您新娶了兩個老婆,害怕他女兒失寵。’
李瑟對古玄中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待香君好的。’然後和三人告辭。
走到門口,李瑟回頭對古玄中一笑,道︰‘豈不聞糟糠之妻不下堂?’然後去了。
古玄中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婚禮如期舉行了,賓客盈門,車水馬龍,極一時之盛。江湖人物,朝廷官員,還有商場富翁,都前來道賀。先是簡短地舉行了一個李瑟就任六派盟主的儀式,然後舉行婚禮。
天龍幫派人送上賀禮,楊盈雲和朱無雙也趕來祝賀。李瑟因為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楊盈雲便以姐姐的身分做為男方的家人。
薛瑤光和王寶兒梳洗插戴,妝點的花團錦簇,如天仙帝女一般。娶婆頻催上轎,薛瑤光和母親分離,不免各含酸楚,落幾點熱淚,被婢女擁扶著到了檐下上轎。出了宅門,儐相騎馬,插花披紅,在轎前引路。一路龍笙鳳管之音,響徹行雲,好不熱鬧。到了李家,細樂合奏,揭開轎簾,扶出兩個新人,王寶兒在左,薛瑤光在右,二位新人,一般美貌。眾人齊聲喝彩,李瑟歡喜無極。和二女先拜天地、家神,次拜父母,夫妻交拜後送入洞房。
李瑟歸房合巹交杯,侍女們排下酒肴,一郎二婦,同交合巹之歡。洞房里珠玉相輝,綺羅交織,豪華異常,二女都是含羞低頭不語。李瑟見二女一個美貌端嚴,一個俏皮可愛,燭光之下,一團俏致,果真是比花花解語,擬玉玉生香,心里喜愛。歡然酒散之後,李瑟和薛瑤光、王寶兒在房中安歇,郎才女貌,恩愛無極,枕上風流更是難描難述。
楊盈雲和朱無雙在婚禮散後,結伴而出。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山坳,楊盈雲道︰‘公主神采瑩然,想是功力大進的緣故吧?’
朱無雙道︰‘不錯,我以前對于感情的事情只想逃避,有些未知的事情,總是想要了解,可是卻懼怕陷進欲海里,因此左右為難,以至功法不見長進,反而下降。現在我終于解脫了,嘗試之後,心里坦蕩許多,心平氣和,功力也提升了。’
楊盈雲笑道︰‘那真是恭喜公主了。’
朱無雙笑道︰‘不用客氣。想來劍後也不是俗人,我就冒昧地問一句,難道你一點都不對閨閣之事好奇嗎?就算隱湖有許多關于這種事情的秘籍,如何克服這種事情的心法,可畢竟都是紙上談兵。難道你真的一點不好奇,不想知道是什麼滋味?’
楊盈雲知道朱無雙是在擾亂她的心神,上次一戰,朱無雙不甘心失敗,這次想要還回來,便嘆道︰‘說實在話,我也想找一個鐘情之人,和他雙宿雙飛,可惜一直沒有這樣的人。李瑟讓我心動過,可是我知道他是一團火,會毀了我的。’
朱無雙笑道︰‘你這樣的矛盾我以前也曾有過。其實有些事,想太多反而不好,自然做事就很好,誰能預料以後呢?世事無常,把握生活才重要啊!’
楊盈雲蹙眉道︰‘公主說的極對。不過江湖上都傳李瑟是個淫賊,他的名聲這樣壞,而古香君、薛瑤光她們願意跟著他,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朱無雙道︰‘他是個很誠懇的人,雖然給人猶豫不決的印象,但正是他心地善良,認真負責的體現。所以她們喜歡他,也不奇怪。至于淫賊什麼的,那是天下人對他的誤解。’
楊盈雲搖了搖頭,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他這人道行很高了!雖然公主說的也不錯,但他還有一樣特殊的本領,就是能在不知不覺中奪走女孩兒家的心!所以他才曾經在我面前夸口,說要一網打盡江湖八美,你看,就連天山玉女冷如雪也上了他的當,薛瑤光、王寶兒都嫁給了他,而公主和他……我就不說了。’
楊盈雲掐指算道︰‘古香君、薛瑤光、王寶兒、冷如雪,听說碧寧也失身于他了,加上公主,現在看來,除了我和天龍幫的白君儀,江湖所謂八大美女,真的要被他盡收囊中了。他要是再把白君儀弄到手,按我和他的約定,我就要嫁給他啦!’
朱無雙听了,憤怒不已,隨即恢復清明,心想︰‘她這是說謊,李郎哪有她說的這麼不堪,她是想激怒我呢!我和她武功不相上下,誰保持心境平和,誰就能勝出。’當下笑道︰‘這麼說來,李瑟還真算是淫賊來呢!他可真好本事啊!厲害,厲害!’
楊盈雲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說的是,他的確是有史以來,天下間最厲害的淫賊,能奪人身心,甘願為他做事。江湖中傳說他就是花蝴蝶,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看來他真是駐顏有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歲了?公主知道嗎?’
朱無雙茫然道︰‘不知道。’
楊盈雲道︰‘好,那我下次問問他。他得到白君儀看來也是指日可待了,我早晚得嫁他,不過身子給他之前,怎麼也得知道他的年紀啊!’
朱無雙忽然覺得對李瑟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李瑟忽然在她心頭變的模糊起來,心里驀地大痛,呆了一會兒,忽然又驚又怒地問道︰‘你說的話都當真?’這時朱無雙只想大哭一場,雙目盈盈含淚,只希望楊盈雲能告訴她,剛剛說的全部都是假話!
然而楊盈雲卻正色說道︰‘這些事當然不假!呵呵,你要不信,他連你雙乳之間有一顆黑痣的事都告訴我了,還說你肌膚如何的美,古香君她們全都比不上!說公主的滋味是天下間最好的,你說這氣不氣人?’
朱無雙听到此處,早已憤怒得忘了一切,顫抖著雙唇,只說了個我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良久,朱無雙含著眼淚說道︰‘你們都在欺負我!’
楊盈雲道︰‘公主此言差矣!君子有援琴之挑,這也是佳話!何必耿耿于懷?’
援琴之挑說的是司馬相如做客臨邛,富人卓王孫有女卓文君新寡,司馬相如彈琴挑逗,文君心悅而好之,乃夜奔相如。此為千古佳話。
朱無雙憤怒地道︰‘他有援琴之挑,可恨我無投梭之拒。我一定會教訓這個惡徒的。’哭著飛奔而去。
投梭之拒是指女子拒絕男子的引誘。《晉書?謝鯤傳》︰‘鄰家高氏女有美色,鯤嘗挑之,女投梭折其兩齒。’
楊盈雲望著朱無雙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微風吹拂起她的秀發,她的身形縴細苗條,給人一種孤寂之感。
心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楊盈雲身後,笑道︰‘你又勝了公主一次,為什麼還嘆氣呢?’
楊盈雲轉身道︰‘每次勝了之後,我都不開心,絕非所謂的什麼寂寞無敵,而是我覺得自己和她們隔的好遠。其實她們心里有愛,有恨有怨,是多麼好的事情。我呢?什麼事都理智地去看,冷靜地思考,活得冷冷清清的。’
心空道︰‘你道行這麼高深了,讓老衲嫉妒,沒有俗世的煩惱多好呀!這是永恆的快樂。’
楊盈雲道︰‘我道行不深啊!劍出則無勝者矣!上劍不出,至劍無形,是以無劍勝有劍。我勝了公主又如何?她始終當我是她的敵人,不像李瑟,化解敵人于無形之中。’
心空道︰‘心法為上,劍法為下,以劍法勝之為下,以心法勝之方為上。姑娘得上乘之法,還不滿意啊!’
楊盈雲道︰‘您不用安慰我,世事如棋局,不著招才是高手。我擅用心計,乃是下乘。李瑟不著一招,事事順利,名聞天下,得各方支持,才是上乘啊!別人曉得我厲害之後,就算敬佩、懼怕我又如何?他們遠我,離我,我就算高高在上,也沒什麼意思。’
心空道︰‘姑娘用心良苦,磨礪公主他們,讓他們吃一塹長一智,這是菩薩心腸嘛!他們以後明白之後,就會愛你敬你
第十章 分身乏術
李瑟雖然就任六派盟主,但是因為他新婚燕爾,六派的人也不來打攪。四大淫賊因為參與了劫走古香君她們的事情,雖然也有好心在里面,但畢竟也算是哄騙李瑟,都心懷歉意,見李瑟沒有追究,還待他們如以前那樣好,便都死心塌地甘願為李瑟賣命,在李瑟成親的這幾天,他們忙上忙下,盡量不讓人打擾李瑟,讓他好好的過幾天情境悠閑甜蜜的日子。
王寶兒和四大淫賊關系不錯,對他們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薛瑤光等人也不怎麼在意,只有冷如雪擔心,說道︰‘這幾個家伙背叛郎君,既然有第一次了,難保還有以後,不如都殺了算了,或者趕走。’
李瑟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說他們也不算錯,他們本受我師叔恩惠,自然為他效命。’
楚流光道︰‘我講一個故事。楚莊王是春秋時期楚國的君主,一次莊王宴請群臣,到晚上點上蠟燭繼續宴飲,莊王的美人給大家斟酒,正巧蠟燭被風吹滅,有個大臣便拉著美人衣服。那美人便把那人頭上的紅纓撥掉了,然後告訴莊王點火察看。莊王說︰“我怎麼能因為女人而侮辱壯士呢?’下令道︰“今天的宴會,不把頭上紅纓拔掉不算盡興。’群臣都拔掉紅纓然後點亮蠟燭,大家盡興而散。等到楚國和鄭國交兵,楚國不利的時候,一名大將奮力沖殺,斬獲五名敵人,最後勝了鄭國。最後才知道,那人便是夜宴被美人拔掉紅纓的大臣。’
李瑟道︰‘嗯,妹妹這個故事說的極好,它說明了偷摸女人能讓人勇敢。’
花想容道︰‘騙人,我看這個故事說明了偷摸女人不要戴帽子。’
眾人都笑了一回,四大淫賊的事情也就沒人再追究了。
李瑟新婚沒人打擾,如魚得水,好不快活。婚禮的第一日,按禮薛瑤光和王寶兒應該前來拜見古香君,李瑟先走進古香君的內房,細細告知古香君,令她放心,二女都會把她當做正室的。古香君听了,雖然這事早就知道,但仍笑著感謝。
李瑟一邊說話,兩只眼楮只管盯在古香君身上,越看越標致,痴痴迷迷。
古香君含羞斂袂,兩頰通紅,便說道︰‘你這人!昨天娶了兩位新人,今天卻是這副模樣,要是沒事的話,請出去吧!’
李瑟道︰‘怎麼會沒事呢?我要陪著你嘛!’說著伸手去摟古香君。
古香君一把推開李瑟,道︰‘好啦!郎君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怕冷落了我,我知道郎君的心意就是啦!一會兒兩位妹妹就要來啦!我們幾個女孩說話,你也沒趣,我告訴你,花妹妹在洗澡呢!你快去瞧她吧!’連推帶掖,把李瑟趕走了。
李瑟來到花想容房前,悄悄讓外面伺候的幾個丫鬟走了。門是虛掩的,李瑟先在窗格里一張望,見花想容脫得精光,正在洗浴。只有凌波小襪與繡鞋不脫,蹺在兩邊浴盆之外,愈覺風流,分外雅趣。見花想容玉體光潤如脂,紅白爭妍,桃腮粉頸,酥乳縴腰,烏雲雪股,春彎妙處,件件絕佳,讓人忘乎所以,意滿心迷。
李瑟看得十分動興,忽听花想容笑道︰‘門外何人耶?偷看人家洗澡,難道不怕被人捉住治罪嗎?’
李瑟把門掀掇開了,挨身而入,然後拄緊了門,急急卸光衣服,擠入盆中。
花想容見他猴急,笑道︰‘李郎你這是干嘛?難道昨夜新人讓你睡在門外不成?’
李瑟道︰‘我英明神武不行嗎?’把花想容摟在懷里,親嘴捏乳,無所不至。
花想容咯咯嬌笑,二人打打鬧鬧,恩愛非常。
雲雨之後,花想容笑道︰‘郎君,她們兩個比我的滋味如何?’
李瑟笑道︰‘自然不如你了。’
花想容笑道︰‘你騙人,不過讓人听得還是蠻開心的。’二人戲耍了半日,花想容道︰‘我也去找她們玩去好了,你去找冷姐姐吧!否則她會發脾氣的。’
李瑟道︰‘讓她發好了,我只陪你。’
花想容道︰‘你嘴上說的好听,心里惦念的緊呢!再說她要發脾氣,只會沖著我們來,在你面前別提多乖呢!’
李瑟笑道︰‘那你在我面前乖不乖啊?’又鬧了一會兒,二人才分開各自做事。
李瑟志得意滿,穿廊過巷,見小橋曲水,媚柳喬松,更有野花襯地,小鳥啼枝,不禁心曠神怡,春風吹面,好不愜意。
李瑟來到冷如雪住的庭院外,听見笑語聲喧于牆內,正想進去,忽聞琴聲叮叮,清如鶴唳中天,急若飛泉赴壑,或怨或悲,如泣如慕。李瑟听得痴迷了一會兒,才走到門前,見冷如雪淡裝素服,獨立碧桃樹下,體態幽閑,豐神綽約,容光瀲灩,嬌媚異常,正襟危坐,踞膝撫琴而彈,清香裊裊,望之若神仙中人。李瑟心神被奪,言語不足以形容。
冷如雪一曲彈罷,道︰‘郎君怎麼有空來了?難道不陪新人了嗎?’
李瑟听她言語里有幽怨之意,笑道︰‘你在吃醋了。新人也沒有舊人好嘛!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嘛!’
冷如雪听了心里高興,道︰‘還算郎君有良心,我還以為你有了她們,就不要我了呢?’
李瑟道︰‘怎麼會呀!你既美麗又大方,要不是沒有辦法,真想永遠陪在你身邊。’
李瑟妻妾很多,應付起來很麻煩,要是應對不好,可就糟糕了,想起花蝴蝶的泡妞大法,便忙找來看,看後大有感觸,心知女人只要花言巧語,多哄哄她們,讓她們開心,她們也就不怎麼抱怨了,因此李瑟就這麼做了。
果然冷如雪听了之後,大是歡喜,一時嬌羞無限,溫柔無比。二人甜言蜜語,情話連綿,一路相摟相偎,同進臥房。冷如雪嬌痴無極,柳困花柔,東風無力,二人如膠似漆,繾綣倍至。
李瑟有古香君、王寶兒、薛瑤光、冷如雪、花想容五女相伴,哪個也不好冷落,雖然王寶兒和薛瑤光因是新婚,要多陪陪,可是別人也不能不理,這下李瑟可忙壞了,只恨分身乏術。
李瑟有眾美女陪伴,在旁人眼里可是艷福無邊,都是羨慕的要命,卻不知道李瑟的甘苦。李瑟剛陪冷如雪彈完琴,又要陪薛瑤光討論怎麼樣做生意,王寶兒自然是要和他猜謎語的,雖然謎語王寶兒早沒興趣了,但是既然李瑟能陪別人,自然也要陪她啦!花想容要李瑟陪著練法術,總之,李瑟日也有正事,夜也有正事,忙得不亦樂乎!
李瑟成婚後的第四日,六派所有的事情就都請李瑟來裁奪了。天龍幫對六派威脅極大,李瑟和不清等人詳細研究如何應付天龍幫。
不清說了很多好的辦法,李瑟連連稱奇,道︰‘老和尚,我知道你很厲害,沒想到你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難怪我以前栽在你的手里。我師叔天靈子誣陷我,你這家伙就順水推舟,真是狡猾的很。現在把我騙來當你們六派的苦力,你的心真是太黑了。’
不清陪笑道︰‘能者多勞嘛!’然後嘆氣道︰‘我不滿意現實,又不肯做出一副高雅脫俗的樣子來向世人證明炫耀,只是和光同塵的活著。那些有意驚世駭俗的人我是最討厭的,他們其實就是另一種俗人罷了,《中庸》上說的“索隱行怪”,就是這路角色。’
李瑟道︰‘好你個和光同塵,我看你就是臉皮甚厚。’
不清道︰‘你看大家不都這樣活著嘛!’
李瑟搖頭嘆息,不清說的確實也是這樣,不唯真,只唯上,真話實干不如溜須拍馬,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這天清晨,公主朱無雙派人請李瑟赴約,李瑟欣然前往。
燕子磯位于京城東北郊觀音門,為長江南岸一石磯,三面臨水,懸壁陡峭,高不可攀,形似一只‘凌江欲飛’的燕子,故名燕子磯。
朱無雙立于磯頭,只見大江東去,煙波浩淼,浪濤轟鳴,驚心動魄,內心里也是浪濤轟鳴,不能自已,多日來楊盈雲的話都縈繞在她耳邊,她欲待不信,想要忘記,可是都不能夠。
這時李瑟已站在朱無雙身後,見朱無雙身形苗條,微風吹來,有種弱不勝衣的感覺,不禁心生憐惜。不過朱無雙是修道之人,又貴為公主,平時莊嚴大方。
李瑟不敢放肆,來到朱無雙身邊,柔聲道︰‘公主在想什麼?看你入神的樣子,不勝淒涼,公主有什麼難過的事嗎?’
朱無雙轉過身來,道︰‘沒什麼啦!想是想你的緣故吧!你風流快活,早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李瑟忙道︰‘怎麼會呢!我想你的緊,可惜沒有時間……嗯,六大門派的事情很多,天龍幫那麼厲害,我得預備才是……’
朱無雙打斷道︰‘不要說啦!你是陪薛瑤光她們才是真。我問你,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你要老實地回答。’
這個問題,要是前些日子問的話,李瑟多半支吾答不上來,可是花想容問過李瑟這個問題,李瑟不能回答,但看了花蝴蝶的泡妞大法之後,知道當誰的面,回答誰就是最好最正確的答案。便笑道︰‘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是公主你啦!’
朱無雙再也忍不住,‘啪’的給了李瑟一巴掌,怒道︰‘你騙我!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李瑟見朱無雙無緣無故發怒,吃驚不已,道︰‘我沒騙你,我現在真的最愛的是你,絕無謊言。’李瑟說的也的確是真話,他現在只面對公主一人,自然全部心神都放在她的身上。
朱無雙含淚道︰‘你還說沒騙我,古香君比我和你感情深厚,花想容比我嫵媚,王寶兒比我可愛,薛瑤光比我有才華,她們哪一個不比我強,你分明是說謊。你是縱橫江湖二十多年的大淫賊“花蝴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恨我以前有眼無珠,不過幸好我現在識破了你的真面目。’
李瑟瞠目結舌,道︰‘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朱無雙冷笑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拔出你的刀來吧!我要殺了你,為天下人除害,為了被你玷污的女子洗刷清白!’
李瑟道︰‘公主,你誤會了,我不是……’
朱無雙厲聲道︰‘別說啦!拔刀……’隨手打出一道靈符。
李瑟衣服一下著起火來,卻也不理會。見朱無雙眼里露出寒光,比萬年寒冰還冷,忽然想起什麼,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覺得跟了我讓你蒙受了侮辱?’
朱無雙道︰‘我恨不得從來沒見過你,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李瑟道︰‘我懂了。你動手吧!’
朱無雙道︰‘好。’立刻打出一粒干天霹靂子,李瑟卻不躲閃,打在他的身上,立刻一聲巨響,血肉橫飛。李瑟悶哼一聲,朱無雙見李瑟右臂衣袖都被炸碎,右臂鮮血淋灕,受傷不輕,怒道︰‘你為何不還手?’
李瑟道︰‘這是我的事。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請動手吧!’
朱無雙忽然流下眼淚,道︰‘我知道這是你的苦肉計,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一把干天霹靂子出手。
李瑟閉目不言,也不閃避。眼看干天霹靂子就要到了李瑟身前,李瑟不死也傷,忽然一個袋子飛來,把那些干天霹靂子收了,同時跳出兩個女子到了李瑟身邊,一左一右,把李瑟護起。
朱無雙見是冷如雪和花想容,不由冷笑一聲,道︰‘原來你早安排了兩個幫手,怪不得有恃無恐。’
冷如雪道︰‘公主,你們定是發生了誤會,等你冷靜下來,以後再說吧!’和花想容拉起李瑟,如飛去了。
朱無雙呆了一會兒,心想︰‘讓他去吧!以後再殺他!’渾身無力,像是大病了一樣,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雖然心說以後再殺李瑟,可是心里知道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她再也不想見這個人了。
李瑟被冷如雪和花想容拉回家,才知道二人是听楚流光的吩咐來找他的。二女忙把他的傷口包扎起來。李瑟吩咐此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免得她們擔心。
這時楚流光也來了,李瑟問起她怎麼知道朱無雙會殺他的事,楚流光道︰‘公主很長時間沒找你了,大不尋常,我料來必有誤會。’
李瑟知道楚流光聰明絕頂,也不疑有他,想起朱無雙忽然翻臉,心下惆悵不已。
經過這次情海泛波,李瑟不再想公主的事情,專心經營六大門派的事情,加上身邊眾女一個個都纏著他,李瑟生活忙碌的很。
李瑟被幾女纏的要命,這天花想容和冷如雪都要李瑟陪,李瑟沒有辦法,便帶二女去看楚流光。
楚流光對李瑟道︰‘你是不是想率領六派攻打天龍幫?’
李瑟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楚流光道︰‘你來的時候,腳抬得很高,步子邁得很大,臉上有一種霸氣,這是要攻打敵人的跡象。’
李瑟道︰‘妹妹猜的不錯,適才和不清他們的確是商量這事的,不過最好不要動手。可是天龍幫不肯和解,也沒有辦法,最後終究還要一戰的。’
楚流光道︰‘那王家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我看你看到寶兒面有愧色,是不是想要陷害王家啊?’
李瑟變色道︰‘看來我得把妹妹殺了滅口了。怎麼你什麼都知道呀!’
楚流光笑道︰‘看你這樣子,不說就不說吧!以後我不問就是了。’
李瑟見花想容和冷如雪在場,便不再說。
楚流光又道︰‘大哥既然不說,那我就講一個故事。’
花想容道︰‘好呀!我最愛听故事了。’
楚流光便講道︰‘殷紂王剛即位,生活便開始奢侈起來,使用起了象牙筷子。對此,紂王的叔父箕子嘆息道︰“他使用象牙筷子,必定不再用陶制的食器盛東西,並且要做犀玉之杯了。有了犀玉杯、象牙筷,必不會再吃羹藜等野菜制成的食物,穿質料粗劣的短褐衣服,住在茅草鋪頂的房屋之下了,則要求身披錦衣九重,腳踩高台廣室。懷有這樣的要求,整個天下也滿足不了他了!遠方的珍怪之物,輿馬宮室等等都逐漸齊備,這些都自此而始,我害怕他由此走向滅亡!”沒過多久,紂王便開始建造鹿台,瓊室玉門,豪華富麗,狗馬奇物充滿其中,還有酒池肉林,宮中街市,供他窮奢極欲。最後老百姓都背叛了他,他也被武王趕下了台,身敗名裂而死。’
花想容听了皺眉道︰‘這個故事不好听。’
李瑟卻認真思索起來,然後向楚流光行了一禮,道︰‘多謝妹妹提醒。這事我還真沒在意。難怪六大門派現在越來越腐敗,原來都是小事不注意,慢慢變得奢華的。’
冷如雪听了微微點頭。
李瑟听從楚流光的意見,便讓古香君管理好家里的一切,都要節儉樸素,同時讓眾女也都不要太過招搖。眾女都听從了,只有薛瑤光依舊衣著艷麗。
王寶兒見薛瑤光的樣子,心里不服氣,便向古香君抱怨。
古香君笑道︰‘妹妹呀!你不要嫉妒薛瑤光。她那麼聰明,有恃無恐,一定有她的道理。咱們不能和她比。’
眾女雖然都不說什麼,到底李瑟看在了眼里。一天夜里,李瑟留宿在薛瑤光房里,便道︰‘瑤光,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可是寶兒她們都听我的話樸素起來了,你怎麼能反其道行之呢?’
薛瑤光笑道︰‘我的父母陪送這麼多的嫁妝,是他們對我這個女兒的慈愛,我不能忤逆父母不用這些嫁妝。郎君如果想仰慕漢朝的鮑宣、梁鴻的高尚志節,為妻也一定效仿鮑宣的妻子少君、梁鴻的妻子孟藝,將飯菜高高地奉舉到眉間來侍奉你啊!’
李瑟听了這話,大有感悟,便不言語了。原來薛瑤光話里暗含的意思是說李瑟掙錢太少,梁鴻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而妻子孟藝家是大財主。
李瑟心想︰‘瑤光的意思是要幫我做生意,這樣就不用六大門派進貢一部分錢給我了,我用起錢來理直氣壯,看來瑤光還在打那什麼“鹽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