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木屋裡,迫不及待想去泡溫泉的巧巧,立刻準備好所需的盥洗用具,拉著謬爾就往開放式的大眾溫泉走去,想要體會看看那好似人間至高享受的溫泉泡澡是啥滋味。
而風言和斯拉兩人也尾隨在後,準備體驗一下泡湯和在家裡洗熱水澡到底有啥不同的,否則幹嘛引得人類對此活動驅之若騖,好似這是美容養顏的至善靈藥。
於是,像一群好奇的小孩子般呼朋引伴的好奇寶寶們離去之後,傑緊扺唇線,看著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詞,既不跟去,也不反對的紫媚。望著紫媚低垂著眉眼,若有所思的墨色瞳眸時,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冒上了傑多慮的心,像是有什麼他不想要知道的事情即將發生。
「妳不跟巧巧他們一起去泡溫泉嗎?錢蕙那個小女娃兒送妳票的意義不就是要妳來泡泡這據說可以養顏美容,又可以紓解疲勞的養生泉?」忍受不住心裡的騷動和紫媚難得的靜默,傑率先開了口,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是要泡呀,只不過我並不想去和一大堆人擠來擠去的,泡那種不是很乾淨的溫泉。」紫媚笑著抬起頭,看著立在她身前,為她感到擔心的傑,知道自己也該告訴傑一些事情了,免得他對那不時竄出腦際的過往記憶感到混亂。
雖然傑不曾開口說過,但心細如髮的紫媚卻早在傑日常生活的舉動中發現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她注意到傑有時會突然地眨眨眼,好似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又有時,他會對著鏡中反映出的自己看得出神,像是在端詳著自己有哪些不同。
對於這些,紫媚都看在眼裡,雖然這些情況並不常出現,可她還是留意到了這些異狀,也認為,現在似乎是該向傑說明的時候了。
牽著傑溫暖厚實的手,紫媚嬌笑著站起身,領著他跨入主臥室內,「你忘了嗎?這房裡也有一個私人溫泉呀,我們兩個就在這兒泡吧。」
雖然不被允許,但現在不說又更待何時呢?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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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被稱為異魔界的世界,雜亂無章、殺戮殘暴,如同這世界裡繽紛雜亂到宛如被人潑了一桶桶染料般的多彩而紊亂。
因為生活在這裡頭的魔獸們個個全都生得奇模異狀,且因為環境的嚴苛而導致牠們可以隨著魔力的提升而改變形體,所以才被各界的人統稱為異魔界,一個不論長像和形態全都與各界不同的殺伐異界。
異魔界裡多是野心份子,都妄想著以自身的魔力和殘暴來統治一隅的疆界,並且號令稱王。
於是,牠們吃食著敗者的屍身,藉此吸收對方的魔力,讓對方的血膚和特性皆能為自己所吸收。
也所以,數千萬年來,異魔界裡一直都是腥風血雨著,不停歇的殺戮和爭戰,掠食與被掠。沒有組織,沒有團體,不懂得如何合作以互補的異魔們只是各憑本事,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但至今,卻沒有一個異魔曾經成功過,一個也沒有……
在糧食缺乏,且沒人懂得耕耘營生的異魔界裡,弱肉強食、吃食同類這檔子的事被牠們視為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是吃食著牲畜一般,也所以,當一有新的小生命誕生時,這些幼小的新生命便繼承著傳承下的野性本能,自哇哇落地的那一刻起,就多半能夠視物且獨力活動,並具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以免自己活不過下一個日起月落。
而這大概也就是異魔界中物競天擇的自然淘汰法則,缺乏親情和母性的異魔們也根本不會去保護自己所誕生的嬰孩,牠們沒吃了孩子來補足生育所流失的體力就算不錯了!何來的保護之說呢!
當紫媚初到異魔界時,她所看到的正是這副光景,一隻身長約有三個人類大小的獅頭蜥身異魔,正趴俯在地,虎視眈眈地望著一名看來普誕生不久的小嬰孩,鞭狀的紫色舌頭在空中簌簌作響著,傳達出牠空腹已久的渴望。
而那嬰孩的魔力看來也並不是很強,狗頭鳥身的模樣看來只是可愛而已,卻完全沒有一點實質上的助益。
此刻那個小嬰孩全身傷痕累累地看著那個想吞食自己的異魔,眼裡全是絕望,像是知道自己勢必逃不開這攻擊者的利嘴下。
紫媚站在樹梢上,蹲踞著身軀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下去幫這名小嬰孩,可是弱肉強食是異魔界的法則,她一個外來的人沒那權力去干涉吧?
向來不太喜歡按照規矩做事的紫媚這次只是靜靜的站在樹梢上,決定繼續觀戲下去。
說不定這名看來可愛的小嬰孩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呢,要不怎能和這名看來恐怖的怪魔持續對峙下去呢?況且,要是所有剛出生的嬰孩都如此脆弱的話,異魔界怕不早就絕種了,根本維持不到現在。
但是,紫媚的想法錯了,這名可愛有餘卻能力不足的小嬰孩是真的沒啥能力可以保護自己,沙地上滾個幾圈,險險地閃躲過攻擊者揮來的利掌和長尾後,很快地,小異魔便在渾身是傷且力氣盡失的情況下,被突如其來的溼滑黏膩舌頭給捕捉住,瞬間捲至空中,眼看就要落入那名異魔淌著黏腥唾涎的森然利齒中。
看到這裡,一向對可愛的人事物有其特殊偏好的紫媚,當下就決定要去搶救回那名她看中眼的小生命,管它異魔界的求生法則為何,她紫媚想要的東西就一定得從別人的口中搶回來才行!
正當紫媚抬腳要跨離尖銳的樹梢時,一道褐色的風從紫媚的腳下掠過,穿越過情勢緊張的一大一小的異魔中間,暗綠色的血瀑也隨著風旋的掠過而噴出,噴灑在黑色的岩地上。
當褐色的風立定時,一隻沾染著綠色血液的爪子先是映在紫媚的眼前,而上頭拎著的那條斷了截的紫色條狀物,與上頭捲著的黃色毛球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名身材精健高瘦的男性異魔在捲著沙塵的風旋落地散去後現了形,原來這名人形異魔正是剛才那陣風的來源,而且,他好似正在用他那冷漠剛硬的眼神『憐憫』著吊在他手上不住發抖的小東西。
可是這名人形異魔還未開口,重創倒地的獅頭蜥身怪便強撐起身軀,趁隙從那名人形異魔身後撲了過來,想要用牠一擊便可摧筋折骨的強健長尾將對方給打成肉末。
紫媚見狀只是極有興致地挑高雙眉,對這個竟然會出手救人的異魔感到好奇。一向沒有道德良心和只為了滿足自己私慾的異魔竟然會救人!這可是她破天荒頭一遭聽說呢!太稀奇了!
於是紫媚再度重新蹲踞起雙膝,準備窩在樹上看好戲。而且她才不相信那名救人的人形異魔會沒有察覺到敵手的動靜,更不可能會乖乖的站在原地給對方打,所以,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自然也在紫媚的預料之內。
只見那名背對著敵人的人形異魔,在對方的長尾掃到之際,側了側身,閃過了致命的攻擊後,如鞭的左臂一揮,五隻尖利如刃的指像劃裂開空氣一般,嘶的一聲,將敵手的長尾硬生生地劃成五條,像開了花似地在空中散開,噴灑出生命的泉源。
獅頭蜥身的異魔仰空嘶叫了聲,重重摔倒在地,為椎心入骨的痛苦在地上扭動掙扎著,不信自己竟然被看起來不怎樣的人形異魔給打敗,也無法接受此刻自己的生命即將殞落,變成他人糧食的事實。
人形異魔走到了倒在地上抽搐的獅頭蜥身的異魔身邊,打量的眼好似正在估量著對方身上有哪一吋是好吃的,可以滿足他飢腸轆轆的肚腹。
不甘就此被對方吃掉的獅頭蜥身異魔趁著對方對自己不加提防之際,使出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撐起頸脖,想將嘴內的利牙咬入對方過於靠近自己的腳內,好把暗藏在唾液腺內的毒素注入對方的體內,來個同歸於盡。
但牠的動作還是稍嫌慢了點,只見那名人形異魔舉起腳朝向他咬來的大嘴重重地踩了下去,並在印上對方的臉時瞬間變成了隻覆著鐵鱗粗毛的巨型鳥型腳爪。
彎曲似勾的爪趾深深地陷入了異魔的臉裡和眼裡,正好戳瞎了那雙不甘地望著他的眼。而後他再稍稍使力,只聽得喀啦一聲,那隻異魔的獅頭霎時被踩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丟下了手中還被紫色長舌捲繞著的幼小異魔,那名人形異魔立刻蹲下身子,抬手扳住獅嘴的上下顎,硬生生地撕開了對方嘴邊的強韌肌肉,將那蘊藏著致命毒素的唾液腺給抽拔了出來,免得那可以入腹的血肉給污染了,白忙了一場。
就在那名人形異魔忙著剝去成為他糧食的屍體時,好不容易從緊箇著牠的紫色長舌中掙脫出來的幼小異魔,惶望的眼怯怯地盯著正抓著生肉往嘴裡塞的救命恩人,不知對方接下來要對自己如何,是要放走自己呢?還是要將自己留著做為他未來數天的糧食?
正當那名渾身顫抖著不敢移動分毫的小異魔兀自猜想著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時,忽地,一個濕淋淋的肉塊丟至牠的面前,勾引著牠已數天未曾進食的腸胃,發出震天軋響的腹鳴聲。
「餓了吧?餓了就吃,這傢伙身上能食用的肉還挺多的,不必客氣。」唇邊和手掌上全沾滿暗綠色血液的人形異魔,抬眼望著怯生生地不住盯著自己和眼前肉塊的小異魔,知道對方正畏懼著自己的強大力量不敢妄動,可他也不以為意,反正這種眼神他見得多了,並不缺現在這一個。所以他再度低下眼來,繼續專心的吃食著,反正要吃不吃是對方的事,他才懶得理那麼多。
看著對方似乎也沒有其它多餘的企圖,小異魔終於忍不住腹內的饑餓,先是伸舌舔了下後,這才張口大口吞噬了起來,忽略了人形異魔抬首望向牠的一抹滿意神色。
看著被自己救回來的小鬼開始進食後,人形異魔瞥了眼不遠處那枝葉茂密的藍色巨大樹木,沒說些什麼,只是低頭進食著,對那沒啥敵意的旁觀者不置一辭,也不想點破對方存在的事實。
反倒是在樹上的紫媚沈不住氣,她看著底下大啖起屍肉的兩名異魔,知道自己如果不見形的話,底下這兩個只顧著吃的異魔們大概也不會理她吧。於是紫媚只好輕輕躍下樹頭,朝這兩名她極有興趣的異魔走去。
反正對方說的話她聽得懂,那對方應該也聽得懂自己所說的話吧!
「哈囉!兩位好呀,不介意我打擾你們進食吧。」紫媚嬌笑著走到了一齊揚首望著她的大小異魔前,露出她最友善的微笑。
狗頭鳥身的小異魔先是愣了住,隨即叨著嘴邊的肉退離紫媚數步遠,以防她撲上前來吃了牠。而人形異魔則是一副終於等到妳下來的表情直望著紫媚不放,像是在考量著她有什麼打算。
看著幼小異魔那張畏懼的臉,人形異魔暗暗嘆了口氣,丟了塊生肉到紫媚的跟前,漠然道:「我不管妳想要做什麼,總之,吃完了就給我走人,別想打那個孩子的主意,妳該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打一開始他就知道有個身影一直隱藏在樹梢上,俯望著底下的一切,但他不知道這個人打算做些什麼,所以仍是一副冷然的模樣,但他藏在身側的指掌裡卻早已伸出了長而利的爪子,以備可能突來的攻擊。
「哎哎,我對這東西才沒有興趣呢!看起來就是一副不甚好吃的模樣,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可是挑剔得很呢!」
紫媚走回大樹前,拾起了掉落在大樹底下的那些乾掉的樹葉枝幹,再走回離人形異魔兩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將拾來的木頭堆在一塊之後,彈指喚來了火焰,讓它在木頭上面舞起激烈華麗的舞步,以便燃起她所想要的熾焰。
「那妳還待在這裡做啥,不去找妳的獵物嗎?」不知這女人是何方來歷的人形異魔依然警戒著,畢竟小心是這世界裡的求生法則,粗心大意而導致失去生命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可不想也被人當做借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想我大概找到了,只是不知對方同不同意呀。」紫媚笑看著人形異魔那俊美異常的臉,驚艷地看著這在異魔界中算是少見的美形異魔。
為了求生存,這裡的生物早就進化成了其醜不堪,但防禦和攻擊卻愈加提升的可怖長像,自然美貌這檔子事也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裡。紫媚她一直是這麼以為的,但是在見到了這名不論身材體格或是長像,都可算是極品中的極品的異魔後,紫媚那既定的偏見給硬生生的扭轉了。
原來垃圾堆裡也會出現寶呀!太難得了!不把對方收為已有的話,她怎麼能對得起自己!
那名人形異魔淡淡地看了紫媚一眼,在確定對方目前無害之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食物上,開始進食著。直到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他才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在紫媚的身上。
「妳在做什麼?」拿寶貝的食物來燒?這女人的頭殼是壞掉了是嗎?
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香味的增濃,人形異魔開始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做了些什麼,不然這味道怎麼會這麼勾引著他的食慾。
「烤肉呀,誰知道死掉的這傢伙肉乾不乾淨呀,還是烤烤安心些。」紫媚邊說邊轉動著叉著肉塊的樹枝,故意讓那誘人的香味傳至一直盯著她看的兩名異魔鼻中,好誘得他們自個兒過來,省得她再費力氣去和他們兩個攀關係。
果不其然,一旁吃完了生肉後,兩顆眼珠子一直瞪著她手上的肉不放的小異魔,兩隻細瘦的小腳不受控制地緩緩踱了過來,口水不住地涎流而下,像是饞得不得了。
「吶,給你,慢點兒吃呀,別燙到嘴了。」伸手將一小塊肉片撕下的紫媚,將肉丟至走到她跟前的小異魔面前,只瞧牠一見那肉片落了地之後,便立刻撲了上去,不顧燙地拼命將肉往嘴裡塞,好似那是多至高的美味。
「想吃嗎?」紫媚搖了搖手上半熟的肉串,故意移至人形異魔的眼前,勾引著他。看這情況,這世界裡的人大概都是吃生食的,沒有人知道火可以用來烤肉用,也不知道火可以帶來多麼誘人的美味。
人形異魔看著一旁吃完後不住盯著放在自己眼前肉塊的小異魔一眼,再看了看紫媚那好似誠懇的眼睛,最後他終於接過了那香味撲鼻的肉,再撕了一大塊丟給垂涎不已的小異魔後,這才終於吃將了起來。
「怎樣?味道不錯是吧。」紫媚側著頸子,看著才吃了口後便雙眼發出亮光的金褐色瞳眸,知道自己獲得了對方初步的信任。當她再準備撕下塊生肉來烤時,默不吭聲地進食的人形異魔擋住了紫媚即將要觸碰到那屍身的手,在紫媚疑惑不解的眼神下逕自撕下了塊肉,串在樹枝上再遞交給她。
「謝謝。」紫媚笑瞇了眼,大方地接受了對方無言的體貼,也確定了這個異魔是完全不同於這世界中的其它滿腦子只懂得殺戮的異魔們,這讓紫媚想要對方的心益加壯大,滿腦子想拐人的壞主意也一個又一個的生了出來,不到手她勢不罷休!
「你看起來和那些只懂得殺戮的異魔們不太一樣,很難得看到會去救助幼小的異魔呢!」
「我對無所謂的殺伐沒有興趣,我只想填飽肚子而已。」吃完手中的肉的異魔,很自動自發的再串了幾個,放在火上燒烤著,而他冷漠的表情也讓話題因此中斷。
看著自己找來的話題被冷肅的臉給硬生生的截斷,紫媚眼睛一轉,再次找了個話題來打破彼此之間的沈默,冀望能讓對方更進一步的信任她。
「對了,我叫做紫媚,你以後就這樣叫我就行了,那你呢?你有名字嗎?」為了能讓對方進一步的信任自己,紫媚毫不吝嗇地供獻出她的名字,只為了交換出她所想要知道的東西。
兀自串著肉串好架在火上燒烤的人形異魔望了眼好似興致勃勃的紫媚一眼後,微皺起眉頭思考許久,仍是想不出什麼來。很久沒用名字的他,早記不清自己叫什麼名字了,現在叫他一下子想起,說起來還真有點困難。
看著皺眉思索許久的異魔,紫媚吶吶地猜了句,「難不成,你忘了?」
看著對方放棄思索,直接點頭的模樣,紫媚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個異魔還真的連自己的名字都給忘記了!有這麼容易就忘了嗎?真是太誇張了!
「沒人喚過我的名字,所以日子一久,我連我叫什麼名字都給忘了。」人形異魔無所謂地聳聳肩,完全不以為名字這東西有啥重要性的,反正又不常有人喚他,要那名字做啥用呢。
「沒有名字?那我要怎樣稱呼你呀?」紫媚苦惱地偏著頸子,試著想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出來,她總得要個名字才能喚他呀!像這樣要怎麼彼此稱呼呢?她又不能很隨便的給他取名!
「稱呼我?」
人形異魔像是極有興趣地看著很認真在思考的紫媚,不懂她為何要為了這麼點小事動腦思索著,「如果妳真的覺得很麻煩的話,那妳就幫我取一個好了,我不介意的。」
姓名這東西不論在哪一界都算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有了姓名就可以使喚姓名的主人為其做事,也可以加以控制,也因此,大家都把姓名中的某一個字給隱藏起來,或是當作自己根本就沒有姓,只有名,且通常也只給部分的名而不是全部。但像他,連自己的名字都給忘了,雖然很難稱呼,但這也代表著沒有人可以控制他的一舉一動,他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
可是,現在他竟然要自己這才初見面的女人為他取名?他到底是懂不懂得名字的重要性呀!
紫媚訝然地望著這名行事隨意的異魔,不敢相信自己所想要的竟然這麼容易就得到手了,這讓她感到不敢置信。
「你知道名字的重要性嗎?」紫媚不僅為此懷疑。
「知道呀。」人形異魔咧開嘴,極有自信的笑了,「可是我不相信有人能憑著一介沒啥作用的姓名使喚我,我也自認自個兒沒那麼不濟事,所以妳就別想太多了。」
他並不相信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可他也自認為自己絕不會為個屈屈的名字而被束縛或控制,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精神力,絕不會為個名字而屈服。
看著對方極有自信的神情,紫媚知道這名異魔非常明瞭自己的能力在哪,也很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有所限制與定律的,這點紫媚非常的清楚。
可是看著對方極有自信的表情,紫媚覺得她也不便再說些什麼,反正自己早已打算先暫時賴在這名異魔的身邊,那就由自己來幫他留意吧,她絕不可會讓自己看中的獵物因自己而留下把柄,落在未來可能會有的敵人身上。
「那好吧,我就給你取個名,就叫傑怎樣?傑出的傑,有恭維的意思喔!」
僅僅只是眨眼之間的時間,紫媚就下了個決定。她並不打算給這名異魔取姓,反正對方早就連他自己的姓名都忘了,那就不用再費事多取了,這樣,別人知道的也只是他的名而不是他的全名,也就不能夠藉此來控制他。
「傑?」被喚做傑的異魔喃喃在嘴裡低誦著,對著簡單又好聽好記的名字很是滿意,當下就決定這麼的稱呼自己。
就在他這麼決定之後,一個金色的字印拓在半空中,在紫媚和傑的面前顯影了數秒之後,瞬間陷印至被喚作傑的異魔胸口上,在他半裸露的胸膛落地生根,一點一滴地溶入他的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也變成他的代名詞。
「對,傑,很不錯的名字對吧!以後我就這麼喚你,而你呢,就喚我紫媚,這樣就方便多了。」紫媚的手不安份地棲在傑半裸的胸上,在那金字陷入的肌理上柔柔撫觸著,感受著那代表著專屬於她的束縛之印。
紫媚微仰的小臉在四周濃烈色彩的襯托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晶瑩無瑕,粉嫩白皙,而那綻放在絕色臉龐上的滿足笑意則像是這世界唯一的艷色,讓傑為此怔愣住。隨著那名字的陷入,也跟著陷印進傑一向空白的內心世界,好似生了根、紮了基。
惑人的美麗笑顏宛如倒映在誘人的葡萄醇酒裡,輕輕地在傑的眼裡晃呀晃的,像是最迷人的幻影映蕩在迷離的眼波裡,折映在他的心,從此成為他一生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