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交換

為了能夠早點回到家，阿葉選擇了比較少人的路線，不過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為了能夠擺脫那股讓他討厭的壓迫感，阿葉幾乎把油門崔到最底，只是那壓迫感並沒有如他所想的，被他拋在後頭，反而超越了他，擋在他面前。

壓迫感實在太重，讓他不得已只好按下煞車，緊急停車的結果就是讓他的機車打滑，整個滑出去撞到分隔島而起火。

「怎麼回事？」阿葉完全看不到有任何敵人的影子，可是那壓迫感卻依然存在。

「不知道，我才想問你怎麼回事。」亂在戒指裡面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異樣，剛剛阿葉那個一摔，才真的讓他覺得奇怪。

幽暗到看不見五指的黑暗角落，突然踩出一隻獸爪，隨著獸爪的出現，阿葉立刻明白那股壓迫感是從哪來的了。

幽暗角落緩緩走出一隻毫無知覺，全身散發殺氣的怪物。

他身上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玉石一般的晶瑩，他頭上卻頂著不斷扭動身區的七彩蛇髮。

「這是什麼東西啊？」阿葉連忙要亂去查資料。

「奇怪了，他不是神獸『開明』嗎？怎麼感覺起來好像魔獸？」照理說，神獸是不准許傷害人類的，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神獸對阿葉確有著很深的敵意，像是要致他於死地一樣。

「廢話一堆，對語言不通的傢伙也只能開打了。」阿葉學習的語言裡，沒有神獸的通用語言，因為神獸目前還有陸吾可以幫忙翻譯，所以他只學了其他種族的語言。

「打？那……那你小心喔。」亂只能躲在戒指裡面觀戰啊。

「小軍，帶著陸吾到我身邊來。」阿葉拿出葬魂，招來小軍。

「阿葉，牠身上有著很厚的靈霧之氣，普通物理攻擊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太大的威脅的，而開明的精元力又很高，憑你的異力不太可能打倒牠，只能用來牽制牠，勉強用氣功吧，雖然氣功也對牠造成不了致命傷害。」亂等於在說著廢話，讓阿葉差點沒昏倒。

「你這話不是白說了嗎？那牠到底有沒有弱點啊？」阿葉翻了白眼，恨恨的問著。

「我說過了啊，物理攻擊之所以無效，是因為牠身上有濃厚的靈霧之氣保護著，只要霧氣散去就簡單了。」

「那要怎麼讓霧氣散去？」

「找水分密度最高的東西。」

水分密度最高？水之領域？水之箭？龍泉？完蛋了，他身邊不僅沒有可以用水元素攻擊的武器，連個像樣的道具都沒有。

他極力的想找出可以克敵致勝的方法，可是魔化的開明可沒有給他太多時間準備。

後腳一蹬，整個身子就往阿葉身上撲，面對阿葉正面迎來的一拳毫不退讓，因為那對牠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反倒是阿葉被他抓傷了，胸前留下一個大大的X爪痕。

一爪四條爪痕，阿葉的胸膛在開戰沒有多久，就烙上了八條傷口。

「痛死了……」開明抓的阿葉皮開肉綻，身上的傷口身可見骨，痛的阿葉開始發起抖來。

眼見攻擊奏效，開明又上前，想趁勝追擊，頭上無數條蛇髮張大了嘴就要往阿葉身上咬去，所幸小軍及時趕到，不然阿葉這次想不被痛昏都難。

「爸爸。」小軍一腳踢飛躍在半空中的開明，為阿葉解除危機。

「阿葉。」陸吾一落地，也恢復成牠的原本大小，威風八面的站在阿葉面前。

「不行，在這裡打會波及路人跟民房。」阿葉搜索著腦袋裡面記憶下來的咒語，連忙找出一個次元咒語。

次元咒語花費的時間很長，還好有陸吾跟小軍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希望在他施完咒語之前，小軍他們能夠頂的住。

「這傢伙已經被魔化了。」陸吾明白眼前跟牠同是神獸的開明注定只有死路一條了。

神獸只要想對人類下殺手，就已經犯了天條了，就算被控制也一樣。

陸吾用兩手奮力的抓住開明的前爪，讓小軍有機會攻擊開明最弱的心窩處。

可開明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在敵人的攻擊逼近之前，牠就掙脫了。

牠知道眼前的小孩足以對牠造成傷害，能盡量遠離就遠離。

「不要跑，你打傷我爸爸，我討厭你。」小軍從人形變成一台超大型的吸塵器，對著開明一陣狂吸。

看見小軍對開明的壓制，阿葉才想起小軍原來就是以水氣組成的，看來他又有更多餘的時間來施展咒術了。

開明身上的靈霧被小軍變成的超大吸塵器吸了將近大半，只是小軍的力量並不足以吸光靈霧，很快的就因為肚子太漲，而變回圓形。

開明一怒之下，伸爪一抓，小軍被打回了阿葉所在的方向去，連帶他的後背也被抓出了爪痕。

小軍被打回來的時候，阿葉的咒語也已經發動了。

他們全都被一個黑色光球給包了進去，這就是阿葉的次元空間，只是並不能維持太久。

「小軍，你沒事吧？」這下子回去，他又要被燕子罵臭頭啦，都是開明獸害的。

「好痛，我要跟媽媽說。」也許是依賴他們久了，一有委屈，小軍就想跟媽媽訴苦，所以每次阿葉都會被唸。

「不要啊，不要跟你媽說，我打牠給你看，你乖乖的。」只要小軍受了傷還怎樣的，不管他當時候有沒有在旁邊，燕子絕對第一個說他沒有看好孩子。

開明獸用鼻子哼出一口氣，不屑的朝著阿葉猛力進攻。

阿葉看來勢洶洶已經抵擋不了了，舉起葬魂打算硬接下來。

阿葉雖然接下了攻擊，將開明的嘴巴用葬魂架住，但是開明頭上的蛇髮卻咬的他右手滿是牙痕。

「靠！」阿葉用右腳奮力的將趴在他身上的開明踢走，才阻止了蛇髮的攻擊，但是右手早已經被咬的慘不忍睹。

「爸爸，你要是受傷也會被媽媽罵的喔。」他受傷雖然也會被媽媽罵，不過要是爸爸的傷勢比他嚴重，他就不會被罵的太慘。

「陸吾，擋一下。」他不知道水神令牌有沒有用，但是只要跟水有關係，就拿出來試試看吧。

搜出水神令牌，一個箭步上前，就是奮力的敲打著開明的頭，只是沒有多久又讓給打回來了。

「沒用！？」阿葉氣的用水神令牌當成飛鏢，往開明身上砸，期待著有什麼奇蹟出現，但很可惜的，天總不從人願。

「難道只能召喚水神嗎？」阿葉一邊閃躲著開明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攻擊，還要想著該如何解決目前的窘境。

雖然也打中了開明不少地方，但是總不能給予致命的一擊，牠身上的靈霧之氣還是厚的跟棉被一樣。

「召喚水神？歸元混天珠！？你死定了！」收起葬魂，拿出從蒼海族回來後就收起來的神器，擺出了投擲棒球的姿勢。

投手投出！

「嗚吼～吼吼～」好球，阿葉投出的歸元混天珠正中開明獸的嘴巴，讓牠的身體好像要爆裂一樣，玉石般晶瑩的身體發出藍紫色閃耀的光芒，嘴裡還不斷的大聲哀嚎著。

「現在是怎樣？」阿葉問著在戒指裡面觀戰的亂。

「牠的靈霧之氣已經散了，快點趁現在殺了牠。」

「好辦。」重新抽出葬魂，朝著還因痛苦而在地上打滾的開明砍去。

小軍也為了發洩一下剛開明給他的窩囊氣，也跟著阿葉一起攻擊。

「阿葉，開明在靈霧之氣消散之時，都會用出絕招的啊！」亂開口警告時，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開明早已經兩眼放光，對著阿葉跟小軍施展了牠的最後絕招，當他們兩人都已經昏迷不醒時，開明也已經奄奄一息了，趁著次元法術失效的空檔，逃逸的無影無蹤。

「阿葉，阿葉？」看見開明獸逃跑，亂馬上抓著精靈從戒指裡面跑出來叫人。

「亂，現在怎麼辦？」精靈看見倒臥一旁，已經變回布偶的陸吾，又看看眼前的阿葉跟小軍。

「先把他們搬回去吧。」亂抬起阿葉，叫精靈抱小軍跟陸吾。

「什麼！？」客廳裡，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聲。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就是這麼回事。」亂深感抱歉的，再次說著他不想承認的事實。

開明獸在危急時候的大絕招，就是轉換，會將相近的兩個人靈魂轉換過來。

「轉換？那你是說阿葉的靈魂換到小軍身體裡，小軍的換到阿葉身體裡？」燕子感覺自己快要昏倒了。

當他們被抬著回來的時候，她的心藏就快要跳出來了，現在又聽聞這個消息，讓她根本難以接受。

「沒有恢復的方法？」晴兒實在忍受不了小軍用著她老哥的樣子，叫著她晴兒姊姊。

「目前沒有。」因為幾乎沒有人可以破壞掉開明獸的靈霧之氣的，光是要知道開明獸會在最後關頭使用這一招就已經讓他翻遍一大堆古籍了。

「會不會一輩子變不回來了？」精靈唱衰的說。

雖然知道精靈有口無心，但是燕子聽在耳裡還是覺得難過。

「呸呸呸，烏鴉嘴。」晴兒連忙教訓精靈，再溫柔的安慰燕子已經傷透了的心。

「觀察幾天看看吧，如果他們不能自行恢復，再讓阿葉聯絡趙凱，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亂搖搖頭，他知道要他們自動恢復的機會實在可以說沒有，但是看燕子這麼傷心，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壞消息來打擊她了。

已經說好了輪流看護阿葉跟小軍，可是這燕子卻不管輪到誰的班，都不願意離開兩人所在的房間一步。

看著兩人身上纏滿繃帶，燕子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要是戒指裡面還有藥就好了，可偏偏阿葉全拿去煉要給小羽兒用的丹藥去了，導致兩人身上的這些傷口只能利用最普通的方法來讓慢慢復原。

她今後該怎麼面對他們啊？一個有著她老公的外表，內在卻是她兒子，另一個明明是她兒子的身體，卻裝著她老公的靈魂。

「燕子，妳先去休息吧，亂跟精靈會負責照顧他們的。」晴兒已經勸了燕子好久，可燕子卻在他們兩人身邊一待就是五個小時，眼看天都快亮了，她卻還沒有闔上眼過，讓晴兒不由的開始擔心起燕子。

「我怕他們醒來會想要見我。」輕搖著頭，拒絕了晴兒的好意。

「但我哥絕對也不希望妳為了他，傷神又傷身吧？」晴兒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燕子旁邊，準備再來一次長期抗戰。

「我知道，可是小軍呢？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回來，醒來要是我不在身邊，他要怎麼辦？」燕子用著手上已經濕成一團的面紙，擦掉再次流下的眼淚。

「燕子。」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高呼。

「宇來了。」晴兒走出房門，好讓建宇能夠知道他們在哪。

「情況如何？還是沒半點起色嗎？」他接到阿葉出事的通知，連忙從溫暖的床上爬了起來，胡亂穿了套衣服就趕到這裡了。

「哥……阿葉跟小軍……」燕子一看見哥哥出現，眼淚又開始氾濫了。

其實阿葉和小軍的靈魂有沒有轉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千萬要醒過來啊。

「哥知道，別哭了，有我跟晴兒在這邊，小軍或阿葉醒來也不會覺得太無助，妳先去睡一下，不然妳哪有體力明天繼續照顧他們？」晴兒已經跟他說過大概的情況了，他一來馬上做出對所有人都好的決定。

「可是我……」燕子還想做最後的抗爭，她真的不相信現在的她怎麼可能在阿葉跟小軍傷成這樣的時候還睡的著。

「去休息。」他知道有些時候是要兇一點的。

「那最起碼，等他們醒來，一定要來叫醒我。」她脾氣再怎麼硬，也不敢違抗哥哥，只得退而求其次。

點點頭，就催促著燕子快點回房間去休息。

「沒有藥？」等燕子離開，建宇才小聲的問著晴兒。

「全被豬頭老哥拿去煉一堆莫名其妙的丹藥了。」晴兒是不反對老哥為了一個小女孩煉藥，可是有些東西總該留下幾樣備用的啊。

「段天風呢？」要是記得沒錯，段天風跟阿葉有著很深的關係，而且也是另一個擁有製藥異力的男人。

「對喔。」晴兒暗罵自己豬頭，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連忙去將亂叫了上來，請他快點聯繫段天風，讓他弄一些傷藥過來。

亂也不敢耽誤，匆匆利用聯繫咒，讓段天風把所有可以治外傷、內傷的藥都用小型傳送陣快些傳過來。

等藥一到，三人七手八腳的將藥都給灌了進去。

「有效，有效，他們的表情輕鬆多了，而且狀況似乎也穩定很多。」亂抓起兩人的手，又把了一次脈，脈像的確穩定許多。「接下來只要每過三個小時再服一次藥就好。」

「晴兒妳也去休息吧，我跟亂來照顧就好。」建宇也將自己的小女友給趕去睡覺了。

晴兒一走，房間裡又頓時冷清了下來，不過這樣對病患也好。

「明天能醒過來嗎？」他問著亂。

「照這個情況來看，明天要醒來的機會一半一半，他們多半是外傷，沒有什麼嚴重的內傷，昏迷只是暫時的，沒什麼危險，就怕傷口惡化引發細菌感染。」這是最保守的估計。

「你們爭氣點啊，要不燕子可要罵死我了。」建宇憂心的望著還在昏睡的兩人。

已經是大雪紛飛的日子，樹葉也已經飄零，只有光禿的樹還屹立在庭院裡，路邊小花小草也覆上一層白雪，這景象與神焱家引以為傲的火紅很不相符。

原本櫻火也沒有特別喜歡看雪，是從那個男人來到這裡，住進了神焱家，住進了她的心後才開始。

「遙……」櫻火輕喚坐在露台上的男人。

男人正一臉悠閒的看著下雪的庭院，他的衣服也是一身雪白，白色的高領針織毛衣，白色的西裝長褲，白色的背心，要不是他的頭髮跟眸子是黑色的，站在雪地裡一定沒有人看的見。

「櫻火。」被喚做遙的男人回過頭。

「天冷了，進去取暖吧？」走到他身邊，跪坐下來。

「不，抱著妳就不冷了。」一手將櫻火摟向自己，把她抱個滿懷。

他喜歡雪，喜歡雪的純粹，喜歡雪的冷冽，從他第一眼看見真正的雪後，他就深深的為雪著迷。

櫻火也有著雪一般的特質，不矯揉做作，純真自然，但是他卻像迷戀雪一樣的，迷戀上了完全不冷冽，有著熱忱的她。

一絲冷風襲上櫻火細嫩的頸子，讓她反射性的縮緊了肩。

他感受到懷裡的人兒正打著哆嗦，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遂站起身，擁著她一同走入屋內。

比起他迷戀的雪，他更珍惜深愛的女人。

他們倆的戀情，不被眾人所祝福，起碼在神焱家是這樣……除了久我夫婦倆還有神焱貴也這僅次於阿葉地位的老人以外，幾乎沒有人贊成他們交往。

而為了躲避那些親戚的閒言閒語，神焱貴也還特地另外為兩人蓋了一間別院，而且只有一些特定的人可以進入，沒有得到櫻火允許就近入，是要家法審判的。

遠遠的，兩人就看見了神焱貴也，櫻火連忙收起自己一臉鬆散的表情，拉著他一起過去。

「爺爺，您怎麼來了？」櫻火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不能來看妳嗎？」神焱貴也笑罵。

「那怎好勞駕您，您給通報一聲，我即刻趕到您的寢房去讓您瞧瞧就是。」

「呵呵，東方啊，我跟櫻火有些事情談，麻煩你迴避一下。」神焱貴也對男人說著。

「好的，神焱先生。」欠了欠身，偷偷給櫻火一個抱歉的眼神，又走回他方才看雪的地方坐下。

男人姓東方，單名一個遙，是個東方人，而他是怎麼混到神焱家裡面來的，只有神焱家比較有權勢的人知道了。

「爺爺？」櫻火正等著爺爺開口說話，見他遲遲不開口，輕輕的提醒著。

「櫻火……」過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可話一到喉頭，又讓他給硬壓了下去，話鋒一轉，笑道：「遙這孩子很不錯，雖然神焱家上上下下幾乎都把他當外人看，但爺爺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已經把妳當自己人看了，他絕對比神焱家任何人都支持妳，所以不要管別人怎麼看妳，妳一定要走自己堅信的路。」

他想說的其實不只有這些，這一次其實有一些公事要跟櫻火談談，那是有關日本上空出現的異象，正想聽聽她的意見，看要不要跟阿葉聯繫，可轉念一想，自己經歷過這麼多風風雨雨，這點事情他要是不能決定，那麼他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櫻火這個孫女？

而且眼見孫女好不容易有段露水姻緣，而且這年紀實在也不是該為世界之事弄的疲憊不堪的年紀。

他也從沒有為櫻火付出過什麼，這一次就讓他這個不盡責的爺爺為她擋下煩惱吧。

「櫻火知道，爺爺的教訓，櫻火一定銘記在心。」雖不明白為何爺爺會突然這麼說，但是認同遙總是好事，要不是因為她發現日本最近有些怪異的現象發生，她肯定會樂上好幾天。

神焱貴也發現的事情，櫻火也有注意到，只是兩人都不想讓對方擔心，所以都選擇隱瞞。

近日來，天空好像破了個大洞，有一小塊地方特別的黑暗，氣流也有些不穩定，除了看上去覺得怪異，還沒有什麼重大的氣候異常，而且好像只有日本上空才有。

再觀察一陣子，要是異常還持續下去，她只好尋求阿葉的幫助了。

「醒了，醒了。」亂發誓，他剛剛真的看見了，有著阿葉靈魂的小軍身體動了一下手指。

在昏迷了一天後，阿葉總算醒來了，這消息讓所有人全都擠進阿葉休息的房間來。

「你們幹嘛？」怎麼一醒來，就看見全部的人都幾在他面前？

嗯？為什麼自己的聲音怪怪的，視野好像也有些奇怪？而且燕子的神色也很怪……對了，小軍呢！？

「啊～～～我的身體為什麼在那裡！？」看見身邊的自己，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讓阿葉哀嚎不斷。

「說來話長了，你先別激動。」建宇急忙先安撫住阿葉的情緒。

「我死了？」會看見自己的身體，應該是靈魂出竅才有可能吧？那他現在是鬼囉？

「你沒死，只是和小軍的靈魂交換而已。」亂沈著臉道。

「所以我現在是在小軍身體裡，小軍是在我的身體裡？」兩隻手指頭就在那邊比來比去，看的大家眼睛都花了。

眾人困難的點點頭。

而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似乎也沒有比死掉還要好上多少。

「麻煩給我一把刀自殺，謝謝。」

「又不是沒有恢復的機會了！」要不是阿葉有傷在身，他還真想給他個幾拳。

「有辦法嗎？辦法呢？」阿葉抓住亂的領子，忽然覺得現在這個身體實在很不適合他的動作。

「目前沒有，所以才要等你醒來，問問趙凱啊。」亂拍掉阿葉的小手。

「趙凱！？他會知道嗎？」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試著與趙凱聯繫上，並抱著姑且一問的心態問：「趙凱，我是阿葉，你知道開明獸有一種叫做轉化的能力嗎？」

「你還活著啊？轉化……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能力。」他雖然感覺阿葉的聲音很像小孩，但阿葉都自稱為阿葉了，應該沒錯。

「那你知道解除的方法嗎？」有希望，有希望。

「不知道。你跟誰的靈魂交換了？」

「筋斗雲，我兒子。」這下死定了，難道他就要成為第二個柯南了嗎？

「神獸嗎？你去天界一趟吧，也許有人知道。」神獸是生活在天界的，與次等種族生活的天靈界不一樣。

雖然天界裡面的開明獸不算少數，但是開明獸只會在身上靈霧之氣被消的時候才會使出這絕招，只是靈霧之氣一消，代表著牠門也活不久，而殺害沒有犯天條的神獸是要接受天罰的，所以找開明獸再換一次是沒有辦法的。

只是天界上也許會有人知道解決方法。

「那我該怎麼上天界？」記得小軍跟他說過的那一面翔天令牌已經不見，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啊？

「不知道。」

阿葉現在可真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啊。

「上天界的方法？」燕子問。

「去問問前首領們吧，搞不好他們就知道怎麼解決這轉化的問題了。」說到前首領，亂至今還是沒有辦法跟東皇聯繫上，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明天就走。」阿葉巴不得現在就啟程，可是小軍還在昏睡中，只好延期了。

「不准，等你們兩個傷好的差不多了再說吧。」燕子一口否決阿葉的提議。

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兩個帶傷離開？先不說一路上會不會遇上敵人，光那些傷口還沒有瘉合，就已經足以構成不讓他們去的理由了。

「你乖乖聽話吧，光昨天她就不知道哭多久了，就當作是對她的愧疚，等傷好點了再說吧？」搖搖手上段天風特製的傷藥，好像在對阿葉說著：「很快就可以出發了，忍耐點。」

「嗯……我知道了。」沒辦法，誰讓燕子不答應？

「我們都出去吧，反正阿葉已經沒事了，小軍應該也不會有事才對。」建宇將大家全都趕出房間，讓他們可以自己聊聊。

看著房門被輕輕關上，阿葉又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嘆氣？」燕子擰乾了毛巾，替一邊還昏睡著的小軍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這樣的身份互換……不，是靈魂互換讓我很不習慣。」這事情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會習慣？不會有。

「老公，你別想太多了，會換回來的。」對兒子的身體說這樣的話真的很奇怪，可是又確實是阿葉……

「我剛剛嘗試用了一下小軍的能力，或許是不熟悉吧，我根本不能使用。」他原本還想說看可不可以藉著小軍變身的能力，讓自己暫時變回他原本的樣子，可是不管怎樣，就是使不出。

「那戒指呢？」燕子問。如果說，戒指不認靈魂只認肉體，那阿葉不就不能使用了嗎？

阿葉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拿下，重新套在暫時的軀體上，確認過後，道：「沒問題，還可以用，看來我死的不會太難看了。」

試了一下都沒有問題，只是不能使用他原先的氣功，就連力量也都是小軍的力量而已，葬魂是還可以拿，可是這下子，他就只能發揮出小軍程度的力量了。

想用氣功，卻沒有真氣可以用，小軍的能力他也因為不熟悉而完全不能用，就連他認為有希望讓自己變身的易型居然也因為小軍的身體排斥而不能使用。

小軍的身體會排斥是一定的，因為小軍本來就會變身，雖然都是變換外貌或是型態，可是兩者本質上卻有些不同。

阿葉的易型是利用精元力來支撐的，小軍卻是用妖力，小軍的身體自然就會對利用精元力支撐的易型有排斥，導致不能使用。

但是讓阿葉欣慰的是，還有其他異力可以用，應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過這也只能套用在打架上面。

現在有著他外貌的是小軍，要是阿鐵趁著這段時間接近燕子，他也沒有辦法涉入阻止，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六歲的小鬼。

不是擔心燕子會被追走，只是不想看見有那個男人積極的接近自己的老婆。

再加上阿鐵家跟燕子家最近都有密切接觸，阿鐵更可以明著接近燕子，而且阿鐵是張家企業小開的這件事情不是個秘密，比起他一堆秘密身份，在明裡，當然是阿鐵佔進優勢。

再不讓身體變回來，他要真想風風光光的將燕子娶進門，搞不好真的就要拿他最不想用的秘密身份來壓了，只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