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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觴》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豪邁的笨蛋

在他心中內心深處的那股躍動,是恐懼嗎?還是興奮?

或許只有他自己本人才知道,那是種就要解脫的解脫感,很快的,他就可以從這場大戰之中解放他所有的力量,解放他所有的怨恨,然後哭的一塌糊塗的回到大夥身邊去。

他有多久沒有哭過呢?

不是那種悲憤的、不甘的哭,而是那種,壓力如同開啟的水閘裡,宣洩而下的大水一般,讓全身緊繃的情緒就像是山洪爆發一樣,「轟!」的一聲,全都滾滾而下。

會的,會有那一天的,然後他要再好好的、痛快的哭上他個三天三夜。

這一戰打的他不明不白,瑤姬當初最大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地球上引起大浩劫,使得人類對「天」的信仰重挫,然後再一舉反攻天庭,接著再向天庭的人,尤其是天帝,藉此來彰顯他根本不該是被丟棄的。

打著打著,要對付的人變成後來出現的顓頊,而顓頊的出現卻又意外引出他刻意遺忘的那段記憶,而且是讓他親手掩埋在記憶的最深處,是一個不管他怎麼去翻找記憶,都不會想要找到的,最可悲的過去。

雖然顓頊在表面上只是想取得三禁器,然後重新將三界洗牌,並且一舉稱帝,但是其實他知道的,他本該一直都知道卻被刻意忘記的,女媧之源。

那是他的使命,只是命運的齒輪莫名其妙的讓他跟她相遇,而且不管他願不願意,孤不孤獨,他都必須要自己的雙手完成這項使命。

一陣耳鳴伴隨著飛機的降落聲響,用著連蚊子都甘拜下風的雜音強姦著阿葉的耳朵,他下意識的伸出小指挖了挖卻於事無補,然後他也就不再去理會繼續強姦著他耳朵的聲音了,反正很快就會恢復。

「葉,為什麼要花力氣幫那些人做這種訓練?你總是嚷著自己時間不多,如果真的不多,你何必要訓練那些人?」蓓兒塔下了世協專機,又開始向阿葉灌注她剛在機上睡飽的活力。

阿葉無語。

時間對現在的他來說、對現在任何一個還活著的人類來說,到底還存不存在,他不知道。

因為那場不由他主導的滅世恐怖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他耳邊響起,也許是像個頑皮的小孩,東跳西跑的才走近,又或者是個佝僂的老者踏著站不太穩的步法,緩緩接近?

不知道,卻也不怎麼重要了,五個擔心受怕的年頭他都已經熬過來了,在那五年裡,他又有哪一分哪一秒不是這樣守著那命運的鐘擺擺動?

五年的時間,他每天都在期待著自己能夠多爭取一點時間找幫手,多爭取一點時間加強自己,天天……不!該說是分分秒秒都在與那位選手名叫「時間」的強大對手拔河著,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跟不知道何時會開始的滅世之戰進行一場角力賽。

一直到現在還相安無事的今天,他還能夠平靜的站在這個私人機場裡,但是又有誰知道是不是明天,他就要跟宿敵對戰,為了保衛地球而戰?

不。

或許他自私了點……

他根本不想為地球而戰,他只想為了守護燕子,彌補他曾經因為沒有遵守的諾言而讓一朵美麗的花朵在盛開之中忽然消逝的愧疚。

這樣很好,燕子在他心中的意義大過於這個間接害死大哥的狗屁地球,但是,只要有燕子在這地球的一天,他就不會讓這個地球變樣。

突然的,阿葉自嘲的露出一絲苦笑,一絲讓蓓兒塔也摸不著頭緒的苦笑。

也許這個地球的命運掌握在燕子身上,不管是女媧之源還是他的保護慾。

他會為了不讓女媧之源失控而保護燕子,而且一旦整件事情解決了,也許燕子身上的女媧之源就不會失控了。

「笑什麼?快走吧,約書亞說要找你呢。」蓓兒塔顯然的對不能參與阿葉內心世界的自己感到很挫折也很生氣,氣嘟嘟的拉著阿葉往機場外的接駁車走去。

總是這樣子的,她不管怎麼努力,就是沒有辦法打進阿葉內心的世界,阿葉的心就像個有著強大無比推力的厚重鐵門,將她狠狠的拒絕在門外,但是她知道那道門有鑰匙可以打開,可是擁有鑰匙的,永遠不會是她。

有時候當她看見阿葉一臉孤寂時,或者是一臉傻笑時,她都會沒來由的心痛,因為他知道那樣的阿葉只有在想起心中最思念的人時,才會有的表情。

她真的不喜歡那個讓阿葉如此牽腸掛肚的女孩,甚至在心底偷偷的討厭那個擁有打開他心房鑰匙的女性,可是她卻同樣的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能讓好像沒感情的阿葉擁有這麼豐富的情感?

「有什麼消息?」阿葉打開了約書亞辦公室的門,大剌剌的拉過約書亞面前的牛皮沙發椅,一屁股重重的自由落體。

約書亞看了看阿葉身後那個兩頰鼓的像河豚一樣的蓓兒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阿葉在無意間又在她面前流露出想念那個人的表情了。

如果說要看一個人心中那另一個人的價值跟地位,只要看他怎麼想念一個人就知道了。

思念會讓人瘋狂,想念一個人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離水一秒鐘的魚開始感到自己的生命從身體中抽離,離水兩秒鐘後,開始感到水的重要,然後每一個指針走過錶格的滴答聲是永無止境的期盼,期待著回到水的身邊,吸取著可以灌溉生命的氧氣。

「你要的資料,名單NO‧1。」約書亞沒有要求任何報酬,很爽快的將那份用著油黃牛皮紙袋裝著的資料丟到阿葉面前。

阿葉拿起來看了看,又道:「自從我請你調查到現在已經兩年時間了,不該只是找到一個人的底細吧?零王。」之所以叫約書亞零王,那是因為只要約書亞願意,不管什麼人,在他的面前都是赤裸裸的,可以保護自己不被窺視的豁然率等於零啊。

不過阿葉打破了這個等於零的傳說,雖然任何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只有阿葉知道,因為他的異力就是『無』。

無視、無我、無敵!

他跟約書亞開始熟稔起來是在兩年前,他出手救了約書亞的那一夜。

風聲鶴唳,就連不知殺氣為何物的普通民眾也紛紛走避的鬼夜,是他將他從魔神之口救了出來的。

是他,讓他看見了什麼叫做恐懼,他,是他-零王的恐懼。

也是他,讓他看見了什麼叫做目標,他,也是他-零王的目標。

不過這樣一份感情只有在私底下才會表現出來,在公事上,他們分屬不同部門,所以他們很少時間可以碰面,更何況在世協裡,分秒都是必爭的,沒有時間閒話家常。

不過約書亞分在資管部門並不代表他就什麼拳腳功夫都不會,要不是當時的世協確實很缺少用腦型的異能者,他早就會歸在阿葉現在所領軍的,特攻隊裡。

可是即使在世協人才濟濟的今天,他也已經不能說換部門就換了,畢竟他也是領軍資管部的人。

「沒錯,是還有NO‧2跟NO‧3,不過這些資料都不充足,所以我先給你我有百分百把握的。」約書亞露出了他那彷彿要看透人心的陰森笑容。

「喔?那我倒想聽聽為什麼你先挑這個棘手的傢伙下手。」阿葉將沒有封好的牛皮紙袋連同裡面的資料順手給拋在桌邊,裡面幾張白紙夾雜著密麻黑字的資料從袋口探出頭。

是師改,那份資料是有關於師改的,師改就是名單上的一號,而且將會是一號死者。

「因為覺得有趣,而且最有力量的小王要先除去,然後才是幾隻小蒼蠅,不是嗎?如果事情出了差錯,或是發展出意料之外的事,至少在解決掉小王來不及解決蒼蠅之後,我們還有閒暇空檔應付大魔王。」約書亞認為這傢伙很危險,是阿葉要他找的人之中,次於大魔王等級的棘手傢伙。

太棘手的傢伙還是趁早除去,免得留下心中大患。

「最有力量?我想只是他身邊帶著的幾隻魔獸很強吧?」他不是沒跟師改交過手,自然知道他有幾兩重。

進步的可能?

不,師改沒有可能,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練異力的料。

「不是,雖然你的眼神跟口氣好像說著你跟他交過手,但是請你要用挑戰者的眼光去看你每一個對手,用衛冕者的氣勢去凌駕你的挑戰者,他很強,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真的很強,強到可以一次操縱六隻強大的魔獸,不管他用了什麼樣的方法變強,強就是強,是鐵則,就算他用了再卑鄙的手法,只要打不倒他,他就是強者。」約書亞雙眼露出兇光瞪著阿葉,要阿葉不要太輕敵。

但是另一方面卻也覺得好奇,怎麼不管對手是誰都奮力迎戰的阿葉,會在面對這個叫師改的男人時,變的如此輕蔑?

難道真的是因為師改這個人曾經是個弱到連癟三都懶得打的傢伙?

「你說的是,一個高手活在充滿危機的地方久了,總會對沒有警戒的地方太過鬆懈。」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從國中課本裡面學到的東西,他一直很清楚的記著,也很明白其中的意義,只是不小心給忘記了幾分鐘。

六隻軍神獸啊……原來當初趙凱他們前往尋找剩下的兩隻軍神獸未果,全都讓古訓給收了去了,這下可好了,十二隻軍神獸完全分成兩邊了。

「決定什麼時候獵殺?」約書亞讚許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兩個眼神冰冷且公式化,好像剛才的兇狠並不是從那會凍死人的眸子裡出現的視線。

「明天,我二十三歲生日,用他飛濺的鮮血來見證我五年來的成長,然後將屬於『我們』的東西帶走。」屬於我們的,屬於他跟燕子的,那六隻被魔化的軍神獸,他要一次都討回去,送給五年不見的情人。

「我不知道你想帶走什麼,但是我不允許死神帶走你,所以明天的生日派對,請允許我跟其他人一起參加吧,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由你親自挑選。」一個人深入敵陣實在危險,更何況那叫師改的傢伙身邊所帶的六頭猛獸並非泛泛。

「我知道,我這一趟也不打算孤單的過我二十三歲的生日,連續五年都一個人過,真他媽的有夠孤單。」阿葉笑了,他很慶幸有遇上約書亞,一個幾乎跟趙凱一樣冷冽卻比他更加坦率的男人。

「從不聽你講粗口的,沒想到一鳴驚人啊!有魄力!」約書亞辦公室的大門已經被推了開來,歪七扭八的靠在門版上調侃上司的是阿葉的部署們,「雷克斯」還有「K仔」。

「你們兩個把脖子洗乾淨了,偷聽我們兩位長官的談話,準備一起去參加一場血腥生日派對吧!」阿葉很喜歡這兩個部下,但卻是感覺像朋友的部下,就像是異域那群人一樣,不像其他部下只把他當成發送命令的長官而已。

「嘖!沒辦法了,既然長官下了命令,我們這些當部下的,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K仔,一個體型矮小,體重也輕的台灣大學生,做什麼都怕麻煩,但是只有當遇上讓他熱血沸騰的事時,他也顧不得麻不麻煩了。

阿葉對K仔很有好感,一樣兩個都是從台灣來的異鄉客,同樣的在尋找自己的故事,他,K仔,也在找自己的故事。

如果要說阿葉這輩子唯一收過的徒弟,也許只有K仔一個人了,不為什麼,只因為共鳴,因為K仔身上有著跟他一樣的共鳴,不只是因為故鄉、遭遇相同而已,而是真正的從心底深處引發共鳴,一種就算死了也要相識一場的會面。

「老大不多找些人嗎?還是老大這麼信任我跟K仔?」雷克斯是個很豪邁、粗獷的中年男人,滿臉紊亂的鬍渣,一身極為黝黑到幾乎接近咖啡色的膚色,鼻梁上橫跨著一道又白又大的明顯刀疤,那是他替K仔檔下的。

「我還有你,約書亞、K仔,另外加上……蓓兒塔,這樣的組合已經夠讓明天上場的生日派對永生難忘了。」阿葉將手指緩緩的指向不敢相信阿葉會選擇自己一起前往的蓓兒塔,她幾乎要以為阿葉根本把她當成累贅看了。

還好,還好阿葉還是願意接納她的。

「分配一下吧,我、K仔、雷克斯還有蓓兒塔四人一起幫你纏住那六隻怪物,你就踩著我們的背去擊殺小魔王吧。」約書亞將六隻怪物分配給了四個人,其實那六隻怪物,一人對上兩隻都還有一半的勝算,蓓兒塔實在也不需要加入這場對戰。

「不,蓓兒塔跟著我,此行的目的不是只為了狙殺師改,更是為了將那六頭軍神獸奪回來,只有解開師改的控制,六隻軍神獸才能恢復正常。」阿葉相信他們一個人對上兩隻現在的軍神獸絕對不是問題,所以大膽的提出了要求。

「軍神獸!?」約書亞沒聽過這個名詞,但是他不會去懷疑阿葉的話,「雖然不知道你說的軍神獸是什麼,但是你這麼一說,是不是代表著我們不能對牠們下重手?」其實不難做到,但是他就怕到時候情況會像他所想的那樣,到時候就算想做到不傷,就很難了。

「切!不管是什麼魔化的神獸還是啥鬼的,只要有我K仔,就一定會替老大將他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K仔擺出了他最近迷上的拳擊姿態,說是漫畫裡看來的,說他想超越幕之內一步成為日本拳王。而鼻梁上有著跟那漫畫裡最偉大男人伊達英二一樣刀疤的雷克斯,很自然的成為了「慕之內K仔」的對手了。

不置可否的,這傢伙是個漫畫小說,甚至是影像中毒的笨蛋,凡是任何洗禮過他身心靈的視覺影像,他都會立刻變成一個專屬的迷,迷上那個他愛上的角色,迷上他愛上的情節。

不過也許他那一身異力就是要讓他當個就算笨,也要笨的豪邁的笨蛋吧。

「K仔,你資質很好,所以在我領導你的這兩年裡,你確實有著卓越的進步,但是你還是太過顯露鋒芒了,真正的高手不會鋒芒畢露的,要將你的鋒芒藏起來,然後出其不意的,來個攻其不備。」阿葉從不叫K仔作徒弟,也不讓K仔叫他師父,更不會讓K仔跟他行一些師徒上的禮數,只是跟其他部署一樣的帶,頂多多給了K仔一點指引罷了。

「是。」K仔停下了前後左右不停來回跳動擺盪的輪擺式移位,但仍然擺出攻擊姿態,英姿颯爽。

阿葉笑了笑,他喜歡有元氣有精神的笨蛋,因為他們讓人心情輕鬆自在,「明天午夜十二點吧,十二點鐘響,在『起點』等。」

他們不需要對錶,因為他們的錶都是世協給的,在錶面的中間是「世協的時間」,一樣的時間,所以只要互為世協的人就沒有對錶的問題,只有那大大的條狀物組成的方正阿拉伯數字上的小數字是可以讓他們自由對時的,因為世協的時間不能任意更改。

「起點」是進入世協唯一一個入口,也是出口,是整個世協的的「大門」,外界也把那個「大門」稱為加入世協的起點,也是他們朝理想邁進的起點,一旦踏入這個大門,從這個起點出發後,他們會更加成長。

對於世協裡的任何人也有相同的意義,他們由那裡踩進世協這個大門,也從那裡離開去出任務,所以大家都很有共識的,把那裡叫做「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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