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極鎮魂獄卷 第047章 怎麼全都是水？

　“帝俊，對于這個世界的能量平衡法則，你有什麼看法？”太泉傷不無擔憂地問道。

　　“基本內容跟地球上的能量守恆定律一樣，不過，也有屬于這個晶壁系的特殊內容。”帝俊解釋了一下。“多元宇宙的大小，會隨著能量的增加而成長。但是為了防止爆炸性的膨脹破壞各位面的平衡，會有一個彈性極限，超過了就會受到晶壁系意志的反制。”

　　“就像你當初降臨時被迫做出的選擇？”仿佛觸動了某根神經，少年心頭的陰影越發濃重。

　　“沒錯。你在擔心什麼？”帝俊好奇地問道。

　　“我在做某種假設……”太泉傷直言不諱地吐露出自己的擔心︰“從人間到地獄，再從地獄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我力量的成長速度快得令自己也感到吃驚。這樣的速度，是否已經刺激了各個位面能量膨脹率所能容忍的極限？所以才會把我像皮球一樣踢到不同的位面去？”

　　帝俊沉默了一陣，徐徐道︰“你的猜測也不無道理。確實，從人間到地獄，再從地獄到這片虛空，兩次穿越都發生在你的力量高速增長之後，而且總會伴生一些異常現象，想想是蠻奇怪的。”

　　太泉傷在心里掰起了手指︰“下地獄的時候，因為克麗緹娜的亂入，我差點沒死在次元風暴里。火焰山里我不過想突圍罷了，結果竟然一桿子捅出了地獄。感覺上，好像有個討厭的主人在背後用力踢我的屁股大叫‘送客’一樣。”

　　帝俊被他的比方逗樂了︰“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再試一次。看看會不會再被這個位面的意志給踢走？”

　　太泉傷認真考慮了一下，搖搖頭︰“還是算了吧，老是被當成惡客趕走的滋味可不大好受。而且，一直馬不停蹄的趕場子，我也有點累了。連上帝在工作六天後都要休息一天，我也需要休息，休息一下了。”

　　最後兩句，少年故意模仿一休的口吻，像是在半開玩笑，其實是擔心被帝俊看成是怠惰。如果帝俊表現出一丁點的不同意見，他一定會硬撐下去，直到精神和身體都壞掉無法挽救為止。

　　幸好帝俊不是那種殘徒以逞的苛酷派教導者，他很能理解太泉傷的感受，雖然肉體的承受力未到極限，但一連串變化劇烈的行程確實讓少年尚未成熟的心理和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考驗，適宜的放松確實很有必要。

　　于是，帝俊也用玩笑般的語氣幫太泉傷勾勒起休假的藍圖︰“既然是休息，那就要找個好地方，有陽光、沙灘和藍海是最好的，再給身邊的美女換上比基尼，兩人並肩躺在一起，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共同創造美好的……”

　　“師傅！”被識破心思的太泉傷有點惱羞成怒，耳中忽然響起了妲日驚喜的叫聲︰“子君，你快看這周圍！”

　　“你叫我什……”太泉傷正自沒好氣，睜眼看見四周的景色變化，也不禁大吃一驚︰“怎麼全都是水？”

　　“真沒見識，這叫大海。”

　　“還有好多沙……”

　　“有點文化好不，是沙灘啦！”

　　太泉傷很沒品地連冒兩句傻話，被逮著機會的帝俊大肆嘲笑。等他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妲日身上瞄了一眼。

　　很可惜，大美女身上穿得仍然是原來那套青色的祭袍。

　　“嘖嘖嘖嘖嘖~~~”帝俊在他腦子里連連咋舌，雖然沒有下文，但那股子“被我逮到了吧！”的得意情緒再明顯不過。

　　太泉傷的酷臉剎那間轉作豬肝色，好在妲日正興趣盎然地打量四周，沒有發現他大失儀態的表現。

　　為了掩飾尷尬，少年把拳頭放在嘴邊干咳了兩聲，結果反而招來美女關切的眼光。

　　“你臉怎麼這麼紅？還出了這麼多汗！很累了吧！”

　　“這個……是熱的，你不覺得陽光很刺眼嗎？”

　　“陽光？”妲日听他這麼一說，抬頭在四周找起太陽來。“這里根本就沒有太陽啊！”

　　“啊咧！？”太泉傷連忙上上下下掃了一圈，果然，不要說太陽了，這個世界連月亮和星星都沒有。“那光是從哪里來的？”

　　“光由心生。”伴隨著帝俊的這句話，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吐著熊熊火舌的光輪，溫度瞬間提高了十幾度，一下就從溫暖的春天邁入了炎炎夏日。

　　妲日是半能量半物質之身，對冷熱本無感應，太泉傷的太古妖軀同樣寒暑不侵。然而，看到高掛在頭頂的烈日，兩人心里都情不自禁地生出“熱”的念頭，霎時間汗流浹背。

　　“帝俊，這是你做的？”

　　“沒錯，我想我已經知道這里是什麼世界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無盡變化的混沌——天淵混界！”

　　經過帝俊的解釋，太泉傷總算對現在所處的環境有了一個不那麼清晰但足夠形象的認識︰所謂天淵混界，就是一鍋由四種基本元素和它們的化合物混在一起煮出來的濃湯。而這鍋雜燴湯最大的特色是——

　　“這個位面的物質能夠隨著人的意識而轉變，但只能轉化為自然存在的狀態。”帝俊不無遺憾地表示︰“所以，我只能幫你弄出陽光、沙灘和大海，但卻沒法變出一幢海景別墅供你們做愛做的事。不過，野戰其實更有情趣。”

　　“打住吧！你……”太泉傷簡直哭笑不得，除了嘆氣還是嘆氣︰“我說，你這樣做不是浪費能量嗎？”

　　“哇哈哈哈哈！”帝俊發出囂張的笑聲︰“笨徒兒，這里已經不是地獄了。沒有冥王那個老木乃伊無時無刻地找麻煩，天淵混界就是我的地盤，我做主！”

　　太泉傷還想說點什麼，帝俊已經不耐煩起來︰“你不是要休息嗎？我費老大力氣整出了這麼好的環境，你不下去體驗體驗，盡在上面唧唧歪歪個什麼勁兒？給我滾！”

　　滾字一出，震得太泉傷一陣天暈地轉，擱在圖騰柱上的手掌不覺一沉，壓低了飛行角度，一溜煙地迫降在沙灘上，僕得滿頭滿身都是細沙，想要說話，一動嘴就光听見咯吱聲。

　　妲日的身子不沾沙，用九命猿魔皮毛混合水火魔蛛絲織成的祭袍卻沒那個功能，防刀防劍防水防水就是不防沙，白花花的一層蒙在上面，仿佛汗堿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