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突然能說迴道的鴻鈞

　哪六道？

　　這個問題卻正把林德難住了。如果在原來的時空，他雖然對此研究不多，卻也可以回答地毫不在乎︰

　　“天道、人道、阿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

　　然而，在這洪荒世界中，他卻沒法這樣回答。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人族還沒有出現呢！

　　雖然剛剛和巫族的一些祖巫聊天時，聽說了女媧正在制造天生道體的玩具的消息，但那到底是不是人類，林德卻不敢確定。何況，即使是人類，現在也還沒有造出來啊！

　　沒有人類，又哪來的人道呢？

　　再說，其他那幾道，為什麼要那麼稱呼？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林德的腦子急速轉動著。

　　“這其實是我從渾沌那裡聽來的。”

　　“渾沌？”

　　東皇太一卻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在向他解釋了一番之後，林德才繼續道︰

　　“渾沌說這幽冥界有六件至寶，每樣都對應洪荒中的一種生靈——照妖鑒代表妖族，地獄輪代表普通鬼魂，乾坤餓鬼旗代表餓鬼，修羅魔王殿代表新誕生的阿修羅一族，至于輪迴星本身，我卻是不知道他代表的是什麼生靈……”

　　“輪迴星代表的應該是仙族。”

　　鴻鈞突然插嘴道。

　　——仙族，準確的說並不是一個種族。他們只是洪荒中對那些生就大法力，由天地間靈氣形成的修煉者的統稱。廣義的說，他們其實也是妖族的一個分支，只不過由於他們往往不需要化形這個階段，在靈智形成的同時就會擁有道體，所以才有了“仙族”這個說法——實際上，他們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種族。而他們的首領，正是妖族中幾大首領之一——西王母。

　　鴻鈞現在突然提到仙族，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他不知道仙族其實是妖族的分支嗎？

　　很明顯不是。

　　“仙族雖然可以說是妖族的一部分，但是其誕生的方式卻略有不同——他們的誕生方式，是最符合天道的。輪迴星真正代表的應該是天道，而仙族的的誕生最符合天道。所以，我認為，仙族應該可以勉強作為輪迴星所代表的天道的代表的。”

　　鴻鈞的解釋卻是這樣的。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還有分裂妖族的嫌疑，但東皇太一聽了卻很高興，至於原因卻是——假如真的建成了這“六道輪迴”，那麼確實如接引道人所說，是一件造福洪荒的好事。而且，六道所代表的六個種族，必然會壯大——畢竟，只要有人經由“六道輪迴”轉生，那麼他就必然要投身這六個種族之中。

　　在這六個可以被轉生的種族中，鬼魂和餓鬼兩個，根本就是雞肋。相信應該沒有哪個腦子壞掉的傢伙，願意轉生到餓鬼那種既沒有法力，又要受活罪的種族吧！至於鬼魂，那根本就是個暫時狀態。

　　剩下的四個種族中，妖族實際上就佔了兩個——在太一的心目中，所謂的“仙族”，根本就是妖族的一部分，這可不是你鴻鈞老祖說獨立就能獨立的了的——佔據半壁江山，這是一個巨大的優勢，絕對可以使妖族本就強大的地位進一步強化；而阿修羅一族才剛剛誕生，勢力弱小，再加上生存在這貧瘠的幽冥界中，並沒有什麼吸引力，唯一可慮的，卻是剩下的那一個種族……

　　相比於太一的高興與擔憂摻雜，燭九陰卻是徹徹底底地對六道的劃分不太滿意——六道說了五個，根本就沒巫族什麼事，估計剩下的一個，肯定也不是巫族——畢竟，燭九陰自己也清楚，巫族的誕生並不是通過交合，能誕生他們的只有洪荒大地，可誕生的機率，卻完全是隨機的，根本就無法人為控制，這樣出生率超低的巫族，自然不可能成為其他種族轉生的對象——畢竟，即使人家想加入，洪荒大地還不一定給這個機會呢！

　　而受了致命重傷的巫族想要借這六道轉生，卻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巫族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只要他們肉體不滅，那魂魄也就不會消失，這正是他們擅於肉搏戰的基礎，可現在卻也成了他們的進行轉生的阻礙——過於緊密的肉體與魂魄聯繫，使得他們的魂魄根本無法離開肉體。身體在，魂魄在；身體亡，魂魄滅。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入輪迴的機會。

　　正是成也肉身，敗也肉身。

　　所以，一旦建成“六道輪迴”，此消彼長，對巫族來說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事。然而，看現場的情勢，無論是對手東皇太一，還是作為調停人的鴻鈞老祖，似乎都對林德提出的這個方案有些意動——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想辦法把“六道輪迴”的控制權抓在手中，這才是對巫族來說最有利的情況。

　　不過，首先還是要知道，林德所說的最後那個種族，到底是什麼種族——

　　“那最後一樣至寶又是什麼呢？它又代表什麼種族？”

　　燭九陰又問道。

　　“這個……”

　　林德顯得有些尷尬，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才道︰

　　“其實，根據渾沌的說法，那樣寶物還未真正現身，而它所誕生的種族，似乎也還沒有出現。”

　　“……”

　　無論是太一還是燭九陰，聽了這話都不說話了，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林德——似乎在看一個騙子。還好，這個時候，鴻鈞又給林德解圍了︰

　　“其實，貧道也認為，林德所提的六道輪迴方案，是最好的利用幽冥界的方案。尤其，輪迴星作為洪荒中第一至寶，根本無人可以駕馭。那麼，能借助這個方案利用它來造福洪荒，倒也算是一件善事。至於那個未出現的寶物和種族，各位倒是不用擔心。”

　　“願聞其詳。”

　　既然道祖大人開口了，無論是東皇太一還是燭九陰，都不能不給面子，而鴻鈞倒也侃侃而談︰

　　“這幽冥界六寶，其實都是秉持洪荒中的靈氣，由幽冥界一起孕育而成的。貧道當年曾與輪迴星的主人渾沌談論過，我們認為，這六樣寶物，其實是一體的，他們互相之前存在著聯繫——如果我們建成了六道輪迴，那只要代表第六道的種族一誕生，第六樣寶物自然就會現世，而那個種族，也會自動加入六道輪迴之中……”

　　既然作為道祖和調停人的鴻鈞都這麼說了，那太一和燭九陰也就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們又立刻爭論起了對這個未來的重要工程“六道輪迴”的建設和控制權，而一邊，林德看著鴻鈞卻有些目瞪口呆。

　　本以為被自己成為“老師”的這個傢伙是個拙嘴笨腮的老實人，沒想到他也有能說的時候——林德提出六道輪迴，以及對六道輪迴的劃分，其實都是來自前世的思維慣性，可鴻鈞卻能把他的話解釋的頭頭是道——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但林德卻覺得，他在這位道祖大人的身上，發現了一種特屬於“神棍”的迷人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