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打發走那幾個鬼差，牛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苦惱的攤開卷子：

「要讓閻羅王大人知道轉輪王大人私自竄改生死，還溜到人間去，閻羅王大人不把我倆的頭摘下來倒著裝才……唉！真要命！」

「早知道轉輪王大人要來這招，就不該讓大人去抓什麼蝴蝶！蛇虺蚊蚋什麼都好，抓什麼蝴蝶啊真是……」馬面也是一臉愁容，站在牛頭身後：

「而且你也聽到了，轉輪王大人連話都不讓那些鬼差說就把他們趕走了。我看要轉輪王大人回來，除非他自己想到，不然，甭提了。」

現下地府第十殿的所有事務都由牛頭馬面私下代勞，對外則宣稱轉輪王大人身體不適；雖說批閱身世、分發輪迴這事不難，但總不能全都丟給他們去做吧？再加上一個人能病多久？更何況是鬼王！

撐不了多久，閻羅王遲早要知道實情，到時候一個怠慢公事、知情不報的罪名下來，不只轉輪王，就連他倆都要遭殃。

死倒不怕，他們都死過了，怕就怕在不知閻羅王會怎麼對付他們三人。

「我說牛頭啊！」馬面忽然開口：

「我看這事兒會像滾雪球一樣愈滾愈大，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收拾的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牛頭放下手裡的卷宗，不解的轉頭問道。

馬面靠在身後的牆上，抱胸煞有其事的又問：

「我問你，牛頭，轉輪王大人跟閻羅王大人，哪個比較可怕？」

「當然是轉輪王大人！」幾乎連想都沒想，牛頭回答。

開玩笑，閻羅王遠在第五大殿，平時負責押解鬼魅之各殿的他們除非真有需要，否則見到閻羅王的機會微乎其微；正所謂天高皇帝遠，這也是他倆敢這麼為所欲為的原因。

轉輪王大人就不一樣了，鬼魂幾乎都得押解到他那兒去等待重新分發；外加轉輪王大人一向喜怒分明，有次牛頭馬面真的惹惱了他，差點丟了工作不說，他倆真真正正見識到什麼叫第十九層地獄！

那果真讓他們大開了眼界！

「那好，我再問你，牛頭。」馬面靠了過去，幾乎整個身子都掛在牛頭身上了：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得罪閻羅王大人，一是得罪轉輪王大人，你選什麼？」

「我哪個都不選。」牛頭偏頭白了他一眼。

「好。」馬面從他身上跳開來，拉了拉手，使了個眼色：

「我走了。」

馬面這樣無俚頭的動作讓牛頭愣了一下，隨即他起身，慌慌張張的拉住馬面的手：

「你要去哪兒？」

「去找轉輪王大人。」馬面回頭燦爛一笑：

「這段時間你可要加油，別讓事情被揭穿啊！」

聞言，牛頭跟著笑了，放開了他的手：

「行不行啊你？」

「天曉得。」馬面聳聳肩：

「對了，你可別讓秦廣王大人知道這件事兒！他是轉輪王大人的死對頭，要讓他知道就全完了。」

「知道了，路上小心，記得勾幾個魂魄回來，省得人起疑。」牛頭心細的遞上一本冊子。

接過，馬面笑笑，隨即消失在第十殿的匾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