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修煉
聽到呂強這話,王浩波登時無語。
他不是水利專業畢業的,在設計院也只任了一個書記,但是他不是拒絕學習的人,設計院跟陳太忠的科委類似,書呆子多,所以他對這些原理,多少還掌握了一點。
一個小小的水庫,被漫壩了,在內外壓差加沖刷的作用下,壩內外水面居然四天都沒有平齊,這簡直是建築史上的奇跡了,“你的壩基打了些什麼樁子啊?我怎麼覺得你這大壩……是不銹鋼做的呢?”
“堤壩外側引壩部分,我讓他們用沙袋堆了一個斜坡,”陳太忠笑嘻嘻地插話了,當時他在壩上沒命地釋放仙力,見其他人無所事事,心裡頗為不爽,於是很蠻橫地下了這麼一個命令,原本是有備無患的意思,不過他抓得緊,下面還真的鋪了點沙袋,“這個會不會是原因?”
“沙袋算什麼?一個水花兒就捲走了,”王浩波看他一眼,猛地想起點什麼來,“要不……回去我查查白鳳溪的資料,真是奇怪了。”
你要知道那沙袋和壩體都是我特殊處理過的,就不會這麼說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才想接口,猛地想起……不對,“河道水位高了那麼多,那下游怎麼辦啊?完蛋了……”
“倒沒事,還好,”呂強笑著搖頭,“下游是水道窄點,蓄水能力不強,擋洪水可沒問題,就是……就是河道邊上種的莊稼都完了。”
幾句話下來,就十二點了,張國俊已經在韓忠的陪同下來了,大家找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說得大抵都是些相見恨晚的話。倒是張廳長對丁小寧小小年紀就有了家酒店,有點略略地奇怪。心說這陳太忠怪不得吃人整呢,弄個小蜜都這麼捨得投資,囂張得有點過了。
等到酒席散去,大家還是談興正濃,不過張國俊是不敢再喝酒了。“咱喝茶吧,防汛形勢太嚴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緊急情況了,讓杜省長或者蒙書記聞到我的酒味兒,當場就能摘了我的帽子。”
“蒙老大估計不至於,“韓忠笑著接話了,這裡面也就他和呂強,說話隨便點。誰想張國俊看他一眼,“你話正好說反了,朱市長的前車之鑒在哪兒擺著呢。雖然太忠能幫著求情,不過蒙書記就算想放過我都不行,真要那麼做,就叫自打耳光了。”
我靠,這老傢伙,陳太忠心裡這個彆扭,我幫你求情?我跟你有那份兒交情嗎?他當然知道,這麼說話,也是人家張廳長的一種交際手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話裡。有點怪怪的味道。
琢磨了好半天,他才琢磨出來。張國俊有點小看我,同時呢又知道我地能量,想表現得親近點,所以就說出來這麼冒昧地話了---換個跟這廝身份差不多的,丫肯定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總之,只有不相交集地圈子,又有各擅所長的能力,才可以採用這種說話方式,陳太忠默默地總結著,不過兩人的關係實在有點生疏,這個張國俊這麼說話,總是有小瞧我的意思。
“想什麼呢,太忠?”呂強見他不做聲,笑嘻嘻地發問了。
哎,正好哥們兒現學現用啊,陳太忠聽到這話靈機一動,笑嘻嘻地回答他,“我是說你擔心那個水庫,張廳不就在這兒坐著呢?請張老板派倆人過去看看,不就完了?”
呀哈……聽到這話,張國俊笑嘻嘻地看陳太忠一眼,心說沒看出來啊小伙子,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這性子真叫個硬了。
偏偏地,陳太忠覺得力道還有欠缺,見張國俊看自己,也還個笑容過去,“呵呵,是吧?張老板?”
嗯,加上這句,就隱隱大他一頭了。
“小事兒嘛,”張廳長笑著點點頭,他久經戰陣考驗的,自然不會跟這年輕人叫真,心裡雖然隱隱有點不爽,可是想想對方身後地人物,也就釋然了,吃點口舌上的小虧,順利地搭上一條線兒,划得來的,這位身後起碼兩個省委常委啊,其中一個還是最大個兒的---要築通天路,不付出點代價怎麼可能?
在座的,可都是眼裡不揉沙子的,除了丁小寧有點蒙昧,其他人都聽出來了,陳太忠的氣勢微微壓了張廳長一頭。
“那可正好,回頭我讓區裡發邀請函,”呂強直接扯走了話題,“呵呵,我這小老板可比不上韓總財大氣粗,能不花的錢,絕對不花。”
“你拉倒吧你,”韓忠瞪他一眼,配合著將話題扯遠了,“我倒是想上天南新聞呢,估計得下輩子了,哪像你還混個特寫。」
陳太忠已經陷入分析中了,當然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二位地用意,卻是又有點感觸,這商場中人確實是官場中人最好的潤滑劑啊什麼東西都不是單獨存在的。
“那是,”王浩波連連點頭,他聽到自家老板跟陳太忠杠起來了,要不是屋裡冷氣夠足,估計馬上汗就下來了,想起剛聽說地那事兒,說不得再撤得遠一點,“下一步估計小寧也要上電視了吧?”
嗯?張國俊聽得心裏納悶,斜眼瞟一眼丁小寧,心說這丫頭就要混進演藝圈了?陳太忠還真是不怕折騰啊。
“我不上電視,跟省政府說好了,”丁小寧在酒桌上,真的低調得很,聽到這話,很乾脆地搖搖頭,“下午去辦手續。”
“跟省政府說好了?”張廳長心裏這個納悶,就沒辦法說了,“呵呵,小丁你去省政府辦什麼手續啊?”
“給他們投點錢,”丁小寧不肯多說。
王浩波心說,這話陳太忠雖然不讓說,不過眼下也沒什麼太大的保密的必要,關鍵是不能惹得張老板不高興不是?“通張高速路資金緊張,小寧送錢來了。”
我靠!張廳長側頭看看丁小寧。這位是……是給高速路送錢的主兒。不是陳太忠的小蜜?呀呀,怠慢了。怠慢了,合著今天這桌上,真的沒一個閑人啊。
不過,他心裏的好奇,是不可遏制地勾了起來。“真沒想到小丁這麼能幹,走眼了,呵呵……你這次送多少錢?”
“一億多吧,本來更多的……不過,太忠哥受委屈了,就這麼多了,”丁小寧回答得很簡單。
“呵呵,”張廳長笑著點點頭。端起面前的小茶杯,將工夫茶一飲而盡,卻是沒防著裏面有個茶葉梗子卡嗓子裏了。禁不住清清喉嚨,“咳咳,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丁你真厲害,我們可是老了。”
韓忠可是沒聽說過這事兒,聽到禁不住訝然發問了,“不是吧?你這投資怎麼收回啊?借錢給省政府,那可是得有點膽量,一換班子,說沒就沒了……是用高速路地收費做抵押嗎?”
這話誹謗之意相當明顯,也就是他合適說。
“本來不想要抵押地。不過現在得要了。”丁小寧是不敢多說,因為她懂得就不多。不過她這神態看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一股淡淡的傲氣了。
當然,以她現在說地這些話,也當得起這份傲氣不是?年輕貌美又多金,除了呂強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其他人禁不住側頭看看陳太忠,搞得陳主任有點撓頭,你們看我幹什麼啊?
“下午去省政府,那咱們散了吧,”張國俊沉吟一下,轉頭看看陳太忠,“陳主任,有空多來水利廳坐坐啊。”
“一定一定,”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都一點半了,照顧一下嘛……哥們兒憋了十來天了。
這次總算是沒有人打擾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掛,陳太忠都等不得進臥室,就抱著丁小寧吻了起來。
“你的肋骨……”丁小寧可是一直惦記著呢。
“切,那幾苗鳥人,動得了我的肋骨?”陳太忠冷哼一聲,摟著她向臥室內走去,“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
“我是擔心你嘛,”丁小寧衝著他噘噘小嘴,“還是你躺著,我來……”
“你來什麼來?”陳太忠將她攔腰一抱,就扔到了大床上,掀起她地牛仔套裙,將她的小內褲一把擼到了腿彎,又看到了自家熟悉的風景……
下一刻,兩個人就緊緊地匯合到了一起,甚至沒來得及褪去身上的衣物,一個是心懷疼愛,一個卻是擔心受怕了好多天,再也壓抑不住那份孤寂後的重逢的喜悅。
半個小時之後,戰鬥告一段落,只是兩個人依舊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太忠才哼了一聲,“這個還款的事情,還是要琢磨一下,你看,連韓忠都知道,這錢很危險。”
“你看著辦吧,這種事我又不熟悉,”丁小寧的聲音,異常地慵懶,“能緊緊地抱著你,我就什麼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