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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2625章
2910-2911多方促成

2910章多方促成(上)

崔洪濤自然看得出來,寫文章的這廝就是一條瘋狗,而且是逮誰咬誰,然而很討厭的是,交通廳在裡面承擔和引申出了不小的責任。

比如說,那看似罵規劃局的話,結果都是要讓交通廳來承擔的,尤其是隨遇而安提出一個問題:撇開普通的樓距要求不談,學校旁邊,應該蓋這樣的高樓嗎?一個壞榜樣的開頭,應該坐視嗎?

這句話的針對性,就實在太強了,再看一看這貨叫囂著應該減五層樓,又充滿了暗示的味道,我知道,你們後面這樓層是加上去的。

總之,文章的傾向性很強,主要是有兩個靶子,第一個是交通廳,第二個才是南門小學,起碼崔廳長是這麼認為的。

老子不過是沒有接受一個小學校長的訛詐,就是這麼大的罪過?他心裡還真不平衡了,於是就決定不理這一套,這樓廳裡還要接著蓋,你奈我何?

做出決定,崔廳長剛要吩咐下去,可是卻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妥當的,上次我沒給陳太忠面子,結果就整出這麼一樁妖蛾子來。

這妖蛾子不是說報紙的報道,對崔洪濤來說,除了天南日報或者說群眾日報,其他報紙的攻擊,真的是很扯淡,外人議論再多,比不上領導的看法重要,就像秦連成對《都市晨報》的評價一樣。

他想的么蛾子,是規劃局掉了鏈子,一般來說市里的行局敢跟省裡的廳局張牙舞爪的還真的不多見,更別說原本說得好好的事情,現在居然敢下停工通知書了。

要說這事兒背後沒有陳太忠的影子,那真的是鬼都不信,崔洪濤非常確定,打死陳放天也沒這個膽子。

反正如此一來,問題就來了,對於輿論批評,規劃局及時地做出了調整一並且是矯枉過正,那麼接下來媒體再說什麼板子,可就都要落到交通廳身上了。

崔廳長不怕媒體,但是他必須要考慮清楚,陳太忠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舉動一在那傢伙眼裡,我這樣的反應,屬於第二次不賣面子了吧?

報紙上……已經暗示得很清楚了啊,再下來,就要拿加層做文章了。

後來補做的加層計劃是走過了規劃局的,按說也不關交通廳的事兒,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規劃局反悔了,不但反悔還下了停工通知書!

這是怎樣的一種荒謬?有誰聽說過,哪個省的廳局,對某部委下屬的工程叫停?

然而,這荒謬現在就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崔洪濤真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算了,不跟那貨一般見識,崔廳長終於拿定了主意,事實上,他真的認為現在的自己,並不需要特別害怕陳太忠。

且不說他是跟著杜毅的,只說這點毛毛雨一般的小事,說破天來也影響不到他崔某人,他只是覺得劃不來~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招惹人。

官場雖然不是商場,但是比商場更講求成本核算,在商場裡,輸光的主兒還敢惦記一下重頭再來,可是在官場裡,輸光就完蛋的了。

崔洪濤認為,自己有跟陳太忠一拼的實力,現在全國的高速公路都在迅猛地發展,他也因此結識了一些了不得的主兒,不過他認為不到不得已,沒必要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想到只是為了區區的八十萬,就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兒,他是真的惱怒,但是報紙上已經登了,說南門小學對交通廳有要求,不果之後,才導致了家長的堵路。

所以現在再找南門小學補救,也是不合適了,傳出去更是貽人口實,而且崔洪濤也是個很注重身份的主兒,他寧可給陳太忠一百八十萬,也不願紆尊降貴地給南門小學八十萬,對他來說,那是莫大的恥辱。

正經是給陳太忠一百八十萬的話,將來遇到個什麼事情,還好開口了呢,撇開身份的差距不提,姓陳的其實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傢伙。

於是他終於安排下去,你們跟規劃局解釋一下,不行就減一層吧,原來的二十二層減一層,也算是符合了南門小學的要求,咱們這誠意拿出來,停工就沒必要了吧?

這也就是他,堂堂的一廳之長才能隨意做出的決定,一層樓十二套房子,只論面積就兩千平米出頭了,以開發商的演算法,一平米的成本是一千二,賣兩千塊,光毛利就一百六十萬,說扔就這麼扔了。

然而事實上,做出這個決定,這點錢都是很無所謂的顧忌,最要命的是……少了十二套房子,這該少了誰,不該少了誰,下面得有多少人罵娘?

而且這兩棟樓,是廳裡的處長樓,別看兩棟樓200多套房子,還真不夠分的,正處和副處:現任和退休的,這麼說一句吧,比交通廳小很多的水利廳,集資建福公司的時候,出資的處級幹部過了三百人。

所以說,這個板也只有崔洪濤拍得下去,別人不行。

這十二套房子扔出去,真的是大手筆了,也體現出了交通廳的誠意,崔廳長唯恐下面人突出不了重要性,所以還要強調一下,“跟規劃局的強調一下,那是處長樓,減一層就是十二個處長沒房子住了,咱們已經很配合了。”

然而,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不是崔洪濤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規劃局可沒膽子跟他做這樣的交換,我們查你,是因為加層手續的問題,減一層樓換得其他四層合法?對不起了,我們還真沒這個權力。

這是個非常糟糕的消息,然而從語法上講,非常糟糕並不是最壞的形容詞,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規劃局那邊也受不了交通廳的壓力於是主動透露:這件事情引起了段市長的高度關注沒錯…………你沒聽錯,是段市長。

這個消息真的是太糟糕了,就連崔洪濤聽到都禁不住要嘬一下牙花子,兩人雖然都是正廳,但是段衛華主政素波。

他倒是不見得怕段衛華,但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而且段衛華以前是鳳凰的市長,據說跟陳太忠來往密切。

總不能讓我真的減五層吧?崔洪濤有點受不了啦,一層十二個處級幹部他還扛得住”五層那就是六十個處級幹部沒房子住,確切一點說,沒有合乎身份的房子住。

這個問題,他就不得不重視了,而且事態發展也很明確,他不能再走形式了,必須要通過其他管道,讓陳太忠點頭。

然而”他的圈子跟陳太忠的圈子交集不是很多,選來選去,他選中了鳳凰交通局的局長牛冬生。

憑良心說,省交通廳對鳳凰交通局的影響,力度有限得很”拿數據來說話,舉個具體的例子一前文說過,素鳳高速路的鳳凰段,給了鳳凰交通局還不到二十公里。

不過牛冬生雖然在地方上傲慢,但是在上層是相當會做人的,將高勝利和崔洪濤前後兩任廳長打點得都不錯,這不,崔廳長有事也能想起他來。

陳太忠接到牛冬生的電話,就有點啼笑皆非了”“牛局你這人不在素波,還是一片紅心向著黨,很難得啊。”

“其實我看崔洪濤,就是個毛”牛冬生是想巴結崔廳長,但是他更在乎陳太忠,不是鳳凰人,真的想像不到陳主任的牛逼,“我就是幫他遞個話,答應不答應的,我都支持太忠你!”

其實他要是直接找我,不比啥強?陳太忠心裡暗嘆,非要端個廳級幹部的架子,拐彎抹角的,於是他輕喟一聲,“既然他不跟我說,那麼我就表個態,他誠意到了的話,我就不找他其他的麻煩了。”

說話是很簡單的事,但是牛局長瞬間就陷入子苦惱中該做出什麼,才算誠意到了呢?

他聽得迷糊,可轉述到崔洪濤這裡,崔廳長心裡清楚,什麼叫誠意?宿舍樓減五層才是誠意,減一層~那叫打臉。

可是憑良心說,這五層哪裡是那麼容易減的?六十個處級幹部,六十個啊……,崔洪濤是廳長不假,可想要直接抹去這些指標,壓力也有點大,而且真要抹了,崔某人的面子何在?

不過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打電話給陳太忠~該走的過門都走到了,可以就雙方共同關心的事情來談一談了。

想一想前一天姓陳的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輕描淡寫地應對了一下,崔廳長禁不住又咬一咬牙,他撥通電話,“太忠,還是那個宿舍的事兒,砍五層……這有點多了吧?”

嘖,你咋就能這麼直接地說呢?陳太忠被弄個冷不防,堂堂的廳級幹部,連先兜個圈子都不會?他沉吟一下,方始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六十個處級幹部沒房子住了啊。”

“對啊,這嚴重影響同志們的工作積極性”崔洪濤沉聲發話,心說你小子總算說了一句人話,“我的意思是……砍一層就行了。”

2911章多方促成(下)

看把你美得,陳太忠這下可不幹了,要是沒有段衛華的推波助瀾,這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人家老段關注了,不但關注,還是不打招呼地幫自己撐腰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問題是,現在你這加層已經被捅出來了,市里主要領導高度關注了,砍一層怕是不可能了。”

才說了一句人話,又說這種屁話!崔洪濤才不相信這貨昨天不知道宿舍這邊有加層,他哼一聲,“沒有這個道理的嘛,一開始就是那個學校沒事找事,我不吃它訛詐,就該把加層去掉?那當初我不如答應它。”

老崔你這還真直接,陳太忠也不怕實話實說,他正色回答,“我沒說要你忍受它的訛詐,但是學生家長都上街了,你的人不能找相關單位來調解嗎?”

“綁架學生家長的,是南門小學,跟我們廳無關”崔廳長隔著電話叫上真了”“我的人要在意的話,他們這氣焰就下不去!”

“崔廳長,我知道你有苦衷”陳太忠不耐煩地發話了,當幹部的…………其實,生而為人,誰沒有一點這樣那樣的苦衷?哥們兒的苦衷還一夾堆呢。

“但是這個現象造成了很壞的影響,而且你們這個宿舍樓的規劃沒有一次申請到位,很難不讓人生出疑心…………你們試圖規避什麼。”

“規避什麼?純粹是這幫幹活的人長了豬腦子”崔洪濤氣得罵一句,接著他又想到一個可能,這陳太忠一直在幫南門小學說話啊,“那我讓他們跟南門小學的人溝通一下,你認為合適不?”

你早幹什麼來著?陳太忠聽得也真是無語了,“昨天都可以商量,今天商量了沒什麼意思了,不怕跟你直說,那個校長回頭我要處理的……綁架學生家長,無恥!”

崔洪濤沉默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那照你這麼說,是沒得商量了?”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陳太忠輕輕地嘆一口氣,有種的你讓那六十個處長找我來,“你再跟市里試著溝通一下吧。”

再跟市里溝通,嫌我的人丟得不夠大嗎?崔洪濤默默地掛了電話,數遍整個素波市”配跟他平起平坐說話的,也只有一個段衛華一讓他去找陳放天?那不現實。

可是他不出面的話,廳裡還真沒有什麼人敢跟陳太忠跳腳的,素波這幫人倒沒什麼可怕的,關鍵是人家背後站著姓陳的。

先停工”回頭再想一想別的辦法吧,崔洪濤做出了決定,他倒是沒想過用那六十名處級幹部的需求,來給陳太忠施加壓力,綁架民意這種事兒,不是一個廳級幹部該做的起碼,沒有足夠的利益的話,他是不會做的。

無非就是六十套房子而已,不算多大的事兒,不過饒是如此,崔廳長也沒想到要輕易地放棄,能走到他這個位置的主兒,鮮有心性不夠堅強的。

崔洪濤打來這個電話,那總算是說清楚了!陳太忠也很滿意這次交談,當然,通過對方很直白的語氣,他確定自己是讓對方不爽了,然而,那又怎麼樣呢?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老崔你讓老高不爽的時候,可不也是理直氣壯的?沒辦法,想幹好工作,不可能不得罪人。

既然話說開了,南門小學那邊也就可以動了,陳太忠抬手給沈主任打電話,“沈主任,交通廳那邊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咱教委這邊,動作也快一點,不要給他們留下什麼把柄。”

沈主任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呢,但是同樣的,他也不敢隨便聯系陳太忠和祖寶玉,正經是他跟陳放天,今天很是通了幾個電話。

建委那邊給宿舍下了停工通知書,他也知道,現在接到陳主任的電話,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反正你們都是大爺,說不讓我動,我就不動,說讓動馬上就動。

不過他還要確定一下,“只調整小賈一個人嗎?據說有個別年級主任,也起了不太好的作用。”

“這個賈校長,是不能再在領導職位上了”陳太忠聽得出來,對方說什麼年級主任之類的,大約只是幌子,真實的用意是在問,怎麼調整賈校長。

“嚴重破壞精神文明建設的行為,首惡必究”他再次強調一下,才輕描淡寫地回答,“至於其他的同志,那就是你們內部的事情了……文明辦關心的是,某些歪風習氣必須打下去,不能讓其有滋生的土壤。

其實,在這個道德缺失的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滋生不道德行為的土壤,所以陳太忠認為,處置個把年紀主任也沒什麼意思,社會大風氣使然。

那麼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明確地告訴大家,文明辦暫時顧不上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們最好搞搞清楚。

這只是治標,而不是治本,可是陳某人非常清楚,他現在具備的,也不過就是治標的能力這個能力都不是很完全,就更別說治本了。

這就只能一步一步地來了。

處理完這件事,差不多就是六點了,小湯同學又打來電話說是跟曾學鋒把合同簽了兩套房子,五十萬的裝修費,她一定要請陳主任吃飯。

“這點小錢只是開始”陳太忠不在意地哼一聲,他可還記得曾處長說過,要給湯麗萍轉三百萬的,一旦拿到那一筆錢,圓規腿會立馬脫貧致富。

當然,那一筆錢到手的話,湯麗萍也就可以成為他的女人了,只是眼下說這個還有點早,“回頭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

“可是我就是想見一見你嘛”得,小湯同學隔著電話開始撤嬌了。

“今天有事,改天我聯系你,啊?”陳太忠笑一笑,圓規腿有著常人都擁有的市儈,但是她知道努力,並且懂得感恩,這就是不錯的品性,“我這兒還忙,以後打電話晚點再打。”

他晚上還真是有事,事情不大卻也不能不辦,馬瘋子從加拿大回來了。

韓忠韓老闆在港灣宴請馬總,丁小寧、張馨和劉望男作陪,由於單位裡事兒多,陳主任在六點四十才趕到。

包間裡,一群人正在聊得熱火朝天,經過不懈的運作,馬總已經拿到了加拿大的綠卡,國籍就要等一等了,韓總看得眼熱就出面請客,跟他取一取經。

“光拿綠卡也沒意思還是要入籍才行”馬總說得天花亂墜,“要不然別說這中國護照用著不方便,只說每年必須得在加拿大待半年,這就挺折磨人的。”

“我只當你是在乎那個選舉權呢”韓忠聽得就笑,笑到一半,才發現陳太忠進來了,“太忠來了啊?”

“老闆”馬總趕緊站起身來,笑著點點頭,見陳主任擺手,他才又坐下,“不騙你們,中國的護照,用起來太不方便了。”

丁小寧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太忠,嘴裡冒出一句來,“太忠哥,你說我也移民好不好?”

“你?那隨便你啊”陳太忠聽得嚇了一跳,臉上卻是沒什麼表示,“反正我關心的,是幹部家屬的移民。”

“看,這就是說,你不能再是幹部家屬了,太忠不要你了”劉望男笑嘻嘻地調戲她,“其實在國內呆著也挺好的,這麼大的買賣,你移民出去幹什麼?”

“我是怕了再來一次九零年那樣的瘋漲了,票子隨便印”韓忠苦笑一聲插嘴,“你掙再多的錢,架不住別人漲啊,到最後一輩子白幹。”

“好了,不說這些鬧心事兒了”陳太忠也是有點奇怪,丁小寧怎麼也想移民了,不過現在這不是他要關心的重點,他看一眼馬瘋子,“小寧跟你說了吧?”

“說了,借二百萬給東臨水嘛”馬瘋子笑著點點頭,“說白了也就是四十萬加元,沒幾個錢的,那些搞仲介公司的部門經理,一年也能掙這麼多。”

我不想談這話題,你非要說,陳太忠哼一聲,硬生生再把話題拽回來,“本來是想讓李凱琳出面的,不過想一想不合適,你用合力的名義借出去吧,嗯………,讓那個村長跟你私人打借條。”

“他不打借條我也不怕”馬瘋子傲然地哼一聲,一拍胸脯,“老闆,咱現在是外商了,可以向市里給他告狀。”

“一邊呆著去吧”陳太忠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你拿個綠卡,還不是得回來賺錢?”

“太忠正抓這個呢,你們也別說這鬧心的事兒了”韓忠笑吟吟插話,他反應過來陳主任為啥是這口氣了,“對了,東臨水有啥好買賣?”

他這一句話,問得大家都笑了,丁小寧這才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一遍,說話間,服務員就把飯菜端了上來。

看到陳太忠不欲多談移民的事情,接下來大家就說起了別的,其中東臨水的話題,居然占了不少的時間,到最後,馬瘋子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明天上午,我就讓東臨水的人去合力拿錢。”

直到八點半的回了小區,丁小寧才問一句,“太忠哥,你就不怕加印鈔票?”

“…………”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好半天才苦笑一聲,“這個…………就當是陣痛吧

2912-2913去心結

丁小寧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得陳太忠挺尷尬,為什麼?因為她說的現象”是客觀存在的,唯其真實,所以才鬧心。

他是穿越回來的,卻是想不起來十年後還有類似瘋漲的時候,但是小寧的話提醒他,有些人移民”只是為了保證部分可憐的積蓄,不要被可能的通脹沖得縮水。

這樣的擔憂錯了嗎?陳太忠雖然不願意承認,卻也不能說人家這麼擔憂不對,那麼接下來的問題”他真的無法直面為了保全財產而移民,該受到指責嗎?

當然,大家都知道,以保全財產為目的而移民的主兒,多數都走的是投資移民的管道,而想要在國外繼續保持生活質量,也需要相當的資本。

所以這些人就算留在國內不走,哪怕財富再縮水,活得也會比大多數人滋潤,但是這個現象不能成為理直氣壯的反對理由,我做了什麼錯事”憑什麼我的積蓄要縮水?

這個問題是無解的,陳太忠想來想去,也只能用陣痛來解釋一事實上,他也非常討厭“陣痛”這個詞,撇開他接觸過的鳳凰紡織廠的坐臺小姐不說,只說他老爹所在的電機廠,若不是搭上了科委的疾風車廠,被陣痛也是早晚的事兒。

鬧心,真的太鬧心了,不過陳某人已經找到了一種有效地紓緩壓力的辦法”而湖濱小區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美女”於是陳主任開始對付各種,“兩個基本點一個中心”……”

然而在極度的歡娛之後,他對這個問題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發了一陣呆之後,起身來到二樓客廳隨開一瓶啤酒,慢慢地邊喝邊琢磨。

“還在為小寧的問題頭疼?”一個略帶一點沙啞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望男穿著睡袍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棉質睡袍尚未及膝,兩條白生生的長腿就那麼裸露著,睡袍中間,一條腰帶很隨意地挽了一個松松的活結,上身的衣襟敞得很開,露出一片雪白和圓潤的起伏,可以確定,她的睡袍內,定然是片褸不存一如果不算腳上那雙棉拖鞋的話。

令陳太忠驚艷的,卻不是那勾人心魄的肌膚,而是劉大堂洞察人心的能力她款款坐下,“好像你現在挺不愛聽移民這個話題的,但是以前你對馬瘋子移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那能一樣嗎?我現在查的就是幹部家屬的綠卡和移民、還有經商”,”陳太忠很鬱悶地嘆口氣”“有一種做了無用功的感覺。”

“但是馬瘋子又不是幹部,也不是幹部家屬”劉望男微笑著發問,一邊問,她一邊探手從他手裡拿過啤酒”咕咚咕咚連喝兩口”“官和民能一樣嗎?”

“沒錯,不能一樣”,”陳太忠一拍大腿終於從這糾結的心態中脫身出來”民眾擔心政策變,那是因為他們無力影響政策,又有很多人的初始積累見不得光,跑到國外是一了百了。

更有人是貪圖國外優渥的物質生活,才出去的,那些發達國家已經多少年的發展,已經有了雄厚的經濟實力,和完善的物質基礎,更有相對健全的社會保障體系這一點,是發展中的中國所不具備的。

所以,一般人若是有充足的理由移民,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對幹部家屬來說,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關於對將來政策和前景的不確定性,每個人都有資格擔憂,但是有的人的擔憂,是可以說得出來的,可幹部家屬的擔憂說出來就是恥辱!

為什麼?因為你是政府官員國家幹部,你自己都對前途沒信心”還做什麼的幹部?還怎麼領導人民群眾發展?辭職罷,辭職之後自然就不是幹部家屬了。

對國家幹部而言,這個要求聽起來似乎有點不近人情,然而陳太忠認為”就應該是這麼一個因果關系~你既然做了父母官,就要有為人父母的覺悟,搞得連親生子女都跑到外姓人家去了,轄下這幫後娘養的百姓,會認可你嗎?

所以,普通百姓可以移民,包括一些用非法手段完成了原始積累的主兒”反正移出去容易,移回來就未必容易了。

像馬瘋子這種”移民出去了,還要回國掙錢,陳太忠就有點鄙薄,有本事你移出去之後,賺外國人的錢補貼家裡,哦現在倒好,你移出去還要回國掙錢,保障你在國外的生活,這真是裡外不分!

不過這些說的,還都是些民間的事兒,說起官場裡的事情,就更有琢磨頭了,身為國家幹部或者說幹部家屬”你對國內現有的制度有點擔心”想移民?

擔心的話,你去幹好它嘛”沒這個信念”只想撈錢去國外養老”那就不要當這個官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都對中國的官場失望了,還當的什麼鳥官?

有人說我有造福百姓的意念,但是環境復雜,陳太忠覺得這話沒錯,但是一邊這麼說,一邊偷偷安排家小移民的,那就太無恥了。

其實說來說去,就要說到人民幣缺乏監管,有濫發超發的可能性上了,貨幣發行缺乏監管,真的是太可怕了,這個不是沒有先例的。

貨幣發行,是要準備儲備金的,但是有人執意突破下限,那這貨幣的信用就很值得商榷了,且不說佈雷頓森林體系是如何脫離金本位的,只說國內”幾十年前金圓券發行的時候,私藏黃金白銀,一律是要被沒收的。

可怕確實是可怕,但未必一定不能避免”且不說有個別國家幹部尚未泯滅良知,未必會坐視貨幣的超發,只說從實用意義上講,過度壓榨國民必然會導致制度的崩潰。

那麼國家幹部沒了國家”又算個什麼玩意兒?

這些想像就扯得遠了,以陳太忠的級別也接觸不到這樣的內容,所以他現在琢磨的是一點“枝節末梢”一將來國家會超發貨幣嗎?

陳某人對國家經濟這一套”不是特別熟”而且對這種宏觀貨幣的政策,他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摻乎,沒錯,他可以讓一個制幣廠廠長車禍,甚至讓一個國務院總理啥啥的也不是問題,但是……不懂就是不懂”這個毫無疑問。

他只是知道,貨幣一旦超發,被掠奪和坑害的,必然是升鬥小民,甚至是中產階級,無非是剪羊毛的政策”不剪羊毛,財富何以集中?

從東臨水的例子可以看出來,財富不集中,不足以辦大事,但是同時”財富以非法的手段集中,只能起到反效果。

那麼說來說去,還是政府如何做,才能讓大家相信,這些財富被蒸發被徵用,是用到了該用的地方口還是政府公信力的問題。

“這是國家的貨幣政策的問題”怎麼又牽扯到了精神文明建設呢?”陳太忠能做的,就只有苦笑了,“我只是想不讓外國人的親屬”在中國當官啊。”

“精神文明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這是你說的”,劉望男看著他,有板有眼地回答,“你抓你的幹部家屬綠卡,小寧移她的民,沒有什麼根本沖突。”

“在中國,有我,她沒必要移民,真的”,陳太忠苦惱地嘆。氣,“馬瘋子那貨就是個愣頭青,移民出去也是禍害加拿大人,我就奇怪了”你們說什麼移民?”

“胡芳芳,也在辦移民”劉望男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胡芳芳……”陳太忠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這個女人是誰,劉望男的小姐妹,同是文藝兵,卻是把望男坑害得一塌糊塗,在通玉都呆不下去”不得不去鳳凰發展。

後來在省政府副秘書長李正先面前,他收拾她一回,現在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了,“她老公好像是天南制藥的老總……,想移民就移吧,她老公別欺瞞組織就行。”

“她老公是副總”,劉望男笑一笑,她已經對胡芳芳寒心了,自然不會說什麼好話,“敢移民,他肯定手上趁點錢。”

“她的錢”未必是她老公的”,陳太忠知道那女人很亂,不過現在他沒興趣說這個,而是在繼續糾結財富縮水的問題。

大約只有每個幹部都能控制自己的貪欲,或者是說創造出遠大於貪婪的財富,才能保證財富不會縮水一起碼是就算縮水,也能用到正經地方。

然而,這現實嗎?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陳太忠無奈地搖搖頭,探手去抓桌上的啤酒,他苦笑一聲,“幹部們的思想道德建設”也走到了非抓不可的時候了。”

“對啊,越是這樣,這個幹部家屬調查表就越要搞”,劉望男點點頭,“堵住他們的後路,打濤他們的僥幸心理。”

“嘿”,陳太忠正灌啤酒呢,聽她這麼說,好懸沒一口酒噴出來,他一伸脖子,將嘴裡的酒咽下去之後,才笑瞇瞇地點點頭,“望男不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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