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亂煮
陳太忠悶悶不樂地走回了別墅,他本就不是笨人,經支光明一點撥,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奧秘,一時間情緒惡劣到無以復加一一我怎麼就忘了那句老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了呢?
事實上,他也很清楚,對陸海這種經濟大省來說,保持經濟高速增長是多麼有必要,除非全國的大氣候發生變化,否則的話,任何一個人去陸海做省長或者省委書記,都絕不會放鬆這一根弦。
這不像國營小廠,廠長弄垮了異常興盛的廠子,換個地方照樣做官甚至升官,全國排前幾位的經濟強省,沒有人敢坐視陸海的排名下跌幾位一一經濟增速放慢那都是莫大的罪過了,輕者會斷送前程,重者……估計直接就得走人了。
所以,陸海做出這樣的舉動,倒也有它的苦衷,可以算是變通之術,不過讓陳太忠鬱悶的是:世界上變通的法子那麼多,你們怎麼就偏偏生出了借此斂財的念頭?
要不說歪嘴的和尚最可恨呢?多好的經都能被他們念歪了,上面的初衷本來善意十足,到了下面卻是能被人變著法兒的利用起來,「惠民政策」往往就變成了「毀民政策」。
最讓陳太忠難以接受的是,相關部門生財有道,這黑鍋卻是得由他來背,別人一說一一哎呀呀,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己,你們登記一下員工名單給我們拿過來,這就算備份代管了。
至於收你們一點錢,那也是破財免災了,我們也不想收你們錢的,可是誰讓天南出了一個陳太忠,一定要搞非公企業工會建設呢?
說句良心話,收你們這點管理費,我們都是要冒風險的,這麼做還容易犯錯誤呢,要是誰不想交……那就不用交了嘛。
但是,誰又敢不交?
陳太忠氣,主要就是氣在這個上面了,好人你們做,錢你們拿,別人恨的是鳳凰市招商引資辦的陳主任!
按常理說、陸海的商人再氣,也氣不到鳳凰去,誰要想為此事去專門為難陳主任。那才叫腦子進水了,十里還不同天呢,再大能的陸海人,想在鳳凰扳倒陳主任,那也只能用「做夢」兩個字來形容。
然而,陳太忠不這麼認為,隨著他見識的提高和眼界的開拓,他的大局感增長得不是一點半點,所以他很輕易地就發現這件事裡可能蘊含的危險。
說穿了就是兩個字:陣營。
官場有陣營,商場也有陣營,學術界還有陣營,媒體也有陣營……尤其要命的是,這些不同行業不同職能的陣營。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相互交織甚至相輔相成的。
所以,儘管陳太忠相信,眼下不會有人找他麻煩,但是同時,他做為非公企業工會建設的發起者,怕是己經被某些人提前劃到了對立面去啦一一原因很簡單、大家不是隸屬同一個利益集團。或者說利益階層吧。
這算是杞人憂天嗎?陳太忠敢拿他兩腿中間的玩意兒打賭,這絕對不是杞人憂天,道理很簡單,在別人眼裡,他或者是人微言輕的。但是既然上了《群眾日報》的社論,那就跟「微」「輕」二字沾不上邊了,別人己經替他選擇了立場。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回了家中,張馨見他久久不語,心裡免不了些許的忐忑一一不過說實話,以她的見識,還真的猜不到陳太忠如此糾結到底是為的哪般。
伊麗莎白中文不太行,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發現陳太忠的情緒低落,「陳,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能跟我說一說嗎?」這就是她的好處,一旦認定了他,什麼話都不怕問。
幸虧你中文不靈光,要不這種丟人的家事兒讓你知道,我可太沒面子了!他笑著搖一搖頭,「伊莎,既然決定在中國工作,你要好好地學一學中文了,要不然和人溝通是個大問題。」
「不是有你嗎?」伊麗莎白微微一笑,主動欠起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的身體,是慰藉情人最好的藥劑,「我會好好學中文的……忘記那些煩惱的事情,好嗎?」
「呵呵,那是當然。」陳太忠覺得,這次把伊莎邀來中國,算是他比較正確的決定,「這套房子給你住了,怎麼樣?」
張馨雖然不懂法語,但是看兩人的狀況,也能猜出一個七七八八來,心說這法國女人還真放得開,忙不迭站起身來,「我去洗澡。」
進入二樓主臥的浴室,她還覺得心在怦怦地亂跳,跟陳太忠在一起還不到半個月,然而這半個月的經歷,似乎比她前半生加起來的還要豐富,還要精彩。
任那帶點灼熱的水自噴頭均勻地灑落在赤裸的胴體上,張馨輕撫著自己細嫩的肌膚,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今天晚上,我要同一個外國女人共享他了嗎?
想到她要接納那沾有外國女人體液的巨物,她覺得有點噁心,又有一點無奈,然而,更多的是隱隱的期待,體內也生出了些許的躁動一一她會有艾滋病嗎?
她正胡思亂想著,只覺得門猛地被推開了,一對赤裸的人影擁吻著一步步走了進來,原來,伊麗莎白也覺得趕了飛機之後又去應聘,沒有洗澡,怕影響了陳太忠的興致。
「我……我洗好了。」張馨慌亂之下,也不敢細看,伸手就去拿浴巾,不成想被男人一把攔腰攬住。身子登時酸軟。「呵呵。一赴洗澡吧。」
於是,簡簡單單的洗澡,在不久之後就成為了一場浴室混戰。
當張馨看到,伊麗莎白坐在洗面池上,一隻腳蹬地,一隻腳踩在面池上,雙腿大開迎接他的衝擊,並且狂亂地大聲地呻吟著的時候,她在為對方的狂野而咋舌的同時,也禁不住感慨自己算是開眼了:外國女人,果然是習慣刮毛的……
馬小雅的出現,讓浴室的混亂終於告一段落,「我說,這裡水不漬漬的,有什麼好玩的……伊莎,擦乾身子出來吧。」
原來伊莎也會說英語?張馨正翹著雪白的豐臀趴在面池上,被陳太忠從後面衝撞得頭昏腦脹,眼見那兩位相偕走了出去,一時間只覺得兩腿酸麻無比,「太忠,咱們也出去吧,哦,天啦,不要那麼深,要頂壞了……」
張馨和陳太忠走出浴室的時候。馬小雅正在嘰嘰喳喳地同伊麗莎白聊天。她很驚訝地發觀,原來這兩個女人不但認識,而且關係似乎還很好?
當然,這是她想得左了,馬主播不過是做過一次攝影師而己……
不管怎麼說,伊麗莎白這女保鑣可不是白做的,她的體力和耐久力甚至超過了馬小雅和張馨之和,在戰爭間歇時分,馬主播突發奇想,提出了一個陳太忠曾經考慮過的問題,「伊莎,太忠正要做廣告呢,他需要一個女郎,摩托車女郎……天啦,電動自行車用英語怎麼說?」
雖然馬小雅詞不達意。但是並不妨礙伊莎去理解大意,她猶豫一下,側頭笑吟吟地看向身邊的男人。或許她想報答馬小雅的善意,所以是緩緩地用英語來表述的。「這個廣告,你是為貝拉和葛瑞絲準備的嗎?」
「哦,這顯然是個不錯的建議,」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是眼晴一亮。不過下一刻他又有一點猶豫:這荒淫無度也總得有個盡頭吧?
「貝拉、葛瑞絲?」張馨和馬小雅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無奈:這個陳太忠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她們可以做你的產品的代言人。」伊麗莎白雖然不混模特的圈子,可是做為法國人,她還是比較清楚這些事情的,「這樣一來,她們不但可以拿到錢,也能有機會常來中國……或者她們還可能借此走紅,天哪,太忠,我簡直是太聰明了……」
張馨和馬小雅再次交換一個眼神: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這樣啊,」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馬小雅,「小雅,以你的經驗來看,這種事情可行還是不可行?」
「這可是要看她倆的底版了,要是葛瑞絲也有貝拉那麼漂亮的話,我的菲妮姿女裝也可以用啊,」馬小雅見過貝拉,卻沒見過葛瑞絲,「對了,那個代理我談得差不多了……反正先扔一百個試上一年吧。」
「嘖,你怎麼能這樣呢?」陳太忠一聽有點不樂意了,咱哥們兒現在是不差錢,可也像你這麼糟蹋不是?「要做就認真地做一做,總好過你現在陰陽顛倒吧?」
「好吧,我把我妹妹叫過來,」馬小雅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是暗暗地歎氣,我既然混了這個圈子,做正經生意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像你給我找的這個品牌,又不是世界頂級的,也就只能隨便做一做,做得好壞,就看人的用心程度了一一最多不過是賬上多一點零花錢而己。
不過這話,她是不打算跟陳太忠解釋的,有些話說不如不說,徒亂人意。
「你妹妹?」張馨終於抓住機會說話了,她小心翼翼地看陳太忠一眼,「小雅,你最好不要讓太忠看到。」
「胡說什麼呢?」陳太忠抬手就在她赤裸的臀部上輕拍一下,「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