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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3834章
4412-4415

第四千四百一十二章 殘酷競爭

  許純良盯上多晶矽的項目,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全國盯上這個項目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按許主任的話來說,多晶矽的市場,在未來必然會面臨大洗牌,就像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彩電生產線,以及九十年代末的手機生產線一般,競爭會異常地殘酷。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一下鳳凰科委現在的兩個產品,疾風電動車還好說,這一塊,科委走在了市場的前面,走在了其他廠家的前面,質量又好,所以發展得不錯。

  素鳳手機,才面臨了最明顯的競爭,大家歷盡千辛萬苦,才拿下了牌照,還要面臨其他廠家殘酷的競爭——手機市場上,血肉橫飛,競爭真的太激烈了。

  所幸的是,素鳳拿下了西門子的代工,量上有了保證,又因為走出了國門,口碑也是相當不錯,但就是這樣,在國內市場上,也沒佔據多大的優勢。

  都是國產手機,差不多的功能,你賣一千二,別人賣八百,搞個優惠的話,五百都能買得到,你憑啥跟別人競爭?要說你質量好,用戶加點錢,直接買國外的品牌了。

  競爭就是這麼殘酷,很多廠家都是不惜成本地佔領渠道和市場——至於說盈利?不著急,先把市場佔下來再說,開門做買賣,誰能一開門就盈利呢?

  這個時候的手機市場,相當地殘酷,倒閉的廠家,真的不要太多。

  素鳳能生存下來,活得還將就,已經可以念佛了,目前素鳳手機,在中端市場上有了一定的份額。也有了話語權,追根溯源說起來,還是沾了沃達豐批量采購的光。

  許純良的意思,也就是在這裡了,生產多晶矽,專利什麼的你都沒必要說,我就問你一句,等你生產線建起來之後,打算怎麼賣?

  許主任是很看好這個項目的。但正是因為如此,他琢磨得時間不短,發現這個項目在不久的將來,也要面臨一次大洗牌——這種性質的洗牌,太血腥了。一般人摻乎不起。

  太忠你可能不怕,但是三年五年的,回不了本,還要持續不住地墊錢,如果沒有預定的下家——比如說手機市場的沃達豐,你覺得這個項目……能搞嗎?

  「那這麼說,你也不想搞了?」陳太忠問一句。

  「我決定暫時放棄。」許純良道出了實情,「我本來是想靠著科技廳,拿下這個項目的,但是這個項目真的不好做。而且拼得最狠的時候,我應該差不多也離開科委了……那廳裡不給撥款,我就不能做。」

  讓他決定放棄的,是廳裡不給錢。事實上,對有利可圖的買賣。鳳凰科委是不差錢的,由此可見,他對這個項目的短期發展,並不是很看好。

  從另一個角度上講,許主任真的是個很負責的領導,一般領導為了業績,就是沒命地上項目了,有了政績才好爬升,至於說以後的事情……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那我能不能在搞多晶矽的同時,把光伏產業的下游企業做起來?陳太忠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賣到國外去——他對此瞭解太少,所以就是順口一問。

  咱國家現在用的多晶矽,都是進口的,你說呢?許純良冷哼一聲。

  不過,許主任也沒有一個勁兒地潑冷水,就是說想搞多晶矽,你最好看幾年,等市場成熟了,你再插手進去——這個市場很可能是有搞頭的。

  眼下不插手,只是不要掉血太多的意思,等別人把市場趟出來了,咱再大力介入,市場經濟,原本就是大魚吃小魚,那個時候,才是要拼血長防高。

  但是,市場不歡迎陌生人,這也是真理,所以你現在要搞多晶矽,就搞個小規模的,賠了賺了的無所謂,你得有熟手和一定的口碑,關鍵時候沖得上去。

  中建和中鐵很牛叉吧?你讓他搞手機,看他沖得上去不?還是得有熟手。

  許純良這番話,是真不見外,而陳太忠也不得不承認,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在成長,純良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純良的小夥子了。

  不過最後,許純良還是問了一個很單純的問題,「太忠,紅外測溫儀,我已經把成本控制到一百二了……簡易版能控制到七十,非典會不會重來呢?」

  這個問題,你叫我怎麼回答你?陳太忠有點抓狂了。

  對於非典的印象,他只有那麼多,基本上都用完了,但是他身為抗非明星,確實知道,關於非典的種種猜測和聯想。

  這個病毒出現得是相當地莫名其妙,而且短短時間之內,席捲大半個中國,並且向全球輸出了很多的病例。

  去年的夏天,非典病毒在全球的關注下,被扼殺了,但是很多專家認為,病毒不可能會徹底毀滅,更可能是因為季節和氣候的原因,暫時偃旗息鼓了。

  所以今年,全國都做好了准備,迎接非典病魔的反撲——相信不會像去年那麼被動了,但是奇怪的是,類似的病例並沒有發生。

  以陳太忠的等級和消息渠道,都沒有聽到類似的事件,這就不可能是捂蓋子——去年已經有很深刻的教訓了。

  總之,今年沒有非典來襲,很多廠家都很茫然,現在國內能做出便宜的紅外測溫儀的廠家,達到了二十餘家,大家都等著大賺一筆呢——這個說法實在不夠厚道,但卻是實情。

  「你去年已經賺得夠多了,反正咱也不靠這個賺錢,對吧?」陳太忠不給出判斷,別的廠家搞紅外測溫儀可能虧損,但是鳳凰科委已經賺了,還計較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個非典有點奇怪,」許純良嘆口氣。

  「這不是咱們要考慮的問題,」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然後嘆一口氣,心裡生出不盡的幽怨來:哥們兒來首都,是要跑油頁岩項目的啊……這都是些什麼嘛。

  帶著這份幽怨,他回到了北崇,好死不死的是,李強又打過來電話,問油頁岩項目的進展,他只能淡淡地表示:我在談,目前沒有突破性進展。

  李書記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再多說什麼,徑自掛了電話——現在李強在陳太忠面前,根本端不起架子來,索性也就不端了。

  正經是油頁岩項目下來,以小陳的性子,市裡多少能分到點,這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陳太忠心裡也不舒服,去跟今年返鄉創業的大學生代表談一談話之後,徑自去了北崇電廠的制磚廠——油頁岩充分燃燒之後,殘渣是可以制磚的。

  不過北崇油頁岩的殘渣也有點麻煩,放射性相對高一點,只能用來做行道磚,或者是護堤之類的,不能拿來蓋樓房。

  所以這個磚廠,也是掛在北崇發電廠名下的,前一段時間招標承包,被白鳳鳴的侄兒拿下了五年的經營權。

  這又是一個關系戶,反正現在就是這世道,不過此人報的承包價不低,因為白副縣長很清楚北崇未來的規劃,磚廠的磚可以本地優先采購。

  而且五山早晚也是他做主,買自家侄兒點磚,這算多大事?

  自打電廠發電以來,制磚的原材料就源源不斷地湧來,不過白老闆經過多方嘗試,前兩窯磚都燒得不太好,第三窯才燒出了令人滿意的磚——這還虧得是有白鳳鳴找人幫忙。

  現在的磚廠,已經進入了正常生產時期,白老闆多次聯系陳書記,總算把書記大人請過來一觀。

  陳太忠視察一下之後,淡淡地表示,只要你嚴把質量關,區裡肯定會大量采購的,不過這個工藝……不能就此滿足,要精益求精,爭取賣到外省去。

  然後他又強調一點,這個東西堅決不能賣給民居,事實上他想說的,別賣給北崇民居,但是這話不合適直接說——賣到外縣區,那真不關他的事兒,能賣出去是你的本事。

  他講話的時候,旁邊還有電視台的人在拍攝,陳書記這番視察,晚上就又要上電視新聞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拿廢渣做磚,原本就是北崇的新事物。

  就在白老闆盛情留飯的時候,陳書記接到了接到了廖大寶的電話,說偷電纜的賊已經招了。

  偷電纜這種事,在北崇不算罕見,甚至有人直接就在高壓線上被電成焦炭了,這裡地廣人稀,人又窮,就有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

  以前北崇就知道這回事,但是目前暫時接管了電網,才知道這個現象有多嚴重,隔三差五地丟一點。

  員警們覺得這盜竊太頻繁了,於是就找電業局的人瞭解,以前是不是這樣,電業局的人回答說,雨季就容易丟電纜,大雨一沖,什麼痕跡都沒了。

  至於說電業局以往少報警,那是因為報了警也沒用,說到這些,電業局的人忍不住要生出幸災樂禍的樣子——搶我們電網,現在知道電網不是那麼好搶的了吧?

  這一下,北崇員警火了,全區撒開了網查,最後終於在一家廢品收購站裡,找到了電纜內部的銅芯,然後順著線兒抓到了賣銅芯的人。

  要不說認真起來的我黨,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不過廖大寶此時打這個電話,卻是因為別的原因,「……怎麼偷電纜,是電業局的人教的。」

  第四千四百一十三章 小是非

  電業局的人教的?陳太忠想一想,也沒覺得有多奇怪,自己搶電網,跟電業局的人結的仇大了,人家使絆子是正常的,不使絆子才不正常。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能忍受,於是告訴廖大寶,說你幫我繼續瞭解情況,這個事情一定要徹底查清楚才行——陳書記現在一肩挑,肯定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種小事上。

  不成想,當天晚上,朱奮起就來到了陳書記的小院,將情況從頭到尾彙報一遍。

  去廢品收購站賣電纜銅芯的,是個外地人,收購站老闆也知道,這個東西有問題,為了貪小便宜,他把銅芯收下了,但是他心裏也記住了對方的長相。

  待員警查過來的時候,他馬上積極配合,很快地抓到了那個外地人。

  那外地人一開始還想不承認,說我就沒有作案的時間,不過員警一上手段,他立馬就認了,說這東西不是我的,我幫人代賣的。

  偷電纜的這位,是正經的北崇人,他是拿自家的秤把銅稱了以後,便宜賣給外人,要求外地人把東西拿出北崇再出手。

  那外地人捎了一次之後,覺得拿到外地去賣,很沒那個必要,就直接賣給北崇當地,而且廢品收購站也收了,不成想最終被捉。

  員警們順藤摸瓜,找到了竊賊,然後威脅他說,要在電視上曝光,那位登時就跪了,北崇人對面子,看得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做的這點事一旦讓陳書記知道,沒准家裏人都要跟著倒楣,於是他很配合地把自己做過的案子,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員警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近期的六起電纜盜竊案,有五起是此人所為,而且這傢伙以前雖然是遊手好閒之輩,卻從沒偷過電纜。

  再一問,他們才得知,合著此人偷盜電纜,是跟別人學的技術,而教授他的人,就是電業局北崇分局的一個職工。

  「這電業局下三濫的。」陳太忠很無語地撇一撇嘴,敢更無恥一點嗎?「把那個教唆犯抓起來了沒有?」

  「兩人在酒桌上說的話,倒不一定是有意教唆的,」朱奮起陪著笑臉回答。

  「嗯?」陳太忠眼睛一眯,有意無意地看他一眼。然後遞過去一瓶啤酒,「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電業局那個人在酒桌上,還說了一個消息,」朱奮起吸一口氣,沉聲回答,「他說有人在調整電錶的計量方式……反正對咱們區裏管理電網的能力,非常小看。」

  「這幫沒屁眼的傢伙。」陳太忠氣得又罵一句,這電業局的想壞事,真的是陰招連連。

  他完全相信這話,因為他知道。電錶是可以調的,想一想之後他問,「怎麼調整?」

  「這個沒說,電業局的不肯細說。」朱奮起搖搖頭,抬手去打啤酒。「嫌疑人只是說,據說走七八度電,才計一個字。」

  「那你還不把教唆犯抓起來,問清楚?」陳太忠沉聲發話——咱先把他定義成教唆犯,抓起來慢慢問,上手段啥的……還用我教你?

  「這個人住在市電業局宿舍,」朱奮起先小心翼翼地解釋一句,待看到領導的臉色有點不對,才馬上又補充,「我不是怕事,我是想,是不是該跟地電的商量一聲,所以來請示您……總不能每次都咱扛著吧?」

  「地電……」陳太忠沉吟一下,這一陣扛電業局,基本上都是北崇的事——不管是五個月的停電,還是境內的電網,這些內容,地電都插不上手。

  對此,北崇的幹部頗有一些微詞,覺得電網是地電在用,電廠也是地電控股,結果地電的人硬是躲著不出面,真是拿北崇當凱子了——須知地電才應該是國電的天生對頭。

  但陳太忠並不這麼認為,他看重的是結果,不管是國電地電,北崇的老百姓用得上電才是王道,其他的並不重要——真要指望地電跟國電商量借電網,等談出個結果,那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所以想一想之後,他表態,「不用跟地電打招呼,就辦咱的好了。」

  「大家都覺得,地電這個錢,掙得太容易了,」朱局長義憤填膺地表示,他這話是為北崇考慮,倒也不怕陳書記生氣——事實上,這個說法在幹部裏確實很有市場。

  「康曉安可不是那麼好用的,」陳太忠眼睛一眯,淡淡地搖搖頭,頓得一頓之後,他點對方一句,「咱是在為北崇辦事,手段再強硬,咱也是理直氣壯……介入電業局和地電的糾紛,那就被動了,也划不來。」

  「原來是這樣,」朱奮起點點頭,抬手灌啤酒,喝了兩口之後發話,「那我去市里抓人了?」

  「先當教唆嫌疑人抓起來,」陳太忠點點頭,然後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慢吞吞地發話,「不過,你也可以找地電的人瞭解一下,調電錶都有那些方法,他們是專家。」

  其實他也明白,分局想找地電,並不僅僅是因為氣兒不順,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地電有錢——起碼是不差小錢,分局服務得好了,有額外的進賬。

  陳書記不能支援弟兄們搞有償服務,但是擋人財路,也沒啥意思。

  「哦,」朱局長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第二天上午,市電業局就將抗議電話打到了暢玉玲的手機上——你們這是胡來嘛,怎麼能隨便抓我們的員工呢?放人!

  今天早晨北崇分局抓人,是蹲守在門口的,丟下傳喚證,抓了人就走,雖然當時院子裏也有幾個閒人,但是北崇員警一報身份,就沒人管了。

  當下沒人管,可人抓走之後,電業局就炸窩了,這北崇人欺人太甚啊,搶咱們的電網不說,還從宿舍裏抓人走——以後這日子能不能過了?

  市局就著急了,趕緊打電話給北崇警察局,員警說了,這個人涉嫌了一起盜竊案,數額巨大,案件正在偵破中,具體情況我們不便透露。

  然後,他們又打電話給北崇百里侯,一肩挑冷冷地反問一句,就掛了電話,「員警辦案,你這是要我以權代法去干涉?莫名其妙!」

  還就是暢玉玲好說話一點,她也不知道分局為什麼抓人,打個電話瞭解一下,又打回給市電業局,「經過瞭解,他確實是有點嫌疑,目前正在接受調查……你們放心,北崇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要不說,一個單位裏,就得什麼樣的人都有,有唱白臉的,就要有唱紅臉的,得了這個承諾,電業局的人心才初定,不過下午的時候,局裏還是派了三個人過來瞭解情況,有意思的是,來的是一色的娘子軍,連司機都是女的。

  女人過來,這就不是來鬧事的,北崇的大老爺們兒也不好意思對女人動粗,不過對於她們提出的探視要求,警方很堅決地拒絕了——案情重大,目前不能探視,請你們相信,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不過這話,也就是哄一哄人,審訊室裏,小員警呲牙咧嘴地對嫌疑人發話,「你要是不舉報他人改動電錶,那這個電纜盜竊,你就是教唆犯。」

  電業局這位也不想得罪同事,於是就苦苦哀求,「我真不知道有人改電錶啊,我也沒有教唆……就是酒桌上談了一下技術問題。」

  「你有沒有教唆,你覺得自己說了算嗎?我要是給你堂叔減刑三年,你覺得他會不會咬你?案值八千多,間接損失十來萬,大案子啊,」小員警慢吞吞地點起一根煙,「這起碼得二十年……他肯定著急拉墊背的,再說了,不是你胡嘞嘞,他也不可能犯案啊。」

  「想不到,我也有見證冤假錯案的榮幸,」電力局男人慘笑一聲。

  「是不是冤枉的,誰說得清楚?」小員警慢條斯理地吐兩個煙圈,「起碼我們確定,你拒絕配合調查……這個態度不端正,就是心裏有鬼。」

  「我要是舉報別人,自己就沒辦法做人了,」男人有一點點動搖。

  「就算判二緩三,你的飯碗也保不住了吧?」小員警不屑地哼一聲,「不積極爭取立功,還幫不相干的人操心,你是傻的嗎?」

  「能不要說是我說出去的嗎?」男人掙扎著提出了一個要求,現在的鐵飯碗,是越來越難找了,為了同事的觀感,丟掉鐵飯碗,那真的是划不來。

  「這要看你能提供什麼消息了,」小員警回答得是滴水不漏,誘供的手段是一等一的,「反正立功嘛,消息越多,態度越端正。」

  幹什麼的就惦記什麼,這一套虛言恫嚇下來,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不過接下來,他就有一點點後悔了,那位不但把改電錶的人和一些戶數說了,還提及了一樁大事——娃娃魚養殖中心的電錶,也改動過。

  娃娃魚養殖中心,那是北崇的用電大戶,中心主任于海河勾連電業局的人改電錶,前前後後,差不多少付了五萬多的電費。

  這個省下的錢,是賬上不能核減的,也就是說,于主任其實是幫北崇省錢了,當然,省出來的錢,除了一些必須支付的人情費和技術費,是中心用掉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于主任在節流方面,做得不錯。

  小員警有點毛了:這個東西,不合適記錄的,因為他知道,以陳書記胳膊肘往裏拐的性格,這可真不算錯誤。

  第四千四百一十四章 誰更吃虧

  北崇抓了電業局的人兩天之後,把人釋放了,又過一天,地電的工程師帶著各種檢測儀器,在北崇四處檢查電錶,一旦發現有不合適的,當場更換。

  改動過的電錶,其實也不是很多,總共查出來三百多台,而大多數都是商戶。

  不過這個數字也不能小看,商用電原本就比民用電貴,而且商用也比普通民居耗電量大,若沒有及時發現問題,這還真是大麻煩。

  地電對這個情況是很重視的,前兩天的無動於衷,只是因為地電在瘋狂地搜集相關資訊,同時準備足夠的電錶--說句良心話,地電發展到現在,倉庫裏都沒儲存多少電錶。

  這個差距,真不是一天兩天能追得上的。

  有電錶被改動,那自然要拘傳責任人了,這也是國有資產流失不是?不過這一次,電業局是說成什麼都不肯配合了這個電錶異常,未必是最近的事情,我們自己調查吧。

  其實大部分的改動,還就是近期的事情,只不過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即可,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只能說理解萬歲。

  康曉安倒也不為己甚,改了就好了嘛,其實有些鉛封被破壞,一看就是人為的,根本不是儀器的問題,不過電業局執意回護,他能說什麼?

  看到地電的反應,朱奮起就越發覺得,陳書記的指示正確了,朝田這幫玩意兒,實在有點軟塌塌。去求,這樣的隊友不如沒有。

  其實他沒有考慮到一點,在國電的大網上,裝了地電的電錶,這意味著什麼,玩辦公室政治,朱局長這種的,只能說是土鼈。

  朱奮起是土鼈,陳太忠則是沒興趣計較,差得太多了。沒必要有誰見過螞蟻和大象比喝水的?小螞蟻作弊了。大象需要在乎嗎?

  但是陳書記心裏,對此事也是很不爽,就琢磨著,什麼時候方便了。給對方一點難堪--你又要人偷電纜,又要人偷電,我不收拾你一下,那是我好欺負。

  這個日子,很快就來了。六月二十八號,陳太忠去朝田觀禮了科委房地產公司售樓部的開業,正在趕回北崇的路上,先看到前方電閃雷鳴,然後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一轉眼的功夫,車窗戶上就是一片茫茫的雨花。

  這個時節的北崇,其實還是梅雨季節,不過偶爾有強對流天氣的出現,也很正常。

  「陳書記,咱開得慢一點吧,以穩為主,」羅雅平坐在後座上發話了,她穿了一條及膝的百褶裙,不過現在是坐姿,白皙渾圓的小腿,還是能從後視鏡裏看得到的。

  「嗯,a6的制動不是很好,」暢玉玲點點頭,她是後座上的另一位。

  「我肯定會小心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這要是不小心,區政府就塌了半邊天。」

  其實他來朝田,真的是誰都不想帶的,而且跟省科委的配合,中間聯絡人主要是孟志新,但是暢區長一定要湊著過來,說這個房地產的經驗,她要借鑒一下沒辦法,誰讓她是管建委的呢?

  到了現在,暢玉玲對陳太忠的心思,北崇是個人都知道了,在大多數人眼裏,雙方不對等得很,一個是一肩挑,一個才是副區長;一個年輕,一個年長;尤其是,陳書記不算英俊異常,也算很有男人味兒,可暢區長……就沒辦法說了。

  可是她就如此飛蛾撲火了,旁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說暢玉玲能頂走白鳳鳴,接了這個位子,絕對是有辦法的,但是她來北崇之後,也沒光顧著往兜裏撈錢,而且北崇需要爭取權利的時候,她也絕不退縮。

  別人不能說,陳太忠也不好說,於是這次來朝田,他叫上羅雅平,說羅區長該回家看看了--沒辦法,看著暢玉玲,他連吃飯都沒胃口,能有個美女相伴,這就能調節一下。

  事實上,這多少算是個暗示,暢區長你好自為之。

  閒話不扯了,一輛奧迪a6裏,坐了三個區長,真要出點啥事兒,區政府確實是癱了一半。

  「大棚都已經通知到了,今天有異常天氣,」羅雅平笑吟吟地回答,她雖然是搞技術出身,但是既然身為女人,她對某些東西還是比較敏感的。

  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當了擋箭牌,她無意辯解,因為沒必要,但是同時,她也覺得,暢玉玲有點太自不量力了你見過荊紫菱嗎?你知道她是怎樣的超凡脫俗、美豔絕倫嗎?

  這些都是個人恩怨,說正經的,北崇的氣象預警搞得很不錯,昨天上午,羅區長就接到短信,說可能有極端天氣出現,她也做了佈置下去。

  大顆的雨珠繼續敲打著車窗,天陰得可怕,雨刷打到最高檔,都看不到前面兩百米以外的路面,高速路上的雨水嘩嘩地流著,簡直成了河。

  「書記,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停一下,躲一躲雨呢?」羅雅平看他還穩穩地開著,禁不住出聲發話。

  「咱們可以躲雨,北崇的老百姓躲不了,」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下一個休息站,你們下去搭車吧……越是危險的時候,我這個一肩挑,就越要呆在北崇,好歹是百里侯,是吧?」

  「我不下車,跟你一起走,」暢玉玲果斷地表示,「羅區長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下車等雨停。」

  「我要是非不下車呢?」羅雅平也火了,「你把我推下去?」

  這個暢區長自打來北崇的第一天,就對她抱著莫名其妙的怨念,跟誰都能處得來,就是跟她處不來,羅區長心裏的火,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是比你漂亮,你這麼不服氣?

  可是也不見你對王媛媛有什麼不服氣,那可是傳說中陳書記的鋪蓋!

  「你倆,要不就都下車,要不就閉嘴,」陳書記淡淡地發話。

  他對這倆的爭端心知肚明,事實上,這爭端本身就是他挑起的,他要借羅雅平來壓制暢玉玲,沒辦法,小暢這醜女娃娃,太纏人了,可小紫菱太遠,王媛媛級別有點低,他只能扯出羅區長來這是比較易於比較的。

  這話一出,那兩位登時就不說話了,於是一小時之後,奧迪車來到了北崇境內。

  可是天氣是越發地狂暴了,羅區長和暢區長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了。

  前方一道閃電,是能晃瞎眼的那種閃電,大家還沒從那種可以致盲的光線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就是喀喇喇一陣驚天的悶響,一時間,天地間好像除了這一串悶響,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厚重可怕,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之心。

  然後就是一棵粗大的樹杈帶著無數的枝葉,刷拉拉倒向了地面,還好陳太忠將車速放緩了,而他的眼睛,比一般人要強些,否則一個看不清楚,就可能撞上去。

  掉下來的樹枝,擋了一半的道路,陳書記停下車來,摸出一把雨傘,打開車門,後座上的兩個副區長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他已經走下車,沖著那樹杈走去。

  「走,下車幫忙,」暢玉玲直起身子,從座位縫隙裏探過手去,抓起了兩把折疊傘,分給羅雅平一把,自己也推門下車。

  「你這真是……」羅區長徹底地無語凝噎,暢區長指揮她也就罷了,問題是她還穿著很寬鬆的裙子,而外面的風不算小我下車,一手拿傘,一手得捂裙子啊。

  不過一肩挑已經下去了,副區長也下去了,她肯定不能再坐在車上。

  羅雅平撐開傘走下車,抬眼看去,果不其然,陳書記一手打著傘,一手抓起樹杈的主幹,直起身子,艱難地拖動著樹杈。

  樹杈很大,枝葉極多,又經了水,想拖開還真不容易沒辦法,陳太忠不能表現得太怪異了。

  暢玉玲趕過去,繞到樹杈的另一邊,幫著陳書記拽樹杈,不過那樹杈直徑接近二十釐米,她連抓幾次,都滑開了。

  「我幫你打傘,你用兩隻手,」羅雅平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自己不用出力,還能不怕風刮。

  暢區長沒想那麼多,就把雨傘遞到了旁邊。

  羅區長鬆開捂著裙子的左手,接過了雨傘,正要都合到右手上,呼地一陣風吹來,她趕緊抓緊兩把雨傘,然後……裙子就被吹起來了。

  「不用,」陳太忠正好回一下頭說話,眼睛登時就是一直……褐色的內褲?

  下一刻,他就將頭扭回來,「你們都上車去吧,女人家的……湊什麼熱鬧。」

  羅雅平有著美女們特有的直覺,雖然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她也知道陳書記看到了自己裙下風光,一時間有點羞惱,不過她倒不著急合兩把傘了她相信陳書記不會再回頭了。

  看到暢區長伸出兩隻手抓樹杈,她這火氣騰地就冒起來了,「暢區長,陳書記說不用了。」

  「我勁兒挺大的,」暢玉玲傻乎乎地回答,用力拖著樹杈,「你抓好傘就行了。」

  暢區長合一下兩把傘,發現一隻手抓不穩,只能暗歎一聲,看到前方不顧泥水拖著樹杈的暢玉玲--這樣的分工,也不知道咱倆誰更吃虧……

  第四千四百一十五章 天災和人禍

  北崇的道路,建設得還是不錯的,不過樹杈太大,陳太忠拖著樹杈走了七八米,才將樹杈豎著拖到了路旁這期間,他是真的沒再回頭了。

  然後三人上車,每個人都被淋了個差不多,雨實在太大,還有風吹。

  打著車之後,陳書記淡淡地解釋一句,「這個天氣,能見度太差,樹杈不能丟在那兒,咱們既然見到了,就要把它挪開。」

  「是,要不然就容易出車禍,」暢玉玲點頭回答,她身上也是濕漉漉的,不過北崇的空氣還算不錯,地上也沒多髒,她的衣服相對還算乾淨。

  「咱們都差點被雷劈了,不知道區裏是什麼樣子了,」陳太忠踩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這天氣,感覺要糟糕。」

  今天有極端天氣,陳書記前兩天就接到了消息,昨天一大早確認了,並且啟動了預警機制,通知到了各個鄉鎮,並且在昨晚的電視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報。

  遺憾的是,朝田那裏,陳太忠是不得不去的,他甚至沒有等午飯開始,就毅然地返回北崇,為的也是關鍵時刻坐鎮。

  來到區政府,他瞭解一下,知道政府這邊部署得還算周密,各部門和機關都是準備充分,協防員也都集中了起來,隨時準備出動救援。

  對這樣的準備,他表示滿意,然後一轉身,他就奔著區黨委去了,黨委這邊。他抓得比較少,接觸的時間也短,這裏才應該是重點關注的。

  必須指出的是,黨委還有一個人比較管用,分管党群的徐書記,是北崇實打實的二號人物。

  徐瑞麟對極端天氣應變這一套,是有深刻認識的,雖然陳書記不在,他也號召大家積極準備,甚至在區委黨校學習的三十多名學員都接到了通知必要的時候。你們要拉得出去。

  武裝部洪部長也表示:民兵的動員工作已經完成。

  北崇的民兵不怕動員。怕的是不夠重視,沒錢重視,陳太忠來之前,曾經連續三年沒有任何訓練。再往前。訓練過一年。再往前,就又是兩年沒訓練。

  陳區長來了之後,因為有財政上的支持。隋書記組織過一次脫產訓練,陳書記也組織過一次,甚至去年的苧麻文化節,民兵都上去維護秩序了。

  說白了就是一個字兒:錢,只要拿得出錢來,民兵們的積極性,還是很容易調動的。

  洪部長沒錢,但是只要陳書記答應給,組織民兵就不是問題。

  區委區政府集中人馬做好了準備,摩拳擦掌只等出擊了。

  從四點半開始,各個鄉鎮的損失,陸續報了過來,由於準備充分,北崇在這次的極端天氣中,損失並不是很大。

  屈刀鄉相對慘一點,那裏的雷打得太大了一點,房子都劈倒一間,擊毀電器無數,死一人重傷一人,重傷的那個是被房子壓住了,死的那位是樹下躲雨被劈死了。

  還有損失大的,就是陳村鎮和小趙鄉,這次下雨之前的大風,吹壞了不少移動大棚,極端天氣從來就是大棚的殺手鐧,就算再注意,也對胡亂刮的風無可奈何。

  總算還好,大部分的大棚,只是覆膜被吹壞了。

  不過最悲催的,是三輪鎮小賈村的一個農民,他租了移動大棚在生地上養雞,大棚被吹壞了不說,一個雷直接炸了下來,順著大棚的鋼筋龍骨遊走,雞死了兩百多隻--有的是被劈死的,有的純粹是被嚇死的。

  這些都是直接損失,間接損失目前沒法統計,狂風暴雨快要過去了,區委區政府的人也就該出動了降雨大的地方,要防山洪和泥石流的爆發。

  險情還是發生了,在林桓包乾的閃金鎮,發生兩起小的泥石流滑坡。

  暢玉玲包乾的濁水鄉,小溪的水位暴漲,上游沖下來的樹木和其他垃圾,將一座拱橋堵死了。

  眼看著水刷刷地往上漲,小橋岌岌可危,暢區長及時趕到,當場決定清理垃圾。

  在現場動手這一點上,暢區長表現得根本不像一個女性幹部,她甚至擼胳膊挽袖子要親自動手,鄉長趙印盒和書記蔣雙梁哪里能答應?拽住她之後,沖現場的幹部一使眼色濁水男人都死完了嗎?

  奮戰到七點,這裏的險情排除,暢區長在鄉里隨便吃點,又直奔養殖中心,今天這電閃雷鳴的,娃娃魚也嚇得不輕。

  陳太忠包的是西王莊鄉,這裏大規模採石,隱患不少,不過這兩年硬生生地被他整頓得差不離了,而且鄉長盧旺還清理了河道,此次暴雨,沒造成什麼太大的問題。

  接近七點的時候,陳書記正要去吃飯,接到了包乾小嶺鄉的韓世華的電話,韓主任彙報的是:小嶺鄉這裏也發生了滑坡,規模比較大,還好不在人煙密集區。

  不過泥石流沖歪了一座鐵塔,掛高壓線的鐵塔,這大夏天的,電纜都被扯得筆直等到了冬天,這電纜肯定要被扯斷的:咱們要通知電業局嗎?

  上面掛了些什麼線?陳太忠關心的是這個。

  線多了,但是沒有北崇本區內部的線路,韓世華對情況也做了瞭解:最多有一趟線,可能是陽州送往北崇的供電線路。

  那你通知電業局幹什麼?陳書記很直接地指示:這兩天還會有極端天氣,那一塊地方,一定要做好人員的疏散工作,出了事情,我唯你是問。

  第二天中午,極端天氣再次光臨,這次的陣勢,就比昨天小了一些,時間也短了不少,差不多就是三個小時,大雨轉為了多雲據氣象局預報,從今晚開始,又是長達最少一周的連陰小雨。

  雨還沒停,韓世華就打來了電話,說那座鐵塔倒掉了,當時漫天都是亂飛的火球,電弧像金蛇一般在地上狂舞,那塊地旁邊有人承包了荒山種樹,不少小樹苗被燒得跟焦炭一樣。

  適當減免點承包費吧,陳書記做出了指示,事實上,那鐵塔的倒掉,根本就是他一手所為這東西是個隱患,必須早早地去除。

  真要等電業局走程式過審批,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在這期間發生危險了算誰的?都不說錢不錢的,這關係到人命。

  下午晚些時候,大家正在瞭解災情統計損失,韓世華又打來電話,說市電業局的人來人了,在勘測事故現場。

  合著這座鐵塔,承載著地北入恒北的一條500千伏的輸電線路,這邊大線一斷,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叫苦連天,陽州市因電量劇減,導致半個城市電網動盪癱瘓。

  這種情況下,很快就查到了故障點,電業局的人過來一看,別的不說,只沖那漫山遍野的泥水和石頭,就知道發生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

  啥也不說了,搶修吧,考慮到在原地點上建塔,可能再次經受泥石流的衝擊,而且原地施工……這都是泥石流沖刷下來的東西,根本沒辦法幹。

  所以這個鐵塔,面臨遷址的問題,而要遷進去的地方,就是承包了荒山造林的場地。

  承包的那位挺高興的,先說賠償吧,你這電弧打壞我不少樹苗,想在我的地方建塔?好說啊,給錢就行。

  這位獅子大張嘴,打算要兩萬,電業局的人說你想啥呢?能給你兩千,你就該偷笑了,再瞎折騰,信不信我們把狀告到陳書記那裏?

  陳書記啊,這位一聽就有點害怕,北崇人都知道,陳太忠是特別護短的,但是自家人不講理,丟了北崇的人,陳書記也不會輕饒--其實就是鄉老治政的那種感覺。

  北崇人不怕被外地人欺負,因為陳書記會管,但是欺負外地人太過,也要倒楣的。

  於是他就打電話找鄉里的一個親戚商量,那親戚一聽,就說陳書記現在正跟電業局掐呢,算了,你也別瞎折騰,我幫你請示一下領導吧萬一你幹得不合適了,我還得受牽連。

  所以韓世華就知道了此事,馬上打電話過來彙報。

  「不管重建還是遷址,先打報告上來,得區裏核准才能動工,」陳太忠淡淡地哼一聲,「你告訴皇甫一塵,這個關他得把住了。」

  陳書記前一陣被電業局噁心得夠嗆,現在好容易有機會找回場子來,他怎麼可能不用?

  反正斷的是大線,不關北崇什麼事兒,最好是斷一年都修不好。

  皇甫書記聽說,陳書記是這個意思,馬上就明白了,他手上雖然沒有協防員,但是身為小嶺鄉的土霸王,湊個百十號人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他派人圍住電業局的人你們也別勘測了,先給區裏打報告吧。

  有沒有搞錯,我們這是應急搶修啊,電業局的人表示不能忍受,這不是新架設線路,就是換一個點而已,村裏就做主了,還用得著區裏?

  那你有本事動一動,北崇人冷笑著回答。

  電業局的人還真不敢動,地方上施工,有些招呼必須得打到,要不然麻煩太大,正常的程式是,搞定區裏,區裏往下面壓,下面多少收點好處,這事兒就辦了。

  但是北崇區……這一關不好過啊,北崇現在對市局很不滿意,連大網都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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