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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3590章
4020-4022

第四千零二十章 老幹部(上)

  橫山區宿舍的門房秦大爺正坐在門口喝小酒,看到門外有車駛來,雪亮的車燈照向院門,還輕輕地按一下喇叭。

  「又是誰啊?」老秦嘀咕一聲站起來,現在院子裡買車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挺自覺的,自己下車來開門,按著喇叭等開門的,他不太喜歡。

  不過從車燈上來看,能看出來這是輛好車,他也沒生氣,但是走到門口,他揉一揉眼睛,又細細地看一眼車,輕聲嘀咕一句,「我勒個去的。」

  居然是陳太忠的車,這簡直太讓他意外了,車進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駕駛員果不其然,陳主任沖他微微頷首。

  秦大爺關上大門走回小屋,抬手就想撥電話通知人,可是想一想之後,他又頹然地放下了電話--他真不知道該通知誰,現在似乎……已經沒誰關心陳主任的去向了。

  陳太忠回屋之後,打開電視,等著別人上門騷擾,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常態了,不過等了好一陣,也沒見到誰上門,然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調到外地了,而且窩在北崇就不動了,眼下不年不節的,誰會關心自己回來沒有?

  他苦笑著搖搖頭,就待站起身來關燈,不成想就在此時,有人按門鈴。

  門外不是別人,正是對門的于主任,他笑眯眯地發話,「正洗碗呢,探頭一看,發現你房間亮著燈,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開了一路車,正說早點休息呢,」陳太忠笑著把人讓進來,「于主任你兒女這麼多,怎麼親自洗碗呢?」

  「都在外面呢,家裡就我老兩口,」于主任一邊往屋裡走,一邊笑著回答。「孩子大了嘛。有自己的生活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了……我也徹底退了。」

  「徹底退了啊,」陳太忠招呼他坐下,他原本想敷衍兩句,就讓對方走人,然後,他就猛地想起點別的來。說不得遞給對方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退休之後……有什麼安排?」

  「都退了,能有什麼安排,種一種花,養一養鳥。再打一打太極拳,」于主任吸著煙,悠然地回答,然後他又一怔,「太忠你怎麼開始抽煙了?」

  「主政一方了,壓力大,」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一句,然後又問。「沒在什麼公司掛個顧問之類的?」

  「鳳凰沒有素波那麼多機會。我也不是什麼專業技術人員,」于主任苦笑一聲。緩緩搖頭,當然,他最遺憾的是,「想自己做點小買賣吧,工作了幾十年,也沒掙下錢。」

  「你是鄉鎮上來的,」陳太忠點點頭,「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北崇?」

  「跟你去北崇?」于主任聽得手一抖,這個邀請委實出乎他的意料,「太忠,我除了當官,啥也不會,最多還能動動筆桿子,搞個規劃,就是這樣了。」

  「請你去北崇當顧問,帶一帶年輕的幹部,顧問嘛,就是有個建議權,沒有決定權,我是看中你豐富的工作經驗了,」陳太忠笑著回答,「錢也給不了多少,除非你有自己看中的項目,自己找投資……該你得的你放心,一分少不了,小陳我還是要在鳳凰做人的。」

  「這個……我回去想一想吧,」于主任肯定不可能輕易答應,雖然他確實挺相信陳太忠,但是人之所以存在個退休的說法,那就是年紀大了,身體和精力跟不上了,而且他好歹也是老幹部,貿然跑到一個年輕幹部手底下幹,存在個面子問題,也要考慮物議。

  當然,該問的話,他還是要問的,「你怎麼想起來說這個了?」

  「也是突然想到的,你可能想不到,北崇那地方什麼都缺,看到你,我就考慮……能不能讓老幹部們發揮一下餘熱?」陳太忠確實是才想到這個,所以他字斟句酌地措辭。

  「待遇不會很高,可能也有點辛苦,」陳區長想起,有些老幹部退了之後,因為習慣了一呼百應,驟然面對門前冷落車馬稀的局面,一旦調整不過來心態,過不了幾天就掛了。

  當然,他不能這麼說,「北崇能給你的,就是足夠的尊重……如果你真的就想掙錢,也可以商量,但我是要下指標的,這對老同志們有點不夠尊重,反正,就看你在意什麼了。」

  「要是我去的話,肯定是在意錢,」于主任倒是實話實說,陳區長解決了他孩子的工作,兩人也不是外人,他不怕承認,家裡確實有經濟壓力。

  事實上,他還有別的說法,「太忠,說到底了,對那些老幹部們而言,有錢不一定有尊嚴,沒錢絕對沒尊嚴,這存在個面子問題……六十多歲的老頭,該在家頤養天年了,跑到你北崇去辛辛苦苦,只是為了發揮餘熱,這年頭還有這種人嗎?」

  「我就是個想法,隨便一說,」陳太忠被他說得有點訕訕,聽到這個說辭,他也反應過來,自己有點一廂情願了,「總聽說老幹部們抱怨,還年富力強,就不能發揮餘熱了。」

  「但是亂指揮的老幹部們也很多,要不現在為啥沒中顧委了?」于主任說話還真不客氣,一點不含糊地指出問題所在,「太忠你這個想法,有可取之處,但是我就說兩點:老幹部做顧問,在家鄉搞,容易亂;去外面搞,沒熱情。」

  「嗯,我知道了,」陳太忠點點頭,也是這個理,鳳凰的老幹部去北崇發揮餘熱,沒這個道理,給錢多了吧,北崇人又不幹了,「我只是覺得,有些老幹部,就算年紀大了,也願意做點實事……而且不會很計較地方,退休並不是生命的終結,只是沒有發揮的舞臺了。」

  「沒錯,你這個想法太對了,尤其是對那些有能力有精力的老幹部來說,」于主任聽得一拍大腿,「所以我說,真的有可取之處。」

  做為退休幹部的他,太明白這種心情了,才六十歲就混吃等死,要是能活個九十多,這就得混三十多年,人活在世界上,就是這麼一場嗎?真的不甘心啊。

  尤其是,他是相對老派的人,不說利益至上那一套,否則的話,眼下不至於困頓到這一步,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瞭解很多老幹部,退休之後那種不甘心的心情跟利益沒太大關系,只要面子上差不多就行了,大家是想再做點什麼,留名!

  「這我聽不懂了,」陳太忠搖搖頭,他隱隱已經抓住了一些東西,但是顯然,于主任在這一方面更有發言權,於是他笑著發問,「還請于主任解惑。」

  「我要是你的話,就先……哎呀,這個不好,」于主任想一想,又搖搖頭,再沉吟片刻,他才發話,「先請你有意向的老幹部,去北崇會診,食宿差旅這些,你都要包了,再拿點補助,盡量要熱情一點,然後聽他們說什麼……其實老幹部也是人,毛順了什麼都好說。」

  會不會變成一趟公費旅遊啊?年輕的區長心裡暗暗盤算著,雖然北崇沒什麼可看的地方,但是……也是要花錢的啊。

  「心疼錢了是吧?」于主任當了一輩子的幹部,哪裡看不出這點路數來?「只要你能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和熱情,請上十個老幹部,有一個能提出來合用的建議,那就值了……天底下哪裡有只賺不賠的買賣?風險你是要冒的。」

  「這個……我考慮一下吧,」得,這次輪到陳區長考慮了,一邊說,他一邊看一下表。

  「你這個想法,其實還是很好的,現在人生活水平上去了,六十歲哪兒算老?」于主任笑著站起身子來,「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就說兩點,一個要真正地熱情,其次要注意甄別老幹部,不著調的也很多。」

  「我發現您特別喜歡強調兩點,」陳太忠站起身送客,哈哈大笑著,「于主任年輕的時候,肯定也非常風流的。」

  「你這傢伙,哈,」于主任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們那時候哪兒敢?要槍斃的,也就是嘴上佔一佔便宜,哪像你們現在……唉。」

  「所以我們年輕人,除了兩點,還要強調一個中心,」陳太忠笑著將他送到門口。

  「行,不錯,」于主任也沒著惱,而是點點頭,「你在縣區的鍛煉,看來還是有效果,葷話一套接一套……其實下面就講這個。」

  「不會說這個,跟基層打交道,就顯得矯情,」陳區長笑著回答,待對方出門之後,反手就將燈關了,然後又關掉電視,匆匆忙忙走進臥室,卻猛地撞上了一個肉乎乎的身子。

  「啊,」那邊吃痛,輕呼一聲,卻是吳言的聲音。

  「你這……怎麼就這麼過來了?」陳區長伸手一攬,將她攬入懷中,「老于臨時過來說兩句話,萬一你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你都進來這麼半天了,也不過來,」吳言不滿意地哼一聲,「我看著你的奧迪車停在樓下的,你都去北崇了,這個時候回來直接關燈就行,不會有人來看你了。」

  「嘖,」陳太忠輕嘆一聲,「還是你比我看得透啊。」

  第四千零二十一章 老幹部(下)

  推開半掩的衣櫃,兩人來到了吳言的房間,這邊也已經熄了大燈,客廳有一盞小壁燈亮著,臥室亮著的,只有頭頂的一圈燈帶和粉色落地台燈。

  不過吳市長沒有馬上跟他那啥的意思,而是坐到床邊,端起一杯紅酒,慢慢地輕啜著,「在陰平搞那麼大陣仗,有意思嗎?」

  「挺有意思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去外面走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拎了兩瓶啤酒,「我不是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那些人太打我的臉了。」

  「這兒有冰的,」鐘韻秋從客廳走過來,手裡拿著兩瓶啤酒,她身上穿著一件套頭的睡袍,兩個小凸點清晰可見,腿上偏偏還著了一雙黑色網格絲襪,「領導知道你愛喝冰的,特意讓我冰上的。」

  「不是我的面子的問題,有誰知道我是你什麼人嗎?」吳言不無醋意地哼一聲,陳太忠為一個KTV出身的女人出面,她自然不爽,劉望男就很了不起嗎?

  不過她的身份沒確定,也不好拿這個女人說事--畢竟那是傳說中陳太忠後宮裡的大姐大,她只是就事論事,「我是說,你沒必要搞得這麼極端,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交給你來處理?」陳太忠接過啤酒喝一口,這啤酒不知道冰了多長時間,真是凉澈心肺,他禁不住打個哆嗦。

  「我堂堂的鳳凰常務副,處理一個縣區的小局長,算多大事?」吳言不屑地哼一聲,她確實有這個自信。

  「不說正常手段,非常規手段也有的是,保證他掉下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你這麼赤膊上陣,就落了下乘,給人感覺,好像除了暴力,你沒別的能耐了。容易被人小看。」

  「你說的沒錯。」陳太忠點點頭,又灌一口啤酒,素波那邊也就罷了,鳳凰這裡,他可是活生生地捧出來一個常務副,按理說沒必要自己赤膊上陣,各種陰招就玩死石局長了。

  然而,這只是理想狀態,想一想陸海人身後的靠山吧,那是臧華和曹福泉,這倆人要冒頭,章堯東都護不住你。

  而且,這只是事態的復雜。事情的殘酷,你還沒想過呢,他笑著發話,「小白你常務副是很厲害了,不過,你聽說過下馬鄉搶礦吧?那只是鋁礬土礦,現在是煤礦,煤價大漲,誰佔住了,誰挖出來了,那就是錢……你能調得動武警嗎?」

  「他們總要聽政府的。」吳言先是哼一聲,然後就愣住了,「真的復雜到這個程度?」

  「這個東西政府協調不好使,得拿人命頂著上,」陳太忠冷冷地回答,「任何初級的業務,關系到巨額利潤,絕對都是血淋淋的,你要說林海潮手上沒人命,我絕對不信。」

  「那就是說,其實我在陰平幫不了你?」吳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當然能幫我,只是你還不夠強大,」陳太忠輕笑一聲,探手一攬她的腰肢,「這事兒都涉及到臧華和曹福泉了,咱們上面不怕,下面也得跟人鬥狠……小白,你得努力上進啊。」

  「涉及到他倆了?」吳言聽得嚇一大跳,她能知道陳太忠下午在陰平發飆,但是其間細節,她還真不知情,「煤炭的水就這麼深?」

  「你可以問田甜嘛,」陳太忠哼一聲,很愜意地在床上展一展身子,隨意地回答,「田立平在鳳凰搞了一陣煤焦,相信有足夠的體會,我不是危言聳聽。」

  「那我倒是想得少了,」吳言笑一笑,側過身子來擁著他,她真的是個非常果決的女人,發現問題,絕對不會強撐著不認。

  她的一隻手,還在端著紅酒,努力保持著平衡,另一隻手卻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頭和臉頰,非常柔情旖旎的動作。

  但是她嘴裡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雖然,她的聲音也很柔和,「我聽說這次,你不打算放過單永麒?」

  你是聽鐘韻秋說的吧?陳太忠心裡生出淡淡的不平來,你從她嘴裡知道這些,卻是連她的名字都不想提,想到當年那個笑靨如花的青蔥女子,他索性直接說了,「韻秋跟你這麼久,也不容易,你要是覺得她不稱職的話,我給她再安排個位子。」

  「你這個話說的奇怪,韻秋當然很好了,等我做了副省長,給她安排個副市長……好姐妹,一被子,」吳言白他一眼,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她不會承認,「單永麒會不會動?」

  「老天爺都救不了他,」陳太忠淡淡地回答。

  「我的男人,就該是這樣,省委副書記算什麼?」吳言聞言,輕笑一聲,一口幹掉杯中酒,醉眼惺忪地看著他,好半天,她輕喟一聲,「太忠,我特別喜歡你這時候的表情。」

  「但是我覺得你有點魔怔了,」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

  「有沒有合適的實職正廳空出來?」吳言側翻在他身上,激烈地親吻著他,「太忠……我當副職,真的煩透了,就想當正職,哪怕區委書記也行。」

  「正廳的區委書記,那是直轄市了,」陳太忠聽得笑一聲,心裡卻是暗嘆,做官也真不容易,小白當常務副都當到不耐煩,那普通的副市長,肯定更難受了能一言九鼎的一把手,對大多數人的誘惑還真的是不小。

  不過,想到秦連成都不敢探頭探腦,可還有其他人得到了消息,他只能輕輕點一句,「地北這一次,水也很深,你就不要惦記了,慢慢來吧。」

  「嗯,」吳言笑著點點頭,她熱衷權力不假,但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你能幫我惦記著就行……那個老幹部的事情,我幫你問一問。」

  你連這個都聽到了?陳太忠揚一揚眉毛,抬起手灌啤酒,真沒想到你有當間諜的潛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異想天開?」

  「沒有,思路挺不錯的,也看得出來你著急發展,」吳言笑著搖搖頭,「現在的老幹部裡,還真有這種人,但是等咱們這一撥幹部老了……你就不要指望裡面有這種人了。」

  「知道,是道德不行了……現在年輕幹部,不少人已經吃相很難看了,」陳太忠嘆口氣,很奇怪地,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跟荊以遠的辯論,「體制倒是越來越完善了,可漏洞反倒是越來越多了……哪裡扼殺得了想像力?」

  「說什麼呢?好了,休息吧,」吳言見他興致不高,就站起身放下手裡的酒杯,走到另一個衣櫥前,取出了睡袍,一邊脫去身上的外套,一邊笑吟吟地回頭看他,「我要你一晚上都陪著我,不許往陽光小區跑……」

  陳太忠本來想著是,要在鳳凰待兩天,那禿子拿不出來錢的話,他還要回去教訓人,不過傻大姐插了這麼一槓子,他就有點意興索然了。

  有心去偷會唐亦萱吧,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姜麗質,小麗質是看不慣各種吃獨食,說不得他也只能跟諸女膩歪到週三,十點來鐘的時候,驅車離開。

  中午一點,車到繞雲,他將姜麗質送到院門口,小麗質下車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問,「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

  「很快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北崇那邊快理順了,理順之後,我就可以放手了。」

  他這次天南之行,走的時間可不短,奧迪車駛進北崇的時候,他居然隱隱生出了久違的感覺,所以他也不再走高速,而是上了省道,一路開車,一路看沿途的風物,路過小賈村的時候,還專門拐過去看一眼。

  那一場泥石流才過去幾個月,痕跡還隨處可見,不過重建的樓房已經竣工兩棟,另外四棟也要封頂了,田間地頭到處是鬱鬱蔥蔥的綠色,還有一排排整齊的大棚。

  咱農民的適應能力,就是強啊,想起那天的場景,陳太忠都禁不住要懷疑這小賈村的發展前景,不成想沒過多久,就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了。

  不過,過了山石的地方,面前的土還算肥沃,後面沖刷下來的,是生土居多,不適宜耕種,上面連野草長得都是稀稀拉拉,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裡可是能搞移動雞舍,上面養雞下面種菜,當年見效不說,養幾年雞,下面的地也就熟了,陳太忠一邊琢磨,一邊開著車轉兩圈。

  奧迪車雖然好,不過這是天南的牌子,除了幾個小孩好奇的目光,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下午五點鐘,陳區長驅車回到區政府。

  區裡的人也見區長開過幾次這車,不是很感奇怪,直接將車放進去。

  陳太忠停車的時候,正好劉海芳走過來,「區長回來了?正好要找您匯報一下,監理辦公室的方案已經出來了,還有煤場二期工程的竣工報告和三期計劃,也等您拍板。」

  「那你拿上來,我在辦公室等你,」陳區長點點頭,「不要太復雜了。」

  「車挺不錯的,」劉海芳誇奧迪A6一句,「其實可以留在區裡。」

  「有這個打算,」陳太忠笑一下,他本是不介意自己座駕的,不過這車在須彌戒一直放著,想一想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出來用。

  第四千零二十二章 有人煽陰風

  陳太忠走進辦公室,廖大寶正在伏案寫東西,聽到門響,抬頭一看,趕忙站起身來,「頭兒回來了?我去給您倒水。」

  「寫什麼呢?」陳區長微微一揚下巴,他有一點好奇,領導不在的時候,下面人通常都是比較放鬆的,小廖居然埋頭寫東西,這是……有緊急情況,還是在開小差?

  「寫一個公車管理的條例,順便匯總一下幾個區領導反應的情況,」廖主任笑著回答,「寫了一天了。」

  他在跟郭建陽和張愛國談過之後,深切地意識到了在領導身邊,時間的寶貴性,於是回來之後就收了心,嚴格要求自己。

  「公車管理條例,」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轉身向裏面的套間走去,嘴裏輕描淡寫地發問,「怎麼想起寫這個了?」

  「有人說閒話,」廖大寶本不想這麼回答,可聽到領導似乎有點不高興,馬上就解釋李紅星目前被雙規,撤職是必然的,但是他可沒認為,自己是當仁不讓的政府辦主任,「說金龍大巴是區裏的公車,咱們一走四五天,還開著公車,辦個人的事情。」

  「什麼玩意兒,金龍車本來就是天南人送北崇的,咱支持天南的活動,錯了嗎?」陳太忠一聽這種奇葩的言論,禁不住大怒,「許純良給北崇兩千萬,誰敢站出來說……咱們不要?捲煙廠也是跟天南合資的,我艸,誰這麼閑得無聊?」

  他是真的惱了,陳某人在占公家便宜這種事兒上,一向是嚴於律己,更是經常自己出錢補貼公家實在是他不便讓自己顯得太過怪異,也不想培養大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惰習性,所以才不能補貼得更多。

  眼下居然有人說他占公家便宜,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哥們兒已經很注意這個了!

  你要說我作風有問題。咱哈哈一笑都不辯解--管不住褲襠。那是我活該。

  「雖然有人這麼說,」廖大寶一邊摸出杯子來給領導洗茶倒水,一邊回答,「但林主席跟我說了,別人未必是壞心,總是願意您做得更好,所以他問我。能不能搞個公車使用規定?」

  「搞一個也行,」陳太忠點點頭,他還真以為是小廖瞎惦記,所以有點不滿,現在聽說是這麼回事,那自是沒有反對的道理。不過下一刻他就一愣,「公車管理……以前沒條例?」

  「八十年代末的時候,出了個條例,後來……五六年前被火燒了,」廖大寶苦笑著一攤手,「咱區裏一直就沒啥車,除了幾個區長副區長的專車,其他人用車。就是李紅星說了算。」

  「嗯。我沒在的時候,區裏有什麼事兒嗎?」陳太忠認為。那個話題可以打住了事實上,是劉海芳推門走了進來。

  「也沒什麼,」廖大寶聽到門響,回頭看一眼,猶豫一下發話,「我聽說,李紅星交待問題挺主動的。」

  「他是咬了不少人,」劉區長在旁邊補充一句,「捕風捉影的事兒都說了……這人真無聊,得好好地治一治他。」

  咦,你怎麼這麼激動?陳太忠奇怪地看她一眼,微微點點頭,「拿過來了?」

  「早就匯總了,」劉海芳遞過來一份材料,廖大寶見狀,默默地退出房間,還帶上了門。

  陳太忠拿起材料,略略地翻看一下,點點頭放在一邊,「回去我慢慢看,最遲明天上午給你答復。」

  「李紅星檢舉說,王媛媛跟您有曖昧關係,是他親眼所見,」劉海芳低聲而快速地發話,「他還說,小王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您欺騙了組織部的調查……這個人太卑鄙了。」

  「唔,」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有了這個解釋,他總算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憤怒了,尼瑪……李紅星你這麼貶低我,是想找死嗎?

  還有,省委組織部調查的時候,王媛媛回答得理直氣壯,但是李紅星居然就敢這麼說,難道……這個小王,小王這個……

  總之,陳太忠聽了這一席話,腦子裏是亂糟糟的,可是他還不能打電話問王媛媛事實上,他並沒有理由去干涉王媛媛的私生活。

  可是不弄明白的話,他又堵得慌,所以接下來的政務,他是處理得心不在焉,瞅著到六點了,站起身走到外間,「下班了,通知王媛媛,也去我那兒……娃娃魚苗明天就要到了,最後敲定一些事情。」

  「要不要叫胡局長?」廖大寶請示一句農業局胡局長也很重要的。

  「我要叫他,鄧伯松還不得跟著來?」區長白自己的通訊員一眼,很是恨其不爭表示,「他們是抓微觀的,小王是抓宏觀的……我開了一天車,很累了。」

  計委這是……要騎在農業局和林業局頭上了?廖大寶聽得心裏訝異,宏觀肯定領導微觀的,王媛媛的權力要大增?

  陳太忠回到小院,惠特尼又是抱怨一通,說你把我騙到天南,去了以後不見人影,回來以後也不見你,還用漢語說一句,絕絕對對的京腔,「你丫不厚道。」

  「別跟凱薩琳學得那麼流氓,」陳區長心裏正煩著呢,說不得一擺手,「我長這麼大,純粹以車手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這是第一次……很給你面子了,別不知足。」

  「哈,知道她教給我的第二句是什麼嗎?」惠特尼笑了起來,黑膚白牙,是分外的顯眼,然後她又換回京腔,仿照凱薩琳的聲音,慢吞吞、笨拙地發話,「你肯定要說我是流氓,你才是最大的流氓。」

  「她真幽默,」陳太忠乾笑一聲,「好了,昨天休息得怎麼樣,沒有再到樓上睡吧?」

  「為什麼不?你又不在,」惠特尼白他一眼,又咂巴一下嘴巴,「我還順便幫你鑒定了一下,你的木桐酒不是假貨。」

  「你需要支付那瓶酒的費用,我是認真的,」陳太忠白她一眼。

  「我會在意嗎?」惠特尼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出去玩一趟,就少少地賺了二十萬美元……雖然這不符合我的身價,不過還好,中國是低消費的國家。」

  「中國的消費低,但是奢侈品的關稅很高,」陳太忠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喝的那瓶木桐酒,很可能價值五萬美元,我會給你開帳單的。」

  「你這是敲詐,」惠特尼一聽,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她是真的急了,天后是很有錢的,但是吸毒這玩意兒,大家都知道對於那些非常有錢的人來說,吸毒花不了幾個錢,可戒毒的費用老高了,還要高價搞公關買軟文,太傷錢了。

  尤其她是公眾人物,形象的損傷,折合成錢就太厲害了,所以她雖然不缺錢,可手頭也不寬鬆,要不然也不至於逼得賣房子賣車了。

  「敲詐你的是中國海關,」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我並沒有按偷竊來計較,這就是朋友……好吧,今天晚上吃點什麼呢?」

  「你們的關稅是不是太高了?」惠特尼發作一下,就恢復了冷靜,「分明是你故意報高價,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奢侈品這種東西,我認為征再多的稅都是應該的,」陳太忠看著她笑,「我在考慮,是不是多為你安排兩場演唱,好讓你有錢買酒喝。」

  「演唱好商量,」惠特尼笑眯眯地點點頭,「只要你願意當車手,我不會拒絕的。」

  「你還是點菜吧,」陳太忠面無表情地交給她菜譜,「車手啥的……不如換個番茄炒雞蛋。」

  上菜的時候,王媛媛也走了進來,她臉色也不太好,估計是有點心事,「頭兒……我想跟你彙報點情況。」

  「先吃飯,」陳太忠一擺手,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才回來,吃頓安生飯。」

  他這話一說,別人哪里吃得安生?惠特尼這幫外國女人不知情,廖大寶早早劃拉完嘴裏的飯,站起身走到屋裏寫材料去了。

  「你說,要反應什麼情況,」陳太忠把飯碗推到一邊,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簡潔一點。」

  「娃娃魚明天就到了,可是我聽說,有人冒領娃娃魚,」王媛媛雖然吃得慢,但是她的胃口要小得多,現在也吃完了,她繃著臉發話,「我覺得性質很嚴重。」

  「冒領娃娃魚?」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事情真的……很那啥,不過轉念一想,這終究是區裏的事兒,真的不算多要緊,他現在是一區之長,基本上可以一手遮天。

  此事就算性質再惡劣,他也擺得平只要能注意到,那就沒問題,所以他微微頷首,「這件事情重大得很,你上樓來跟我彙報。」

  王媛媛皺一皺眉頭,卻也沒多想,跟著領導上樓之前,她看一眼廖大寶,發現他正埋頭伏案疾書,心說你只會寫不行啊,要多跟下面接觸接了地氣,才有發言權。

  想到以前廖主任是指導自己的,而現在自己卻能在某些事情上有獨到見解了,一時間,王主任心裏也生出了些許的自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我努力了,我做到了。

  帶著這種深深的感觸,她踏上了二樓,不成想陳區長坐到沙發上之後,劈面冷冷問她一句,「小王,你現在還是不是黃花閨女了?」

(今天三章,大家別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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