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暴風眼之旅 第二章 高手駕臨
雖然有成為首領的條件,自己卻活活放棄了!
自己以為,身為一個旁觀者,就可以跳出流營鎮的爭斗,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連天的在自己面前上演好戲。
可是不要忘了啊,自己在跳到一邊的同時,也給了別人從遠處眺望自己,看清楚自己的機會!
對于敏銳的流營鎮人來說,恐怕,從自己放棄權力,情願成為一個卡徒商人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本質就已經被他們琢磨的通通透透了。
他們的計策,說不定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當然,自己過于關心不怕的舉動,還有與他們在交易時那些過于幼稚的挑撥手段,應該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愚蠢啊,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將領導權攬上身,名正言順的在村中開始分化瓦解之策……
憑著對傳送門的絕對掌控,再加上這一身獨一無二的卡徒本事,還可以利用教會鎮民們制卡這種巨大的誘惑,未必就不能培養出一方屬于自己的勢力,借以打擊其他各方,同樣可以達到看戲的效果。
而且,這種親身參與的掌控,也不會給這些人以自己對權力根本就不看中,隨時都有可能抽身離開的淡泊之感。
淡泊隱忍,那是絕頂高手才有的權力,自己的身手不上不下,智商不高不低,裝那隱士干個屁呀,那不是擺明了讓人欺負的嗎?
經過這連番的挫折,楊帆的思維,終于徹底從宅男的強大慣性中擺脫出來,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對人生,尤其是對人際關系,對于社會的思考……
只不過,此刻楊帆的小命已是危在旦夕,就算最後真的能被流營鎮上的人救起,以後的日子也可想而之不會好過了,這樣的思考,還有意義嗎?
隨著骨質蚌殼一層一層的消磨殆盡,身體里的異能量也如冰雪消融,楊帆一邊思索著腦海里那些從來沒有過的念頭,一邊暗暗的苦笑。
在激泫流的強大壓力下,異能量的消耗快的驚人,再加上流營鎮人真真正正不計血本的有意撞擊,外殼破裂恐怕也就是幾秒鐘後的事,最多也難超過十秒。
怎麼辦?怎麼辦?雖然頭腦里的情商部分正在逐漸的覺醒,可是這對于楊帆如何才能獲救,卻沒有絲毫助益……
難道說,自己就這樣完了,流營鎮人既然算計了這麼久,肯定還有嚴密的後招沒有使出來,一旦被他們掌握,自己之前累積起來的優勢恐怕就蕩然無存了。
沒有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沒有了這些人供自己任意驅使,回家的念頭那便只能是一場虛幻,自己很可能不得不在流營鎮上終老,再也見不到沐嫀,再也回不到十三都,再也完不成心願……
右腕之中,能量卡片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楊帆的體內供應著能量,可是這也無法彌補能量流失的速度,楊帆的一顆心漸漸沉入了谷底!
楊帆的不支,流營鎮上的人自然也能看的出來,不由得紛紛喜形于色,笑逐顏開!
一邊是苦苦支撐,一邊是連連惡念,不斷的詛咒一直被添加著稻草的駱駝快一點倒掉,這數秒的時間,宏觀而言只不過是一瞬,然而對于雙方的當事人來說,就如千年、萬年,當真是把一個相對論印證的淋灕盡致。
幾秒鐘時間一閃而過,顯然越是隨著時間推移,形勢越向流營鎮人所期望的方向倒去。
眼瞅著楊帆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流營鎮人的臉色,也如同壓力盡數被楊帆背了去一般,越發的輕鬆起來,然而就在此刻,一陣異常宏大而磅礡的氣息驀然傳來……
這正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呀!
激泫流的下游,一道身影,體外頂著魔法罩特有的光華,在空間流里逆流而上,回轉自如就仿佛游魚一般。
如海潮、似泥流般氣勢千鈞的激泫流,包圍在此人的四周,卻似乎像游泳池里的水那般溫馴,而且,還是水立方里經過特別處理的那種。
三踩兩滑之間,只見此人伸手一撈,一個翻翻滾滾經過他身邊,早已經被撞到頭破血流的流營鎮人肉炮彈,身體表面頓時重新浮現出一個空間防護罩的輪廓。
然後,就好像真實具有粘連性的氣泡一樣,此人懸在那氣泡當中,老老實實貼著此人身外空間罩,隨著此人一起,在激泫流中逆流而上。
人肉炮彈很密,所以每走幾步,就會有新的氣泡被粘連,如此這般的,隨著此人逆流而上,越走越近,身後粘連的氣泡也越來越多,等到超過流營鎮師級能力者的防區時,已經有十幾個之多了,赫然如同一條比流營鎮短了幾十上百倍的小蛇。
然後,此人就到了楊帆的面前了,先是頗為好奇的觀察了一下楊帆用來抵御空間流沖擊的法子,似乎看出楊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同樣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一個能量罩將楊帆整個人籠下,抵消了上方空間流帶來的沛然大力。
楊帆的精神頓時一鬆,軟泥一樣趴在了空間罩里,連手都舉不起來了,只是強行抬起頭,眼中流出感激的神情,喘息連連的說︰“多,多謝前輩……再次相救!”
除了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空行者,在這流營鎮的附近,還能有哪位大能,可以在激泫流中如此這般的閑庭信步、寫意輕鬆啊!
不過根據這位大能激泫流中的自如表現來看,傳說只有不及,卻不帶丁點誇張的。
空行者已將楊帆護了下來,人肉炮彈自然是沒法再用了,流營鎮的人一個個的,眼楮里滿是不甘和無奈,滿以為天衣無縫、苦心孤詣的計劃就這樣被中斷了,換了是誰能心甘情願啊?
可是沒有法子,相比楊帆,人家空行者那才是真正的風清雲淡、野鶴閑雲的世外高人呢,自己這些人在人家的眼里簡直就是螻蟻一般,救你,那純粹是興之所致,順手而為,不救你,那也是天經地義、無從指摘啊!
當實力的差距超出了某種限度,一切的陰謀詭計也就都失去了意義。
流營鎮的人們眼楮盡都在那里滴溜溜的亂轉著,也不知道肚子里到底尋思起了什麼主意,唯有影歌,目光灼灼的定在了楊帆的臉上,當中有驚訝,也有欽佩,卻是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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