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彎弓射日 第十八章 發佈（中）

　見到何梅的時候，若雲還真的小吃一驚，一身艷麗的晚妝幾乎讓人不敢辨認，清秀狡黠之中流露出幾分嫵媚，往日的那種青澀的味道減去了很多。二十歲的何梅比之當初在西部時成熟明艷了許多，粲然的笑容能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陷其中。

　這裡顯然是何梅的閨房了，已經深入其中的若雲恍然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到這裡來，不過，聰慧絕頂的何梅已經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謝謝你趕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若雲。」說罷，不等熏染欲醉的若雲有所反應，一個香甜溫潤的濕痕已經印在他的臉頰上。

　從內室出來，若雲意外的碰見一個做夢也想不到的人，國務院的總理何翔語，兩人不期而遇，都是詫然一愣，若雲心思一轉，已經有點兒醒過味兒來了，不過看何總理的樣子，多半還在恍惚之中，根本想不到若雲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若雲搶先一步招呼道︰「何總理，這兒是你的家裡？嘻嘻，沒想到我會過來吧？」

　何翔語還是沒有轉過彎，若雲是什麼特殊身份，他比誰都清楚，至於何梅與若雲的同學關係，很早他就知道了，但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聽何梅說起過，而且他們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深交，所以，他一時還沒有把若雲來這兒跟女兒的生日聯繫起來。

　不過，做總理的人果然非同一般，轉眼間就恢復過來道︰「呃……你來了正好，本來今晚還準備一起過去一趟，既然在這兒，大家就在這兒聚聚吧。」

　若雲一聽，知道何總理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他，當下不再打啞謎，說道︰「其實我是過來參加何梅的生日宴會的，沒想到居然跑到何總理家裡來了……嘿，何梅瞞得可真嚴吶。」

　何翔語微微一笑:「如果不是在這兒碰見你，我也不知道哦.」

　若雲聲音一低︰「何梅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何翔語苦笑道︰「反正我從來沒跟她說過……應該不知道才對。」

　若雲嘻嘻一笑，岔開話題道︰「對了，不知道何老找我有什麼事情？」

　何翔語道︰「去我的會議室吧，等會兒還有幾個人也會過來，咱們一起聊聊。」說罷當先領路，把若雲領到後面去了。

　韓冰和文鳳都認識何翔語，看見若雲跟何翔語進去，猶豫了一下，文鳳便跟了進去，韓冰卻繼續留在外面，免得其他人亂找。

　會議室，除若雲和何翔語之外，陸續又進來幾個人，包括孫艷和屠娜的父親，還有幾個若雲不認識的中年人，看起來職位都不低。

　文鳳很文靜的坐在若雲的背後，攤開文件夾，一副機要秘書的模樣。

　何翔語見人都到齊了，開口道︰「截至今天下午，越華集團送檢的水燃機全部安全通過測試，所有型號都要優於同類的其他產品，還有幾項性能和數據正在實驗，不過從目前已經得到的數據來看，已經大大超越了目前的世界頂端水平。」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接口道︰「現在水燃機的消息已經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既然測試工程已經完成，是不是考慮提前召開新聞發佈會？」

　文鳳在若雲耳邊低聲說道︰「他是負責經濟工作的中層領導。」

　雖然沒有詳細介紹，但若雲心裡已經大致有數，輕輕點了點頭，接過話題道︰「越華集團方面沒有什麼問題，產品已經量產，既有各種市場已有的型號，也可以根據廠家的需要隨時改進、生產新的型號出來，因此，什麼時候上市銷售都可以。」

　孫老道︰「現在已經有幾個與我國關係比較友善的國家在通過外交渠道瞭解水燃機，希望能夠獲得一定的出口配額，大家看怎麼處理？」

　何總理沉吟道︰「我覺得應該暫時限製出口……或者不出口，最低程度也應該滿足國內需求之後，再考慮出口的問題。」

　孫老搖搖頭︰「堵不如疏，自古皆然。既然國內市場上有，你就無法禁止走私或者暗中倒賣的情形出現，他們很容易就能獲得樣品機或者乾脆由國內的某些代理人替他們採購水燃機，那樣反而培養出一批漢奸，還給國家造成損失，所以，我建議，還是針對性的出口。」

　若雲想起前一段時間碰見方羽的事情，對孫老的話深有體會，中國國情如此，無論什麼時候，既不缺少披肝瀝膽的民族英雄，也會出現無數的漢奸賣國賊，誰也無法改變。

　何翔語顯然也被孫老的話噎得一愣，皺眉道︰「既然如此，國內的配額乾脆全部由國家掌握，出口則交由越華集團自己，如何？」

　除了屠、孫、何以及幾個知道越華集團底細的人之外，其他人一致反對。一直沒有說話的許老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分配配額，軍品這一塊得專供，不得因為出口或者民用而影響軍用的供應。」

　幾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覷，軍用這一塊數量相當大，當初說好的，軍用是以成本價供應的，連加工費都沒有，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賠本生產的，如果照許老的話來辦的話，只怕越華集團再有錢，也負擔不起這麼大的需求。

　若雲面色有點兒尷尬，在水燃機未曾測試之前，許老對這個最是不屑一顧的，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最大的客戶了。別人都知道他是賠錢供應給國家的，可他心裡清楚，當初的成本是在實驗室計算出來的，孫艷還多留了個心眼，報的成本價多報了三成，現在開始量產之後，成本已經大幅下降，照原來的成本價供應已經是暴利了，如果出口……他心裡一動，接過話道︰「不如這樣吧，優先供應軍用，但前提是不能欠帳，在有餘力的情形下開始供應國內市場，至於國外市場，因為大部分發動機的型號和規格與國內有差異，所以由越華集團自己掌握，甚至與外國合作生產都成。」

　若雲在這兒多留了個心眼，他準備把一部分生產環節放到日本去，因為那裡才是以後的大本營，只要櫻子等人的計劃實施順利，日本四島遲早都會成為他的後花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