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公主駕到
帶著炎龍騎兵撤離山區,藍恩已經出氣多入氣少,我們不得不停下來先行搶救。夜蘭將男士們驅開,百合把藍恩反轉來伏在地上,撕開她的衣衫看傷勢。茜薇兩眼紅透,淚水早就流乾,握著藍恩的玉手道:「我們不是約好有福同享嗎?妳不能留我一個人啊!」
思倩在我耳邊低聲道:「箭很深,恐怕傷及臟腑。」
百合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顯然知道藍恩救不活。茜薇突然一手捉著我衣衫:「亞梵堤,你不是天下第一鍊金術師嗎?快想辦法救她,以後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默然無語。要是鍊金術如此神通廣大,我早就救醒西翠斯。茜薇失去冷靜,怒道:「想辦法啊!你聰明絕頂,一定有辦法的!」
夜蘭想阻止茜薇,我向她搖搖頭,任由茜薇亂叫亂嚷發洩。最後茜薇額頭撞上我胸口,一邊哭著一邊向下滑,直到跪在地上才停下。天空下起毛毛細雨,這情景讓我想起當年遠征獸人族,在細雨中失去兩名家臣的一幕。
百合臉色一黯,她向我輕搖螓首。望著藍恩的贏背,這名初次見面的大美人還沒被我幹過就玉隕香消,試問情何以堪?
思倩扶起茜薇:「生死自有天命,茜薇小姐節哀順變。」
破岳和夜闌收拾好藍恩的屍身,我們再次整裝出發。破岳問道:「大人,是否要用通訊彈讓利比度爵士前來接應?」
看了一眼喪氣垂頭的茜薇,我答:「要是如此,培俚應該很感激妳。」
破岳皺眉道:「有埋伏嗎?」
我冷哼道:「凡迪亞將我們軟禁好幾日,別說伏一、兩支軍隊,建個小妓院都夠時間。要是利比度以為我們遇險而趕來,不栽個大跟斗才怪。」
夜蘭問道:「我們要怎麼辦?」
我仰起臉迎向灑下來的雨水,將頭髮往後撥:「我在戰場殺敵時,凡迪亞、圖勒他們還在學院泡妞。今日要讓他們知道亞梵堤是不好惹的,兄弟們跟我來!」
剛才的屈悶似被驅散,炎龍騎士齊聲哄叫,跟著我的戰馬走。茜薇策馬在我旁邊:「亞梵堤,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我笑道:「殺凡迪亞?」
茵激雙目射出可怕的仇恨怒火,說:「讓我親手殺凡迪亞和圖勒,薔薇會拱手讓給你。」
雖然薔薇會的創立是從我接收托利倫及海姆的財產開始,但今時今日的盛勢更勝從前,這一切是茜薇以雙手打回來,她確實功不可沒,薔薇會是她的所有心血。
連我也沒想到藍恩對她居然如此重要。我長笑一聲:「以前不是說過嗎?我對你的興趣比較大,薔薇會的股權仍舊一人一半。」
茜薇上下打量我:「難道你還以為我喜歡男人?」
我笑道:「我對妳的身體有興趣,跟妳喜不喜歡男人有何關係?妳到底要不要交易?」
茜薇沉聲道:「好!只要讓我取那兩條狗賊的命,以後茜薇任憑你吩咐。」
利比度位處於我們北方,我卻帶眾軍士向東北走。雖然在皇城外多是山頭野嶺,但它的地形早錄在我腦袋內。穿過小山路足足跑了三里,我們走上一座小山腰,此地可以俯瞰山下一里以內的景色。
破岳問道:「要放通訊彈嗎?」
我細看山下:「不用心急。圖勒要趕回城去覆命,暫時管不了我們。叫眾兄弟休息一會,讓凡迪亞的伏兵乾著急也好。」
破岳領命而去,吩咐炎龍騎士們下馬休息。夜蘭問:「帶兵的會是誰?」
我笑道:「等一會自然知道了。」
心中默默計算時間,圖勒此時應該見到凡迪亞。炎龍騎士們稍事歇息,我跟破岳打個眼色,他向天空射出一發粉紅色通訊彈。通訊彈帶著聲響一飛沖天,最後沒入雲端。
我軍深入敵陣,而且已知有伏兵;百合和破岳留心山下變化,一刻也不敢放鬆。果然不出十分鍾,約一里遠處見到人影移動,百合道:「有敵蹤!」
夜蘭說:「伏兵最忌是偏離敵人行軍路線,我們故意繞圈,他們不得不趕來攔截。」
眾騎兵已經休息足夠,紛紛上馬準備大戰。百合忽然臉色微變,呼口氣:「那個是......對方是金獅軍,超過五千之數;最前方是一輛大馬車,車門被拉上黑幕,該不會是......」
我本能地渾身一震,道:「是呱呱?」
破岳和夜蘭不解地問:「誰是呱呱?」
茜薇接口說:「哼,是萼靈;」
破岳訝然道:「萼靈公主?她真的會帶兵嗎?還帶五千軍隊伏我們區區的四百人?」
不知該說凡迪亞看得起我,還是培俚害怕我,前前後後動用六千人來招呼我們。忽然想起茜薇也是武羅斯特的家族成員,她對皇室認知比我更多,逐問道:「萼靈有帶兵能力嗎?從她的尊容實在無法推測出來。」
茜薇跟萼靈是有血緣的表親:「雖然萼靈長得怪異,而且深居簡出,不過她並非傻的,威利六世生前曾教她用兵之術。不過她本人的兵法如何根本沒有人清楚。」
夜蘭點頭說:「萼靈是伊洛夫親妹,但凡迪亞容許她留在皇宮,想來她應該有利用價值。」
茜薇道:「你說得對,金獅軍是皇室象征,不是任何人都能指揮;萼靈是威利六世的女兒,她自然叫得動金獅軍。」
破岳苦笑:「雖然不知道萼靈有威利六世多少功力,但對方兵力是我們十倍,提督大人有何良策?」
我笑著一拍破岳肩膊:「兵不貴多,而且我們以逸待勞,我不信會打輸一隻青蛙。」
還沒見過萼靈真面目的破岳問道:「青......青蛙?」
我軍才走一里已經見到萼靈公主的馬車,以及她帶來的五千士兵。萼靈今天所乘的馬車有別於平日,這輛馬車以沉厚灰黑的不知名金屬所做,車身有多個尖角刺,車頂居然設有小型投石器,車門上下各有一根三叉長矛。
馬車後有五隻黃銅大筒,不知道內裏藏了什麼法寶;車輪則是前二後四共六個精鋼尖刺大輪胎,被輾過鐵定無命。
這輛戰車恐怕重逾十噸,任何戰馬也無法拉動;我們所見的是兩頭披了重鎧、十分強壯的龍獸。兩頭龍獸殺氣騰騰,它們長著靛藍色皮,爪背有金黃色鬃毛,一支銀色有如金屬的長角,全長超過十尺,眼眶中隱隱綻放藍光;電流在鬃毛和長角上閃現,一看就知道是雷屬性的龍獸。
若說萼靈身手了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但沒料到她居然另有奇招。以我對機關的認識,這輛戰車殺機處處,那兩頭龍獸也不是善類。
馬車上插著武羅斯特家族的旌旗,車後是趕來攔截的五千名金獅軍,如此氣勢連沙場老將的破岳也看得直吞口水。幸好我們改變路線,否則被這支軍隊從容攔住,就算炎龍騎兵如何厲害,我也沒有信心可以闖關。
在彎靈的馬車左邊居然是一身戰甲的普察堤。此人騎一匹純白戰馬,換上金邊銀甲,賣相的確不俗。還沒待萼靈開口,普察堤已經走出十步:「逆賊亞梵堤,見到公主殿下還不下馬請罪!」
我輕夾馬腹上幾數步,笑道:「普察堤老兄,怎麼思覺失調又發作?今天忘記吃藥嗎?」
我方騎士哄然大笑,普察堤臉色一變;馬車裏傳來一道聲音:「普察堤將軍稍安勿躁。小叔難得來皇城,為何不跟皇兄交代一聲,走得如此匆忙?」
我眉頭大皺,回頭看百合:「百合,用青眼看穿窗簾。」
百合一頭銀髮輕輕搖曳:「這輛馬車設了結界,青眼什麼也看不見。」
回望這輛坐鎮金獅軍前的森嚴戰車,剛才傳出的聲音如天籟般動聽,根本不是萼靈本人的聲線,任誰都會以為車廂裏是大美女。
普察堤的臉色瞬間改變,向著馬車展現俊秀笑容,乖乖退回原來的位置,只差沒有搖尾巴。
看著普察堤一張發情的公狗臉,心中一動。這混球自稱迪矣里第一美男子,向來是花叢老手;他跟黎斯龍逃亡到帝國,自然要重施故計找個靠山。萼靈受到凡迪亞重用,出身又是金枝玉葉,加上剛成為寡婦,最要命的是上次帝都招親,普察堤跟黎斯龍親眼見過假扮萼靈的天美,他們當然驚為天人。普察堤以為萼靈是超級美眉,大概以為撿到寶......嘿嘿......屎有得你撿......嘿嘿嘿......
萼靈找別人代自己說話,可能她也被普察堤的外表吸引,真是蕩婦遇上脂粉客。我也不說破,只在心裏笑翻:「臣下跟大皇子已經見過面,沒理由在皇城白吃白喝,總要回去北方工作。」
萼靈的代聲道:「小叔有沒有皇兄的放行令或手諭?」
我冷冷一笑:「如果沒有放行令,二嫂打算強行留我?」
話已至此,炎龍騎兵已經取出斬馬刀;金獅軍也亮出他們尖銳的長矛,我的手亦握上劍柄。
戰事一觸即發,馬車裏卻傳來平靜聲音:「小叔誤會了,皇室從不強人所難,也尊重邊防大將,小叔路上保重。」
原本以為這一戰無可避免,沒料到萼靈會掛免戰牌。不過想深一層,萼靈知道北方聯盟的大軍正在趕來;利比度手上兵力數萬,絕非他們可以抵擋,放我回去可以賣個人情,不失為良策。
從另一角度想,萼靈跟我最大的嫌隙是亞沙度,但如果她找到替代品,對我的恨意也會減少。細想至此,我不由會心微笑,向馬車行半禮:「臣下感謝二嫂好意。普察堤將軍,剛才言語冒犯請多多見諒,這一路上麻煩將軍幫忙保護二嫂。」
金獅軍背後出現異動,利比度已然趕到。破岳等臉色稍為放鬆,敵軍也鬆一口氣。要是剛才打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普察堤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好人」,但他也算機靈之輩,一拍心胸豪氣道:「提督放心,普察堤即使流乾鮮血,也不會讓殿下受到半點傷害。」
哇,這種對白虧他說得出口。我忍不住大笑,點頭說:「好,二嫂就拜托了,我們走!」
普察堤仗著萼靈撐腰,長槍向後方橫指,金獅軍唯有乖乖聽話分開讓路。機不可失,我帶著眾人從兩排金獅軍之間衝過去,朝著利比度的援軍進發。
跟利比度會合,我們一行大軍進駐斯立比,另派艾華帶一萬軍隊駐守哈登城,以犄角之勢壓著皇城的北邊勢力。
斯立比城雖然有皇室守兵,但誰都知道此城是薔薇會地頭,凡迪亞的士兵超過一半跟薔薇會有關。至於哈登城也屬於薔薇會勢力範圍,而且以艾華的一萬兵力,該城守將只能開門迎接。
茜薇安全回到斯立比城,薔薇會六名組長立即出迎。他們知道藍恩逝世的消息,都不敢惹茜薇不高興,加曼只好以代言人身份招呼我們入住凌霄閣。
凌霄閣是薔蘅會花錢大興土木所建,位於斯立比城最高的山頂,視線遠及城外,號稱武羅斯特帝國第一青樓,連倒茶掃地的服務生也有一定姿色。
雖然帝都內戰,不過斯立比城並未受到衝擊,反而產生更多孤女寡婦,為薔薇會增添更多新血,維明宮、凌霄閣這種地方越見興盛。
加曼帶領我們一群男性將領從凌霄閣正門浩浩蕩蕩進內,他細心地安排百合等女從後門進入上房休息。銀狐、佩里南兩名組長陪同茜薇離開,相信是去準備藍恩的後事。
剛踏入大廳,破岳忽然臉色有異。他用手肘撞一撞積克,後者尷尬地拉我衣袖:「提督大人,小將和破岳老師不習慣這類場合,想先回去軍營打點。」
正當破岳和積克想轉身之際,我把他們的後領拉起:「想走?沒那麼容易吧!」
破岳苦著臉道:「大人啊,你放過我吧,這種地方......唉......」
利比度跑慣江湖,賭場妓院當然難不倒他;里安道及卡朗雖然算是正派,但他們從小跟隨區區小弟,說他們沒進過妓院根本不可能。利比度好奇心大起,問道:「難道風帥沒到過青樓?不可能吧。」
破岳老臉一紅,說:「翼人族沒有妓女。」
我們眾人一拍手掌。翼人族男女觀念倒轉,族內當然沒有妓女,倒是男妓應該不少。至於積克年紀很輕,我笑道:「小子,你不要告訴我還是青頭。」
積克的臉比破岳更加紅:「小子出身寒微,又未結婚,這種事很正常吧。」
里安道笑著搭上積克的肩膊:「大家做兄弟的有福同享,今夜誓必讓你做大人。」
一向木訥的卡朗對加曼說:「等一會記得包紅包給他。」
凌霄閣的大廳共有四層,第一層有六十個包廂房,二層有四十個,三層有二十個,第四層只有八個,可以清楚看見大廳的看台。大廳擺了百張大桌,全部坐滿客人;看台上有四名灘女繞著鋼管起舞,她們身上只有一條很細的彩帶,僅僅遮掩女性的重要三點。
由於舞台地面是反射鏡,我們在四樓可以清楚看見她們的樣貌。深深的乳溝、跳動的乳丸,鏡裏隱約可見她們的胯下美景。這個包廂之大足夠容納三至四十人,而我、利比度、卡朗、里安道、破岳、積克才六個人,相較起來地方太大。
不過情況很快改變,加曼連拍三下手掌,二十個花枝招展的女孩魚貫進房。她們手拿花籃,籃內除了花外,還放著各式冷盤美食及名酒。這批女孩不但青春漂亮,而且每一個都有極佳身段,毫無疑問是上佳的貨色。
與這些女孩一起進來的還有換了晚裝的思倩及素拉,其他女孩雖然想靠近我,可是她們都害怕素拉,唯有乖乖服侍其他男賓。
素拉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在我耳邊道:「主人啊,想死小奴了。」
我一拍她的屁股:「快從實招來,主人不在時,妳這淫婦偷了幾個漢子?」
素拉噗哧一笑:「主人眼線多,誰敢去偷漢子?」
回頭看眾兄弟們,利比度是最厲害的一個,他早見慣大場面,加上一副儒雅外表,女孩們當然被他哄得高興;里安道、卡朗也是左右開弓摟兩個,反而積克像隻小鷓鴣不敢說話。
加曼向一名女郎打眼色,她嫣然一笑主動摟著積克,還以嘴巴將酒灌入他的口內。破岳的情況不見得好多少,他在軍界名聲響亮,不過青樓的囡囡根本不認識翼人族的三大元帥,她們更有興趣想看翼人族的翅膀,搞得破岳一臉尷尬,死活不肯當眾脫衣服。
思倩和素拉早已霸佔我的兩手,不過女孩們對我很好奇,不時以眉目向我送秋波;不知道是因為亞梵提的大名,還是因為我是凌霄閣的幕後老板。
大家玩了一小時左右,利比度說:「提督,我想出去走一圈。」
我笑問道:「這麼晚了,你想去明維宮?」
利比度大笑說:「早知瞞不過提督。來斯立比城不去明維宮,總覺得漏做什麼似的。」
原本服侍利比度的兩個少女望向加曼和拉素,後兩者點頭示意,她們興高采烈地起身,一左一右跟隨利比度出房。破岳和積克慢慢習慣,我問加曼:「你知道茜薇和藍恩的事情嗎?」
加曼為我倒滿一杯,慨歎:「小人追隨她家族三十餘年,也看著茜薇小姐從小成長。大人應該知道小姐是庶出,她在十四歲以前都是寄人籬下。藍恩小姐則出身於中落貴族,他父親曾打算將女兒送給親王,換取在斯立比城的地位,所以她倆在很小的時候已經認識。」
思倩問:「你說的親王是指托利倫?」
加曼徐徐點頭,繼續說:「由於她們的出身都不好,特別容易感懷身世,感情也特別要好。到了小姐十四歲以後,她取得親王的重視,其中好像是因為藍恩小姐與親王有某些交易。」
我說道:「可惜啊,這樣一名美女卻命途多舛。」
素拉說:「不開心的事就別說了,今晚我們要盡興而歸呢。」
正當我們喝得有點醉意時,忽聞二樓傳來吵鬧聲響。加曼和素拉面面相覷,剛才千依百順的素拉目光變銳:「誰敢在薔薇會地頭鬧事?」
加曼道:「事不尋常,我們有百名庭衛當值,怎麼沒人阻止事端?提督大人失陪一會,讓小人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里安道明顯喝得半醉,霍然起身:「放心,我跟你一道去。」
別看加曼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這傢伙經常收起的兩手筋肉凸出,多少會一點擒拿手段。不過加曼為人圓滑,不會掃里安道的興,笑道:「得將軍照料當然最好。」
里安道跟加曼下樓,我向破岳微微點頭,他識趣地偷偷跟下去。三人才去不久,樓下的吵鬧聲更大。我們在四樓看見三班人馬將二樓走道圍個水洩不通。素拉面現訝色:「他們是城守?」
我和思倩同時問道:「城守?」
素拉說:「斯立比城名義上仍然屬於皇室管轄,此地有皇室派來的領主,自然有鎮守城池的駐兵。」
長身而起,我向積克和卡朗道:「走,我們去看誰如此大膽來串場。」
從四樓到二樓不過幾步樓梯,但下來時已看見兩班人在對峙。對峙的一方以里安道為首,由黑龍軍中的將官組成;另一邊全部穿著軍服,肩上有皇室標記,帶頭的是......咦?
我忍不住笑起來:「哎唷,十年久旱逢甘露,千里他鄉遇故知,我們很久沒見呢,葛林老弟。」
來人看我一眼,臉色立即大變。此人是往年在帝都招親大賽,被銀叮蟲爬入重鎧甲內的超級廢才、帝東名門之後——葛林。
葛林當日被我修理得慘透,而且被我屈了一千金幣,他見到我時簡直兩眼染紅、怒髮衝冠。
葛林忍不住敲碎酒瓶,尖銳的破瓶口指向我,怒道:「亞梵堤!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今日本少爺誓要一雪前恥!」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葛林身邊會有城衛,但可以肯定他家已經投效凡迪亞。我笑著走到里安道身前,說:「對啊,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會記得你的名字呢,哈哈哈哈哈......」
里安道因為見我出現而振奮,也被我的話逗得大笑。葛林則氣極了,完全沒留意手下聽到亞梵堤三個字,有一半都露出退縮眼光。
再看看現場環境,葛林一方有城衛約三、四十人,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女孩;這兩個女孩氣質、姿色更為出眾,快能追上思倩和素拉。
腦海中突然想起,醉夢宮和凌霄閣特別訓練四名女孩,希望成為新一代的花魅,被冠以「四香姬」之名。葛林以身體擋著兩名女孩,剛才應該是爭風吃醋引發事端。換了平常人家,以葛林的貴族身份加上有凡迪亞撐腰,誰都會知難而退,偏偏里安道不買帳,所以葛林無法在佳人面前下台。
至於加曼亦有三十多名庭衛,但沒有茵薇首肯,猶豫是否跟城守們正面挑戰。
反正已跟凡迪亞撕破面皮,我也不客氣,冷瞪葛林笑道:「哼,上次還沒被教訓夠嗎?今次就算你再跪地求饒,我也饒不得你。」
葛林果然受不了在兩女面前失威,他發出暴喝,也不考慮自己多少斤兩,拿著破瓶向我刺來。我還沒有出手,里安道已經撲出去,左手撥擋酒瓶,右腳同時飛起,將葛林踢得人仰馬翻。里安道隨我征戰多年,可以跟奧斯曼打個平手,像葛林這種靠家世的少爺兵,兩招才打倒已算是沒面子。
城衛們衝來救起葛林,黑龍軍將領們也為里安道壓陣。素拉判斷出形勢,趁機道:「甜兒、蜜兒,回來。」
那兩個特別有姿色的女孩乖乖聽話,從城衛那邊走到加曼身旁。葛林愕然怒道:「甜兒和蜜兒是我的女人,立即將她們還來,否則一把火燒了凌霄閣!」
哇,這種囂張中帶著威嚇的對白,平常不是我說的嗎?
加曼和素拉冷冷盯著葛林。自從藍恩身故就表示茜薇正式跟凡迪亞決裂,跟皇都開戰是遲早之事。可是葛林對政治毫無興趣,以為有家族和大皇子做靠山就可以在斯立比城橫行無忌。
忽然一道殺氣從後湧來,目標卻不是我們,而是直接射向葛林。不知道哪裏來個啤酒樽,拐過一彎精準地擲中葛林太陽穴;這小子頭向後仰,雙腳交叉兩步,最後暈倒在地。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斯立比城第一劍手——「猛虎」格流,帶領十名沉著的打手現身。她看著暈倒的葛林,冷然道:「居然在薔薇會地方搗亂,把這件垃圾丟出去!」
格流的手下一言不發往前衝,完全無視對方人數多出四倍,而且打起來還佔上風。城衛必然受過訓練,比較武技不會輸多少,可是格流的手下多是護庭出身,相當習慣打拳頭架;他們隨手拿起折凳、酒樽當武器,反而城衛們甚少打這種架,不出五分鍾居然被打個落花流水。格流的剽悍連破岳、里安道都看到張開嘴。
葛林等一干人最後真的被格流當垃圾,丟出凌霄閣門外的垃圾箱旁邊。
把鬧事的人通通弄出去,我忍不住問加曼:「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加曼說:「葛林是我們常客,他每次來都會叫甜兒、蜜兒、香兒及辣兒招呼,但今晚情況特別,香兒和辣兒要招呼亞梵堤爺的手下,結果引起剛才的衝突。」
素拉說:「那家伙恃著家世在這裏鬧事不是第一次,他還大膽到調戲本小姐。哼,今晚總算給他教訓。」
我問格流:「可是那家伙好歹是凡迪亞的人,這樣做沒問題?」
格流冷艷臉孔露出凶殘的笑意:「在過來之前,大當家吩咐我們明天把皇室的走狗通通驅趕出城,如有反抗,見一個殺一個,嘿嘿。」
破岳、積克和里安道面面相覷,加曼倒吸冷氣。茜薇這樣做跟揭竿起義沒差多少,擺明向凡迪亞反擊。我笑道:「好!我們明天把皇室的旗幟摘下來!啊,加曼剛才所說的四個女孩就是你們的『四香姬』?」
素拉自信地笑了,她橫了思倩一眼,暗罵一聲「貪心鬼」:「甜兒、蜜兒、香兒、辣兒就是醉夢宮和凌霄閣的台柱,在帝都被稱為『四香姬』。」
素拉在我耳邊問:「主人要玩玩她們嗎?」
我笑道:「今晚先玩玩妳們就好。」
旁邊的思倩臉頰一紅,同時眼中閃過迷人水光,她的被羞辱欲又發作了。格流也吞了一下口水,這頭雌豹有一段日子沒跟我玩。加曼知道明天將會發生大事,身為薔薇會第一謀士的他急急跑去見茜薇。
素拉讓甜兒、蜜兒服侍里安道和卡朗,破岳和積克最後先回軍營;我帶著思倩、素拉和格流三女到四樓房間。
凌霄閣的房間我以前住過,那時候為慶祝亞沙度落入萼靈手中,還一口氣跟二十個女孩過夜。呵呵呵呵,這裏的房間有足夠空間讓我們三女一男休息。
進入房間,第一個脫衣服的是素拉,然後是思倩,反而看似最有膽色的格流不太習慣跟其他女人一起服侍男人。
素拉一直留意思倩的身體,她好歹是帝中十大美女之一,有著「舞姬」的稱號,往年只差些微票數,在花魁三甲輸給思倩。
「北方才女」思倩精通琴技,氣質亦典雅出塵,一點看不出她是變態被虐狂;素拉擅長舞蹈,若是比舞術,她略勝靜水月,她給人的感覺也比較熱情主動;格流跟兩女完全不同類型,她是武將出身,雖然相貌不及兩女嬌美,但在冷酷外表下總流露出一些淫穢味。
思倩贏身繞著我手臂:「請讓倩奴服侍主人洗澡。」
素拉也不認輸,拉著我另一手臂:「素拉也要跟主人洗澡!」
看著兩女的贏體,她們同樣肌膚勝雪,而素拉的曲線略勝於思倩。我對素拉笑道:「妳懂得怎樣幫主人洗澡嗎?」
素拉雖然是過氣花魅,但她曾是帝都有名的美女,腦筋差總有個限度。她思索一會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洗法?」
我將思倩拉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她的香軀隨即一震,臉上出現一個似羞澀又似興奮的表情,螓首連續點了三次:「小奴明白。」
在格流和素拉的疑惑眼光中,我不是走去沖洗池那邊,而是坐到沙發上,將腳放到茶几。思倩迅速跪下、屁股翹起,這名北方才女如母狗一樣爬到我的腳前,她用香背向著我,將她的隱秘之地在男人腳底上摩擦。
思倩的肉穴原本乾燥,可是磨了十幾下,我已感到有水液沾到腳底。思倩由受到愛戴的花魅變成不為人知的被虐待狂,她的表情毫不掩飾喜悅,在兩女眼前露出淫亂的癡笑。
我在思倩的屁股踹一腳:「小賤人,要是沒把主人的腳洗乾淨,今晚就把妳丟去大牢,給那些死囚嘗嘗女人香。」
腳越來越濕,思倩轉身伏在我的左腿,兩手棒著我的腳,以自己的蜜液洗擦我的腳背,失魂地道:「只要主人高興,大牢也好,軍營也好,公廁也好,思奴什麼地方都樂意去。」
我對思倩笑道:「妳想得美,若妳表現不夠好,豈不是落了主人的面子?喂,格流妳怎麼偷偷自摸?」
素拉是托利倫的女人,自然聽聞過他跟格流的荒唐行徑。反而思倩跟格流不算熟,聞言才知原來大家是「同道中人」好姊妹。我指一指格流,她渾身一震,瞬間脫去那身劍手服,露出高挑健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