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欲奴與長髮
秦楓爬在安鐵的兩腿之間,側著臉瞄了安鐵一眼,學著安鐵的口氣挑釁似的說:“我他媽的就是變態,怎麼啦?!”
秦楓“他媽的”一出口,安鐵就徹底暈菜了。頭往枕頭上重重的一放,嘴裏呼了一口氣說:“你真是個賤貨。”
剛剛埋頭的秦楓聽了安鐵的話,又抬頭回了安鐵一句:“我就是個賤貨。”然後,秦楓長長地伸出舌頭,舔了安鐵的肚子一下,又抬頭挑釁地看著安鐵。
看著秦楓嘴角還掛著的一絲口水,安鐵心裏突然升起一種陰鬱的怒火,一種讓人莫名興奮的怒火。這種讓人興奮的陰鬱的怒火取代了剛才被秦楓撩起來的身體欲望,安鐵又想起了秦楓和前夫在床上做愛的鏡頭,還想起了李薇和自己在秦楓的客廳裏當著秦楓的面悄悄地調情,還想起了秦楓和李薇兩個人和自己一起在床上翻滾的情景,想起了吳雅和那個洋妞。
想著自己和剛才想起的幾張被欲望困住的臉,安鐵突然感覺有一種陰鬱的激情在自己的心中燃燒、這是一種指向不清的激情,好像好掙脫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要掙脫,好像要抓住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要抓住。茫然無序之中,這種激情找到一個出口,仿佛有了方向,其實是有了轉移,這種轉移就是,此時,秦楓不再是她的女朋友,而是換了一個社會身份,或者多種社會身份,單純的性欲轉移為複雜的欲望,一把身體之火轉變為一場燒掉一座城市的大火,在這場大火中,各種各樣的面孔輪番出現,單純的男女之情一下子被捲入了一場群體無意識的狂歡。既然沒有方向,我們就不要方向。既然遲早要變態,那就現在變態。既然無法掙脫,那我們就不掙脫。既然痛苦不堪,那我們就享受痛苦。
安鐵盯著秦楓,突然沖口而出:“賤貨,給我舔腳。”
這時,秦楓聽了安鐵的命令,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眼睛冒著異樣的光,表情卻變得十分乖巧聽話,好像一個飽受欺負的奴隸一樣說:“是,我給你舔腳。”
看著秦楓這副賤兮兮的奴才相,安鐵沖口而出:“跪著給我舔,把屁股撅起來,把屁股撅著挪過來,讓我打屁股。”
“是,請主人打屁股。”秦楓背對著安鐵,跪著把屁股撅起來之後,還低著頭去舔安鐵的腳。
安鐵重重地打了一下秦楓又白又嫩的屁股,秦楓的屁股上馬上出現了一片嫣紅。安鐵突然覺得打著秦楓就像打秦楓的臉似的,又重重打了一下,把秦楓打得一哆嗦。
安鐵打了兩巴掌之後,秦楓一聲沉悶的呻吟,仿佛憋悶了許多的快感一下子釋放出來,整個人感覺就像瘋狂了似的,一下子爬在床上,拼命地啃著安鐵的腳趾甲。一邊啃一邊說:“請主人打我,我是個賤貨,我是個淫蕩的女人,無論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你前夫幹你的時候你覺得舒服嗎?”安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想到。
秦楓愣了一下,安鐵沒容秦楓多想,又一巴掌打在秦楓的屁股上,大聲命令道:“說!”
“也舒服!”秦楓呻吟了一聲說。
“我和他誰幹你更讓你舒服?”安鐵說。
“你,你幹我最舒服。”秦楓這次毫不猶豫地說。
“你說你有沒有背著我跟你前夫偷情?”安鐵有問,在問這些的時候,安鐵的下體比任何時候都硬。
“沒有,只有在沒認識你之前偷過情。”秦楓帶著哭腔呻吟著說。然後,秦楓討好似的說:“老公,李薇有我對你好嗎?她讓你更衝動還是我?”
安鐵想了想說:“是你。”說道這裏,秦楓似乎很滿意,沒做聲,把嘴從安鐵的腳趾移到了安鐵的兩腿之間,賣力地給安鐵KJ,不一會,安鐵大叫一聲,把自己的液體全部放在了秦楓的嘴裏。在放的同時,安鐵按住秦楓的頭,說:“咽下去!”
秦楓乖乖地“嗯嗯”了兩聲,把安鐵的液體咽了下去。
完事之後,安鐵全身空虛,然後,一種厭倦與噁心病毒一樣襲來,他主要是噁心自己,對秦楓,安鐵此時的感覺就如同跟一個不相干的能激發自己本能的妓女在一起,那種墮落的空虛和快感讓自己迷惑而又迷戀。
安鐵睜著眼睛惶惑地看著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然後轉頭看了看秦楓,此時,秦楓乖乖地閉著眼睛,躺在自己的胳膊上,雙手緊緊抱著安鐵,就像生怕安鐵跑了似的。
安鐵突然又是一陣慚愧,想起那天自己在秦楓面前和李薇那樣,安鐵總是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秦楓,雖然秦楓後來也在酒後加入了三個人的激情,但安鐵總是覺得是自己酒後失態沒有控制好引起的。
和李薇的亂情讓安鐵這些天深深地自責,雖然秦楓沒責怪安鐵,反而偶爾還拿他和李薇打趣,但正是因為秦楓這樣,安鐵才覺得秦楓受了莫大的委屈,心裏對秦楓和前夫之間的事情也不怎麼記恨了。
這時,安鐵這才意識到,不管秦楓的對與錯,自己對秦楓和前夫的接觸安鐵總是耿耿於懷,並且在潛意識裏把起因歸咎在秦楓身上。
但現在,安鐵對秦楓的怪罪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自控的發洩施虐欲望。
剛才超出常態的性愛過程一結束,兩個人就回復了常態,躺在床上直喘氣。
過了一會,秦楓枕在安鐵的胳膊上輕笑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了安鐵一眼到:“剛才那樣你很刺激啊?”
安鐵看了秦楓一眼,然後轉過頭去,閉上眼睛說:“我看你剛才那樣也挺激動的。”
頓了一下,秦楓幽幽地說:“我看一說到李薇你就挺興奮的,還有一提到那個男人你也那麼興奮,你是不說還在恨我啊?”
聽秦楓這麼說,安鐵心裏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我恨你什麼啊,那也不是你的錯,我有什麼理由怪你,別胡思亂想了。”
說完這幾句話,安鐵突然發現自己十分虛偽,以前安鐵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虛偽的人,尤其是對待感情。
安鐵和秦楓都知道,剛才的性愛過程只是一次性愛遊戲,他們兩人以前在一起親熱的時候偶爾也有類似的行為,只不過內容不像今天這樣、以前在和秦楓親熱的時候,秦楓偶爾會惡作劇似的裝做妓女的樣子和安鐵調情說:“大爺,你來啦,你很久沒來看我啦。”這是模仿電影裏的口吻,每當這時候安鐵也很激動,而且也覺得很有趣。
但今天,安鐵現在覺得這種遊戲沒那麼有趣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沉迷於這種遊戲製造的情景之中,那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來和秦楓調情,而且秦楓也似乎對此很熱衷,安鐵總覺得這種遊戲就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而這個陷阱就是自己那混亂的欲望挖出來的,怪不得秦楓。
相反,看起來秦楓是被迫被安鐵帶進了這場沒完沒了的拷問靈魂和迷失自我的陷阱和責難之中。
不斷地沉淪,不斷地自責,然後再不斷地找理由原諒自己,最後,無法自拔地看著自己越走越遠而無動於衷。這就是安鐵這幾年不斷重複的生活,一種循環往復的讓人厭倦的生活。一種原地踏步的沒有任何方向的生活。
安鐵摟著秦楓不斷地內疚著和自責著,反思著。所有理性的思考都不會有結果,只有那種神秘的力量才會讓第二天早晨的陽光依然是那樣乾淨和耀眼。
第二天,安鐵醒來的時候,很清楚地感覺到了這一點,窗子外面的陽光照在床上,一切似乎又生機勃勃起來,在純淨的陽光中,人們在把昨天陰暗的卸在夜晚之後,此時,那暗淡的心在陽光的照耀下又開始充滿希望地跳了起來。
安鐵起來的時候,秦楓已經走了。秦楓走早上起來時說,這些天單位事情多,這些日子秦楓很少主持那個節目反倒覺得比以前更忙了些,晚上秦楓到不像以前那樣總見不到人,現在秦楓經常一下班就和安鐵呆在一起。秦楓走了後,安鐵又倒頭就睡,直到陽光照在被子上,將安鐵驚醒。
生活似乎在悄悄改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向自己期望的方向變,沒有人會知道。
安鐵一看表,快8點了,來到客廳,安鐵剛剛打開電視準備看整點新聞,瞳瞳的房門一響,然後就看到瞳瞳走了出來。
早晨的瞳瞳如同窗子裏射進來的陽光一樣,燦爛地笑著對安鐵說:“叔叔起來啦,我剛才下樓賣了豆漿油條,在餐桌上,要不要現在吃?”
安鐵懶洋洋地說:“放在那裏吧,等會吃。”
瞳瞳看了看安鐵說:“要不我拿到茶几上,你就坐在沙發上吃?”
安鐵看了看瞳瞳,見瞳瞳正在微笑著等自己的答復,瞳瞳的笑容淺淺的,很溫暖。
安鐵說:“好吧。”
很快瞳瞳就把油條豆漿移到茶几上,和安鐵一起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新聞。看新聞時,瞳瞳偶爾說幾句話,問:“叔叔,這個女主持人好像胖了一點哎,以前她穿這套西裝好像合身得多。”
這時,安鐵就會看一眼瞳瞳會心地笑了起來,看來,女孩子就是比較關心穿著多一些,不想安鐵只關心這幾天哪里的煤礦又死了幾個人。
這個時候,看著陽光照在腳邊,一些灰塵照樣在陽光裏飛舞,身邊的瞳瞳照樣專注地微笑著,安鐵竟然一時分不清楚,這是在早晨還是在黃昏。
吃完早點,安鐵問瞳瞳:“今天去不去上繪畫課?”
瞳瞳說:“去。”
安鐵就說要送瞳瞳,瞳瞳說:“不用了,我約了同學一塊走。我們上課晚,不急。叔叔你先去上班吧。”
安鐵就說:“好!”
到了報社,安鐵剛坐下就接到趙燕一個電話,趙燕在電話裏急急地讓安鐵去天道公司一趟。安鐵問什麼事情,趙燕說:“你先過來再詳細跟你說。”
放下趙燕的電話,安鐵看了看周圍,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幾個編輯都埋頭在電腦面前處理稿件,一副忙碌的樣子,連陳紅也在專注地編寫著什麼。
安鐵又看了看劉芳的辦公桌,發現劉芳不在。於是,安鐵也沒和人打招呼,就出門直奔天道公司。
到了天道公司,趙燕一見安鐵走進來,馬上拉著安鐵進了大強的辦公室。
安鐵道:“大強今天又沒來。”
趙燕道:“他現在早晨不來正常,來了就不正常了。他昨天早晨就來了,然後很快就出去了,一天也沒見人影,結果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給我來一個電話,說那個女子會所的合同他已經簽了。”
安鐵“啊”了一聲,問:“怎麼簽的啊?”
趙燕說:“付款方式為先預付百分之十,其他廣告做完半個月內付清。”
安鐵愕然地問:“大強怎麼這樣,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快70萬的合同吧。”
趙燕看著安鐵半天,嘴裏蹦出一句話:“76萬。今年最大的一個單子。”
安鐵轉過安鐵的老闆桌,一屁股坐在大強的老闆椅子上,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揉著太陽穴,眼睛一直盯著桌子沒說話。
趙燕看了看安鐵,輕輕地說:“安總,你應該和周總好好談談了,我已經提醒你好幾次了,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的。”說完,趙燕轉身輕輕帶上了門,走了出去。
安鐵坐在大強的老闆椅上,仰著頭微閉著眼睛,想起了大強和自己一起創建這個公司時的情景,那是大強一邊兼職做公司的設計,一邊還要和趙燕一起跑業務,剛開始的時候公司連趙燕才兩個業務員,加大強才三個人,安鐵那時候來公司的時候公司基本都沒有人,全部都在外面跑業務,現在公司迅速發展成這個城市業內還算有點口碑和實力的公司,是每一個人努力的結果。公司只有兩個業務員的時候,安鐵每天都充滿了信心,心裏十分踏實,即使兩三個月沒有一個合同,安鐵也從不著急。但現在,公司每個月要簽幾十萬上百萬的單子,公司發展勢頭越來越好,可安鐵卻越來越擔驚受怕,越來越多的問題暴露出來,但卻總是無法著手根治。
正在安鐵回想公司剛開始那時候的一些事情的時候,門一響,大強推門走了進來。
大強一進門,發現安鐵在,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大強馬上目光閃爍地笑著說:“老大過來了?我剛還去了趟報社,沒見到你,原來你來公司了。”
安鐵問:“你去報社幹什麼去了?”
大強眼睛轉了一下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昨天下午林美嬌那個合同我們已經簽了,我剛才就是去報社找劉芳談這個廣告發稿的事情,林美嬌那裏公司過幾天就開業了,挺急的。”
安鐵盯著大強,摸著下巴,說:“合同是不是預付百分之十,其餘廣告打完半個月之內付款?”
大強笑著說:“是啊,老大消息還挺靈通的。”
安鐵說:“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合同,你簽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大強看了看安鐵,說:“那天晚上在溫泉山莊的時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安鐵說:“我什麼時候同意的?”
大強說:“就是林美嬌說讓我們幫她在大連打開局面的時候啊,你不是點頭了?”
安鐵突然站了起來,“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生氣地說:“夠了大強!你最近做事我越來越不瞭解你了,我什麼時候答應林美嬌了?那時我點頭是為了應景,你不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吧?還有,你應該知道最近公司已經欠了報社兩個月的廣告費沒交了,全部都被客戶拖著,這兩個月欠報社多少錢了?最近報社又在開會清理廣告公司的欠款,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公司一直跟報社合作很好,又加上現在這個活動有點特殊,才沒逼我們公司馬上交,現在有欠上這麼一個大單子在外面,要是報社立馬讓我們清欠款怎麼辦?還有最近的活動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跟選手頻繁地私下接觸,還有海邊的那次,在礁石後面那次,我一直沒說你,我希望你有把握,對了,還有前兩天,在溫泉山莊,半夜在溫泉池裏你都幹了些什麼?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在房間外面的溫泉池裏就那樣,你!你最近非常不像話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忍著沒說你,希望你自己能意識到,你居然越來越變本加厲。”
安鐵說完,一屁股又坐在大強的老闆椅子上,瞪著眼睛盯著大強。
大強聽安鐵突然發這麼大火,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轉頭朝辦公室門口看了看,然後坐在旁邊的長條沙發上不悅地說:“沒這麼嚴重吧,這麼大的單子對我們公司來說也不容易啊,真要是吹了豈不可惜?再說報社欠款又不是我們一家公司,那麼多行業的廣告公司都欠著呐!還有,見報之後付款的不是有的是嗎?又不是只有林美嬌這一家?”
“你!”安鐵一下子被大強噎得又站了起來,指著大強說:“可這麼大單子你不能一聲不吭地就這麼簽了,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我們能承受得了嗎?公司才好了幾天?”
安鐵越來越激動,最後,抓起桌子上的一疊報紙,狠狠摔在大強的桌子上,然後氣呼呼推門,離開了天道公司。
在回報社的路上,安鐵緊閉著嘴,氣得兩眼發直,慢慢開著車,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不眨不眨的。一路上安鐵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連前面的車子幾乎都看不到,紅燈停綠燈行幾乎就是憑習慣開。好幾次在過紅綠燈時,後面的車子猛按著喇叭嫌安鐵太慢。快到報社的時候,安鐵的情緒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安鐵突然意識旁邊有一輛十分熟悉的車,安鐵搖了搖頭,定睛往旁邊一看,發現一輛黑色敞篷吉普車,跟白飛飛的車一摸一樣,就在安鐵轉頭的時候,這輛車呼地一下就在安鐵的前面開出了很遠,安鐵趕緊往車上一看,發現車上好像也是一個酷似白飛飛的女人,女人的長髮被風一下子吹得飛舞起來,在陽光中像一束舞動的閃亮的海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