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第八章 急奔入雪影
煞催起地火,大火飛灼半圈,直竄而起。他大吼出聲陣,雙鳥逼她。」他連喊兩聲,竟然不見動靜。星言於下輕睨,忽然輕笑起來,雲寧揚這廝,來的好晚!
上方足有二十來人,此時開硫璜火陣,正在與寧揚對戰。他們也算反應機敏,寧揚貼過來的時候已經離的非常之近。但他們一覺有異,馬上手上變招,沒開地火,開硫璜火。寧揚早在余平便看到他們,他隱在余平關內,離的遠,他又沒有馭主,比較容易隱。但他沒出手更沒露氣。因為當時出現,只會讓雲光在余平便大開殺戒,到時制馭趁機一動,更難對付。星言比起傾絕還是稚嫩了,他該早些與凌破分開。這樣比較容易引制馭出手,借制馭攔雲光一道。當然寧揚也明白,星言是不忍心拿燦菊當替死鬼。
這在寧揚一見到燦菊便心知肚明,離的遠,他沒瞧清是誰。但知道並非小白,因為凌破的氣淡的很,憑他計較,八成是燦菊,因她跟小白最親。他悄悄跟在他們身後,想借制馭開地火陣的時候趁機破他們。但沒想到星言竟然半空就栽了跟頭,讓人家追上了。還栽在這裡,讓制馭不能全下。他離的遠,搞不清楚血驪竟是怎麼回事。真不想把力量浪費在這種制馭的身上,但既然突襲不成,唯有打了。之前在凌佩,他曾經跟天狗所帶的制馭打過一場,也算是瞭解對方的陣法。所以一出招便是殺式。直取制馭之人,倒下一個,其陣便會弱上一分。
血驪於峽底飛凌如梅,寧揚於谷上盤轉如龍。動作雖巨,聲音卻輕,天色漸漸暗淡。星言血力大開,面色越加慘白,血驪本就有傷,加之火巖瓏是火中強靈。周圍熱氣滾滾。將巖壁映得通紅。但在金池看來,那幻景卻是極淡地東西。她此時已經站立不住,癱軟在星言的身側,卻只是顧著瞧他。
這邊凌破裹著燦菊,速度其快無比,燦菊此時心已經木了,但卻靜得出奇。不僅如此,她甚至都沒有要暈倒的感覺。她已經完全看不清景物。只覺兩側忽忽的掠雲,但身周卻綿軟非常。像是坐在一團棉花堆裡,凌破全力加速,帶著她一路西北而飛。但他此時一直密切關注著燦菊的表情,若是她暈,他就準備馬上扎她。她此時不能暈,不然,雲光就會知道她非馭主。哪有暈倒了還能繼血的馭主?但燦菊不但沒暈。還照著他的吩咐半張著手指,做出一副隨時要繼血的樣子。凌破速度超極,雲光兩下讓他遠遠的甩在身後。已經快看不到了。連罩氣都感覺越來越淡!
凌破狂飛,突然見遠方有山影,他心下一喜。此時他就是一隻沒頭蒼蠅,只辨大方向,哪裡知道是到了什麼地方。只覺越是近。風越大了起來,現在快到晚上,山谷之間便山風凜冽。一會就算他趕到這裡。打將起來,他也能擋個一時半刻。他正想著,便倏然下墜,直往山中而去。這山並不高,但入山之後,發覺奇險無比。而且溫度竟然下降,比外頭還冷,他也不管,亂竄而入,直覺氣流突湧,四周凜然,他才漸漸放慢速度。風越大越好,這樣雲光就算追來,也難找他。
「對不起啊。」凌破開口道:「帶著你跑,他才能誤會。」
「沒什麼,之前也是我願意跟來。我早知是這樣。」燦菊輕輕地開口,居然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
「一會我放下你,你就跑吧。別管我了!他追近發覺上當,也不會對付普通人的。」凌破找了個平緩的坡地,慢慢將她放到地上。
「那你呢?」燦菊剛一落地,通一下便坐了下去,腳軟了,根本站不起來。她第一次這樣跟空氣講話,突然也覺得十分有趣起來。
「我就跟他們藏唄,我只管小白,只要他不去找小白。我能拖多久是多久!」凌破繞在她身邊,突然開口:「你好像並不怕我?」
「我早知道的,主子說過,你,你不是……」她實在沒辦法像小白那樣張口就來,你不是人,怎麼聽著怎麼像是罵人呢。
「早知道?」凌破怔了一下,突然又問:「那頭狼是不是之前跟你說了什麼了?你幹什麼這次非跟著?」
「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她話沒說完,猛的聽到凌破大罵的聲音:「他媽地,我就知道這廝算計呢!他把我也裹進來了,早知道我急了會怎麼幹,這個王八蛋!」他罵著罵著,也愧了起來:「我,我……」
「我自己願意的,我知道,你心裡只是想著主子的。」燦菊忽然喃喃自語,一說完這話,突然覺得露骨了。一下臊了起來,好在之前坐在血身上,
風吹散了發,此時披頭蓋臉的。
凌破一怔,一下明白了,他差點穩不住靈。他就是再傻,也能聽出這弦外之音,頓時有些呆不住了:「你,你在這吧。我,我走了!」他的聲音結巴起來,這聲音讓燦菊更是臊了,雖然他此時只是空氣。她還是覺得臉灼得發疼,一時間絞著手指,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聽他說走,馬上本能伸手亂揮:「別,你這樣走,他尋來定要殺你的。我,我不怕死!」
兩人話還未盡,忽然一股迫力急逼而來,凌破嚇得嗖然捲起燦菊就要跑。直聽空中低語:「小白呢?」凌破一聽這聲,夕月?他怎麼會在這裡?他顯然沒有敵意,因為他故意在離近的時候開了罩氣,他已經妖化,而且是吞風的妖獸,罩氣已經可以隱壓於體,他若想無聲無息接近凌破,根本是輕而易舉。他言語剛盡,人已經自他們所在地緩坡後面的山頂掠了下來,依舊是一襲白衣,一雙藍眼盯著燦菊:「你怎麼帶著她?不是小白有事來找我麼?」
「你,你怎麼在這?」凌破討厭與他接近,裹著燦菊一個大後蕩。
「你跑來雪影山,卻問我為什麼在這?」夕月背著手,微揚著眉,不緊不慢上前一步。明顯感覺凌破罩氣不穩:「你怕什麼?」
「這裡是雪影山?」凌破已經忽略了他後面一句,忽然一下聚全了靈,化出人形來了。這下,燦菊變成在他懷裡抱著,有了這種真實感,讓她更臊了起來。
「小白呢?」夕月接著問:「她出事了?不然,你裹著她跑什麼?你想蒙誰?」他兩下就瞧出意思來了,微瞇著眼看著他。
「她去南邊了,你快去幫她,有死人要殺她。」凌破突然低叫著:「她不能繼血,不然死得更快。」
「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夕月隱隱有些不快:「我讓她有事來找我,幹什麼讓人追得跳了腳了都不來?她腦瓜子裡堆的是什麼東西??」
「你少廢話,再罵她老子對你不客氣!」凌破這下怒將起來,指著他地鼻子。
「你還是先顧自己吧!」夕月忽然微仰著頭,一下輕跳起來:「散了靈跟我來。」說著,人已經倏然蕩了起來,直向剛來的方向而去。
「你去幫她一把,我怕那狼罩不住。」凌破貼著他的身側,此時也顧不得心理陰影了:「那兩個死人活了,一個比一個狠,要把馭者跟靈物全殺光呢。」
「你拱誰的火呢?」夕月微微展眉,在山峰谷道之間橫掠:「我現在去找她,到了也得快天亮了。既然那兩個全活了,我幫你把這個收拾了,再去找她不遲。我看傾絕比你靠的住。」
「他靠地住就不會搞出這些事來,弄兩個殭屍橫在家裡。現在讓孕婦跟著跑路,真是個混蛋!」凌破罵著。
「孕婦才好隱氣呢,不然,你拉這個來也沒用。」夕月幾下掠至最北峰夾道,沿斷崖急墜,凌破緊貼而旋。直到崖腰,看到有一處山洞:「你把她藏在這。」洞口極小,只容一人伏地而入,但隱隱覺得內裡極深,黑麻麻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到深底是什麼樣子。
「我,我…….」燦菊還沒等開口,凌破已經把她一橫,直給順進去了。
「我從不招待客人,你也算是頭一遭了。」夕月說著,手臂一挽,動作雖然輕緩,卻逕自崖底深淵汲上一塊巨石來。這下凌破發怔,這傢伙汲風控風之力真是好強,這崖底極深,吸一塊石頭上來並不算多厲害,主要是這石頭逆上的時候竟然在慢慢變小,似是有刀在切割一般,夕月看也不看,直到石頭快到手邊,指尖一翻,啪地一下堵上洞口,嚴絲合縫,就跟專門量過一樣。
「她不會憋死吧?」凌破頓了半晌,忽然低語。
「裡頭大著呢,讓她逛會吧。」夕月哼著,身體直直向上,依舊是那否萬年不變死魚臉。
「現在怎麼辦?」凌破跟著他向上,夕月回過頭來,忽然輕輕揚眉:「讓我吃了吧?」說著,他猛的雙臂一展,口一下張圓了開來,雙眼藍光大盛。凌破嚇得倏然一散,再不傻了巴幾讓他一吞下腹,身體亂散,罵聲不絕:「你個死妖怪,吃老子不怕腸穿肚爛。」
「有進宜了。」夕月笑起來,但身體極快,雙臂慢旋:「我要你的風力,你乖乖配合我。不然,你主子犯起渾來,白坑了她!」
凌破一怔,他已經侵身而來,兜身一旋一吸,凌破只覺靈力一緊一縮,倏一下又讓夕月給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