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楚葉失蹤

　　「嘀嘀嘀嘀……」楚歌口袋裡的手機忽然急促的震動起來，立刻打亂了床上即將開場的好戲。

　　「哇！我在幹什麼！」楚歌立刻就清醒過來，一清醒過來，兩個魔法已經瞬間釋放完畢。

　　神聖吟唱、黑暗屏障。

　　這兩個魔法雖然沒辦法驅除楚歌生理上的反應，卻能從心理上讓楚歌徹底冷靜下來，楚歌一反應過來，就飛快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靠！差點就犯錯誤了！」楚歌長長的吁了口氣，用力搖了搖腦袋，這才感覺到屁股下面痛得厲害。

　　「喂，誰啊？哦，楚叔叔啊，」楚歌本來還坐在那裡揉屁股，忽然間刷的蹦了起來，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啊！你說什麼？楚葉被綁架了？」

　　凱瑟琳坐在床上，實在是有些無奈了，今天真是諸事不順，連煮熟的鴨子也會飛掉，只能說是天意了。

　　楚歌一掛斷電話，就飛快的衝了出去，他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凱瑟琳的問題，連生理上的反應居然都平息下來，剛剛那個電話簡直像一顆定時炸彈，炸得他腦袋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只是想著一個念頭：「楚葉被綁架了……楚葉被綁架了……楚葉居然被綁架了！」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以楚正行對楚歌的厭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楚歌打電話的，現在楚正行居然把電話打到楚歌這裡來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事態已經嚴重到楚正行無法解決的地步了。

　　凱瑟琳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用力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兩分鐘前，楚歌就是在這裡忽然憑空化成了一道影子，就這麼隨風飄走了。

　　「外星人！果然是外星人！外星人的高科技真是深不可測啊！居然能讓物質直接轉化成電波形式，天哪，如果按照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來解釋，那麼他隨手釋放的能量，豈不是已經相當於一顆重量級核彈了？我今天的行動已經失敗了，他會不會已經發現我了呢？」凱瑟琳皺著眉頭暗暗著急：「如果我再去找他，他會不會乾脆把我幹掉……嗯，也有可能他因為迷戀我的肉體，所以暫時還不會殺我。」

　　楚歌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心急火燎到這個地步，那個乖巧可愛的楚葉，那個脈脈情深的楚葉，那個噓寒問暖的楚葉，那個從來不給他任何壓力的楚葉，那個受了委屈只會悄悄哭泣的楚葉，她居然被綁架了！楚歌腦子裡已經完全容不下其他東西了，也完全顧不得什麼叫驚世駭俗了，在大街上就已經把飛行術全力施展開來，所有的行人都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光芒在半空中飛掠，只花了兩分鐘，楚歌就重新到達了楚家的大門外。

　　楚正行果然已經焦急的等在門口了，不過他雖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裡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訝，看到楚歌化身流光忽然出現在面前，無論是誰都會吃驚的。

　　「怎麼回事？」楚歌人剛到，劈頭就問。

　　「剛才，就是剛才，」楚正行的臉色有點發白：「我剛剛回家，剛從車子裡鑽出來，就聽到葉子大聲叫喊的聲音，然後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正抓著葉子從天空飛過去……」

　　「從天空飛過去？」楚歌吃了一驚。

　　「是的，我沒看錯，」楚正行肯定的道：「他抓著葉子，就從我頭上不遠的地方掠過去，我還以為是眼睛花了，可是接下來我就看到家裡的警衛衝了出來。」

　　楚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楚歌，聽說你有超能力？」楚正行顯然是聽到了一些傳言，忽然問道。

　　「是的。」楚歌點點頭。

　　「那麼……你說抓走葉子的人，用的也是超能力嗎？」楚正行繼續問道。

　　「是的，」楚歌道。

　　「我們家葉子又聽話又善良，她不可能跟那些超能力者有什麼過節的，」楚正行的話似有所指：「我仔細的回憶過了，我雖然也有些商業上的對手，但是那些人也不可能會用這種手段的……」

　　「您不用說了，」楚歌頹然的歎了口氣：「楚葉是因為我才被綁架的，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解決的。」

　　楚正行不說話了，楚歌看著他蒼白的臉，只能夠苦笑了，他心裡很清楚，楚正行雖然第一時間通知他，但是並不代表楚正行不討厭他了，事實上，楚正行心裡對他的厭惡絕對會更深幾分，因為若不是因為自己，楚葉又怎麼會被人綁架呢？

　　但是楚正行到底也是有見識的人，就衝著楚歌和三大世家的關係和他所聽到的那些傳言，他也知道楚歌的能量絕對比自己要大，此刻女兒才是最重要的，他討不討厭楚歌已經不重要了。

　　「你有頭緒嗎？」楚正行小心翼翼的觀察楚歌的臉色，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來。

　　「有的，」楚歌咬著牙點點頭：「這件事，只可能是朱玄干的！」

　　朱玄是個罕見的雙系魔法元素攜帶者，身上具有暗系和水系魔法元素，在地球這個簡直是魔法真空的世界上，可算是絕無僅有的奇才了，這個世界上的超能力者本來就少之又少，跟楚歌扯上關係的更是屈指可數，至於結仇的，楚歌根本想都不用想，就只有他朱玄一個人。

　　楚歌當時是在失去神智的前提下殺光黃道十二宮所有人的，真正算起來這筆帳朱玄應該找魯婷婷去算，但是現在的朱玄很顯然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到楚歌頭上了。

　　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論如何，朱帝也是直接死在楚歌手裡的。

　　想到這裡，楚歌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猛縮，當時的朱玄已經嚴重表現出睚眥必報的個性和冷酷無情的性格，如今的他更不知道會變得如何喪心病狂，楚葉落在他手裡，到底會遭到怎樣的對待，簡直讓他想一想都不寒而慄！

　　「不行，我要快點去找朱玄！」楚歌一想到這裡，再也站不住了，連跟楚正行打招呼的功夫都沒有，已經再度化為一道影子，消失在楚家大門外。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楚葉的房間外的窗戶邊，就那麼憑空懸浮在那裡，閉上了眼睛。

　　楚正行目瞪口呆的呈四十五度角仰視著楚歌，超能力這東西，聽到是一回事，見到又是一回事，看到楚歌跟剛剛那個劫匪一樣憑空懸浮，他腦袋裡很有些混亂。

　　楚歌當然不是在表演超能力，他只是要根據朱玄遺留下來的那一絲絲極端微弱的魔法波動，來尋找朱玄的行蹤。

　　這種魔法波動，用地球上現在的科學儀器是沒辦法檢測出來的，簡單的說，這是一種還沒有被人類掌握的能量形式，而楚歌作為一個全系魔法師，又在神龍之淵被改造成了半魔之體，對魔法元素的敏感程度已經非常之高，雖然朱玄已經離開了有十多分鐘，留下的那點魔法元素也幾乎就要消散了，但是楚歌只要閉上眼睛，遠離地面的干擾，依然可以感覺到那一絲若有似無的魔法波動。

　　朱玄的「瞬間移動」屬於暗系魔法的體系，暗系魔法中本是沒有「飛行術」這個東西的，但是瞬間移動施展到極處的話，也能在小範圍內產生類似於飛行術的效果，楚歌估計，朱玄就是利用瞬間移動來進行短距離的飛行跨越，直接破窗劫持了楚葉，而在脫離楚正行的視線之後，他必然不是在天上飛，而是在地上跑的。

　　現在，楚正行就這麼張大著嘴巴，看著楚歌漂浮在空中，然後一點一點，緩慢的往某個方向漂了過去，一直到漂出了十幾米遠，楚正行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楚歌，你在幹什麼？」

　　楚歌當然沒空理他了，楚歌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那股暗元素向著某個方向延伸過去，而在延伸了大概五十米之後，那股氣息很突兀的從天上回到了地上。

　　一切都顯示，楚歌的推斷完全正確。

　　這一天，是空前絕後的「超能力培訓班」開課的前一天，會聚在H市裡的無數奇人異士都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景象，他們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在離地十多米的高空懸浮著，彷彿是一個沒有重量的充氣娃娃，隨著微風，飛快的在高空滑翔而過。

　　楚歌總算留了個心眼，知道自己的行為肯定會驚世駭俗的，所以他用四面「水鏡」把自己罩得嚴嚴實實，外面的人看來，只能看到一個很像人的東西，渾身閃著燦爛的白光，在陽光下，根本看不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現在的H市裡，絕對是高手如雲，這些人的膽子向來都大得很，他們毫不猶豫的跟著楚歌後面，一路往H市郊區的某個地方行去，一路上，人是越跟越多，到最後簡直形成了一股洪流，被H市的普通市民蔚為奇觀，這一天，交通堵塞的現象非常嚴重，很多市民對政府的城市管制能力表示嚴重的不滿。

　　政府部門倒是風平浪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有熱心市民給警局和H市日報社打過電話，可是兩邊的頭頭穩如泰山，根本就沒有派人下來調查的意思。

　　這也是自然的，李局長四平八穩的坐在辦公室裡，下達了明確的指令：「再有這種投訴，不用跟我匯報，直接壓下來得了。」這樣的處理態度導致很多天後還有人在報紙上發文抨擊當前的政府官員尸位素餐，當然，這是後話，暫時壓下。

　　楚歌一路飄飛，就感覺後面的魔法元素飛快的匯聚起來，到後來已經密密麻麻，整個魔法元素的強度簡直恢弘龐大，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他知道有很多人在跟蹤他，不過目前楚葉生死未卜，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事情了，還好朱玄的魔法屬性是暗系的，地球上的超能力者幾乎全部都是地、水、火、風四大普通體系的魔法攜帶者，否則，楚歌早就被後面那些人干擾得一塌糊塗，找不到朱玄的行蹤了。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

　　「咦，奇怪了，天上那個東西停下來了。」

　　「咦，我聽到說話聲了，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很顯然是個人在說話呢。」

　　「嗯，不錯，從大概發音的特徵看，他說的應該是漢語。」

　　「難道那是個人？」

　　「應該是人吧，我覺得他好像在通電話哦。」

　　楚歌這一停，底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但是楚歌的心神已經全部集中到電話上去了，因為這個電話，竟然是朱玄打來的！

　　「哈哈哈哈，楚歌，想不到吧？」電話那頭，朱玄的笑聲帶著喪心病狂的味道，顯然已經有一些瘋狂了。

　　「朱玄，你到底要幹什麼？」楚歌對著手機大聲喊道：「殺你父親的人是我，關楚葉什麼事？」

　　「哼，你以為我不想殺你嗎？」朱玄的喊聲比楚歌還大：「如果不是找不到你的父母，又沒有辦法對付你，你以為我想去找這個女人嗎？」

　　隨著他說「這個女人」四個字，楚歌聽到清脆的一聲「啪」，那是巴掌扇在臉上的聲音。隱約的，他還能聽到一聲低微的痛叫。

　　「你在幹什麼？」楚歌的心縮成了一團：「你把楚葉怎麼了？」

　　「哈哈哈哈，你問我把她怎麼樣了嗎？」朱玄瘋狂的大笑著：「楚歌，你個王八蛋，我告訴你，我的手段你絕對想都想不到！」

　　「你……你不要亂來！」楚歌的心頓時就亂了：「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的命！」朱玄大吼道：「不但要你的命，還要魯婷婷那個賤人的命，還有蕭涵那個廢物，還有，黃家那班狗雜種，通通都要給我父親償命！怎麼樣，你敢答應我嗎？」

　　「你別衝動，千萬別衝動，」楚歌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你先放了楚葉，我們一切好說，好不好？」

　　「媽的你當我是白癡嗎？」朱玄勃然大怒：「楚歌，你也算是一號人物，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幼稚。」

　　「我……我這是……」楚歌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其實朱玄還真是高看楚歌了，楚歌雖然有一身天下無敵的魔法，但是單單從個人素質來看，他確實不咋樣，剛剛那話，也的確說得差水平，但是天地良心，楚歌可絕沒有當朱玄是白癡的意思。

　　「你要怎麼樣？」楚歌問。

　　「不怎麼樣，」朱玄的聲音裡帶著刻骨的仇恨：「告訴你，楚葉你是別想救了，我根本就不跟你談什麼條件，我給你打電話，只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慢慢的、慢慢的折磨她的。」他的牙齒咬得格格響：「楚歌，我雖然對付不了你，但是我會把你身邊所有的人，一個一個的殺掉。」

　　「你現在在哪裡？」楚歌又問了一句蠢話。

　　「哈哈哈哈，你想知道我在哪裡嗎？」朱玄狂笑起來：「我在一個很隱秘很隱秘的地方，你永遠也別想找到我，可是我卻隨時能夠找到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寂寞的，我會每天都向你匯報情況，告訴你楚葉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楚歌只覺得嘴巴發乾，頭腦充血，話說到這裡，他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朱玄根本就不提任何條件，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痛苦，如此而已。

　　面對這樣的一個朱玄，楚歌真有種無處使力的感覺。

　　其實在殺掉朱帝之後，楚歌心裡還一直隱隱有些內疚，覺得自己做得太絕，可是這時候，他第一次後悔當時沒有斬草除根。

　　「好啦，現在是表演時間了，」朱玄惡狠狠的說著，就聽到電話那邊「啪」的一聲響，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還有一絲輕微的低吟：「聽到了嗎，楚歌，哈哈，你的女人已經被我打得快死了，當然，這還只是剛剛開頭呢，今天晚上，我會讓她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楚歌目眥欲裂，對著手機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不！」

　　「哇，真的是個人呢，他這句話我聽清楚了。」下面又開始討論起來。

　　「嗯，他好像在跟誰吵架，哈，這個人好強悍啊，看來也是個超能力者呢。」

　　「是啊，最近H市幾乎匯聚了全世界絕大部分的超能力者，真是藏龍臥虎啊。」

　　「對啊對啊，你看看這個人的強大，估計那個要開培訓班的楚歌未必是他的對手呢。」

　　「呵呵，不用著急，明天就知道他是誰了，據我估計，他肯定也是來見識這個培訓班的，明天，只要他一說話，我就能認出他來，我可是著名的過耳不忘哦。」

　　眾人正討論得熱烈，就聽到「刷」的一聲，那個漂浮在空中的奇怪傢伙已經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迅速遠去。

　　「追！快追！一定要把他追到！」大伙紛紛嚷嚷的叫著跟了上去，這樣一來，就顯示出差別了，有些速度快的還能勉強跟上，很多根本不走速度路線的傢伙，就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乾瞪眼了。

　　楚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好朱玄的暗元素氣息是越來越明顯了，所以他的速度也驟然提了起來，向H市西郊的某個地方撲了過去，等他終於落下來，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個看起來荒廢已久的工地。

　　他還是有機會的，因為他追蹤魔法元素波動的能力，對於朱玄來說是完全無法想像的，所以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時間，趕在大錯鑄成之前把楚葉救出來。

　　楚歌站在地上，仔細打量這個廢棄的工地。一打量，才發覺這地方很有些古怪。工地的四周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廠房，廠房看起來都還是完好的，可是早早的就被人為廢棄了，外面的牆壁上佈滿了綠色的籐蔓，頂上還密佈著大量的蜘蛛網，很顯然，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過了。

　　楚歌忽然打了個寒戰，想起一個關於西郊的傳說來。

　　四年前，他剛剛來到這個城市，進入大學的時候，就有人跟他說過，在這個城市的西郊，有一個地方，帶著無法解釋的奇異，凡是進去過的人，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慘死。那個奇異的地方，正是一個工地，楚歌現在還依稀記得，那個工地的名字似乎是叫「吉利」。

　　楚歌的臉有些發白，抬頭仔細在廠房的門牌上尋找，果然，那牌子上雖然已經字跡斑駁不清，卻依然勉強可以看得出「吉利一號工房」的字樣，楚歌的心裡猛的一跳，以前聽到過的那些事情頓時浮上心頭。

　　在五年前，這片工地上曾經熱火朝天，那時候，工地剛剛被搭建起來，所有的人在裡面開開心心的上班，可是很快的，災難就降臨了。

　　第一批進入廠房上班的人，共有三百多位，有一天，H市的電影院上映了一部非常熱門的電影，結果那天晚上電影院失火，燒死了很多人，後來死亡名單出來了，細心的人發現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實：當天去看電影的人裡面，所有屬於這個工地的人都被燒死了，一次性的損失了一百多位員工，讓這個工地的老闆曾經大大的發了把脾氣。

　　當然，這件事當時還只是被當作巧合而已，人們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又出了一件大事。

　　一輛公共汽車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翻了，劇烈的翻車使很多人當場就撞暈過去，還沒有暈過去的人開始拚命的往外擠，在大概逃出來一半人的時候，車的油箱被火點燃，發生了大爆炸，這一次，死了三十七個人，而這三十七個人中，就有三十六個是來自西郊的工地，當時正是下班的時間，他們是一起上了這班車，打算回家的。而事後無論怎麼調查，都查不出這輛車是怎麼翻的，在交警部門的攝像頭裡清晰地顯示著，這輛車根本是開著開著，就莫名其妙的翻倒了。

　　發生了這兩件事後，整個工地的人員已經損失了整整一半，已經無法維持正常開工了，而下面也開始悄悄流傳起這件事情的邪門了，他們還不知道，有更大的災難在等著他們。

　　一周之後，工地的老闆大概也覺得這兩件事情十分晦氣，決心要做點事情除一除晦氣，他召集剩下的員工，花了很多錢舉辦了一個盛大的追悼儀式，和這些員工一起緬懷遇難的同事，為了真正能夠掃除晦氣，老闆還專程請來一班茅山道士，在靈堂裡舞了幾個時辰的桃木劍。當天晚上，所有人就在大堂裡守夜，眼看這一夜過去，這件事就算是了結了，可是這個時候，偏偏就又出事了。

　　跟第一次同樣的事情：失火。

　　不同之處在於，這一次，因為靈堂的大門不知道被誰給鎖了起來，等到發現失火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打不開門，要知道他們選的靈堂其實就是工地上的地下倉庫，倉庫的大門是純金屬製的，憑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打開，所以，等消防隊把火撲滅的時候，整個靈堂裡面已經被燒得連渣滓都不剩了，那些堆成一排排一串串的花圈和輓聯，正好成了最好的引火之物，裡面所有的一百多號人，包括老闆在內，就只剩下了幾段焦黑的骨頭。

　　到此為止，這個工地上的人，已經徹底的死了個精光，老闆遺留下來的孤兒寡母，也被嚇破了膽，竟然連這個工地的所有權都不要了，幾天之後就捲起鋪蓋走得無影無蹤。

　　當然，這件事情到這裡還遠遠不算完，又過了七天，H市郊區的某個市民在回家的路上發現了十多具屍體，趕緊報告了警察局，通過化驗，眾人駭然發現，這些人正是七天前在吉利工地上做過法事舞過桃木劍的那群茅山道士。這些道士看起來是被搶劫犯殺害了，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刮一空，連衣服都被扒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