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圓月會

　　藍頭髮忽然在後面碰了紅頭髮一下，低聲道：「老大，有新情況。」

　　紅頭髮道：「什麼情況？」

　　藍頭髮道：「老頭子剛剛發來消息，說田老大要到街上來，同時過來的還有田老大的師傅。」

　　「田老大的師傅！」紅頭髮低低的驚呼起來：「田老大那麼猛的人，還有師傅啊？」

　　「對，」藍頭髮的臉都綠了：「老大，你冷靜點聽我說，田老大的師傅，據說叫葛楚。」

　　「什麼！」紅頭髮象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聲音都變了調：「葛楚？」

　　「啊？叫我幹什麼？」楚歌立刻有反應了：「商量好了嗎？」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葛楚？」紅頭髮張口結舌的指著楚歌：「你確定？」

　　「當然，」楚歌道：「這個名字又不好聽，有什麼好冒充的。」

　　「那你是田老大的師傅？」紅頭髮小心翼翼的繼續問。

　　「田老大？誰啊？」楚歌皺皺眉：「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哦。」

　　「田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國頂尖殺手組織真空炸彈的頭領，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歐美大陸上最毒的眼鏡王蛇的田龍田老大啊！」紅頭髮這句話在這時候說出來，頗有點拍馬屁的嫌疑。

　　楚歌這才醒悟過來：「哈哈，原來你說我徒弟啊，咦，他在美國真有這麼大名氣嗎？我以為他吹牛呢。」

　　話才說完，就聽「撲通」一聲，周圍一圈忽然矮了，幾個嬉皮少年已經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大哥大，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原諒我們吧！」

　　正在這時，就聽到街道盡頭處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哈哈哈哈，你們幾個小禿崽子，天天游手好閒，欺軟怕硬，今天終於遇到剋星了吧！」

　　楚歌轉頭，就看到田龍跟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兩人走得並不急，但是龍行虎步，速度很快，片刻就走到了楚歌面前。

　　幾個年輕人雖然還是跪著，但是看到老頭過來，很顯然鬆了口氣。

　　田龍道：「師傅，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舊金山唐人街第一大幫會圓月會的會長：唐漢。唐會長，這是我剛認的師傅楚歌。」

　　唐漢大笑著伸出手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田老弟跟我說認了個年輕人為師，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此刻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楚歌的形象其實不怎麼樣，不過人家這麼一說，倒好像他天生一副英雄氣派了，楚歌立刻就對這個老頭產生了好感，笑道：「多謝唐會長誇獎，至於這幾個人，唐會長好像認識吧，那個……呵呵，」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剛剛來到人家的地盤，就發生了衝突。

　　唐漢立刻搖起頭來：「沒事沒事，楚兄弟，教訓得好，這幾個禿崽子成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這唐人街上的街坊，沒一個不煩他們的，今天如果不是碰到楚兄弟，恐怕別人又要被他們欺負了。」

　　紅頭髮不服氣的抬頭辯解：「喂，爸爸，我是你親兒子耶，你當著外人這麼說我我會很沒面子的，街道上的人我可從來沒有欺負過哦，我欺負的都是外地人。」

　　鬧了半天，這傢伙居然是唐漢的兒子。

　　「哼！」唐漢重重的哼了一聲：「外地人？什麼外地人，大家都是中國人！」

　　楚歌只覺得心裡微微一震，再看這老人，就覺得又多了幾分尊敬，紅頭髮卻不買帳，又道：「中國人又怎麼了，這些挖空心思移民的中國人哪裡還算是中國人，哼，說起來我還是代表祖國教訓他們的呢！」

　　老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再辯駁了，只道：「你覺得田老弟的師傅，是這樣的人嗎？」

　　紅頭髮連忙又低下頭去，這一次自己找錯了人，說什麼都沒用了。

　　楚歌笑道：「好啦沒事了，唐會長，要他們起來吧。」

　　唐漢卻瞪了楚歌一眼：「楚兄弟，我老頭子跟田龍平輩論交，按理說，也該尊你為長輩，不過老頭子今年已經六十多歲，所以就自作主張，托大叫你一聲楚兄弟，可是楚兄弟卻不給我面子，你已經是第二次叫我唐會長了。」

　　楚歌連連點頭：「唐兄弟，唐兄弟，是我疏忽了。」

　　到這時候，圍觀的人還沒散去，舊金山的唐人街據說是美國最大最繁華的華人街區，但是在楚歌看來，卻十分傳統，處處透露著濃郁的中國風味，就連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似乎也是很中國式的，看著唐漢跟周圍的人紛紛打招呼，楚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楚家坳，在那裡，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是這樣的，全村的人，幾乎就沒有不認識的，比起鋼筋水泥構築起來的冰冷城市，楚歌還是更喜歡農村那種淳樸而熱鬧的感覺。

　　這麼一想，頓覺人生如夢，幾個月前，自己還過著天天吃饅頭喝清水的生活，可是幾個月後，自己卻成了億萬富翁，黑道頭目，如今，又已身在遙遠的另一個國度，見到了一些自己想都沒想過要見的人物。

　　圓月會的總堂口很氣派，十二層高的大樓，讓楚歌暗暗咋舌，當然，對外是不能直接宣稱這裡是黑社會組織的，圓月會旗下也有一些產業，唐漢的房間在最頂層，佈置得很簡單，床鋪還是最原始的木板床，房裡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台電腦，除了最基本的日用品外，什麼都沒有。

　　「唐兄，最近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嗎？」田龍直截了當的道：「我剛剛去參加了黑道大選，現在需要瞭解情況。」

　　「有，有三件。」唐漢道：「不過都是美國這邊的事情，國內的情況我不清楚。」

　　田龍點點頭：「說吧。」

　　「第一件事，是三天之後，全美黑市拳王自由搏擊賽即將開賽。」唐漢道：「雖然是全美的自由搏擊賽，不過按照一直以來的慣例，就衝著那一千萬美金的冠軍獎金，可能全世界的黑市拳手們都會趕過來的，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這裡會比較混亂，而且高手如雲，你們最好不要惹事。」

　　「呵呵，你放心，」楚歌笑道：「我們對這個沒興趣，我們的目標是黃道十二宮。」

　　唐漢大吃一驚：「就憑你們真空炸彈組織，就想對付黃道十二宮？你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啊，」田龍笑道：「我們又不是要宣戰，只是要調查他們。」

　　唐漢愣了半晌，才低聲道：「老弟，我跟你說句實話，你如果招惹了黃道十二宮，恐怕會死得很慘，黃道十二宮深不可測，我都還不清楚他們的底細。」

　　「呵呵，我知道，」田龍道：「我們兩個一直都是聯手作戰的，你知道他們不好惹，難道我不知道？我這次只是調查一些事情，不會被他們發現的，何況，還有我師傅啊，有他在，問題就不大了。」

　　「楚兄弟麼？呵呵，」唐漢笑了，有些話他是不好說出口的，但是意思很明顯，對於楚歌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田龍正色道：「唐兄，你是不知道我師傅的底細，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我師傅是中國黑道此後十年內的掌控者。」

　　「什麼？」唐漢果然大吃一驚：「藍家也敗了嗎？」

　　「藍家沒敗，」楚歌解釋道：「是藍家請我去的，我負責幫他們打架。」

　　「那麼……也就是說，你打敗了所有參賽者，包括所有的武術家和超能力者？」唐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對。」楚歌肯定的點點頭。

　　「那麼，藍家難道自己就不想做掌控者？他們以家族的名義支持你，卻把掌控者的至高位置拱手送給你，又是什麼道理？做為一個大家族，還是縱橫黑道幾十年的大家族，他們不可能做沒有實際利益的事情吧。」唐漢果然老謀深算。

　　「嗯，這個……還是有原因的，」楚歌的臉有點紅，本來藍家的意思是想把藍色嫁給他，這樣楚歌也就不算外人了，可是楚歌這時候想起藍色，忽然又覺得一陣厭煩，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我可以不說嗎？」

　　「可以，」唐漢以為他有隱情，也不逼問，笑道：「楚兄弟，你不要有什麼想法，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事情的真實性而已，你也知道，要跟黃道十二宮鬥，田老弟是要做出很大的犧牲的，我作為他在美國最好的朋友，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我知道，」楚歌點點頭，他不善於表達感情，其實還是挺感動的，田龍這個徒弟，對他倒是真好：「這樣吧，既然你還有疑問，那就找個機會，我給你看看我的能力吧。」

　　「這樣也好，」唐漢笑道：「老頭子年紀大了，遇事總是要親眼見到才肯相信，楚兄弟，你要多包涵。」

　　「沒事，說第二件事吧。」

　　唐漢微微思索了一下，才歎了口氣：「說起第二件事，就真是很奇怪了……」　

　　「我們圓月會一向與人無爭，雖然說起來是黑道幫派，可是幾乎就不做什麼違反法律的事情，兄弟們都是為了掙碗飯吃，所以，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可是兩周前的一個晚上，我們駐紮在漁人碼頭的一個堂口，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全軍覆沒。」

　　漁人碼頭，在舊金山也算十分有名的地方了，駐紮在那裡的堂口，顯然也不是個小堂口。

　　田龍皺著眉頭想一一會：「不對啊，漁人碼頭靠近海岸，而且那裡的一切設施都非常齊備，即使是有火災，也該能迅速撲滅啊，除非是沒人救火，否則絕對燒不起來的。」

　　唐漢苦笑道：「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問題就在於，那天的火燒得非常蹊蹺，整個過程據說不超過十分鐘，等到十分鐘後把火撲滅時，燒起來的地方，已經燒得連渣滓都沒有了。」

　　田龍道：「也就是說，在十分鐘的時間內，大火已經把所有東西都燒乾淨了？」

　　「對，」唐漢肯定的點點頭：「玻璃和鋼筋都燒熔了，幾乎整個火場都燒成了黑糊糊的一大塊。」

　　田龍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麼猛的火焰！」

　　「應該不是針對圓月會吧，」楚歌道：「說不定是個巧合。」

　　「我也認為是巧合，」唐漢道：「因為這樣奇怪的火災，並不只針對我們，而是在一個月之內，發生了十五起！」

　　一個月十五起，那就是平均兩天一起，這麼燒下來，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這個被恐怖襲擊嚇怕了的國度，一旦經歷這樣十五起奇怪的火災，估計整個國家都動盪起來了。

　　「而受災最嚴重的，便是舊金山，除了漁人碼頭之外，金門大橋、聯合廣場，都發生過短促的火災，」唐漢道：「從軌跡上看，這火災居然還是沿著一條清晰的軌跡一路燒過來的，從紐約那邊開始，先是勝利女神像位置起火，跟著挨個城市往下走，走到舊金山，就沒往下走了，在漁人碼頭燒了最後一次後，就平靜下來，到現在已經十多天沒有動靜了。」

　　「呵呵，倒像是一個放火團體在沿途縱火哦，」田龍道：「到了舊金山，正好就坐船出海離開了。」說到這裡，田龍腦子裡忽然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頓時身軀微微一震，轉頭去看楚歌，楚歌也正看著他，一臉的古怪，兩人一對視，頓時確定了看法。

　　唐漢道：「是啊，政府也是這麼認為的，為此，還特地調查了從一個半月前至今所有的船行記錄，可是查來查去，犯罪團伙倒是揪出來不少，真正縱火的，卻沒抓到。」說到這，忽然發現楚田二人在一起發呆，忍不住道：「喂、喂，你們想什麼呢。」

　　田龍表情古怪：「老哥，你跟我說說，政府部門是怎麼解釋的？」

　　唐漢道：「這一次政府倒是很奇怪，以前一直鼓吹要消滅恐怖襲擊的，這一次卻一反常態，一直跟民眾保證，這不是恐怖襲擊，要大家安心，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田龍跟楚歌同時點點頭，拍手道：「這就對了！」

　　楚歌一伸手，就摸出一隻小鳥來，唐漢看得莫名其妙：「咦，楚兄弟，你還變得一手好魔術呢。」

　　楚歌一笑，把手攤開，指了指趴在掌心裡的小鳥：「一路放火的，就是這隻鳥。」

　　唐漢一愣，就聽田龍也道：「對，就是小火干的！」

　　唐漢整個人都呆住了。

　　十五分鐘後……

　　自己最好的朋友信誓旦旦跟自己說一件荒謬的事情，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

　　唐漢選擇相信自己的朋友。

　　「這隻鳥，真的就是傳說中的火鳳凰？」唐漢小心翼翼的伸手過來摸，小火卻不給他面子，刷的一揚頭，就去琢他的手指，這一琢快如閃電，絕非普通鳥所能達到的速度，倒是讓唐漢多信了幾分，唐漢急忙縮手，可是小火的動作比他更快，已經一口琢在他指頭上，頓時就滲透出一顆殷紅的血珠。

　　「我靠，真夠快的！」唐漢感慨著，冷不防小火跟蹤追擊，一仰頭，「撲」的吐出一道小火苗來，在唐漢的面前亮了一亮，嚇了他一跳，急忙一縮脖子，可是額上的頭髮已經燒焦了少許，當真是狼狽不堪。

　　楚歌和田龍一言不發的看著唐漢，這下倒不用再說什麼了，小火的表現比任何語言都有力，唐漢找出把剪刀，好容易才把燒焦的頭髮剪掉，這才長歎一聲：「唉，我的幾十個兄弟……只能白白犧牲了。」

　　楚歌把小火又送回了異次元空間，這才道：「好啦，哎，老唐，該說第三件事了。」

　　「第三件事，正好是關於黃道十二宮的，對你們可能有點用，」唐漢道：「黃道十二宮的游輪本來平時一直是在公海上游弋的，可是前一段時間卻來到了舊金山，已經在這一方海面上停駐了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是哪艘游輪？」楚歌問道：「不會是全部都過來了吧？」

　　「那倒不是，至少白羊號參加黑道大選去了，不可能來嘛，」唐漢道：「停在這裡的，是射手號。」

　　田龍的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射手號！就是黃道十二宮中唯一一艘不接客的游輪？」

　　「對，」唐漢點點頭；「記得你以前老跟我說射手號上是個科研基地的，呵呵，如果你要查探，這次正好去看看。」

　　聽到「科研基地」這四個字，楚歌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他發現，田龍的推測，十有八九已經對了。

　　只是，黃道十二宮把周丹帶到美國來幹什麼呢？他們停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莫非他們要和美國人做交易嗎？

　　忽然聽到唐漢叫了一聲：「哎呀，不好！」兩人抬頭，發現兩行鼻血正緩緩的從唐漢的鼻孔裡流了下來，只聽唐漢奇道：「咦，我怎麼會忽然流血的？難道是天氣太熱，虛火上升？」

　　楚歌忍著笑道：「不是，這是被小火給咬的，熱毒攻心，你快去吃點硫磺解毒片就行了。」

　　「哦，哦，好的，」唐漢一邊感歎著「果然是傳說中的鳳凰啊」，一邊飛快的開門，一走出門，就聽到了紅頭髮的聲音從外面誇張的響起來：「哇！老爸，天下真的有那樣的絕世美女嗎？居然讓坐懷不亂的您，都流血了！」

　　話音才落，唐漢的兒子，一頭紅髮的嬉皮少年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楚歌笑道：「我們都是男人哦。」

　　「沒事，沒事，」紅頭髮笑嘻嘻的坐下來：「田老大，葛大哥大，你們這次來有什麼打算啊？」也虧他想得出來，為了突出楚歌的身份尚在田龍之上，居然叫出了「葛大哥大」這樣的名詞。

　　「別別，」楚歌連忙搖頭：「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咱們各交各的，不然我不習慣。」

　　「好啊，」紅頭髮顯然正等他這麼說呢，毫不猶豫的點頭：「葛大哥你好，我叫唐果，叫我小唐就可以了。」

　　糖果？這名字可真夠直接的，楚歌笑了笑，沒說話，唐果又道：「葛大哥，接下來你們打算做什麼啊？我跟著去好嗎？」

　　「接下來麼，」楚歌想了想，道：「我想先去看看地下拳王自由搏擊大賽。」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看熱鬧了！」唐果道：「上次自由搏擊，我可是全程觀看哦，不過那些人打得都不好看，水平也談不上太高的。」

　　「這個自然，」田龍道：「那種真正的超級高手，憑自己的能力去賺一千萬，不比到這裡來打生死由命的擂台好得多嗎？當然，這裡邊也是有高手的，很多人雖然一身本領，可是不適應這個社會，始終闖不出一條路來，最後逼於無奈，也只能靠打比賽為生了。」

　　「嘿嘿，田老大，這麼說的話，你如果上去比賽，肯定是手到擒來嘍。」唐果道：「不如你也去報名？」

　　「我不去，」田龍立刻拒絕：「我打架不行，我取得現在的成績，主要是靠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

　　楚歌卻道：「我要報名。」

　　田龍嚇了一跳：「哇，師傅，你要幹什麼？看看就行了，參加就沒必要了吧，那種比賽很野蠻的。」

　　「我知道啊，」楚歌若無其事道：「但是，我覺得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要給老唐展示一下我的實力，免得他不相信我。」

　　田龍道：「可是我們還要急著調查……」唐果飛快的打斷他的話，大聲道：「葛大哥，我支持你，哈哈！明天我就帶你去報名，你一定要代表我們華人，拿一個冠軍回來哦！」

　　「哼哼，那是自然，」楚歌的頭都翹到天上去了，年輕人的虛榮心一上升，就是九條牛也拉不回來了，田龍歎了口氣：「好吧，打就打，反正又不是打不贏，媽的！」

　　晚上，楚歌回到唐漢給他安排的房間，先關上門，然後在房間裡整個布下了一圈地系魔法結界中最簡陋的「大地屏障」，這才打開了水鏡，開始召喚尼古拉？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