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決賽

半分鐘後，許明半空中截住籃球，順手後拋，他的位置正在三分線的邊緣之外，身體居然是背對著籃網，可是籃球一拋上去，弧度和方向就非常精確，毫無疑問的落進了籃網，這個球，當然又落入了周崇文的眼里。

「心眼之術？還是听聲辨位？」周崇文的臉色更白︰「無論如何，他們的武術絕對不在我之下，今日這一戰，無論如何也沒有勝算了。」

等到牛三居然玩出一個左手上籃之後，周大帥哥終于崩潰下來︰「天哪！左右互搏的高級心法！這人的兩只手居然同樣靈活！」

校籃球賽的半決賽，打得虎頭蛇尾，上場時威風八面的數學系二班，在十二分鐘之後徹底崩潰，此後漫長的時間完全淪為垃圾時間，以至于當物理系一班放棄超級投籃之後，數學系二班仍然一蹶不振，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周崇文的「全校第一高手」的風頭，被五個毫無名氣的籃球隊員徹底的遮蓋了。

讓所有觀眾覺得奇怪的是，一班的班長楚葉，在比賽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氣鼓鼓的拉著一個小個子男生急匆匆的走了，甚至都沒有去向江芙和趙千帥道個謝，多謝他們的場外支援。

同時，化學系一班也以絕對優勢戰勝了物理系四班，進入了決賽。

物理系一班前年正好是第一輪被化學系一班淘汰，今年痛定思痛，連克兩支強隊，一路以黑馬之名殺進決賽，不知到底是一雪前恥，還是再遭慘敗呢？全校同學都被點燃了熱情。

牛三中午回家的時候，被周崇文在半路截住了。

「牛三，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問你個問題，」周崇文看牛三一臉的戒備，連忙解釋︰「你是不是練過功夫？」

「沒有啊，」牛三莫名其妙的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呵呵，沒什麼，」周崇文道︰「我只是在奇怪，你們班怎麼會一下子出現五個練過功夫，並且還修為這麼高深的同學，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想練出真功夫，已經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了。」

「你說什麼呀？」牛三更是莫名其妙︰「你不是輸糊涂了吧？我們練的是籃球啊，跟功夫有什麼關系？」

「呵呵，你別這樣，我也是同道中人，你的雙手互搏，可比我高明得太多了。」周崇文非常誠懇的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師傅是誰？是三大世家麼？」

牛三給了他一個白眼，外帶一句嘀咕︰「神經病！」，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這些世家傳人，都是這樣敝帚自珍的，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中國武術，又怎麼能夠發揚光大呢？」周崇文惋惜的看著牛三的背影，發了一通感慨，徑直走了。

中午，楚歌總算見到了唐詩。

唐詩是個大才子，大忙人，他的生活日程可比楚歌緊湊多了，就在暑假結束前還剛剛因為出版了一部青春校園小說而請假出去簽售，暑假階段又在父母的監督下考了些亂七八糟的藝術類證書，參加了一兩個筆會，順便還跟著一群搞搖滾的家伙做了幾天的半調子音樂，開了幾場不要錢的露天演唱會，總之，他是那種什麼活動都可以湊和兩腳，並且總能成為亮點的人物，原本是九月一日就開學了，可他楞是推遲了三天才進校，沒辦法，實在太受歡迎了，對于學校來說，這種可以給學校增光長臉的學生，別說推遲三天進校，就是推遲半個月，恐怕也沒人願意說他，反正人家期末考試保證過，在大學這種校園體制下，分數就是全世界，考試不發愁，就沒什麼值得發愁的了。

所以，唐大才子一進校，化學系的女生們頓時就熱鬧了，這天下午，觀看籃球決賽的化學系女生明顯增多，最難得的是，號稱校花的學生會主席江蓉同學也到場了，這更從側面印證了以前流傳的「江蓉倒追唐詩」的真實性。

「小子，听說你最近很出風頭啊！」唐詩狠狠的捏著楚歌的肩膀︰「百米跑冠軍，電子競技高手，籃球比賽的幕後英雄，還是中華武術的第一高手，居然手里還有價值連城的水晶！你小子真行啊，瞞了我那麼久！」

「你怎麼知道？」楚歌瞪大了眼楮︰「誰告訴你的？」

難怪他吃驚，除了百米跑冠軍和電子競技高手之外，其他幾個應該都屬于秘密範疇的，本來告訴唐詩也沒啥，可是自己還沒說，唐詩就知道了，這就真讓他有點吃驚了。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唐詩輕描淡寫的道︰「江蓉告訴我的，你和江家的關系好象還不錯嘛，連老頭子都對你贊不絕口。」

「哦，」楚歌這才醒悟過來，轉念一想，卻又有些憤憤不平︰「這麼說，你老早就知道她們是武術世家了，靠啊，看來你以前有好多事都瞞著我呢。」

「嘿嘿，」唐詩毫不在乎的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以前你跟這些事情太絕緣了，告訴你又有什麼意義？」

其實他說的是有道理的，以前的楚歌，每天都在為吃飯問題著急，每一頓都吃不飽，哪里還顧得上去研究什麼中華武術，什麼詩詞歌賦，每天除了上課睡覺之外，就沉浸在自己的電腦世界里，除了游戲，就是網絡，根本就是一個與現實社會脫節的怪人。

說到這里，楚歌忽然悄悄的一驚，他發現，自從自己學到魔法之後，生活的重心就不知不覺在轉變，已經離開電腦網絡很久了，至少，以前老愛在網上口花花的那幾個小mm對象，也好久未曾聯系了。

楚歌用力搖搖頭，先把感慨收起，球場四周呼聲震天，化學系一班作為一直以來的籃球冠軍隊伍，擁有的人氣遠非其他任何一個班級所能比擬，而唐詩的個人魅力，毫無疑問又要勝過上午的周崇文很多，當然，最有個人號召力的，還是這學校里公認的老牌校花︰江蓉。

物理系一班本是沒有什麼人氣的，可是作為一匹最黑的黑馬，黑了兩三天，總算也吸引了一些眼球，「超級投籃」的感官效應也吸引了一些擁護者，再加上江芙和趙千帥又一次帶領著手下的一百多號拉拉隊駕臨球場，那聲勢就十分浩大了，現在，比賽還沒開始，比賽場四周已經吵鬧得前所未有，兩方的擁護者人數之多，都達到了空前的高度，小小的球場風雨不透，楚歌和唐詩站在最里層，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外邊的吶喊聲足以把人的耳朵震聾。

唐詩跟楚歌做了個手勢，站到了化學系一邊的陣營里去，他雖然不是上場隊員，可他是人氣匯聚者，這種情勢下還是要公私分明的。

趙千帥和江芙一出現，楚葉的臉色就陰沉下來，悄悄的靠近楚歌，不動聲色的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記，掐得楚歌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論如何，比賽開始了。

嚴格來說，這場比賽並不屬于勢均力敵，交戰的雙方雖然把造勢工作做得很宏大，可是打起來，卻遠沒有想象中的精彩，化學系一班的實力也就比周崇文領餃的數學系二班稍強一點點，對付真實的物理系一班那是十指捏田螺，可是對付楚歌幫助下的物理系一班，則如蚍蜉撼大樹，造成的結果是，前半截時間物理系一班被打得灰頭土臉，後半截時間化學系一班被打得失魂落魄，臨終哨聲響起來的時候，正是牛一用一個瀟灑和離奇到極點的反手後拋投籃拿到了最關鍵的三分，幫助物理系一班以八十三比八十二取得了勝利。

整場比賽，周崇文都在觀眾群中仔細的觀看，一邊看一邊不斷的贊嘆，不斷的惋惜，在他看來，物理系一班這分明是五大絕世高手，只不過，他們也太喜歡隱藏實力了，明明可以大比分取勝的，可是一旦小有優勢，立刻就把自己的武術收斂起來，讓敵人追趕一陣，在別人看來，比賽是驚險之極，可是周同學斷定，這比賽根本就有驚無險，物理系一班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注定取勝。

周同學的推斷是正確的，可是他搞錯了一個大方向，這一切的操控者並非場上的五個人，而是場下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子。

無論如何，他是堅定了拜師學藝之心了。

比賽一結束，整個物理系一班就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這一天，來得太不容易了，直到現在，還仿佛做夢一般！

在人群散去的時候，江芙、趙千帥、唐詩、常開天、還有剛下場的五位功臣幾乎同時向楚歌的方向涌去，可是楚葉的動作更快，一把扯起楚歌的手，就把他拉進了洶涌的人潮，飛快的往外擠去。

「有點意思……」唐詩微笑著，臉上卻露出饒有興致的笑意。

「哼！可惡！」江芙眼楮一眨，前面的白馬王子已經不見了，不由恨恨的一跺腳，撅起嘴來開始生氣。

「不要生氣，機會還多著呢，」趙千帥在她身邊站定，冷笑道︰「我們三大世家里，你們江家已經走在最前面了，老頭子連信物都給楚歌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別把我們江家看得跟你們一樣！」江芙生氣的道︰「我對楚大哥可是真心的，我爸爸也不會跟你爸爸一樣，把自己女兒派出來當工具。」

「哼，說得好听，」趙千帥道︰「如果不是看中了楚歌的功夫，憑江家的財大勢大，又怎麼會看上他這麼個窮小子，恐怕你就是再喜歡他一百倍也沒有用！」

江芙漲紅了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楚歌回到家里，心里卻一直回想著剛才操場上的一幕，他並不喜歡出風頭，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即使楚葉不拉他，他也會自己逃跑的，不過在轉身那一剎那，他下意識的往江蓉那里看了一眼，這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也正看著他。

他在北京街頭看到過這個人，當時這個人正在追趕江蓉，為了幫助江蓉，他悄悄發了一道冰箭，可是這道冰箭被這個人擋住了，這還是楚歌發出的魔法第一次被人擋住，而且還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憑本能擋住，就憑這一點，他就斷定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是個武術高手，而且遠比大多數成年人還要厲害。

這個小子當時還曾經追趕過江蓉，為什麼現在卻站在江蓉旁邊，兩人居然還擺出一副友好交談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歌想了一會，想不明白，也就把事情放下，然後出去大廳看看，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他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把臥室的門也關好，窗戶也關好，那樣子，就跟作賊似的。

再接著，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電腦，開始連聲呼喚︰「小幻，小幻，你在嗎？」

看他那副猴急的樣子和做賊心虛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心懷不軌。

尼古拉•幻很快就從電腦屏幕里冒出頭來︰「嘿嘿，老大，我在呢。」

楚歌壓低了嗓子道︰「昨晚的約定……」

「嘿嘿，老大，我辦事，你放心，老大的要求，小幻當然不敢怠慢啦。」

楚歌吞了口唾沫，道︰「讓我瞧瞧你準備的美女。」

「那可不行，」尼古拉•幻一臉壞笑︰「老大，我可準備好幾十個哦，房子太小，可沒辦法全部弄進來，老大你先說說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啊。」

「恩……」楚歌道︰「什麼類型啊……當然是性感一點的啊，要屁股大大的，胸脯大大的那種，就像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那樣，金發碧眼的前凸後翹的哦，還有，要嫵媚，不要太清純的，那種女生只適合做老婆，可不適合YY。」

「高！老大真高！」尼古拉•幻可不知道什麼叫花花公子，什麼叫封面女郎，可是胸脯大大和屁股大大他還是了解的，立刻眉開眼笑︰「跟我的想法一樣，看來我真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蟲，我找的都是老大喜歡的類型。」

「別廢話了，快點開始吧！」楚歌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等著看呢。」

「不著急不著急，」尼古拉•幻的廢話還真是多︰「老大，要達到最好的效果，就一定要做好最充足的事前準備，老大是神使大人，當然不能跟普通人一樣隨便，一定要慎之又慎，要讓老大得到最高程度的審美享受。現在，再問老大第二個問題，你是喜歡看單人表演呢，還是雙人表演啊，或者……3p？4p？」

即使是欲火如焚，楚歌還是「撲」的笑出聲來，這什麼世道啊，居然連升龍大陸的人也知道3p、4p了嗎？

「那就……先來一段艷舞吧！」楚歌想了想道。

「哇！老大，你跟我的審美情趣非常相似耶！我們真是有緣啊！好的，艷舞，那麼，老大，你是喜歡看尼龍公國的肚皮舞呢，還是虎克帝國的傳統踢踏舞？或者……華龍帝國以前的宮廷羽衣舞也是很好看的。」

「我的天哪！」楚歌呻吟起來，只不過是想過過眼癮而已，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搞到現在都十分鐘了，還人影都沒見一個，他都已經有點亢奮了︰「隨便隨便，別磨蹭了，我等得急啊。」

「咦，老大，不是說神的時間是無限的嗎？你們經常一睡就是幾萬年，一修煉又是幾萬年，時間對你們來說大把大把的，用都用不完，按道理說，你們應該都是慢性子啊，怎麼這麼點時間都等不及呢？」尼古拉•幻用手撓著他那天才兒童的腦門頂，開始思考問題。

「媽的！我生氣了！」楚歌咆哮起來︰「快點給我上菜！」

「好好好，上菜上菜！」神使一發怒，人類就害怕了︰「老大您稍等，我立刻就動手。」尼古拉•幻一轉頭︰「來人，去把非斯王國的美女使者帶過來。」

「這還差不多！」楚歌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他的不滿意。

美女帶上來了，果然是美女，楚歌一眼看去，一顆心立刻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這位美女不但美，最主要的是媚，美只是一種神聖的存在，媚就有點勾魂的味道了，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一顧一盼之間，完全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勾出來，至少楚歌是一見之下，就覺得腦袋里嗡的一震，一股熱血立刻直沖頂門！

他強忍著那種要命的吸引力，兩只眼楮繼續往下打量，美女穿著一身奇怪的異族服裝，看起來有點像印度或者波斯那邊的服飾，衣服非常鮮艷，而且十分短小，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腰肢，衣服下擺偏還垂下來無數條流甦，隨著她的盈盈走入，流甦晃動，雪白的腰肢若隱若現，那小巧而圓潤的肚臍上還點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楚歌用力吞了口唾沫，覺得身上躁熱起來。

「魔導師先生，召見伊娃有何事？」美女輕啟紅唇，聲音也是同樣的嬌媚魅惑，帶著一點點磁性的沙啞，當真是上天派下來誘惑凡人的魔女。她嘴里問著，心里卻早認定是尼古拉•幻看上了她的姿色，要享用她了，所以，也不需要什麼吩咐，徑直走過來，伸出縴細潔白的雙手，按住了尼古拉•幻的肩膀，開始輕輕揉搓起來。

也虧得尼古拉•幻定力過人，還記得這是神使大人要看的女人，一把推開伊娃，沉聲道︰「不要著急，你先跳段舞給我看。」

「跳舞？」伊娃笑了起來，那笑容顯得又高貴又嫵媚，卻偏偏帶著點說不出來的淫蕩，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產生征服她、蹂躪她的心理，楚歌看到這時總算明白為什麼非斯帝國要派這個女人出使了，這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簡直都把「誘惑」發揮到了極致，楚歌甚至開始思考，是否升龍大陸上存在著所謂的「迷魂大法」、「玉女心經」之類的工夫，萬一還有什麼「采陽補陰」的東西，尼古拉•幻就真要小心對付了，可別戰場無敵床上失陷就太不劃算了。

尼古拉•幻坐了下去，擺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了，伊娃嘻嘻一笑，兩只手猶如水蛇般婉轉舉高到頭頂，雙手做出各種曼妙的姿勢，腰肢緩緩的擺動起來，節奏不快也不慢，既不算勁舞，也不算輕歌曼舞，但是配上旁邊幾位女孩吹彈的奇怪樂器，卻造成一種異常奇異的誘惑，那音樂正是所謂靡靡之音，而這舞蹈，卻毫無疑問足以讓楚歌血脈賁張，眼楮瞪得溜園。

瞪了整整三分鐘，楚歌才醒悟過來，下邊硬得要命，抓起旁邊的水杯，「咕咚咕咚」罐了幾大口水，飛快的拿出了自己的新版翻蓋手機。

這小子還是有點智慧的，他是想把這段視頻攝錄下來，然後通過數據線傳到電腦里邊保存，他的手機是自帶攝像頭的，正好容量還算大，像素還算高，攝影效果也很不錯。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倒是可以去賣黃色光碟哦……」他腦袋里破天荒的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立刻又被他生生的止住了，沒敢繼續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