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魔法寵物蛋

　「超能力就是魔法嘛，要破解超能力，那就是要抗魔性了。」楚歌道：」就要這個嗎？」

　魯婷婷笑了，很顯然楚歌還沉浸在自己的輕度妄想裡面，超能力怎麼會是魔法嘛，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她笑道：」先別管是不是魔法，反正要破解超能力就對了。」

　「可是，婷婷，你不是要我想辦法出去嗎？」楚歌問道：」即使能夠破解超能力，也出不去呀。」

　魯婷婷咯咯的笑了，這一會陪著楚歌說話，她的心情又好起來了，她早已經沒指望還能夠出去了，對這個蛋也從來沒做過指望，只是和楚歌開玩笑罷了，所以，她堅持道：」你孵吧，就按我說的做，沒問題的。」

　「好的婷婷，」楚歌又道：」可是這樣孵出來的蛋，只有我能夠使用，你是沒有辦法使用的。」

　「那有什麼關係呢？」魯婷婷柔聲道：」你的不就是我的嗎？難道你不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我當然願意婷婷，」楚歌嚴肅的說：」你，魯婷婷，是我的主人，我的女王，我生命的意義，就是讓你開心，讓你快樂，為了你，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說起來，這已經是楚歌第三次複述這段話了，可是魯婷婷這一次沒有感受到征服和奴役別人的快感，她忽然覺得很有點辛酸。

　這個男孩，他真的完全是無辜的啊，可是直到即將死亡的前夕，他仍然說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女人是很感性的動物，其實楚歌說這番話完全是被控制的結果，但是她現在就不考慮這麼多了，她忽然覺得很感動，因為感動而對楚歌忽然就起了種異樣的情愫。

　「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

　「是的婷婷。我願意。」

　「包括死在內嗎？」

　「是的婷婷，包括死。」

　房間裡忽然沉默下來，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楚歌。」

　「什麼事婷婷？」

　「過來，抱住我。」

　「好的婷婷。」

　「昨天快樂嗎？」

　「是的婷婷。」

　「還想再來一次嗎？」

　「是的婷婷。」

　「那就來吧……」

　「好的婷婷。」

　那顆蛋依然握在楚歌手裡，兩人身上的衣服卻又被扔到了床下。

　唯一的區別在於，這一次，魯婷婷是清醒的，她根本連一點慾望都沒有，可是她還是做了。

　半個小時之後。

　「喵——」一聲貓叫在床頭響起，楚歌和魯婷婷同時抬起頭來，發現床頭有一隻小小小小的白貓，這隻貓只有半個巴掌那麼大，全身都是純淨的白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愛的雪球。

　楚歌把貓捧在掌心，立刻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傳入心裡。

　「這就是魔法寵物蛋裡孵出來的小東西啊……」楚歌愛憐的撫摩著它光滑的毛。

　魯婷婷撐起身來，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天哪！真的孵出東西來了嗎？我還以為那只是一個玩笑呢！難道說……這真的是魔法寵物蛋？難道說，它真的能破解一切超能力？」

　楚歌捧著小貓，還沒有說話，只見小貓忽然跳了起來，小爪子在空中刷刷劃了兩下，這兩下一劃，魯婷婷只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猛的一蕩，竟然撐不住身體，又倒在了床上，幾乎同時，她覺得自己心裡，那根控制楚歌的連線已經斷掉了。

　小貓那一爪，已經劃斷了她對楚歌的控制。

　她驚慌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楚歌的表情。

　楚歌再不是那種木訥如白癡的表情了，他已經擺脫了魯婷婷的控制，在小貓劃出那兩爪的時候，他腦子裡有個東西」繃」的一聲斷掉了，這一斷，就彷彿戳破了一層窗戶紙，再接著，他腦子裡就潮水般浮現起許多鏡頭來。

　射手號上的殺戮，眾人面前的屈膝，房間裡的旖旎一夜，夜半追殺朱氏父子，這一切一切，過電影一般在他面前掠過，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串在了一起。

　楚歌隱隱有些暈眩，看到射手號上那些斷成了碎片的屍體，他的手腳冰涼。

　我竟然殺人了！還是在我神志迷糊的情形下，被人利用，破了殺戒！

　黑道大比的時候我沒殺人，黑市拳賽上我也沒殺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殺人，可是現在，我居然一次性殺了上百個人！

　不但是殺人啊，還是殺人碎屍，我真的不能想像，我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而我手裡的血腥，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帶給我的！

　楚歌忽然轉過頭去，他彎下腰，痛苦的嘔吐起來，他昨天一晚上一直到今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可是他仍然吐了很多東西出來，到後來，吐出來的已經全部是黃水。

　魯婷婷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完全陷入了慌亂。

　楚歌看向魯婷婷，眼裡的神情已經非常冰冷，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天性就十分善良，脾氣也一向溫和，恐怕他早就對魯婷婷下辣手了。

　「楚歌，你……你……你不要我了嗎？」魯婷婷忽然驚惶起來。

　楚歌沒說話，可是那表情，已經狠狠的刺傷了魯婷婷現在正脆弱的心靈。

　「你……你剛才還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的，你還說……連死都不惜的，你……你忘了嗎？」魯婷婷緊張的問道。

　楚歌露出個譏誚的笑容：」你覺得，我被你控制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能夠算數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只不過是你手裡的籌碼，而現在，如果我不清醒過來，我根本就是你手裡的人質，這一點，是無須否認的，」楚歌一字一字道：」就衝著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們根本就應該是仇人。」

　「我……我……」魯婷婷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忽然變得陌生的少年，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可是你畢竟已經跟我……跟我……」

　「那又怎麼了？」楚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很殘忍，可是越殘忍，越能發洩他心中的恨意：」你這樣的女人，難道還在乎貞操嗎？」

　魯婷婷如遭雷擊，頓時就呆住了，一張俏臉更是瞬間血色盡褪。

　楚歌恨恨的看著她，絲毫不迴避她的目光，只要想一想那些破碎的屍體，他就覺得，無論做什麼都不過分。

　「哦，對了，差點忘說了，即使你有了孩子，我也是不會承認的。」楚歌拋出了最惡毒的一句話。

　魯婷婷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終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實現在兩人都還沒穿上衣服，剛剛上過床的一對男女，一分鐘前和一分鐘後完全判若兩人，楚歌手裡捧著他的小貓，心裡靈機一動，又把小火拿了出來，果然兩種魔法生物天生就互相吸引，小火親熱的用嘴巴梳理著小貓的白毛，小貓則伸出舌頭，給小火舔羽毛，楚歌低聲笑道：」好吧，小貓貓，看你一身雪白，以後你就叫雪球吧。」

　小貓彷彿聽懂了似的，立刻湊上來舔舔楚歌的手指，楚歌微微笑著，暫時把不愉快丟到了一邊，他尋了個遠離魯婷婷的角落，自顧自坐下來，不去理睬魯婷婷了。

　其實，楚歌心裡還有個很小很小的疙瘩沒有化解，那就是，他發現魯婷婷用來控制他的，居然是正宗的升龍大陸上的高階魔法：神誘。

　神誘，這個號稱史上最經典雞肋的高級魔法，在升龍大陸幾億年的歷史中都沒有施展成功的例子，卻淅瀝糊塗在地球上一次性成功了，被控制的對象，正是號稱地球上唯一一個真正魔法師的楚歌同學，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神誘的對象，必須是沒有絲毫抗魔性的，楚歌身具六系魔法，更有半魔之體，卻仍然中招，這樣的事情，就好像一個以武勇著稱的拳擊冠軍，被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擊敗一樣，實在讓人羞愧無地，難以接受。

　楚歌內心中所藏著的那點大男子主義，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魯婷婷。

　當然，到這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當日對蕭涵施展神誘會屢屢失敗了，一個自己都中了神誘的魔法師，再想施展神誘奴隸別人，當然唯一的結果就是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奴隸了。

　唉，無論如何，這也證明地球人類確實沒有絲毫的抗魔性吧？楚歌做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想完了這些，他轉頭看了眼魯婷婷，魯婷婷呆呆的坐在那裡，把頭深深的垂了下去，長長的秀髮流瀉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龐，楚歌看不見她的模樣，只看得見一滴滴眼淚滴落在她面前的地上，已經打濕了一大片。

　「你放心，我會要他們放你走的。」楚歌皺眉道：」這件事情，只有你欠我的，沒有我欠你的，但是你也是個可憐人，我不會跟你計較，以後，我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魯婷婷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眼淚卻落得更快了，楚歌看著都覺得奇怪，那麼纖弱的一個女孩，還早飯都沒吃，身體裡哪來的那麼多水分供她流淚的？

　雪球」喵」的又叫了一聲，大概是看到主人不開心，就笨拙的用爪子拉住楚歌的衣服，在他的身上蕩起了鞦韆，小火就飛在它旁邊，兩隻小動物玩得不亦樂乎。

　楚歌手一劃，把兩隻小動物都送到了自己的異次元戒指裡邊。

　兩人就這麼度過了沉默的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快八點的時候，田龍的嗓門才又響起來：」哈哈，丫頭，考慮得怎麼樣了？」

　楚歌高聲道：」別玩了，我已經清醒了，開門吧。」

　那頭驚訝的叫起來：」咦，師傅，你真的清醒了？該不是那丫頭教唆你騙我的吧？不行不行，我不能隨便上當！」

　「好了別鬧了，」楚歌意興闌珊的道：」我真的醒了，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跟你說不清楚，等會給你詳細說。」

　「哇！看來是真的，」田龍在那邊大笑：」師傅，你沒醒的時候可講不出這麼流利的話哦，嘿嘿。」

　隨著說話聲，門開了。

　這間房子的設計十分巧妙，這扇門，魯婷婷和楚歌剛進來的時候看著明明是很薄的，可是實際上，這間房子一共有整整十道門，雖然每道都只有三公分的厚度，可是加起來就有三米多厚，昨天田龍把魯婷婷和楚歌帶進來的時候，早就故意把另外九道門都翻到了外面，只留了最後一道門，而等兩人進了屋，他才把另外九道門又悄無聲息的關起來，終於成功的困住了楚歌。

　田龍的眼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落紅和幾乎全濕的床單，第二眼就看到了刻意分得很開很開的楚歌和魯婷婷，兩人的神態都有點不自然，門一開，楚歌當先走了出來。

　「師傅，怎麼了？」田龍問。

　「沒什麼，放她走吧，以後我們兩不相欠！」楚歌丟下一句話就徑直走了。

　「那個……喂，師傅，那個蕭涵要不要放了？」

　「他還沒變成白癡嗎？」

　「似乎還好。」

　「那就放了吧。」聲音遠遠的傳來，楚歌已經上樓去了。

　這時候，魯婷婷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她其實在這屋裡並沒有遭到多少打擊，唯一的打擊是失去了貞操，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卻彷彿遭遇了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一般，兩眼無神，神情悲哀，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田龍和唐漢看在眼裡，心裡拚命的犯嘀咕：」師傅莫不是有怪僻，把她給sm了？」

　其實，連魯婷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失去貞操是很大的事情，但是在幾個小時之前，她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她現在的悲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想一想楚歌清醒之後那冰冷的眼神，無情的言辭，還有那一頓徹底的嘔吐，她就覺得說不出的難受，難受得萬念俱灰，簡直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怎麼能死呢？」我還要找朱玄報仇啊……」她悄悄的告訴自己，然後勉強捏緊了拳頭，對田龍和唐漢露出笑容：」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慢走，不送，呵呵，不送。」兩個老男人樂呵呵的應酬著，聽聽雙方說的這話，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送客情形，哪還看得出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要知道，昨天可是出了很多人命案子的哦！

　唐果今天也安靜下來了，大概是因為現在的魯婷婷身上已經沒有那種奪男人魂魄的風韻散發出來的緣故吧。這個女孩子現在的樣子顯得非常的清純，清純得像一朵風中的百合，又非常的憔悴，憔悴得像一朵雨中的殘荷，無論如何，也跟性感兩個字不沾邊了。

　蕭涵也被帶出來了，這個白衣青年看來受了不少的折磨啊，一身都是傷，但是目光仍然倔強。

　「老弟，我總覺得我們不該放他走，你看他的眼神，我覺得他以後會對我們構成威脅的。」

　「沒事，」田龍輕鬆的點了根煙：」你別忘了，無論他怎麼厲害，他的命運都還控制在那丫頭手裡呢，只要那丫頭不禍害我們，他就是無害的。」

　魯婷婷看到蕭涵，遲疑了一下，或許是想到他是朱帝的小兒子吧，但是她再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拉著蕭涵一起走了。

　這兩個人，就這麼遠去了。

　「老哥啊，就這麼讓她走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老弟呀，我也覺得不對勁，可是楚兄弟都發話了，我有什麼辦法呢？」

　「唉，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是啊，此間事了，你有什麼打算？」

　「呵呵，還能有什麼打算，我看師傅也該真正教我點本領了吧。」

　「嘿嘿，老弟，學到楚兄弟那些本領你可就發達啦！」

　「是啊，所以我一定要尊師重道，做個好徒弟，哈哈哈哈！」

　唐果在旁邊眨巴著眼睛：」老爸，葛大哥說要帶我去中國做生意。」

　「啊？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唐果道：」天天待在這地方，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一年也難得有點新鮮事，悶也悶死了，我想去中國。」

　「嗯，好的，等我先問問楚兄弟吧，跟他混，還是很有前途的。」

　三天之後的某個上午，在圓月會那間鋼板鑄造的房子裡，楚歌開始正式教徒弟。

　「田龍，首先我要告訴你，你的超能力，只是整個超能力系統中一個很細小的分支，其次，我還要告訴你，超能力這東西，是沒有辦法後天修煉的，所以，你只能夠不斷修煉你所擅長的那一個分支，而不要想去重新學習其他的能力，最後，我還要告訴你，你的超能力其實是非常強大的，有多強大呢？按照我的估計，放眼整個世界，單純以力量論，能夠超過你的絕對不超過十個。」

　這段話中真真假假，看得出來，楚歌並不打算教田龍學其他的魔法，但是在風系魔法這個範疇內，楚歌還是打算教他點真本領的。

　畢竟，通過這麼多天的觀察，田龍對他也算是真心實意了，冒這麼大的危險陪他去探黃道十二宮，在遇到危難的時候始終不忘記救師傅，這一幕一幕，楚歌雖然嘴巴不說，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楚歌隨手放了個風刃，劈在牆壁上，」當」的一聲清脆長鳴：」你看，這一招，跟你是一個系統的，你也應該可以放出來。」

　「真的嗎？」田龍立刻就兩眼放光了，這招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當日楚歌就是憑這無形的風刀，在幾秒鐘你連殺上百號人，在田龍看來，這正是楚歌的本領中最適用也威力最大的一種了。

　「呵呵，還不止這麼簡單呢。」楚歌說著話，整個身體慢慢漂了起來：」看，這一招你也可以學得會。」

　「這是……飛翔！」田龍開始流口水了：」天哪，原來我這個分支這麼好啊！」

　「不是飛翔，這是漂浮，」楚歌耐心的解釋：」漂浮的高度有限，跨越的距離也有限，如果要飛翔，還需要很多其他的技巧，目前不是你能夠掌握的。」

　「還有什麼能力？師傅，一併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吧！」田龍一臉的饞像。

　「呵呵，多著呢，」楚歌站起來，離開了田龍大概其八步遠，然後手一劃，道：」來，打我一拳看看。」

　田龍依言出拳，那拳碰在一層看不到的防禦上，立刻被彈了回來。

　「這個我知道！」田龍驚喜的道：」師傅參加黑市拳賽就是用的這招，原來這不是先天真氣啊！」

　「當然不是，」楚歌笑了：」這是超能力，超能力用得好，並不比功夫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