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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師2》第18章
第十節 無可奈何

了然和方怡心留下來看守公子白和張曉東的肉身,司徒焱焱、商瓷、嘯月、陳玄跟了出去。李寵是鬼,自打成鬼的那天就會飄來飄去,所以他的飛行速度與本身的實力成正比但是沒有技術含量。說到有技術含量的飛行,就只有了然和司徒焱焱才符合要求,他們倆的飛行完全是修煉到一定程度後產生的神通,而其他人的飛行只是利用法力推動身體在空氣中移動而已。

泥偶因為得到了李寵的神光支持,飛得相當快,在李寵的法力操控下以公子白家為圓心採用螺旋的方式向外搜索。司徒焱焱長髮飄飛腳踩紅雲一步不差地跟在泥偶和李寵的後面。起先的時候,商瓷和嘯月還架著陳玄用飛行術飛了一段,可時間一長搜索半徑擴大到三公里的時候,長時間長距離的法力消耗就讓他們吃不住勁了。

為了留有足夠的法力應付可能產生的惡鬥,商瓷和嘯月只好放棄飛行與陳玄一起各憑本事在地面上仰頭追著李寵和司徒焱焱城裏城外地瘋跑。受到電影《蜘蛛俠》的啟發,商瓷展開糾纏長索在高樓之間悠來蕩去。嘯月發揮了妖狼族體力和速度的優勢,長距離的縱躍和短距離衝刺相結合,雖然沒有商瓷瀟灑,但也算輕鬆自在。這哥倆一個家什妙,一個體格好,哪樣也占不上的陳玄就受苦了。除了憑體力跑馬拉松之外,為了跟上隊伍,陳玄還不得不把辛苦煉製的增力符、縮地符、神行符一個接一個地用掉。

聽說過燒錢的“牛人”,沒聽說過跑路燒符的“虎人”,我這也算是開了茅山派符咒使用史上的先河了。上氣不接下氣地陳玄一邊燒符一邊自我安慰著。

放下午夜狂奔的眾位不提,再說公子白和張曉東。本來他們有三個小時的遊戲時間,可是因為公子白的神奇力量導致伺服器停機。伺服器停機的同時,他倆覺得眼見一黑,一陣眩暈之後重新回到了原來的那個黑色空間當中。不同的是,這次回來後,公子白看不見張曉東,張曉東也找不到公子白了。

公子白見不到張曉東,沖著虛無中發問道:“變態男同志,你把張曉東弄到哪里去了?”

虛空之中響起了神秘的男聲:“公子白,你不用擔心,張曉東現在還死不了。他和你還在同一個地方,只不過互相看不到而已。”

知道張曉東沒出大事後,公子白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和張曉東都在一個電腦伺服器上吧?各種鬼我都見得多了,你這樣可以控制電腦程式的鬼還是頭一次見到。難道說你生前是個駭客?”

“公子白,你果然不簡單。之前我低估了你的實力,本以為你就是一個好管閒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的法師。沒曾想你竟然也有影響電腦運行和電子資料的能力。若不是伺服器停機,我的秘密就讓你給洩漏光了!”

公子白得意地笑了笑說:“你這個鬼作得也夠糊塗的,不打聽打聽我公子白是幹什麼就敢下手,這回知道害怕了吧?要是聽我勸的話,就趁現在我還沒動真火之前把我和張曉東送回去。要不然,惹毛了我,我可不管你是冤鬼還是衰神,直接送你到冥界體驗十八層地獄的生活!”

“哈、哈、哈哈……”男聲一陣狂笑後說:“公子白,你太狂妄了。我只是說你出乎我的意料,並沒說我怕你。就算你跟一般的法師不一樣,就算你法力高強,可那是對外面的那些鬼來說的。你既然進到我這裏來,外面的那一套就不管用了。在這裏只有我最大,就憑你這個稍微與眾不同的魂魄,還沒資格威脅我。”

公子白把腰杆一挺,大聲叫號道:“你少跟我裝!我看除了能把我們放到舊遊戲裏面之外,你也沒什麼能耐。你要是真不怕我,有種出來跟我單挑!”

公子白的叫號對男聲不起作用,男聲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你不用激我,我也不會上當!我不會因為跟你賭氣破壞了自己的計畫。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弄來,不會輕易地讓你們死了,可你們要想活下去也沒那麼容易!就算你跟別人不同,也要按照我的意願生、照著我的安排死!”

“可別怪我沒警告你!要是有什麼陰謀最好儘快,否則等我的兄弟找到你,管保讓你連鬼都不想作!”公子白十分惱火地說。

“我看你還是別抱有幻想了。剛才你之所以能和外界產生法術感應,能給你的兄弟發資訊,完全是因為我沒有覺察到你魂魄的特殊性質,大意地把你和張曉東送到外界伺服器上去造成的。從現在起,你和他絕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男聲停頓了一下,過了半分鐘後說:“現在我們重新開始遊戲,還是剛才的問題,說一個隱私出來就可以過關,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公子白故作沉思狀,吊足了變態男同志的胃口後大聲回答:“你的問題沒新意,我的回答也照舊——去你媽的!”

變態男發出了兩聲冷笑說:“真是佩服你們!兩個人本輪的答案驚人的一致!我只好再浪費點兒時間給你們準備一個經典的遊戲了。這回遊戲由我親自掌控,看你們能堅持到幾時?”

耳邊一陣吱吱嘎嘎的亂響過後,公子白的眼前浮現出了景物。頭頂是鉛灰色的天空,腳下是黃褐色的沙礫,周圍具是一座座發出震耳轟鳴的高大金屬建築,身邊則站著六七個只有科幻電影裏才有的穿著動力盔甲提著速射機槍的士兵。

就在公子白觀察環境的時候,身後的建築停止了轟鳴,一個士兵神色木然地從建築中走了出來站到了他的身邊。公子白看了看對面的士兵,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然後低聲罵道:“變態男果然變態,這不是星際爭霸嗎?我居然成了人族裏面最面的機槍兵!老子最喜歡用蟲族,好歹也給我變成個刺蛇或者地刺什麼的呀!”

公子白的抱怨當然是無效的,過完了嘴癮之後,他立刻就想到了張曉東。於是,變成了機槍兵的公子白開始對著周圍的幾個戰友喊:“你們當中誰是張曉東變的,趕快舉手,不然老子強制攻擊把你們都斃了!”

公子白連喊了三遍,他的幾個戰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舊站在原地模仿木頭樁子。看來張曉東是沒變成機槍兵,我還是到別的地方找一找吧!公子白打定主意以後拎著沉重的步槍開始在基地裏面亂晃。

這是一個剛剛開始建設的人族基地,建築不少,但是能動能跑得單位就沒有幾個。轉變了整個基地,除了原先的那幾個機槍兵,公子白就只拜訪到了一輛禿鷲戰車,兩輛坦克和十個採礦的機器工人。這些單位對公子白的大嗓門加手語毫無反應,氣得公子白恨不得真的用手裏的機槍把他們突突了,可想到一會兒還要靠這些啞巴戰友抵抗敵人的進攻,公子白還是十分理智地垂下了槍口。

大概這廝還沒被製造出來呢,他要是變成護士妹妹就好了,有一個給加血的起碼不會一交火就掛掉。找不到張曉東,公子白胡思亂想著就溜達回兵營前面了。當他回到兵營前的時候,正好有座地堡剛剛被機器工人建好。一見到地堡,公子白就樂了。這玩意在他玩遊戲使用蟲族的時候最頭疼了,蟲族初期的小狗在駐兵地堡前面一倒一片,配合著機器工人的修理,就是有三五個神族狂戰士一個地堡也能擺平。這地堡可是遊戲初期人族保家守土的必需品,同時也是機槍兵最好的避難所。

在其他機槍兵沒反應之前,公子白撒腿往不遠處的地堡跑去,打算為自己在地堡裏爭取一個位置。他的算盤敲得雖響,可偏偏有跟他作對的。他滿基地溜達的時候沒人管,往地堡裏面跑得時候,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身體。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幾經掙扎,公子白還是被那股力量所操控,眼睜睜地看著四個機槍兵進了地堡,而自己被晾在了地堡前邊的沙地上。

進地堡未遂之後,公子白的心涼了半截。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星際爭霸是即時戰略遊戲,不是網遊。他現在是個受控制的機槍兵,而不是像傳奇裏面的白野豬那種按照固定程式作出簡單反應的NPC。進地堡未遂,顯然是在局外的操控者干預了他的行動,而且有很大的可能這個操控者就是神秘的變態男同志。這次,他可真的要被人給玩死了!

回過味來的公子白還沒想出辦法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他十分熟悉的身影——蟲族小狗。至少有兩隊二十四條蟲族的小狗,排成兩列長蛇陣沖著公子白所在的基地而來。公子白掉頭想跑,可還是被那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和另外五個機槍兵集結到一起,發著莫名其妙的呐喊沖向了來襲的小狗。

這個時候最正確的戰術就是機槍兵躲在地堡後方,配合地堡裏的機槍兵殺死來犯的小狗,並且要派一個機器工人來隨時維修地堡。用六個沒升過級的機槍兵去拼兩隊小狗,這個操控者要麼是微操作之王,要麼就是成心讓機槍兵去送死。如果操控者就是變態男同志的話,公子白絕對相信他屬於後者。

“我命由人,不由我”的無奈感受不單公子白深有體會,張曉東也是身臨其境,此刻他就混在沖向人族基地的兩隊小狗之中。公子白左前方那隊狗的第五條狗就是張曉東的化身。公子白看見成隊的狗害怕,張曉東看到人族的地堡更害怕。他倆怎麼也不會想到,要在曾經一起上癮一起包宿玩的遊戲當中拼個你死我活。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公子白的機槍兵小隊就和張曉東所在的小狗集團交上火了。六個機槍兵一頓狂掃,打掉了五條狗,而小狗在複出血的代價之後也狂叫著沖到了機槍兵身前。槍聲和狗叫聲、火光和血光交織成一片,場面異常的混亂。在操控者惡意的安排下,機槍兵們身在地堡射程之外,得不到地堡的活力支援。六個槍兵在近距離對陣十九條狗,下場毫無懸念可言。在群狗亂攻之下,公子白的啞巴戰友一個接一個地慘叫而亡,而公子白自己也被兩條狗圍攻岌岌可危。

公子白奮力掃死了對面的一條小狗,然後朝一直用力爪攻擊它讓他只剩一半血的另一條狗狂瀉子彈。眼看對面的狗要挺不住了,而他自己也快玩完的時候,公子白毅然作出了揭發隱私以保性命的決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死在這裏不但窩囊透頂,而且不明不白。暫時揭發一下別人的隱私,等出去了再殺鬼滅口!

打定主意之後,公子白用最大的音量最快的速度說:“李××律師根本不會辦刑事案子,他的案子都是楊×幫他辦的,他只管收錢和出庭,實際上什麼活都沒幹!”

就在公子白揭發自己同事的內幕隱私的同時,他的耳邊也聽到張曉東的聲音:“公子白在高中的時候是個書呆子,連搞物件都不會,陳××和王×成天在背後笑話他。李×和劉×搞物件的事是我告訴班主任的,這些年他一直在替我背黑鍋,他自己都不知道。”

聽到張曉東爆出的隱私與自己有關,公子白氣急敗壞地尋找張曉東的身影,可是他的視野當中除了是啞巴戰友的屍體就是張牙舞爪的小狗。就在他納悶的時候,自己的身上和與他拼命的小狗的身上都閃起了亮光。看到閃光後,公子白恍然大悟。媽媽的,居然把張曉東變成小狗,讓我們難兄難弟相互拼命,變態男好歹毒!要不是哥們及時選擇了保命,豈不是要和兄弟一起同歸於盡了?這張曉東也夠可惡,跟我這麼鐵,知道背後有人笑話我不告訴我不說,自己打小報告還讓我替他被黑鍋,非好好K他一頓不可!

思緒之間,公子白和張曉東在紅色光芒的包裹下離開了遊戲,重新回到了黑暗的空間之中。這次,他們依舊看不到對方。

不等公子白出聲,黑色的空間裏就響起變態男同志異常興奮的笑聲。笑了好一陣後,變態男同志才正經八百地說了話:“我的判斷果然沒錯!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互相要面子,全都擺出一臉的死硬。分開之後就各自顯出原形本色來了,生死關頭還不是為了活下去揭了別人的隱私。特別是張曉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把你這個陪著他到這裏拼死保護他的朋友的隱私都給揭了。你的感想如何?”

公子白撇了撇嘴說:“變態男同志,就你這智商還是不要幹挑撥離間的事了吧!張曉東說的只是我高中時候的糗事。前半部分是向我揭發有人背後笑話我,後半部分是坦白自己的歷史問題。他揭發的那是隱私啊,分明就是變相誇我心地純潔人格偉大。如果說這樣的話都能過關,我現在就站在這裏揭發,保證可以讓你聽到魂飛魄散都不會重樣的!”

“公子白,你倒挺樂觀的。既然你這麼能往自己臉上貼金,這麼能找理由,我就遂了你的心意。以後張曉東說的這樣的事都不算隱私,我看你們以後有多少隱私可挖!”

聽完變態男的話,公子白暗罵自己白癡。總能為自己或者別人的行為找到理由,不會輕易承認對方的說法,這是當律師久了落的毛病。一直以來,公子白對自己的這個毛病都不在意,結果今天就壞事在這個毛病上了。他這一發作不要緊,當時嘴上是痛快了,卻讓變態男提高了認識,他和張曉東想蒙混過關的可能被他一句話給斷送了。

變態男似乎感覺到了公子白的懊惱,用嘲笑的口吻對他說:“公子白,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就額外給你們一個照顧。本來我是應該先確定你們揭不揭發隱私之後再決定開不開始下一個遊戲的。這回我就先把下個給你們準備的遊戲告訴你們,然後讓你們決定是參加遊戲拖延三個小時的時間,還是直接回答問題。”

見公子白未置可否,變態男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你不表態,可那邊的張曉東表態了。他已經接受了我的關照,決定先知道一下要經歷的遊戲是什麼,然後再決定要怎麼做。為了你們的公平競爭,從現在起我們就按這個規矩來。現在我告訴你,我給你們準備的下一個遊戲是‘連連看’。你和張曉東將變成兩個的圖示,只要被選中與另外一個相同的圖示連到一起就Gems Over!如果十分不巧的話,你們還可能是兩個相同的圖示,更倒楣一點兒就是你倆因為是相同的圖示被連到一起,那時候就一起玩完了!”

“說你變態,你還真是變態!這回我們都變成圖示不能動了,還有什麼搞頭。除了瞎子,我想不出有什麼人在三個小時之內還搞不定一個連連看的小遊戲。如果是你操控的話,我們連半分鐘都堅持不了。你說我能選什麼?”公子白無精打采地說。

當公子白和張曉東被迫揭發了他人隱私之後,變態男接下來給他們的準備的遊戲就越發地變態。例如,在祖瑪(癩蛤蟆吐球的那個遊戲)裏作彩色球球,紅心大戰裏當撲克牌、是男人就上一百層裏當男人等等。不知道是變態男變聰明了,還是公子白變傻了。總之,自從規矩被變態男改變之後,公子白和張曉東就再也沒有進入遊戲中冒險的勇氣了,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揭發自己和他人的隱私。

當公子白剛剛交代外自己的一起泡妞未遂案之後,變態男突然對他說:“恭喜、恭喜!你已經可以離開這裏了。你的兄弟因為沒有隱私可以交代,自動出局了。按照咱們的約定,他死,你離開!”

不等公子白有所表示,黑暗中便出現了團白光,更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拽著他往白光飛去。公子白覺得眼前越來越亮,隨著白光臨近,他發現在刺目的光芒背後隱約浮現著都市的樓宇,難道那就是他生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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