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前輩陰險
就在頭暈眼花的眾位高手在為如何抵抗下一波天雷發愁的當口,忽然間窗外霧消雲散,一下子天清日明萬里無雲了。天譴雷劫來得突然去得快,六道天雷過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有過度劫經驗的司徒焱焱最先反應過來,說了一句“沒事了,快救人!”之後立即轉身沖向躺在地上的公子白。
在商瓷和了然的説明下,司徒焱焱把挨了雷劈的公子白扶到了沙發上。就在眾人圍住公子白欣賞他劫後餘生的糗相時,趴伏在地上的張曉東忽然翻身躍起絲毫不顧及其過激行為對公眾的影響徑直從視窗跳了出去。原來是天雷震壞了貼在張曉東肉身上的囚魂符,沒有被天雷滅掉的楊樂趁著眾人救護公子白的空當劫持張曉東的肉身逃跑了。
見楊樂逃走,商瓷急忙喊道:“嘯月,趕快去追!千萬不能讓她逃了!”
“放心吧!交給了我了!”嘯月答應了一聲,回手拎起看熱鬧的陳玄跳進了妖力空間。剛才一個衣衫不整的大老爺們兒從4樓視窗跳了出去,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引發一場對屋主人的無限遐想,如果再跳出去兩個肯定要有人報警了。
拋下嘯月和陳玄不表,先說公子白。公子白此時氣息尚在,就是異常狼狽。爆炸式的刺蝟頭,一身發著焦糊味道的“網格衫”,嘴裏面噴著帶血腥味的熱氣。司徒焱焱和了然一起費了很大力氣,連續用了幾個治療和恢復的法術才治好了他的傷口,讓他的氣喘勻了。
公子白傷情穩定之後,銀光一閃,李寵從他的身體裏面飄了出來,苦著臉說:“我不在這段時間老大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咋變得這麼瘋狂呢?要不是我的能力今非昔比,就他這小體格兒早就變成灰塵遍佈在空氣中了。”
“你別吹大牛了!”李寵剛發完牢騷,公子白的話音就從他身後傳了出來。“我這體格兒怎麼了?要不是我千錘百煉已經達到無限接近絕緣體的境界,憑著身板兒硬朗扛住了天雷的破壞力,就你那比豆腐腦兒都齉(音nāng,極其不堅硬之意)的靈體早就散了!”
聽到公子白說話,李寵急速回身,確定公子白不是因為受傷而胡言亂語,而是在得了便宜賣乖後,立刻反擊道:“老大,不要轉移話題!關鍵的問題在於你太瘋狂了!要不是你非要弄萬象移魂陣,也不會有現在這出兒。要不是大夥兒死命保你,天譴去的也快的話,你我兩個可就都在他們的記憶中永生了!”
李寵說完,了然面帶怒意地對公子白說:“李道友說得對!公子施主,方才之險,乃是陣勢逆天而致。今次有我等在此可保你無恙,若無我等後果實難預料。以後,切不可如此妄為了!”
不單了然面色不善,司徒焱焱和商瓷也對公子白投去了責怪的目光。在眾人的眼神攻勢之下,公子白只好舉手投降,一臉無奈地說:“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我。之所以這樣,主要原因還是怨茅山派的前輩們太陰險了!”
公子白話一出口,以李寵為首的哈“茅”一族們立刻齊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子白一臉無辜地繼續說道:“通過剛才的陣勢運轉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萬象移魂陣是一個逆天的法陣,一旦運轉到緊要關頭必定要遭來天譴天劫,要想順利施展不單施法者的法力心志要極高,而且要有足夠能力的人為其護法,或者構建防禦天譴天劫的陣勢才能保證安全。如果沒有這個準備,必定會在天譴天劫和陣勢被騷擾後產生的反噬之下死翹翹。這麼重要的事情,發明陣勢的人會不知道嗎?茅山的前輩把萬象移魂陣列為禁術之後,雖然沒有毀掉陣圖和法訣,但是卻把這個最重要最要命最關鍵的情況給刪節了。在我看到的典籍裏,有關萬象移魂陣會遭致天譴天劫的記載連一個字都沒有。這樣一來這個流傳下來的陣勢就不是偷天換日的大法術,而是專門謀殺心術不正的施法者的毒藥了。茅山前輩們的用心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卻把我這個心術非常正直的弟子給整慘了!”話說到這份兒上眾人才恍然大悟,就連老爸是茅山英雄的李寵也不得不承認茅山派的先人確實夠狠了!
一陣唏噓之後,司徒焱焱正色說道:“公子白,你為朋友甘願冒險,值得佩服。可是冒險不是冒傻氣,若不是大家死力相抗,加上你的法力不續造成陣法提前中斷,剛才的天譴雷劫就要了你的小命了!”
自己冒然行事引發天譴雷劫,差點兒搞出“滅團”事件,公子白自知理虧,為了防止批鬥大會立時召開,只好使出了話題轉移大法,問道:“張曉東的肉身哪去了?該不會是讓楊樂給跑了吧?”
商瓷摟著公子白的肩膀頭壞壞地說:“小白,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就你那點兒本事弄出的符咒,對付冤鬼還可以,對抗天雷就是扯淡了。天雷之下,你的符都變成廢紙了。楊樂帶著張曉東的肉身逃跑了,嘯月和小陳追了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抓回來呢?”
公子白抓了抓雷擊過後的刺蝟頭,面露憂色地說:“要是讓楊樂跑了,還真是麻煩!沒了她,可就沒法讓張曉東出來了。”
公子白正說著,嘯月和陳玄一起從妖力空間裏面跳了出來。公子白使勁揉了揉眼睛,認真地看了兩遍,看得嘯月和陳玄渾身不自在。最後陳玄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師叔,你看什麼呢?我倆身上沒長花吧?”
“你倆不是去追逃跑的楊樂了嗎?怎麼就你們倆回來了?楊樂哪去了,該不會跟丟了吧?”公子白滿眼期盼地問。
被公子白一問,陳玄立刻作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很認真地對公子白說:“師叔,不是和你開玩笑,楊樂真的跑了,我倆沒抓到她。”
公子白把目光投向嘯月,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不同的答案。“別瞅我,瞅我也沒用!張曉東的肉身真的丟了。我沒跟上!”嘯月的回答徹底破滅了公子白的幻想。
嘯月一張嘴就被幾道難以置信的目光給穿了七八個窟窿。商瓷有些責怪地問:“嘯月,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你犀利的眼神、靈敏的嗅覺,還有傳說中的第六感都哪去了?跟一個人,怎麼能跟丟呢?”
嘯月不甘受辱,臉紅脖子粗地為自己辯護:“嚴格地說,我跟的不是純粹的人,而是一個被冤鬼附身的人,而且這個冤鬼還頗有精神病的潛質!她從樓上跳下去之後,根本不考慮驚世駭俗,一會兒躥樓頂,一會兒鑽商場。更絕的是這廝被天雷轟過之後,無論是人的氣味兒,還是鬼的氣息都沒有了。結果在一個網吧附近,讓她三晃兩晃就消失。我和陳玄到現在還弄不清她是用什麼方法逃跑的呢?”
“阿彌陀佛!冤鬼脫出必造殺孽!”了然歎道,“既然她執迷不返,我等只好想辦法將之收服了!”
公子白點了根煙吸了兩口,穩定了一下情緒後說:“了然大師說得對!咱們務必把這個楊樂給收了!不然,我這個哥們可是徹底沒救了!”
“計將安出?”李寵作古人狀問道。
“山人自由妙計!”公子白搖頭晃腦極盡裝模作樣之能事,眾皆作癡呆或嘔吐狀鄙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