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二章 消失的傳送門

　林克趕到帝都大廈的時候，尼克家的部隊已經開始撤離大樓，戰鬥向大廈外擴散出去，整個街區都陷入一片混亂，泊蘭城兩大主宰勢力開戰的消息迅速傳播開，整個泊蘭城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現在什麼情況？」在大樓底層林克與正匆匆趕來的伯格一行相遇，「黑手的人在什麼地方？」

　「我們剛重新取得整個大樓的控制權，地下傳來消息，黑手的人跟隨凱文。尼克去了傳送門，老闆的超能組先一步趕了過去，」伯格無奈地說道，「哈克總管和我正帶人手過去支援。」

　「我跟你們一起去！」林克神色有點凝重，「希望還來得及阻止他們，如果讓他們成功的話，只怕我們所有人都有麻煩。」

　「獵人工會剛傳過來信息，他們派出的人手馬上就到，」哈克插入話來，「你們先跟衛隊下去，我會第一時間帶獵人工會的人趕過來。」

　林克沒有時間去詢問哈克他們跟獵人工會是什麼關係，和伯格一行人匆匆趕往地底基地。

　基地中剩下的守衛已經接到通知，對林克他們直接放行，讓他們始終保持全速在通道中穿行。一路上林克把遇到影子的事簡略地告訴伯格，並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這讓伯格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根據他們已經掌握的情況，雖然不能完全猜出黑手的意圖，但也有了個大致的猜想。夢幻國度正在經歷一次重大的變故，甚至整個空間的核心「源」本身也出現了問題。

　黑手正在逐漸改變和控制夢幻世界，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現在已經變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讓他們成功，夢幻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對現實的世界又會產生怎麼的影響？

　「如果，我是說如果，讓黑手達到目的，」伯格看了一眼林克，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還不知道，」林克明白伯格話中沒有完全說出來的意思，一旦黑手控制了「源」，那麼夢幻國度中的執行者的處境只怕也會變得不妙，而林克的父母都是其中的執行者，「我會盡力去做，但有的事如果真的注定要那麼發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其實林克啊，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雖然可能和現在的事沒有多大的關係，」伯格先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你的性格一直有被動的一面，無論在罪惡天堂還是現在。」

　「是嗎？」林克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說來聽聽，也許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

　「很多時候都是環境或者事情逼著你去做，很少看到你主動去爭取過什麼，」伯格很真正地說道：「你我在很大程度上是同一類的人，我們都明白這個世界的是生存法則，那麼為什麼不能做的更主動一點，更加具有侵略性一點呢？」

　「哦，侵略性？」林克皺了皺眉，一邊隨著隊伍前行，一邊思索伯格話中的含義。

　「對，侵略性！想做什麼就盡量主動去爭取，」伯格點點頭，「我們出生在一個沒有法則的地方，我們也不需要把那麼多規則往自己頭上套。」

　伯格露出一絲招牌似的笑容，「從獵人島回來，我就能感受到你的困惑，你的本質是叢林中的猛獸，就不要想著去做乖乖的綿羊，爬上食物鏈的最頂端才是你該去做的事。」

　「有時候我真的很困惑，」林克像是想通了些什麼，嘴角邊也露出了一絲和伯格相似的笑容，「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為什麼你會告訴我這些東西？」

　伯格偏著頭想了想，對這個問題他也有點困惑，「或者是我喜歡上了你也說不定。」

　「去你媽的！」林克笑了出來，氣氛似乎輕鬆了不少，好像就算黑手這次行動成功，也忽然間變得沒什麼大不了一樣，「這種話你還在留著對你的莉莉婭說吧。」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通往地底深處的電梯門口，電梯上的大門已經被徹底破壞，露出一個通往底層的黑幽幽的電梯口。

　眾人沒有猶豫，陸續跳進電梯口，借助著電梯中的纜繩向下滑落。整座電梯散落在底層的地面上，已經毀壞得不成樣子，從空開的大門望出去，到處都是激烈戰鬥後留下的破碎屍體。基地深處似乎仍有打鬥的聲音隱約傳來，林克一行人不作絲毫停留，飛速向基地深處趕過去。

　沿路上兩人發現了三名穿著明顯不同與普通士兵的屍體，兩人很快判斷出這是先一步趕過來的那五名超能者中的成員，他們應該還剩下兩名成員。一行人本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重新燃了起來。

　通道盡頭，連接著一個寬敞的廣場，廣場中間懸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看上去給人一種深邃無比的感覺，投射到它上面的視線都似乎要隨著那種深沉的黑色一起沉入無邊的深淵。

　這個黑球就是通往夢幻國度的傳送門？林克和伯格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

　戰鬥已經進入尾聲，兩名超能者在風暴和狼人的進攻中像是兩葉顛簸在暴風雨中隨時都會覆沒的扁舟。林克見過的穿著西裝的人工炸彈從傳送門站起身來，對著林克一行露出一個很從容的笑容。

　「你們來得正好，」人工炸彈臉上的笑意在逐漸擴大，「還可以趕得上為我們送行。」

　林克和伯格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兩人一左一右地向傳送門的方向飛撲過去。

　空氣中迴盪起蓋文得意的笑聲，那股深沉的黑色逐漸從蓋文的身體中透出，蓋文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與那股黑色慢慢融合在一起。

　兩名超能者的身體打著橫向外拋跌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側面向林克襲擊過來。林克把所有的念力集中在肩背附近，硬生生地承受了狼人襲來的這一拳，身形突然加速，瞬間跨越廣場上的距離，念力瘋狂地流向右拳。

　林克已經不管被打得裂開的左半肩背，整個身體已經凌空飛起，拳頭上亮起一道耀眼的強光，和著血水一起衝向融入圓球的蓋文。

　半空中一道人影飛速迎向林克的拳頭，一聲劇烈的爆炸在空中響起，人工炸彈的身體在「滅」的全力爆發下散成點點星茫，消失不見。

　蓋文的身影完全被黑暗吞沒，黑色的球體忽然間猛地向內收縮，體積迅速變小。林克身形剛一著地，就已經再次騰身衝向急劇收縮的黑色球體，在觸及黑色球體的一瞬間，一道黑色的光柱瞬間從球體上脫離出來，擊中林克的身體。

　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衝進林克的體內，把他的身形擊得輕飄飄地倒飛出去，林克只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黑色的球體逐漸縮成一個黑點，在空中微微閃動了一下，消失不見，黑手剩餘的成員化成星茫跟著傳送門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