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四章

　做為一名修道之人，要是被一個一向以沒有運動天分而著稱的職業——魔法師踢中的話，那可真的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鶴童當然不會讓這種丟臉的事情發生，他只是輕輕一閃身，就躲過了白薔薇的襲擊。

　『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做這種事情有損你的美女形象！『不過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他的話顯得沒有任何的誠意！

　『好，那就動口！『一串發聲晦澀的言語從西露西雅的口中吐出。

　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軒轅月耀如同被擊中了一樣，那語言彷彿實質的利劍一樣！如果不是魂晶的支持她可能會昏倒的！同時她也明白了這是什麼？

　是黑暗聖言（DarkSpeech）！

　那是一種語言，充滿了恐怖的力量，僅僅是詞句就能帶來毀滅、恐怖和絕望。這是專屬於邪神的秘言，甚至連惡魔都不敢輕易使用，因為這力量甚至能給使用者帶來死亡。也有少數凡人掌握了黑暗聖言中的片言碎語，這並不令人感到意外，但他們同時也很清醒，從不會低估黑暗聖言的力量。使用黑暗聖言最安全的方法莫過於通過魔法，例如『恐懼之字『。一般而言，掌握黑暗聖言需要經過特殊的學習，這是由於黑暗聖言發聲晦澀，而凡人的發聲系統通常無法不加訓練念出這純粹屬於邪惡的聲音。用黑暗聖言進行交流，需要交談雙方都懂得黑暗聖言。但談話者必須極為小心，否則會對雙方都造成傷害。黑暗聖言中沒有任何有關善良，慈悲和純潔的詞句，但邪惡者可能會發現，若是想要表達的是災難，痛苦，仇恨和背叛，那到是沒有哪種語言能比黑暗聖言更為精確。黑暗聖言沒有文字形式，也無法被翻譯成其他語種而保留其原有的含義。

　鶴童現在也不好過，完整的黑暗聖言已經可以算是仙術一級的力量了——畢竟這是神使用的語言！他的身上一件護身的法寶已經被運轉到了極至，寶光將他整個籠罩！

　當然了，西露西雅也是知道把握分寸，並沒有發揮出黑暗聖言的全部威力就是了。

　『好了！鬧劇到此為止吧！『安吉麗兒有些看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的不曉得會鬧成什麼樣子，這兩個傢伙似乎天生的八字不對盤。再加上黑暗聖言也同樣會對她造成影響！

　一種如同天使的吟唱一般的話語被安吉麗兒所使用。

　是創生聖言(WordsofCreation)！

　創生聖言是一種失落語言的遺存片段，被認為是天界語的前身，完整的創生聖言只被善良的神祇所使用。很少數的天界生物會記得這些詞語，且極少凡人得以知曉它們其中一或二個字詞。它們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沒有任何凡人的心智能夠瞭解超過三至四個字詞，而且沒有任何邪惡者能夠說出或忍受其聲。雖有難度，但完全使用創生聖言來進行交談是有可能的。它沒有任何邪惡類型的詞語，例如痛苦、絕望、憎恨和背叛，反而在美善、仁慈與悲憫上有著極端細緻的語匯。它沒有書寫型式，若被轉譯成文字便會失去所有的力量和意義。

　兩種截然相反的語言的力量被相互中和，兩個人也都停止了下來。這讓鶴童和不小心遭受池魚之殃的軒轅月耀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真是的，每次都來這一手。『鶴童很不滿的輕聲嘟囔著。這種語言的攻擊本身到是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作為修道者，他可不像魔法師那樣身體脆弱，在修煉的過程中他們不光是煉神，還要煉體——但是這語言卻能夠引動心魔，對於修道之人而言這可是一個超級大麻煩！一旦被心魔所迷，所有的修為都會完蛋！

　『別抱怨了，和我們走一趟綿竹山。『南方玫瑰催促道。她可不想再在這裡繼續耽誤時間了。

　出乎兩位那沙預料的是，這個傢伙居然一口回絕了。

　『不去！就是不去！『看樣子有點向小孩子在慪氣，不過他那提溜亂轉的眼珠卻出賣了他的心思——這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要是連這點花招都看不出來的話，那麼安吉麗兒和西露西雅可就真的是白活了上百年了——和那些一門心思潛修不問世事的修道者不同，這兩位超級魔法師在卡曼瑟的時候可是隨時都關注著大陸形勢的變化，甚至會在某些時刻出手干預的。

　『說吧，你這個老白毛到底要幹什麼？『白薔薇可沒耐心和他糾纏，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他伸手一指軒轅月耀，『讓她拜我為師修習道法。『為了他的願望，他是絕對不放棄這個一看就知道根骨極佳，同時也擁有天賦的美貌的少女的。實際上他也曾經纏著那對美麗的雙胞胎，想讓她們修道的，可是……在瞭解了她們真是的身份以後，他就不得不放棄了。對於那兩個已經擁有了不朽的人來說，修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兩位那沙還沒有任何的表示，軒轅月耀就先跳了起來，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

　『不要！絕對不要！『

　『小妹妹，不要拒絕的那麼快嘛。修道真的很好的，想一想，你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哦！『只這一條，就應該對一般的女孩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有這致命的吸引力的！所以他不愁軒轅月耀不動心！

　『永恆的美貌用魔法也可以維持，而且我已經不需要力量了！『她曾經渴望力量，那是因為她需要力量回家。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她只想盡快恢復原本的生活。

　『魔法？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怎麼能和正宗的玄門道法相比……哎呦！『看來這個傢伙完全忘記了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准神級別的魔法師的存在！

　這也就是他發出慘叫的原因……呵呵，只不過是兩個魔法師一人送了他一個『禮物『而已，真的只是如此而已……

　『少廢話了，你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非要月耀和你修道？『南方玫瑰可是難得的語氣不善。

　『當然是為了我最偉大的夢想！『

　白薔薇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不會又是你那個無聊的徹底的願望吧？『

　『是偉大的夢想！『鶴童被白薔薇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你們想想看，眾多美麗的、溫柔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仙，在空中飛舞出最優雅的舞姿，或者細聲軟語的講述道法的真諦，那是一件多麼美麗的事情啊！『一邊說著，鶴童的眼睛裡一邊冒出了美夢的泡泡。

　然後，他的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可是現在，女性的修道者實在是太少了，據我所知目前為止有望渡劫的才只有三個，其中兩個的性格根本和溫柔不著邊，這樣下去我的夢想什麼時候才可以實現啊！我可不想在飛昇以後發現連一個溫柔的女仙都看不到！身邊只有暴力女和冰山女。『他看起來越說越激動，說的口沫橫飛的，『所以我要收一些溫柔美麗的女弟子修道，我一定要改變修道界陽盛陰衰的局面！『

　果然……有夠無聊……聽完了他的『宏願『，兩位那沙都露出了一種無力的表情。

　『拜託，你能不能適可而止，不要一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就拉著人家問要不要修道。『白薔薇真的是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顯然，她的話正沉浸在美夢中的鶴童根本就有聽沒有到。

　至於軒轅月耀，聽了鶴童的話，她差點沒有撲倒在地。天啊！這個人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啊？這種無聊的願望，既然也可以說的如此的理所當然？

　她可不想和這個瘋子再有任何的牽扯，還是離他越遠越好！但是……現在這個傢伙明顯是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真是傷腦筋，要怎麼才能徹底拒絕他，又不會留下後顧之憂呢？軒轅月耀開始傷腦筋了。

　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解決之道。呵呵，如此簡單的事情，她怎麼早沒有想到呢！

　『這位……呃，前輩。『這麼叫沒錯吧？她以前看的那些古裝的電視劇裡似乎是這樣稱呼的，不過……真的很難確定，因為對她而言那些東西已經遙遠的彷彿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要叫我師尊！『看來他是打算糾纏到底了。

　『可是，前輩，您不是想要收女弟子嗎？我並非女性啊！『這就是軒轅月耀的殺手鑭，反正她也沒有說謊，她的身體確實是中性的沒錯。

　『我說了你應該叫我師……呃，你說什麼？『不是女性！不可能吧？

　這是他才再一次仔細端詳起軒轅月耀來，這麼一說……也的確，似乎也可以看成是男性，不過有些陰柔就是了。不過看成女性的話好像也是可以的。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會是那些西洋的天使吧？那些天使確實是中性，可是氣息的感覺不像啊？

　『你到底是男是女？『看樣子軒轅月耀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話，他會沒完沒了的。

　『那個……兩者都不算吧？只有有限的生命體才需要有性別之分，以繁衍後代。作為眷族，我們可以借由還原海和生命之樹不斷的重生，性別對於眷族並不重要。『實際上即使到了成年也不選擇性別，始終保持中性的眷族很多，真正因為動情而蛻變的屈指可數。當然了這也和眷族的數量有關，這一族的數量始終維持在一千人左右。而她，絕對算不上是真正的眷族！不過……呵呵，反正這個老傢伙也不會知道眷族的，這麼說也不會被拆穿的！

　『呵呵，死白毛，這會你可要失望了，月耀可不能算是人類啊！『說道幸災樂禍，白薔薇可是絕對不會放棄機會的。

　這一回，換成是鶴童差點沒有撲倒在地了。不是人類？可是既不是天使，也不是妖怪啊！難道……

　『喂喂！她不會是從你們的世界來的吧？『他曾經聽這對雙胞胎提起過，在她們的世界卡曼瑟有很多不同的智慧種族。

　『呃……可以這麼說，不過不完全算是啦！『

　這回鶴童徹底洩氣了。異界的生物，而且從軒轅月耀的話語裡聽來，這個所謂的什麼眷族，似乎是天生就是一個擁有不朽的種族！

　老天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作弄我啊！鶴童真的是無語對蒼天了……

　『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想讓我去綿竹山幹什麼？『可憐的傢伙好歹還記得雙胞胎來找他的原因，無精打采地問道。

　『是這樣的……『南方玫瑰簡單的陳述了一下情況，『我們想移動一下山洞的位置，省得和政府糾纏，你也知道政府的手裡確實有幾個有點本事的傢伙。可是我們發現那個山洞位於一個和很奇特的能量場裡，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那裡是你們修道者的地盤，所以想讓你看一下，移動山洞的話會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影響。『

　好容易才有的返回卡曼瑟的機會，她們當然會格外的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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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面對著眼前的景象，鶴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有沒有看錯，這是……這是真實的星空啊！雖然從雙胞胎那裡知道了她們在山洞裡釋放了一些魔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出現在他眼前居然是如此具有震撼性的效果。

　天道！天道！

　鶴童的心神完全都沉迷在那不斷運轉的星圖之中，去體悟那虛無縹緲的天道，徹底的失神了！

　『啪！『

　白薔薇老實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鶴童的後腦勺上，看看能不能把他拉回現實之中。不過很明顯，做為修道者身體的堅韌程度可要比魔法師好的太多太多。白薔薇那一巴掌，鶴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實際上那一巴掌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打在他的身上，作為一名魔法師，即使已經是一位准神了，但是物理攻擊也絕對不是她的擅長，那一巴掌只是打在了鶴童的護體真氣上，反倒是白薔薇自己的手被反震之力弄的酸麻不已。

　這種虧，以白薔薇的個性她可是不會就此罷休的，為了怕過強的魔法波動干擾到晶壁六分儀的運轉，她只是使用了等級很低的魔法，不過卻成功的讓鶴童回過神來。

　什麼魔法？呵呵，這是商業機密哦！

　很不滿地看了白薔薇一眼，但是鶴童還是很認命的盤腿坐定，閉上雙眼乖乖的幹活去了。嗚嗚～～～真是好命苦啊！

　片刻以後，鶴童睜開眼睛說道：『這裡是綿竹山地靈脈的一處外現靈穴。嗯，天地靈氣的濃度雖然比不上我的隱居地，但是也算是很不錯了，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南方玫瑰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一點也不關心這些，什麼靈脈、靈穴的，這些東西並不能夠引起她的關注，她比較關心的是這些東西會不會影響她們移動這個山洞，或者干擾她們的法術。

　鶴童顯然明白她的意思，『我對你們的法術並不瞭解，但是卻可以隱約感覺出這個星圖的運轉已經和此地的天地靈氣結合在一起了，非要移走的話會很麻煩的。『

　果然……兩位那沙無奈的對望了一眼，要說她們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那是假話，只不過……唉～～～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這個狡猾的傢伙，話只說了半句，根本就是在吊人胃口。

　『說，條件。『會問的如此乾脆的想當然而只有白薔薇。

　『那個……『鶴童難得的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可不可以請你們幫我護法？『

　『護法？『南方玫瑰微微一皺眉頭，『你的天劫嗎？『天劫這東西，她們只見識過一次，那玩意確實強的變態。

　『不是，當然不是。『雖然他可以確定在幾十年之內必然會應天劫，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幾年內是絕對沒可能的，而這對雙胞胎應該馬上就要離開了，他不會強人所難得。

　『是雷劫，我最近著一陣子可能會遭雷劫。『

　看到鶴童那副正經嚴肅的樣子，雙胞胎也看的出來他沒有說謊，但是……

　『死白毛，前一陣子你不是剛說過快渡劫的人是不會再遭雷劫的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按理說應該是如此，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雷劫將至。『實際上鶴童自己也是很摸不著頭腦。按照常理，即將渡天劫的人，是不會再有雷劫光顧的，但是雷劫這種東西事先的徵兆是很明顯的，大部分的修道者都可以很輕易在自身雷劫光臨之前就推算出大約日子的，更不要說是像他這樣宗師級的修道者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弄錯的，他的雷劫大概就在這兩、三天之內。正是因為他即將渡劫了卻又有雷劫光臨，他才格外的擔心。

　雙胞胎交換了一下眼色，有了決定。

　『行，我們幫你護法。『雷劫對於修道者而言或許有些麻煩，但是對於她們這樣的准神級的異界魔法師來說區區雷電並不算什麼，所以她們答應的很痛快。

　見雙胞胎同意幫忙，鶴童也鬆了一口氣。

　『這個山洞位於靈穴之上，想要移走很難，但是向下移動卻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沉入地下以後會離靈脈本身越近，天地靈氣的濃度還有更強一些的，應該會對你們的法術有所幫助的。『

　既然山洞移動的問題解決了，雙胞胎乾脆現在就動手，兩個人合力——因為之前兩個人的魔力消耗太大了，所以只能合力釋放這個魔法了——將山洞的內室直接下沉了近百米。

　兩個基本上耗盡魔力的魔法師，在加上一個無法適應地球的環境而沒辦法正常使用奧術的魔法師，三個人全部都是鶴童使用道術帶出來的。

　重新回到地面以後，就各自分道揚鑣了。鶴童自然是返回了他在四明山的隱居地，而雙胞胎則決定先找了隱秘之所，休整一下恢復魔力。理所當然的，軒轅月耀是和雙胞胎一起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