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狐狸精

混賬！”奕豪一拳捶在桌子上，堅實的木板上出現深

　“那算什麼啊！”似乎感到不解氣的奕豪，抬腿踹出一腳，桌子橫飛了出去，撞在墻上成為生火的材料。

　“那樣也算是大妖怪嗎？有點節操好不好！”奕豪看著左右再沒有可發泄怒火的道具，只得轉向紅嶺抱怨。

　“就算你這麼說……”由剛才開始，機構的觀察員便對他的行為投以冷淡的視線，回答的語氣也缺乏溫度。“但事實上，犧牲在她手下的人數沒有一萬也有九千了，至於造成的其它財物損失就更是數以億計，如果這樣都還不算窮凶極惡的大妖怪，那你倒是可以訂個新標準出來。”

　“我才不管！”奕豪重重坐回椅子上，木結構的椅子發出瀕臨夭折的呻吟。但他卻不管這些，抱著手放在胸前，露出不滿的表情抱怨著。“既然是大妖怪，那就該有大妖怪的尊嚴！哪有像這樣隨隨便便就吻別人的？也沒有事先徵詢我的意見，簡直是任意妄為到極點！”

　“是是，你說得沒錯……”紅嶺捂著額頭長長嘆了口氣，以虛弱的語氣向奕豪說道：“不過算我拜託你啊，能不能不要再露出那種引人發笑的表情啊？既然被吻了覺得那麼高興的話，表現出來也沒關係啊，像你現在這樣想笑又假裝發怒的樣子，真的讓人很無力啊！”

　“我……難道我表現得這樣明顯？”奕豪下意識的摸著臉頰。

　“啊，沒錯。就像海賺了一筆、卻又大喊虧本地奸商一樣。”紅嶺點點頭，給出很恰當的比喻。

　“嘖……”奕豪臉上的五官一陣亂動，然後勉強調整到比較嚴肅的模樣。“好了，現在看不出來了吧？”

　紅嶺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付“隨便怎麼樣都好”的模樣。

　“那，我們開始討論正事吧，那邊那位……呃，是上校嗎？”奕豪把目光轉向坐在紅嶺旁邊的軍人。他是大妖怪討伐戰中的少數倖存者之一。左手包著厚厚的繃帶，臉色亦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聽到奕豪的招呼，站起來努力行了個軍禮。

　“是。下官正是。”

　“不用多禮，坐下說話。”奕豪揮手讓他先坐下。“聽紅嶺說，你們在她地手上已經摺損了八千到一萬人？”

　“確切的說，是九千七百二十人……”上校的臉上顯出沉痛的臉色。“自從那名大妖怪出現以來。我等先後發動了七次圍剿作戰，每一次都投入大量地兵力，但卻都如同今次般遭遇慘痛的失敗……”

　“你是白痴啊？”奕豪打斷了上校的話，露出毫不掩飾的鄙視神情。“對方可是妖力通天地大妖怪。是遠遠超過凡人想象的生物，而你們居然用普通人去對抗，這樣不死才怪！就算出動再多的軍隊。只要操縱武器的還是凡人。就絕對沒可能勝得了她地。”

　“是。您說得很對……”上校低頭露出羞愧的神情。“前次的慘敗讓我們深深理解到這一點，因此才向機構求援。望兩位幫我們鏟除那名窮凶極惡地該死妖怪！”

　“說到窮凶極惡……”奕豪摸著下巴，向上校問道：“具體來說，她到底乾了些什麼壞事？”

　“死在她手上地士兵有九千七百二十人，還有一百七十輛坦克，一百一十六架武裝直升機……”

　“那些都是你們主動攻擊才引起地傷亡吧？”奕豪再度打斷上校的報告。“我問地是，除了你們主動挑撥以外，她還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呃，這……這個……”奕豪的話仿佛戳中了要害，上校突然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沒關係，儘管說出來吧。不管是草菅人命，還是禍亂人世，看過那樣的戰場，我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了。”雖然奕豪這樣說著，然而上校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重。

　“是，那個……但是……”他看著奕豪，艱難的動了動嘴巴，就像忍著極大的羞愧般，說出一句話來。

　“你說啥？”奕豪當場蹦了起來，帶著哭笑不得的神情望著上校，慎重確認著。

　“吃霸王餐？”

　……………………

　話說，最初發現妖狐的地點是東京的秋葉原。仗著天生的魅惑之力，妖狐在餐廳吃飯、在商店消費的時候，都從來不付賬。被魅惑的當事人往往在恭恭敬敬的送走妖狐後才清醒過來，後悔不已的向警方報案。由於類似的事件在短期內一再發生，警方也到了再無法坐視不理的地步，他們派出精幹的探員去緝拿吃霸王餐的妖狐，然而就連派出的探員都被妖狐魅惑。

　妖狐是上古的大妖怪，不論男女都無法抗拒其天然魅惑，警察可以說拿她毫無辦法，迫不得已上報政府。政府認為這樣的大妖怪有捕獲的價值，於是便把任務交到軍隊的頭上。在動用偵查衛星等種種高科技手段後，軍方總算是掌握了妖狐的巢**所在，然後便出動部隊去逮捕妖狐。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卻等來全軍覆沒的報告。抹不下臉面的軍方，便出動更多的兵力去對付妖狐，然後就此陷入了“全軍覆沒”和“再次出兵”的惡性循環。

　連續七次討伐戰的失敗，死傷者的數量迅速攀升到一萬人以上，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政府向機構求援，而奕豪等人便是作為援軍被派了過來……

　奕豪和紅嶺搭乘軍方的專車前往東京，途中嚮導的上校向他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換句話說，你們就是為了捉一個吃霸王餐的小流氓而死了好幾千人嗎……”

　奕豪身上涌起盛大地無力感，旁邊的紅嶺也是苦笑連連。像這種同時具有嚴肅性和滑稽性的事件。在機構的記錄中也不多見。

　“不止如此啊，雖然妖狐本身沒有做過什麼嚴重的事情，但受到她的吸引，卻有大量妖魔開始在她的巢**旁聚集

　個小鎮，也陸續有傳出居民被妖魔加害的事情，如果放著不管的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因此我們才不惜犧牲的要鏟除罪魁禍首地妖狐……”

　“但到目前為止一次也沒成功就是了。”奕豪冷淡的總結著，並向上校確認。“好吧。簡單來說，你們希望我幫你們什麼？是要好好勸說那頭狐狸不要再去吃霸王餐，還是鏟除她巢**附近的妖魔？事先聲明，前一項我可沒啥信心。至於後一項，盡力看看能不能做到吧。”

　“那就……拜託先生了。”上校帶著沉重的表情點點頭。

　“話說回來，我們現在是去那頭妖狐地老巢嗎？”紅嶺插嘴進來。

　“不，妖狐的老巢其實就在戰場附近。我們要去的地方……呃，是她作案的現場。想請二位先親眼看看她地行動，因為在吃東西的時候她不會隨便動用妖力，所以相對安全。”上校解釋著。

　“作案的現場……”奕豪反覆咀嚼著這個詞。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賦予它緊張感。“是吃霸王餐地餐廳麼……”

　秋葉原是日本最繁華地商業街之一，奕豪和紅嶺來到這裡地時候，街上正是中午的人來人往最熱鬧地時候。穿著協會制服的他們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因為街道上隨處可見更多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女。有這方面知識的奕豪還無所謂。但紅嶺卻一下車便瞪大眼睛。驚奇的向四周打量著。

　“這……這裡什麼地方啊？那些人穿著的衣服好奇怪，還有耳朵的樣子……難道妖怪已經這樣流行了嗎？”

　“不對。那個叫COSPL+語氣解釋著。“說道秋葉原，可是宅文化的中心，那頭狐狸會選擇在這裡作案，難道是受到這方面的影響？”

　“不，我想不是吧？啊，請等等……”上校搖搖頭，取出話機和什麼人聯繫了一陣，然後轉頭向兩人說明著。“為了監視那頭妖狐，我們在這裡安排了大量的便衣，剛剛我聯絡了他們，妖狐已經在這裡出現……兩位，請隨我來。”

　跟著上校，奕豪和紅嶺穿過幾間買電器和漫畫的商店，然後來到街道的拐角，上校指著街道對面的某處向兩人道：“請看，妖狐就在那裡。”

　奕豪順著上校所指的目光看過去，差點無力的撲到在地上。他原本以為妖狐來到人世至少會有所偽裝，然而呈現在他眼前的卻依舊是那紅白相見的巫女服裝，甚至連頭上的獸耳和裙後的狐尾，都完全沒有偽裝。妖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行走在秋葉原的街道上，脖子上掛著一部最新款的IPOD，一.[:+她的周圍，有數十名打扮迥異的男子，抱著長短不一的相機，拼命猛拍。

　“……我問一下。”奕豪指著那些抱著相機的男子。“你們的便衣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一點啊？”

　“不，那些只是普通的狂熱民眾，他們把妖狐當成COSPL.的者，在那裡照相留念而已。”上校苦著臉說道。

　“……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這頭狐狸為什麼會選這個地方當作案地點了。”奕豪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作出結論。“保護色吧？”

　“啊，她進餐廳了！”紅嶺指著前面叫出來。只見在眾多相機男的擁簇下，妖狐邁著悠閑的步子進到一間咖啡館。

　“我們跟上去。”奕豪向前邁出腳步，然而笑意盈盈的聲音卻從後方傳來。

　“這位小哥，找妾身有事嗎？”

　一瞬間背後涌出毛骨悚然的感覺，奕豪在跳退的同時擺出防禦的架勢，而紅嶺和上校等人卻只能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的妖狐，額頭上冒出森森冷汗。

　“你……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奕豪沉聲問著，對手的神通超乎他的預測，他把心中的警戒再提高了一層。

　“是味道，小哥的味道。”妖狐的手指輕輕滑過嘴脣，露出妖艷的淺笑。“好男人的味道，妾身只要聞過一次就永遠忘不了。”

　由於妖狐的話不太像是在開玩笑，奕豪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妖狐則趁機靠了過來，帶著親昵的神情說道：“我說小哥啊，難得你來找人家，不如陪人家玩個遊戲吧？”

　“游……遊戲？”

　“嗯，遊戲。如果小哥贏了，妾身就任你處置，就算小哥要做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妾身也會乖乖聽話的。”妖狐靠在奕豪的胸前，用甜到膩人的聲音說著。“如果小哥輸了的話，那就要請客，請妾身到那間咖啡店吃午餐，如何啊？”不知道這頭妖狐在賣什麼葫蘆，雖然聽起來是很有利的條件，但奕豪還是保持充分的警惕。“……如果我拒絕呢？”

　“唔，被小哥拒絕的話，妾身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哦，情緒也會變得低落……如果再有什麼人來招惹妾身妾身就不會再那樣親切了呢……”妖狐舉手指著街對面那群四處張望的相機男。“讓他們一瞬間人間蒸發也是可以的哦？”

　“你……”奕豪抽著冷氣瞪著妖狐，他絕對不懷疑妖狐有這個能力。“你說吧，什麼遊戲？”

　“很簡單的遊戲。從現在開始十分鐘，妾身會在這條街道內逃跑，而小哥則來追妾身，如果小哥能碰到妾身――任何地方都可以哦，那就算小哥贏。但如果小哥碰不到的話，那就算妾身贏，怎麼樣？”

　“做這種無聊事……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奕豪皺起眉頭。

　“陰謀？才沒有那種東西呢……”妖狐掩著嘴輕笑出來。“妾身只是想重溫一下被小哥追求的時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