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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雲亂》第64章
第二十六章 大風吹(中+下)

  「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改成打靶了。

  李巖巖唱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米掃啦米掃,啦掃米哆來……」

  「先生!」和尚的眼球想跳出眼眶來,哭笑不得。

  李巖巖揚了揚手槍:「這傢伙不錯吧?子彈無限!銀的!范海辛看見了一準過來搶!」

  「先生!劍……」和尚語無倫次。

  「呃……和尚你怎麼罵人呢?」

  「小僧是說……阿彌陀佛……劍……桃木劍……」

  「和尚,實不相瞞,我覺得有時候科技這種東西還是很管用的,尤其是……你看,他又不動,就是個靶子嘛!這要不用手槍打,暴殄天物啊……」

  李巖巖苦口婆心地解釋,和尚聽不進去,很難得地認準了死理吵架,兩人聲音越來越大,都忘了惡鬼——反正剛才都已經快打成篩子了。

  「砰!」

  又一聲槍響。

  兩人一起回頭:居然是孔仁良。

  惡鬼已死,屍體趴在地上,佔了大半個房間,血流滿地,孔副市長就跑到它腦袋邊上,掏手槍狠狠地打……打死狗。

  「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怕了吧?哈哈,怕了吧?哈哈哈哈!」孔仁良聲嘶力竭。

  李巖巖與和尚對視,點點頭,很默契:回家。

  這是李巖巖的第一次。

  -

  第二次就好了一些。

  10月4日。AnotherNightIn首都。

  「先生,這一次,還請認真些。」和尚憂心忡忡地說。

  「我一直很認真——你看,亂披風劍法!」李巖巖舞劍,花架子十足——還是在振安大廈的十八層,還是孔仁良。

  惡鬼又卡住了孔副市長的脖子。

  孔仁良有經驗了,不在乎,雙手護著咽喉,努力向外扳,留出維持呼吸的空隙,歪著腦袋問秘書:「來了嗎?」

  秘書好整以暇地坐沙發上喝茶,小心地吹開泡沫,呷了一口,也不抬頭:「孔市長,我認為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惡鬼傻乎乎地站在房間裡不動,等著人來殺。

  不知道和尚怎麼想,反正,再度破門而入的李巖巖感覺很失敗。

  孔仁良「吊」在半空裡打招呼:「哎呀,小同志來了啊,快幫幫忙……」

  李巖巖窘住,瞪和尚一眼:「和尚,怎麼回事?」

  「阿……彌陀佛……」和尚無奈地苦笑,「先生,大概……是白雲觀安排得……過於周到了……」

  李巖巖扭頭就走。

  「啊……喂!」孔仁良還被惡鬼抓著,扯著嗓子嚷,「小同志,你要走,也先把你養的怪物宰了再說啊!」

  「你才養怪物!你們全家都養怪物!」李巖巖旋風一樣刮回來,手起劍落,惡鬼的腦袋也落。

  和尚站門邊,看李巖巖氣得汗毛都豎起來,咧嘴不敢笑,低頭唸唸有詞阿彌陀佛。

  「和尚!我要去殺真正的怪物!」

  -

  「真正的怪物」——比如大風。

  於是李巖巖比較鄭重地叫上了王爽。

  小舅與外甥之間的關係一貫融洽,外甥是轉世的高僧這一說固然很震撼,小舅還是小舅,世界觀閃了腰,也不能四大皆空。

  王爽曾找白雲觀求證,聽雲真人捏著鼻子答覆:「李先生既然這麼說,那就是這麼一回事。」,又求之不得地讓王爽兼了白雲觀與李巖巖之間的信使。

  所以王爽就問李巖巖:「巖巖,那個……大風,不是白雲觀安排的吧?」

  「不是。」李巖巖搖頭,「小舅,《白雲擇要》你到底練得怎麼樣?昨天張秘書找我,說希望換一個『不太粗暴』的人過去——你怎麼老孔了?張秘……嘖,聲淚俱下啊。」

  王爽面不改色:「……這幫副市長,從韻城那個姓曹的開始算,沒一個好東西。」

  「老孔人不錯,白雲觀這麼折騰他都不帶有怨言的,小舅,這就是你不對了。」

  王爽擺擺頭,悶不作聲,看一旁的和尚打開窗戶,在黑洞洞的夜空底下鋪開了華美的飛毯,並不感到震撼。

  沒有飛太高,風就不大,李巖巖腰裡還別著銀手槍,被殘月的清光打上去,冷冷地閃爍;和尚照例在最前站得筆挺,僧袍大袖飄飄。

  王爽努力不去注意這場面,往下看,首都很小;他試著提氣,暗念一個「疾」字,那口外甥送的「八千年桃木劍」就從虛空裡跳出來,橫在面前。

  王爽接劍,覺得人生荒誕。又覺得與國安局同僚相處時常會遭遇的隔閡、以及科長陶先權的假惺惺的熱心實在理所當然——有李巖巖這麼一個外甥,也就注定了許多事。

  「巖巖,咱們這是往哪兒去?」王爽收起心事,隨口問。

  「出首都,去赤龍江、興安嶺。」

  「哦……」

  「阿彌陀佛。施主的心很亂。」和尚不回頭,念聲佛號。

  「和尚,少廢話!老子……」王爽舉劍,比劃兩下,說不出地彆扭,就愣了愣。

  「阿彌陀佛……」

  飛毯的速度加快,把嘈雜的首都,還有一路的風景都丟下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抵達了目的地:赤龍江省大興安嶺深處,生長一片茂密紅松林的山谷。

  時間是10月10日晚22點26分,再過34分鐘,兇鳥大風會飛來這裡。

  「阿彌陀佛,先生,實不相瞞,小僧以為……先生還是帶上定風珠為好……」和尚憂心忡忡地勸李巖巖,手放在懷裡。

  「給小舅。」李巖巖面子掛不住,小聲嘀咕,「我帶了。」

  王爽從和尚手裡接過黃燦燦的「定風珠」,詢問用法:「裝衣袋裡就行了?」

  「阿彌陀佛,實不相瞞,施主若樂意,吞入腹中最好。」和尚跟王爽關係不錯,說話憋一臉壞笑——叫李巖巖傳染了性情。

  王爽瞪和尚一眼,看周圍空山寂寂,黑洞洞地一片,聽著野風四起,心裡有些怯:「大風……大風……」

  「我也沒見過。聽說是孔雀和大鵬雜交的品種。收來當坐騎,就不用蹭和尚的毯子了。」李巖巖一邊埋頭整理裝備,接過話去,心氣很足。

  王爽握「八千年桃木劍」的手緊了下,瞟著李巖巖的眼神變幻不定。李巖巖裝看不見。

  大道如青天,本子不能讓李巖巖無師自通天下無敵,他也不指望隨便練幾天一不留神就能跟白雲十三子打個平手,只要多少掌握些竅門,不至於完全沒法自保就行。過來抓大風,一方面是試手,更重要的還是鍛煉和尚——早晚,跟白雲真人打架的得是主角。

  「和尚,大風厲害,要抓活的,預備著養起來。我先上,撐不住了你就動手。」李巖巖囑咐,還伸手把和尚的定風珠也沒收了,說,「全憑真本事,別老惦記著用法寶。」

  王爽就在邊上看著和尚唯唯諾諾,大不忍,替和尚心理不平衡——沒多大功夫,李巖巖先把自己打扮得跟高達似的了:

  腳上,耐克的旅遊鞋鞋跟一碰,往外噴氣,浮起來亂飛。

  頭上,好端端的太陽帽變成鈦合金頭盔,活脫後現代藝術典範,耳邊左右各插三根明晃晃的令箭,摘下來就能當匕首。

  襯衣和長褲改了符合人體工學的近未來機甲,珵明瓦亮的流線型,捂得嚴嚴實實,胸口兩處墳起怎麼看怎麼像凱普的超能粒子炮。

  李巖巖就在半空裡,左手桃木劍,右手拿手槍,前胸披著子彈帶,腰裡纏著流星錘,後背交叉插著狼牙棒和單兵反坦克火箭筒,底下還卡一副緊背低頭花裝弩,威風凜凜,曠古絕今的行頭。

  看上去配音合適了都能變形。

  「來吧!」信心十足的大吼。

  來了。

  鳥未到,風先到。風大欲狂,山谷紅松如塔,咬定青山不放,就喀喀嚓嚓地折斷,沒規律,東倒西歪,數人合抱粗細的樹幹隨著天頂一片無邊無際的烏雲盤旋上升,轉成龍卷。

  殘月沒了,星子也都不見,多出來兩點幽幽的紅光,大得很,一對太陽正在熄火。

  是大風的眼睛。

  懷揣定風珠,王爽感受不到風勢——也來不及感受風勢,龍捲風帶滿谷的紅松遍地亂走,四面山上磨盤大的碎石掉下來,像《阿甘正傳》裡的羽毛,不擇方向地舒展筋骨橫衝直撞,還有飛沙迷眼,一地無路。

  王爽反應不慢,龍卷裡左躲右閃躥高縱低往外猛衝,不管四面八方砸過來的是什麼,避開了總沒錯;步子邁得大,身體接連擺出來不可能的姿勢,其狼其狽說不清,好歹沒被撞上;最後縱身一躍,一塊巨石擦後腦勺飛過,險之又險,差幾厘米這輩子就茫茫滄海了。

  「巖巖!」

  安全了,王爽躲到山壁凹下的空間裡,脫口就驚呼——高僧轉世又怎麼樣?萬一自己跟著外甥還出了事,先不說回韻城會教姐姐活撕成八塊,心裡頭的自責也就跟定一生。

  龍卷已上高空,留下空蕩蕩山谷,紅松林變作平地,終於都被連根捲走,飛沙連同走石跟上來埋了樹坑,雖是黑糊糊看不太真,基本上也光滑如鏡,彷彿有重型壓路機來回走過一萬多趟。

  可是李巖巖挺好。他倚仗腳底下的耐克噴氣式旅遊鞋,在龍捲風裡亂跑,忽然來了興頭,嚷嚷起來,「好傢伙!這正是:眼射曉星、喙噴朝霧!落地只疑為錦被,飛空錯認作虹霓!有分教:大不大,兩邊人不見東西;長不長,一片雲跨占南北!」

  和尚也飛,沒有定風珠,追隨李巖巖的腳步歪歪斜斜萬分艱難,就苦著臉扯嗓子喊:「阿彌陀佛……實不相瞞,先生,咱先別說評書了吧……」

  「那是。」應承著,李巖巖追龍捲風的尾巴往高天上去,操控不好,身子劃了道詭異的弧線,竟一頭扎進大風脖子底下!

  ——大風大,比起來李巖巖如同爬到大象身上的螞蟻,拼上老命咬一口對方都沒感覺;但大風一身的羽毛堅能比鋼利能比劍加起來就密密麻麻的全是鋼劍,扎進去只剩一個「死」字,再加一個字就是「找死」。

  李巖巖飛偏了,眼睜睜看大風身上的利劍離他的喉嚨、離他的全身都只差0.01公分,無數個透明窟窿被注定了,四分之一柱香沒人去燒,說謊也來不及,只能「哎呀」。

  嚇著了。

  「哎呀」一聲就往下掉,旅遊鞋還噴氣,像飛機失速,大頭朝下,直打旋兒——耳朵邊上「噗」、「噗」地響不停,恍惚中睜眼,看見大風脖子那裡一大片白煙咕嘟咕嘟冒個沒完。

  「嗯?」反應不過來,李巖巖往下掉著掉著一頓,被急紅了臉的和尚搭一把手拉住,他順勢穩定身子,立刻聽見了埋怨:「阿彌陀佛,先生,實不相瞞,先生教小僧不要倚仗法寶,小僧深以為然;但……先生何妨以身作則?」

  「為啥冒煙?」李巖巖不搭理和尚,愣愣地自問自答,「噢,對了!正該冒煙。」

  有經驗,當初火車上紅娘子給過他一飛刀,也是冒一股煙就沒了——本子上寫著凡被他寫出來的都傷害不了他,就應在這股白煙上。

  大風很冤枉——好端端摶扶搖、羊角而上,絕雲氣、負青天的大風,雙翅一振出去十幾二十多萬里地,血統上講比孫猴都不差,愣是什麼都還沒幹,脖子上毛沒了!

  光禿禿的,一塊白斑。

  大風沒察覺到,送龍捲風去遠,還懸在山谷上空,乍著翅膀撲騰,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李巖巖用本子把它「拘」來,寫得並不詳細,沒安排往後的事。

  煩躁著,聞見了人味兒。

  就把頭低了一低——天似乎也低了一低。

  一低頭,大風就覺得脖子上不太得勁,馬上明白了,雙目一瞬,紅光大熾;李巖巖正踏著耐克噴氣式旅遊鞋飛上來,與大風對了眼。

  「呃……」

  話說不出,少年咬牙,把桃木劍、銀手槍一扔,抄背後的單兵反坦克火箭筒,照著大風腦袋就是一炮!

  「去你媽的!」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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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二合一章節。彌補昨晚12點未能及時更新的過失……

  呃,不知道能不能讓大夥兒按更新了兩回來投推薦票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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