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勾魂湯

　「我們走吧。」古聖收拾好東西招呼一聲準備離開。

　　「嗯，」此時的廖靜溫柔的像小貓一樣乖乖地跟著古聖後面。

　　「等一等。」就在兩人快要走出大門口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後廚傳了出來。

　　回過頭的古聖看到一位和楊永清長得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從後廚走了出來，來人先是狠狠瞪了楊永清一眼，接著對著古聖拱了拱手，和聲道：「剛才犬子多有冒犯，還請二位能夠原諒一二。」

　　古聖心道：「剛才你兒子冒犯我的時候你哪去了，現在才冒出來。」不過說心裡話，古聖還是很佩服他的，就連地球上有很多星級酒店都達不到的服務標準居然在這裡有人切切實實的在執行，就這一點，古聖就對眼前這位中年人敬佩有佳，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久仰大名，不知道楊師傅叫住我有何指教？」古聖表面上不陰不陽地應和道。

　　「指教不敢當，打擾兩位一是為了道歉，第二是楊某有一事不敢苟同，想要請教。」楊義方顯然要比其子楊永清高明百倍，剛才的無禮一語帶過，緊跟著就是反擊的言辭，步步緊逼。

　　古生故意在楊義方面前伸了一個懶腰，擺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道歉呢，你剛才已經做完，至於指教我看就算了，你是知道了，像我這種雜役一天是很忙的，再者，我也沒有什麼本事能夠指教你什麼東西，你要是真的需要指教，喏！博雅樓就離這不遠，你大可以去找廖大師去。」

　　楊義方有些氣急，他剛才說得話有很大一部分是客套，而且就算是客套也是對著廖靜說得，一個雜役，還沒有放在他眼裡的資格。

　　深吸一口氣，表面上不動聲色地道：「這位客人，請口下留德，你剛才說我們這裡食物的味道與博雅樓差的太多，如果這件事你不說明白，我將以侮辱上級廚師的罪名到廚師工會那裡告你。」

　　古聖絲毫沒有把楊義方的威脅放在眼裡，大咧咧地道：「哦，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那好，我就說得更明白些，你們這裡的食物和博雅樓特級廚師所製作的完全沒法比。」

　　楊義方冷哼道：「想來是我問得不夠清楚，對於特級廚師廖大師的水平我是非常佩服的，不過據我所知，廖大師一般只會在中午的時候專門為客人做一道菜，博雅樓日常的食物烹調工作大部分是由幾位上級廚師製作。同為上級廚師，烹飪功夫我楊義方雖不敢自誇，但也不會自損，相信並不比博雅樓的幾位上級廚師差多少，不然我這裡也不會顧客盈門。而你你剛才說的是我這裡的食物比博雅樓的要差的多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為見證。」

　　「是呀，你怎麼可以侮辱楊老闆的手藝呢。」

　　「小子，你要不說出合理的解釋，今天我們會一起到廚師工會裡告你誣蔑譭謗之罪。」

　　此時，古聖也有點騎虎難下，他怎也想不到楊義方會在這裡等著他，嘴裡毫不示弱地道：「一點沒錯，不用說是博雅樓的當家副主廚，就連我這個小小雜役也可以做出比你們這裡毫不遜色的食物。」

　　楊義方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道：「是這樣嗎，那我倒要見識一下。」

　　回頭對著後廚的方向大喝一聲，「來人，為這位古先生準備好調料等各項用具。」說完對著周圍拱了拱手，道：「各位達成酒家的朋友，今天正好為楊某做一個見證，否則我真怕出了這個大門，有些人便不會認賬。」

　　楊義方這招真絕，如果換成一個一般的普通人，這次說不定就會栽到這上面。

　　古聖小聲的對廖靜道：「靜靜，真的有什麼侮辱上級廚師的罪名嗎？」

　　「嗯，而且這個罪名還不小，動則就會判處勞役十年以上，如果真的到了廚師工會，就連官方也插不得手。」廖靜也覺得事情發展的有些沒法控制，「不如你先在這裡撐著，我去找我姐姐過來。」

　　古聖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楊義方假裝沒看見古聖和廖靜嘀咕著什麼，伸手引領道：「古先生，請吧。」

　　「等一下。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說清楚，我想問一下，我製作出的作品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算得上過關，總得有一個界限吧。」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古聖變得謹慎起來，否則真會給楊義方設下的這個套給套牢。

　　「很簡單，今天正好廚師工會的幾位長老正在鄙下做客，他們都是以公正嚴格聞名，只要你的作品他們認為合格，我自當承認我們達成酒家的水平不如你們博雅樓。」

　　古聖自是不知道那幾位長老是何許人物，得到廖靜肯定地眼神之後，楊聲道：「好，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博雅樓的廚藝。」

　　楊義方大聲道：「先等一下，我看還是等長老們下來，然後檢查一下我們提供的素材，否則待會要是有人輸了可能就會以材料不好來做借口。」

　　「永清，你上樓請幾位長老下來做一個見證。」

　　楊永清躬身道：「好的。」臨走的時候得意的看了古聖一眼，那意思明擺著是說你這次死定了。

　　過了很長時間，四位長老才慢慢騰騰地走下來，其中一位身穿暗紅色連體長袍的老人直接走到楊義方旁邊，大聲斥責道：「義方，你也不小了，怎麼搞出這樣的事情，讓我們給一個雜役作評判，實在是有些誇張了，一個雜役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

　　面對廚師工會的四位長老，楊義方不敢有絲毫放肆，恭聲道：「大長老，實在是事關楊某的榮譽，還請長老能夠幫忙。」

　　這時立刻有一個小廝上前，雙手捧起一個錢袋交到楊義方手中，楊義方以同樣的動作伸出雙手，托住錢袋道：「這是長老的勞務費。」

　　那鼓鼓囊囊的錢袋至少裝有百八十枚金幣，那大長老皺皺眉頭，還是收下了那個錢袋，道：「好，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這個活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接下了。」

　　看到楊義方送禮，古聖不由有些心虛，也有些氣急，心虛的是待會那些長老會不會因為收下金幣而從中作梗，可氣的是楊義方送出的錢袋明顯就是自己剛剛結賬的袋子，這顯然是對他的公然挑釁。

　　廖靜看出了古聖的擔心，上前踮腳在古聖耳邊輕聲道：「你不用擔心，他們會絕對公正地，不過請他們做評判相對來說也嚴格許多，還有，剛才的事情可大可小，這不是光作出好吃的東西就可以揭過的。我還是請姐姐過來，不然待會恐怕楊義方那個老狐狸又變出什麼新花樣。不過，我對你的實力有信心。加油。」

　　「嗯。」古聖自信地點點頭。道：「我一定會作出讓那老傢伙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作品。」

　　「古先生，報出你需要的材料，我也好讓下人去準備。」楊義方假裝好意實則催促地道。

　　「聽好了，我需要紅色的苦菊，黃色的南瓜，綠色的酸竹，一樣準備五人份，調料我自己有就不用你操心了。」古聖非常乾脆的叫出材料名，既然事不可免，你要戰，便戰。

　　不大功夫，經過廚師工會四長老檢驗過的材料已經準備完畢。

　　古聖在進入廚房的時候把裡面所有的人都攆了出去，他這個做法也算合理，畢竟廚師都不想自己的廚藝被無關的人學去，楊義方只好照辦。

　　古聖心裡暗笑：「現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估計這次的損失就夠讓楊義方心疼的。」

　　真正面對材料的時候，古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素材上，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

　　當古聖回到大廳的時候，本來還很安靜的大廳突然傳來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

　　「安靜。」大長老大喝一聲，聲音立刻小了下來。

　　古聖把做好的作品放到四位長老面前的桌上，不懷好意地把上面的蓋子面向楊義方的方向打開。

　　此時正當晌午，光線充足，隨著蓋子揭開，裡面突然間爆發出三色刺眼的光芒，首當其衝的楊義方更是有了短暫的目盲。

　　「湯裡怎麼會有光。」楊義方難以遏制的叫了起來，這件事情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直到蓋子全部打開的時候，答案才得以揭曉，只見直徑二十公分的湯鍋裡三個分界模糊的色區毫無一絲抖動地停在鍋裡，剛才的強光正是它反射陽光造成的。

　　「是煮凝結。」大長老首先回過神來，一眼就認出鍋裡的東西。

　　「是稱之為『凍』的東西啊！而且還分成了三種顏色。」旁邊店裡的客人再次開始議論起來，不過這次的聲音非常小而已。

　　「不就是果凍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沒見識，『凍』可是分為好幾種呢。」

　　「是呀，是呀，可是他剛才選的材料好像都是蔬菜呀，蔬菜也能製作果凍嗎？」

　　眾人頓時無語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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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聖自信滿滿地道：「我所做的這道湯名為三色勾魂湯，四位長老，請在品嚐的時候按照紅、綠、黃依次食用。」

　　四位長老其實也對剛才群眾議論的事情非常疑惑，只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探究的時候。

　　古聖使用小刀依次在鍋裡劃出四道圓環，每一個圓環分給一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