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風水相師
第三十六集 第五章 黃鼠狼前來拜年
解決了江院長一事後,當走出來大廳,卻遭受剛嫂和其家人向我興師問罪,
幸好得到羅美總督察的協助,播放風水庫的視頻片斷,他們才無話可說,可是羅
美總督察談起指控擅闖私人地方一罪,又引起他們的不滿,鼓噪的情緒再次掀起。
「這…哎呀!人都死了,還告什麼呀!真是的!」小剛家裏人埋怨說。
「大家放心,如果酒店不追究,警方是不會提出指控的,況且小剛和龍生是
酒店的住客擅闖私人地方這條罪,未必能告得了,放心吧!」芳琪說。
「哦!住客當然沒有罪。」小剛的家人點頭說。
「好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羅美總督察問
說。
「龍先生,雖然是小剛的錯,但不可能就這樣了結吧,那我丈夫不是死得很
冤枉?你會不會…」剛嫂欲言又止的說。
剛嫂怎麼會突然稱我為龍先生呢?更奇怪的是她沒理由不知道,我已認祖歸
宗姓邵的,即使是小剛沒有告訴他,在報紙和電視也該看過吧,不過我喜歡她稱
我為龍先生,畢竟「邵」字對我存有很大威脅。
「剛嫂,你的意思是想要龍生做賠償嗎?」章敏問說。
「龍先生,不瞞你說,我們全家人的經濟,一向都是靠小剛一個人支撐,而
今他死了,你要我們怎麼過活呢?」剛嫂哀傷的說。
原來剛嫂是想我賠償她們金錢,所以改口稱我為龍先生,但她也過於緊張了,
竟然忘記我已改姓邵,難道女人想起錢,便忘記了一切?我最佩服她的一點是,
老公剛逝世不過幾個小時,她腦海裏已向錢的方面想,真不知道該可憐她的遭遇,
還是可憐小剛娶到這種向錢看的老婆,夭壽!
「原來搞出這麼大的場面,是想賠償一事,難怪…難怪…」章敏諷刺的說。
我向芳琪使了一個眼色,芳琪隨即向我點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
「剛嫂,這是我的名片,小剛這次因公傷亡,我會免費代你向保險公司追討
小剛的賠償,但需要你上來簽委託書給我們的律師樓,同時這張支票是龍生要我
交給你的,但同樣也要你親自上來我辦公室簽名,支票的日期才會生效,明白嗎?
還有一點,龍生是姓邵的。」芳琪解釋一遍說。
「抱歉,我忘記龍生已姓邵。對了,這三十萬現在不能給我嗎?」剛嫂喜出
望外的說。
「不能!由於數目不小,加上小剛的死牽涉龍生在內,所以這筆帳需要清楚
的支出,要不然日後萬一被追查起來,便會不明不白的,希望你能多多體諒,好
嗎?」芳琪禮貌的說。
「好吧,明天我到你的律師樓簽名就是…」剛嫂說。
「還有,小剛的身後事,龍生會代為辦妥,並且會辦得風風光光,這點你們
都不用擔心,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直接與我聯絡。」芳琪說。
「好的,謝謝!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剛嫂和其家人同時致謝說。
剛嫂見了支票上的金額後,笑得合不攏嘴的,不禁使我想起死去的鳳英,有
時候真弄不明白,錢對女人真的這麼重要嗎?錢的魔力能使女人忘掉一切?
「慢!我有一句話沒說。」我上前喝住剛嫂說。
「龍先生,什麼話?」剛嫂回頭,很有禮貌的問我說。
「對不起!」我誠懇向剛嫂及剛的家人,鞠了一個躬道歉的說。
「龍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生死有命…」剛嫂向我回了一個禮,並緊握我
的手說。
「慢走…哎…」我急忙掙脫剛嫂的手,並且嘆了一聲說。
「再見!」剛嫂笑著,很客氣的對我說。
「等等!」我喊了一句。
「怎麼了?」剛嫂走到門口,回頭問我說。
「哭!」我用手比劃外面有人拍照的動作說。
「哦!嗚…」剛嫂似有所領悟,偷偷向我狐媚一笑,接著哭著打開房門走出
去。
剛嫂對我的狐媚一笑,我簡直受寵若驚,感到有些意外和緊張。
小剛一家人走了之後,心想該是時候向羅美總督察道謝了。
「羅總督察,多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謝謝!」我指了一指電腦的螢光幕說。
「不客氣!剛才見你吩咐謝大狀處理小剛家人一事,覺得你的為人很大方,
不但沒有責怪小剛所引出的禍,還主動送上金錢和慰問,意外的是還鞠躬說對不
起,令我十分的意外,有容乃大呀!」羅美總督察誇獎我說。
「羅總督察,別誇獎我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邊的朋友,走一個便少一個,
還有什麼計較的,能為好朋友做最後一件事,亦是一種緣分啊!」我感歎的說。
「對,能為好朋友做最後一件事,亦是一種緣分。」羅美總督察感歎的說。
剎那間,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而且有些寒冷的感覺。
「羅總督察,天都亮了,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想我們也應該離去,不
能再打攪你了,麻煩了你一晚,實在過意不去。」芳琪打開悶局說。
「對,打擾你整個晚上,實在抱歉!」我不好意思的說。
「我送你們回去吧!」羅美總督察伸了一個懶腰,接著站起來走到門口。
「不必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打攪了,謝謝!」我走到門口再次道謝說。
「好吧,記著別想太多,保重身體!」羅美總督察握著我的手,送上關懷的
字句。
「謝謝!」我急忙把手縮回,連聲道謝,急急忙忙走出房外。
走出羅美總督察的房間,緊張的情緒,才算平伏下來,我不明白她和剛嫂離
別前怎會喜歡握我的手,令人費解。
「龍生,恐怕你今天真是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回到家了,你看前面!」
芳琪指著站在警署門口的記者說。
「琪姐,你和龍生從後門走吧,這些記者交給我就行了。」章敏主動的說。
「不!醜媳婦總得要見公婆的,避得了初一,怎避得了十五呢?走吧!」
無情的記者為了得到資料,不顧一切,將我們圍得水洩不通,我開始後悔不
讓羅美總督察送我們回去,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好法子。
「大家不要推撞,整件事,警方仍在調查中,並不允許我們透露資料,抱歉!」
我客氣的說。
「龍生師父,你就透露一點點,好讓我們可以交差呀!」記者說。
「你們怎會這樣不講理,我們要回家休息,走開!」章敏發脾氣的說。
記者的相機,不停拍攝章敏的一舉一動。
「章小姐,你說要回家休息,請問回哪一個家?是否龍生的家?你和他發展
到什麼關係了?」記者打蛇隨棍上的發問說。
「謝大狀,不知你對章敏有什麼看法?她受寵,你不生氣的嗎?」記者說。
「你們怎麼…」章敏剛要說話,卻被芳琪阻止不讓她說。
「章敏,說多錯多下不要便宜他們,走!」芳琪小聲對章敏說完後,並要我
推走身旁的記者。
怎料我還沒有真正的推,已經有一個記者倒在地上,接著記者的相機,不停
往他身上拍,而他則大聲喊著我打他,又罵說我討厭記者,想害死記者。
「是呀!剛才我親耳聽見,謝大狀要龍生推倒我們,大家小心,龍生的神術
很厲害,隨時會奪走人命的,小心呀!又要殺害記者了!」記者吵著說,但沒有
退開的意思,而且不停的擠上前拍攝。
「龍生打記者了!龍生打記者了!」記者們個個吵著說。
「你們別亂講!龍生什麼時候人了?」章敏反駁的說。
「打人了!龍生打人了!」記者們不停的喊叫。
「龍生,不妥,退回去才是上策,走!」芳琪拉我往警局的方向退。
芳琪的勸告必有她的道理,我即刻拉章敏退回警局裏,不讓她和記者們爭吵。
回到警局裏,所有的警員感到很意外,但我們又無法走出去,實在苦惱。
「琪姐,為何我們不衝出去呢?」章敏非常不滿的說。
「章敏,別小看傳媒界的力量,他們一旦團結起來,不給他們氣死,也給他
們煩死,尤其是他們無中生有的手段層出不窮,剛才平白無端跌在地上的那個記
者,便是最好的例子,你留意明天的報紙吧,肯定會大做文章。」芳琪解釋說。
我同意芳琪對記者的看法,他們的力量絕對不能小覷,當日的龍生要不是得
到小剛的傳媒界力量,怎會一下子成為名牌風水師?無意間,想起死去的小剛,
又一次掀起傷感的愁緒。
「不會那麼厲害吧?但被記者苦苦的追纏,確實令人很心煩,之前我已試過
一次,打他的頭又硬,咬他屁股又臭,真是無奈!」章敏歎了口氣說。
「章敏,你知道就好了,我相信他們今次的行動,應該是想為死去的小剛出
氣,希望再過幾天,他們會冷靜下來,但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今天一定要警方
護送我們回去,要不然他們肯定又會使出新花樣?」芳琪提議說。
「嗯,我去向他們要幾個人。」章敏走向警員的櫃檯說。
「章敏!別衝動,還是讓我跟他們說。」芳琪即刻上前阻止野蠻的章敏說。
當章敏和芳琪向警員求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卅歲的中年人走進來,他的外
表看起來很斯文,而且戴著白色框的新潮眼鏡,長得挺英俊的。
「龍生師父,你好,我是鄧少基,這張是我的名片。」鄧少基臉帶笑容的對
我說。
「我好像不認識你,找我有事嗎?」我看鄧少基給我的名片。
原來這位鄧少基和小剛同屬一間報館,當看見名片上寫著副編輯,便覺得這
三個字很熟悉似的,不禁猶豫的想了一會,但就是想不起為何有熟悉的感覺。
「龍生師父,我和你不曾見過面,但你的大名在各大報章上刊登過不少次,
亦是我家報館所重視的人物之一,以前是小剛負責你的新聞,但他剛剛不幸逝世,
現在報館要我負責小剛手頭上的工作,所以我不能不冒昧前來打攪你,希望你看
在小剛和我是兄弟的份上,給我多些方便,好嗎?」鄧少基說。
「你想要怎樣的方便?」我點點頭說。
「當然是提供一些獨家資料。」鄧少基笑著說。
「嗯!既然你拿著和小剛是兄弟的招牌前來找我,那我當然不能不給小剛這
個面子,日後有資料的話,便會找你。」我敷衍了一句說。
「龍生師父,其實不用等日後了,現在你便有一個機會,可以替小剛做點事,
當是對他的一份敬意。」鄧少基臉上露出奸笑的說。
鄧少基滿臉奸笑的模樣,不禁令我起了疑心,故重新向他打量一番,突然我
被他無名指上的心型鑽石戒子所吸引,印象中,這只戒子我肯定見過的,腦海裏
不停的想了又想,終於想起梁杏琳醫生,她手上戴的戒子和他是一模一樣的,而
且梁醫生的未婚夫和小剛在同一間報館當副編輯,莫非他就是梁醫生的未婚夫?
「慢!我和小剛能成為好朋友,主要是他的生肖和八字很合得來,彼此間沒
有衝撞,不知你的生肖是…」我故意試探鄧少基說。
「龍生師父,不知道什麼生肖和你合得來呢?」鄧少基試探的說。
「豬狗為上佳,牛馬羊為次,龍狗就大忌。」我故意把豬說成屬上佳的生肖。
「龍生師父,我正是肖豬的,看來我和你挺有緣的。」鄧少基沾沾自喜的說。
看來這個鄧少基,正是梁杏琳醫生的未婚夫,要不然生肖也不會一模一樣,
不過他的職業操守方面,卻出很大的問題,上次他命梁醫生偷拍我的狀況,已經
是很過分,這次還利用小剛的死前來接近我打探消息,而不是為死去的兄弟出口
氣,或討回公道什麼的,這個人必是陰險的小人,我不禁為梁醫生感到憂慮。
這時候,芳琪和章敏走了回來,從她們二人談笑風生的表情,似乎可以肯定,
要求警方護送我們回去一事已經辦妥。
我順便介紹鄧少基給他們認識,好讓她們日後有個提防。
「芳琪,我們今次出門遇貴人了,沒想到小剛死後,上天便派另一個貴人前
來扶持我,他便是我經常向你提起肖豬的貴人鄧少基先生,沒想到他和小剛竟是
要好的兄弟,而且和小剛同樣是報館舉足輕重的副編輯,看來我龍生和龍生館的
名字,又可借助傳媒的力量,更上一層樓,今回你服了我的預測能力吧?」
芳琪一邊聽我說,一邊不停的猛然點頭,似乎向我暗示,她明白我的意思,
而我從未向她提起過什麼肖豬的貴人,今次冒冒然的提起,我深信聰明的她,應
該懂得如何配合我,但章敏和鄧少基則愕然的望著我和芳琪,或許他們真以為我
有預測能力吧!
「哦!原來鄧先生,就是龍生口中經常提起的貴人,你好!」芳琪談笑自如
的說。
「你好!你好!」鄧少基禮貌的和芳琪與章敏打聲招呼。
「抱歉!不好意思,因為警方要龍生的身份證,所以要打攪你們一會。」芳
琪說。
「芳琪,警方為何要我的身份證?」我隨口回答芳琪說。
「警方要派人護送你回去,自然要記錄在案,別忘記外面那些全都是記者,
怎麼可能不依照手續辦事呢?你說是嗎,鄧先生?」芳琪轉問鄧少基說。
「手續這方面的問題,當然依照辦理的好。」鄧少基點頭說。
看來芳琪是故意試探鄧少基的實力,我亦趁此機會好好試探他的虛實。
「鄧先生,沒法子,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剛只不過死了數小時,我便被記者
們苦苦追纏,最後還要向警方求助,要是小剛在的話,我肯定不會如此落泊,你
說對嗎?」我藉機會諷刺鄧少基,順便試探他在傳媒界的力量。
「龍生師父,這個小麻煩,或許我能幫上忙,讓我去和他們說說,總之我護
送你們回去就是,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鄧少基信心十足的說。
鄧少基轉身走了也去,芳琪和章敏迫不及待忙向我追問關於他的事。
「琪姐,你和龍生怎麼怪怪的,羅總督察什麼時候向你要龍生的身份證?」
章敏問說。
「章敏,這個問題你問龍生吧,順便幫我問問,姓鄧的是怎麼一回事。」芳
琪對著章敏苦笑著說。
「章敏,你跑慣江湖的,而且又陪著芳琪一塊,怎麼聽不出芳琪是故意編出
來的呢?看來你的反應能力,還有待磨練哦!」我譏笑章敏說。
「我當然知道琪姐是別有用意,要不然便當場拆穿你們了,還說我的反應能
力不強,不過,你們兩個挺夠默契的,但我不明白琪姐怎會突然耍出要身份證這
一招呢?」章敏好奇的問說。
「章敏,其實很簡單的,龍生向我胡扯什麼肖豬的貴人,接著又說報館副編
輯一事,那當然和外面記者的事有關,所以當著姓鄧的面前向龍生要身份證,目
的是通知他,我們已有警方護送,暗示他不必再搞什麼小動作,怎料龍生打蛇隨
棍上,竟要姓鄧的自己收回爛攤子。對了,他是什麼來頭?」芳琪解釋後問我說。
「這個姓鄧的小子,之前利用他的未婚妻梁醫生,偷拍我在醫院的狀況,目
的是想在報館立功,以便和小剛爭總編輯的位,但這件事被我識破,我沒有向他
們追究,後來便不了了之。現在小剛出了事,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想
接近我,以代替小剛工作的藉口,繼續想在我身上得到獨家資料。」我解釋說。
「為何梁醫生這件事,不曾向我提起呢?」芳琪質問我說。
「哎呀!怎還會來得及說,梁醫生剛走,無常真人便闖了進來,接著我把他
打死,當時你也在場,後來我被處長隔離,腦海裏想著練功,根本忘記梁醫生一
事,直到剛才看見他名片上「副編輯」三個字,我才隱約中想起梁醫生偷拍事件。」
「哦!原來這樣,這個姓鄧的手段也夠狡猾的,不停在你身上打主意,如今
小剛死了,他當然想更快當上總編輯一職,而且還想取代你心目中的小剛位置。
不對勁,既然他想取代小剛的位置,剛才我們與記者發生爭吵,他為何不出面調
解,而要鬼鬼祟祟前來找你?記者剛才吵鬧一事,是不是他在搞鬼呢?」芳琪說。
「芳琪,剛才我還不懂得回答你的問題,但現在可以肯定是他搞的鬼,這都
是你的功勞要不然可沒那麼容易探出真相。」我偷笑的說。
「琪姐的功勞?此話怎講呢?」章敏疑惑問道。
「章敏,你冷靜的想一想,現在鬧事的是記者,死的又是記者,而且死的還是報館的副編輯,小剛的同事自然想找我出氣,在公在私必是大做文章,而其他的報社當然也會製造更多的是是非非,爭取熱門話題,以刺激銷量,試問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句話又怎能平息呢?除非是…」
「除非什麼?」章敏追問說。
「除非姓鄧的和其他記者已有了默契,或者他就是策劃者。」芳琪說。
「對!只有調兵者才有權力說話,姓鄧的有人站出來生事,其他的記者,何樂而不為呢?」我分析說。
「龍生,其他報館的記者,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既然肯聽姓鄧的話,自然有些是他們辦不到的事,所以才會聽他的話。現在黃鼠狼已前來拜年了,他到底想在你身上打什麼主意,這點你要多加提防哦!」芳琪疑惑的說。
「我不知道姓鄧的想打我什麼主意,但他剛才露出奸笑的說,我很快便可以為小剛做點事,甚至向小剛表示內心敬意什麼的?」
「那到底是什麼事,他說了嗎?」芳琪追問我說。
「我不知道,姓鄧的還沒說,你們便走過來了。」我聳聳肩的說。
「龍生,這個不是問題,姓鄧的始終會告訴你,但你現在千萬別問他,一切等回到家再問也不遲。對了,我要通知玉玲她們早些回家,希望屋外沒有記者等候,順便取消警方的護送,免得明天的報章又胡亂編派。」芳琪匆匆忙忙撥電話給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