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配角反派 第七章 壞蛋邏輯

　　前行了一段路程，前方海面出現幾抹亮光，李緘掃瞄一下，是載著海上皇后號上眾人的船隻，其中一艘是蘇麟文等人乘坐的船隻，不管郭晴和龍星遙是不是願意，精神力一束就帶著三人就躍上船頭。船上的眾人都保持著高度戒備，但見是李緘，紛紛點頭致意，今天晚上李緘大發神威，戰績輝煌，把那些特種兵什麼的打得屁滾尿流，在場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對李緘又多了幾分敬畏。李緘帶領的原屬蘇麟文的那幫兄弟，自此以後被黑道上的人稱作「鷹團」，無人不敬畏。

　　「兄弟，你倒自在，我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呢，原來是為了她們……嘿嘿……」蘇麟文上前迎接道，笑得十分曖昧，沖李緘擠眉弄眼的。

　　「把她們三個看好，不要讓她們亂跑。」李緘懶得和這個傢伙說什麼，說了也是白說，吩咐幾個手下道。沉吟一下，又對蘇麟文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麼事？」蘇麟文臉上還帶著笑容，眼睛在郭晴、龍星遙、沐晚秋身上瞟來瞟去。

　　「我知道誰是臥底了。」李緘慢慢地道。

　　「誰？說出來，老子活剮了他。」蘇麟文神色一肅，憤怒地道。

　　「徐慧。」李緘淡淡地道。

　　「怎麼……你開玩笑吧？」蘇麟文的臉一僵，乾笑道。

　　「我從來不開玩笑。」李緘還是淡淡地道。

　　「……」蘇麟文無語，眼中一片慌亂。

　　李緘走到蘇麟文背後，道：「怎麼處理，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我照辦就是。」李緘把這個皮球踢給蘇麟文讓他傷腦筋去。

　　同時，也就在這種情況下，在這艘船上，由蘇紹雲等幾個黑道老人主持，亞洲黑道勝利地召開了這次大會，解決了諸多問題爭端，然後，眾人才分道揚鑣，各自回國去了。

　　李緘眾人乘坐的船，抵達上海港口，這時天才濛濛亮，李緘馬不停蹄地帶上人直奔國際刑警的辦事處所在的地方。一群人把這個辦事處圍了個水洩不通，李緘帶頭直接就衝了進去，把人全部抓了起來，檔案資料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國際刑警網絡上大量的資料，也讓李緘一起破壞掉了。離開的時候又給放上一把大火，過了有十分鐘，聞訊趕來的救火車的警報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回到蘇麟文等人的駐地，李緘想起來，郭晴三人也還在這裡，便去看她們。

　　三人被關在一間屋子裡，門外兩人把守。李緘進去一看，差點笑出聲來，把三個漂亮女生交給那些小子看管，他們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把三位漂亮的小姐，十分野蠻地用繩索綁成三個結結實實的大粽子，木乃伊一樣扔到床上。大概是怕她們大吵大嚷，嘴上還給塞了一團布團。李緘心想，讓她們吃吃苦也好，吸取點教訓，沒有立即解開，反而饒有趣味地看著三人。

　　見到李緘，三人嘴裡都嗚嗚作聲，不停地扭動身體，沐晚秋眼中一片歡喜，龍星遙和郭晴憤怒地瞪著李緘眼中簡直都要噴出火來。

　　李緘把三人嘴裡的布團給扯了出來，順手將繩索劃段，三人坐了起來，都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李緘道。

　　「我……」沐晚秋期期艾艾想對李緘說什麼，卻被郭晴一把拉著她就往門外走。龍星遙走時，還恨恨地瞟了李緘一眼，低聲罵了一句：「壞蛋！」

　　李緘見三人都離去，便去找蘇麟文，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

　　客廳裡，蘇麟文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面前擺了一杯咖啡，卻始終沒有喝過一口。徐慧就在他對面，微笑著問道：「怎麼不喝？」

　　蘇麟文心亂如麻，哪裡有心思喝咖啡，被徐慧這麼一問，機械地端起咖啡來，定定地愣在那裡。徐慧奇怪地問道：「今天，你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蘇麟文喝了一口，頓覺今日的咖啡特別的苦澀，嚥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低頭沉聲道：「小慧……你該很清楚，我一直很喜歡你，是真心的……」

　　徐慧聽到蘇麟文這番話，頓時發現蘇麟文的異常，臉色變了幾變，平靜地道：「我知道。」

　　蘇麟文鼓起很大的勇氣，抬起頭，凝視著徐慧，問道：「小慧，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喜歡過我嗎？」

　　徐慧愕然地看著蘇麟文，良久，才道：「有過，可是……可是……」徐慧眉頭緊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小慧，我是真的愛你，我為了你可以拋棄一切，甚至去坐牢也可以……」蘇麟文激動地道，一把抓住徐慧的手。

　　徐慧難以置信地望著蘇麟文，道：「你……你知道了。」

　　「是……是的。」蘇麟文放開了徐慧的手，黯然地道。

　　徐慧頹然坐下，沉默半晌，緊咬嘴唇，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我……我不知道，他讓我決定，可是……我，我心裡很亂。」蘇麟文眼中儘是痛苦了茫然。

　　「他？阿鷹，他到底是什麼人？」徐慧一驚，旋即問道，一隻手伸入包中。

　　「他是我小……」蘇麟文本來腦子一片混亂，徐慧一問，他突然清醒過來，可惜已經有點遲了徐慧正拿著一把微型手槍對著他，驚道：「小慧，你……」

　　「這樣可不好哦，白鴿同志，人家對你那麼癡情的，給點面子啦。」一個空洞的聲音傳來，徐慧只覺得眼前一個影子閃過，就見那個叫阿鷹的殺手，正站在她對面，「你……」徐慧剛要對他開槍，這才發現自己一點也不能動彈。

　　「你想好了嗎？」李緘沒有再理會徐慧，而是問蘇麟文，語氣冰冷。

　　「我……我……」蘇麟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如同一個雞蛋哽在喉嚨裡，看向徐慧頓覺心痛如絞，淒然地對徐慧道：「小慧，我是真的愛你的呀，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徐慧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咬牙冷冷地道：「我知道，但是，我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是兵，你是賊，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動手吧。」說完閉上了雙眼。

　　「哦……你乾脆，我也乾脆。」李緘說著掏出槍來。

　　蘇麟文頹然坐倒，見李緘拔出槍來，一把拉住李緘，企求道：「兄弟，我求求你，你放過她吧。」

　　李緘瞥了他一眼，喝道：「為了一個想殺你女人，你就這樣了，真是沒出息。」

　　「……」蘇麟文默然，雙手始終死死拉著李緘。

　　「你有沒有想過放過她的後果？」李緘又問。

　　蘇麟文低頭苦笑，道：「我……想過，大不了去非洲挖鑽石去。」

　　「其實，辦法不是沒有。」李緘道。

　　「什麼辦法？」蘇麟文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問道。

　　「我現在點了她的穴道，她動不了，只要你把她抱進房間裡，再關上門，然後……然後就不用我說了，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李緘戲謔道。

　　蘇麟文一愣，哭喪著臉道：「兄弟啊，你不是說你從來不開玩笑嗎？這種時候你還開我的玩笑……」

　　李緘一本正經地道：「誰開玩笑了，這是你原來教我的，我只是想先在你身上驗證一下。」

　　「我再也不敢了，你給我想一個辦法吧！我聽你的。」蘇麟文咬牙道。

　　「真的？」李緘道。

　　「真的。」蘇麟文點頭確定。

　　李緘神色一冷，又掏出槍來，冷冷道：「還是殺了她！你到一邊去，免得血濺到身上，眼不見為淨。」

　　「啊……別！」蘇麟文大叫著連忙阻攔。

　　「不是說聽我的嗎？我最討厭麻煩的事情了，一顆子彈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多好！」李緘故作不滿地道。

　　蘇麟文無話可說，直搖頭。

　　李緘聳了聳肩，打量著徐慧，道：「徐慧，或許該叫你徐慧敏才對，內部代號『白鴿』，2000年畢業於第三警官學校，後留學美國，2003年加入國際刑警組織，2003年下半年應聘進入華亞財團。你的老家在浙江寧波，家中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弟弟讀高中，妹妹還在念初中，具體地址是……」李緘緩緩說著。

　　徐慧聽李緘的話，越說臉色越難看，罵道：「你……卑鄙！」

　　李緘無所謂地道：「我承認，不過反正你的家人落在我們手裡和在你們組織的保護下，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名義上有些差別罷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見見你的家人，或許，你更喜歡在地府看到他們。」李緘把「保護」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你到底想怎麼樣？」徐慧恨聲問道，渾身無力，眼中滿是絕望。

　　「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李緘對在一邊發呆的蘇麟文道。

　　「我……怎麼做？」蘇麟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李緘沒有好氣，自己演了半天的壞蛋，這個小子卻是在關鍵時候犯傻，還是沒有好氣地提醒道：「把你的岳父、丈母娘全部移民到非洲去挖鑽石。」

　　「哦……我明白了！」蘇麟文恍然大悟，當即大喜，他自然不會真的把徐慧的家人送到非洲去，對李緘誇道：「兄弟，你這手真是高明啊！」

　　「那我走了，你們慢慢談。」李緘道，看了一眼徐慧，她正恨恨地瞪著自己，揮手解開她身上的穴道。心想，徐慧雖然迫於自己的家人而屈服了，但是，蘇麟文以後的生活嘛……願上帝保佑他吧。

　　李緘回到家中時，只有李沁雪一人在家，她正在後花園照料那些花草。於是，李緘也到後花園，幫著李沁雪除草。李沁雪見到李緘也不多問，微微一笑繼續幹活。兩人很有默契地分工協作，不多時就做完一大半。

　　「沁雪，過些時候，我就要走了，家裡就全靠你照料了。」李緘想提前把一些事情交待一下，他決定要離開了。

　　李沁雪渾身一僵，立刻問道：「走？你去哪裡？」

　　「日本。」李緘道，他去日本一點是要給千秋治病，還有一點就是尋找宇宙樹最後一塊殘片，聆星說在日本的可能性很大，她現在還在做具體調查。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李沁雪注視著李緘問道。

　　「回來……」李緘想到這裡，身子一動不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知道……也許……真的，我也不知道。」李緘邊說邊搖頭，這種事情想了也沒有用，誰能料到會發生什麼呢。

　　「……」李沁雪沒有再問，心不在焉地拔草，「哎呀……」手指被草叢中的一根刺刺中。

　　「怎麼了？」李緘問道，見李沁雪手指流血，便抓過來，笑道：「小傷沒有事的。」用手在李沁雪傷口上一抹，傷口就漸漸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謝謝。」李沁雪抽回自己的手，低下頭，輕聲道，滿臉嫣紅。

　　李緘沒有再說話，繼續幹活。

　　下午，郭晴、沐晚秋、龍星遙三人回來，沐晚秋倒是沒有什麼，郭晴和龍星遙都神情恍惚，坐到沙發上滿臉擔憂之色，晚上吃飯，兩人也是心不在焉的。

　　「她們怎麼了？」李沁雪問道。

　　「不知道。」李緘搖頭，他心裡猜想和黃晉揚那四個小子身上的傷應該有關係，這次他們受傷頗重，不死也要半條命，而且一身功力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李緘沒有那份助人為樂見義勇為的情操，也不多問，全當什麼也不知道，本來，自己這個身份就不可能知道什麼，自顧自地和李沁雪一起洗碗。

　　「晚秋，快下來。」郭晴急切地叫道。

　　「什麼事？」沐晚秋下樓來，問道。

　　「帶我們去找那個壞蛋。」郭晴道。

　　「找他幹什麼？他又不一定見我。」沐晚秋悶悶不樂地道。

　　「你沒有聽到醫生的話嗎，要救他們四個一定要一個功力非常高的人給他們打通經脈，星遙的爺爺又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了。」郭晴道。

　　「他會願意嗎？」沐晚秋很不確定地問道。

　　「不知道，但是總要試試，不然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郭晴握緊拳頭堅定地道。

　　「晚秋，求你了，看到我哥哥這樣，我心裡很難受。」龍星遙拉著沐晚秋道。

　　「那……好吧。」沐晚秋答應了，她也想再見見他。

　　三人給李緘李沁雪兩人打了聲招呼，說是出去有事，就出門了。李緘當然清楚她們是要幹什麼，想了想，還是見見她們為好，不然，不知道她們又會鬧騰到什麼時候。和李沁雪一起做完家務，李緘就回自己房間，然後化身阿鷹到蘇麟文那裡去了。

　　郭晴三女剛剛到一會兒，李緘也趕到了，本來蘇麟文推稱阿鷹不在，三人堅持不肯走，一定要見到人。李緘到了傳音給蘇麟文說了兩句，他才讓郭晴三人見李緘。

　　「請坐，找我有事？」李緘問道。

　　郭晴定定地看著李緘，道：「我們來請你去救人。」

　　「救人？你該去醫院找醫生才對，找我幹什麼？」李緘故作不解地道。

　　「只有你能救他們，再說，就是你打傷他們的。」郭晴堅持道。

　　「他們……是那四個白癡？不救。」李緘搖頭，回絕道。

　　「為什麼，他們都成這樣子了，你還想怎樣？難道真的見死不救。」郭晴壓住怒火道。

　　「我想怎樣，你要搞清楚，是他們先動手想要我的命，我甚至都沒有動手。」李緘無辜地道，「再說，我為什麼要救他們，他們老是和我作對，整天在我眼前蒼蠅似的煩人，現在這樣總算是老實了。」

　　郭晴一愣，換了柔和的口氣道：「那你就不能發發善心，救救他們，我看你不像那麼壞的。」

　　李緘推手道：「不要誇我，我是殺手，自然就是一個壞蛋，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好人。歷史上那麼多壞蛋落得淒慘下場，不是因為他們壞，而是因為他們不夠壞。所以說，做事情要專心，做壞蛋也是一樣，不要三心二意的，要壞就壞到底，成王敗寇。哼哼……再說，我要是救了他們，等他們好了，再遇上什麼奇遇什麼的，功夫練好又來找我算賬，他們又會發善心放過我？你當我白癡啊。」

　　「你……」郭晴和龍星遙被李緘這番話說得目瞪口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壞蛋有這樣的想法，這或許就是真正壞蛋的邏輯吧。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李緘說著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郭晴和龍星遙見無法勸動李緘，極度失望地離去了。

　　李緘在暗處，看著她們離去，別人來李緘或許還會考慮考慮。郭晴來求他，他心裡就一陣牴觸情緒，或許是有些嫉妒吧。現在李緘是阿鷹的身份，他很放任自己的情緒，他們的死活自己才不在乎，那是他們自找的能怪誰？而且前些日子，郭晴請他們到家裡吃飯，他們把李緘的替身和李沁雪兩人當傭人一樣，李緘還生氣呢。

　　也算那四個小子運氣好，龍戰天這時竟然回來了，雖然無法治好他們，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接下來的日子，李緘聯繫了日本的南雲哲也，由他做擔保，開始辦理前往日本的護照等相關手續，一切還算順利。另外，李緘和聆星也開始對日本進行全面細緻的掃瞄希望找到一些線索，終於，讓他們在富士山附近發現一些異常能量的波動。過幾天，李緘即將前往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