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全面戰爭 第十章 重逢（大結局）

　　在高次元宇宙中度過數月的時光，李緘、摩珈、路修一行三人重新返回原宇宙，才發現，在原本的宇宙中卻已經是數年，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竟然完全不同。

　　對於原宇宙的人們來說，宇宙樹大回歸完成，除了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度過幾年平靜的日子，人們發現宇宙樹回歸後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都感覺被凌羿欺騙了，大聯盟最高委員會遭到強烈的抨擊。

　　而按照比較流行的看法，宇宙樹進入了更高次元的空間，與現在的宇宙再無關係，大家可以太平度日。

　　實際情況，只有李緘等人清楚，由於宇宙樹的回歸，整個宇宙都在變化，只是這種變化很細微，很緩慢，以至於沒有人察覺。宇宙樹正逐步對空間進行調整，穩固空間結構，這樣的結果是，越往以後，想要進行空間跳躍會越來越難，最後成為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文明之間的聯繫將被隔絕。

　　本來，宇宙樹回歸後，將對所有文明進行評估。只是，剛剛經歷了大戰，大多數文明都處於虛弱期，這種時候容易發生變革，所以，宇宙樹認為目前還不是時機，靜待這些文明的發展，未來的道路，由他們自己選擇。

　　不過，有些文明卻必須進行清理，比如地球，做為一個相對原始的文明，地球依靠與十三賢者達成協議。成為十三賢者地一個後方基地，掌握大量技術，絕大多數地球人類也都接受了改造。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地球文明佔據整個銀河系，分裂成數個國家，它們不斷內戰。同時，憑借十三賢者遺留的技術，開始發動對外侵略戰爭，更按照十三賢者遺留的資料進行各種瘋狂的實驗。

　　對這些文明的清洗，宇宙樹交由四大戰族執行，以四大戰族地戰鬥力，對付這些非自然成長的文明綽綽有餘。這樣也可以造成一個假象，襲擊這些文明的是守護軍團的殘餘，短時間想不到宇宙樹身上。

　　未來，等待這些文明的。要麼被完全從宇宙中抹去，要麼自動放棄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技術，文明倒退數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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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消息？」路修急切地問道，他這次出來就是要找回他的妹妹娜娜莉。

　　摩珈搖了搖頭，道：「關於凱隆軍的情報幾年前就斷絕了。根本沒有頭緒。」

　　路修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摩珈接著說的是神族目前的情況，宇宙樹大回歸地戰鬥後，許多文明損失巨大，都說上了神族的當，神族殘餘的族人當然成了眾矢之的。更重要的是，神族所擁有地世界樹──艾蓮，以及許多先進的技術。頓時，成為了各個文明攻擊的目標，神族本就損失大量精英，面臨這些突然翻臉的盟友，經歷多次大戰，死傷更是慘重，時至今日，殘餘的神族，如今不知道流亡到何處了。

　　李緘等人此行地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帶回艾蓮。摩珈和艾蓮同為宇宙樹分體，之間特有的感應找起來應該不難，是以，商量一下，首先尋找艾蓮地所在。

　　跟著摩珈感應所指示的方向，航行了半個月，終於，在一個相當偏僻的星系的一顆行星上找到了殘餘的神族，領頭的竟然就是卡思嘉、烏爾莎絲。殘破的戰艦、疲憊不堪的戰士，李緘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那曾經輝煌的神族。

　　儘管，李緘沒有表現出惡意，卡思嘉等人還是相當戒備，護在艾蓮身側。

　　「沒有戰鬥地必要了，艾蓮，我的姐妹，應該是你回歸的時候。」摩珈說道。

　　艾蓮猶豫不決，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

　　「我想他們可以一起來，流風、俄金他們現在都是守護者的一員。」摩珈又道。

　　艾蓮終於點了點頭，摩珈上前親熱地擁抱艾蓮。

　　這時，一艘飛船落下，艙門打開，走下來的人卻讓李緘、路修都大吃一驚，只是李緘有些奇怪她們怎麼會在這裡。

　　「哥哥！」

　　「娜娜莉！」

　　意外之喜，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了路修的妹妹，兄妹重逢自是一番歡喜。

　　而在娜娜莉身後，正是科菲米婭和尤菲利婭。見到李緘，尤菲利婭露出歡喜的神情，急急小跑幾步，卻又止住了腳步，猶豫不決，回頭望了望科菲米婭。

　　科菲米婭瞥了李緘一眼，撇過頭去不再理會。

　　之後，聽烏爾莎絲滔滔不絕的講述，李緘才明白科菲米婭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原來，得知那些文明對神族不利，科菲米婭便率領凱隆軍援助，不想，終究是晚了一步，之後，科菲米婭一直暗中協助殘餘的神族，他們才一次一次脫險。

　　另外，在這裡李緘還找到了凌羿的妻子紗羅，這是臨行前流風和俄金拜託過的。只是，紗羅的精神很不穩定，據卡思嘉說在得知凌羿死後她就這樣。為此，李緘告訴卡思嘉一件秘聞，那就是每個迪美藍戰士死後，迪美藍晶體都會帶著這名戰士的記憶、精神返回核心空間，至於，卡思嘉怎麼和紗羅說，李緘就不過問了。

　　凌羿確實有復活的可能，只是，他復活後又能改變什麼呢？或者，得知神族如今的慘景，他還會那麼維護那些生命嗎？

　　此行的目的就這麼簡單地達到了，不過，李緘最希望找到的人，仍然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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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斷流逝。李緘地尋找一直沒有停止，直到數百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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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無處不在，兩顆行星間的空間中，各式戰艦機甲正激烈戰鬥，飛彈漫天，無數代表死亡的光束交織。

　　「月女神」號機甲的駕駛艙內。連續的戰鬥讓尼娜疲憊不堪，若不是腕上那只白色的玉鐲不時傳來冰涼地氣息，讓尼娜清醒許多，早就無法保持與「月女神」系統的精神統一，更不用說，現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了。尼娜能在二十歲不到的年齡就成為聯邦的王牌機師，這玉鐲功不可沒。

　　「已經到了極限嗎？」尼娜心中自問，擊毀一架零式機甲，「月女神」的最後一顆飛彈也告罄惟一能使用的武器。就剩熱能劍，這時，又有數台零式機甲圍上來，飛彈都瞄準了自己。

　　尼娜閉目待死，恐懼籠罩心頭。但是，幾分鐘後她發現自己還活著，而周圍那幾架零式機甲卻都已經爆炸。莫名其妙地躲過一劫，尼娜也沒有時間探究原因，急忙後撤。回到己方的戰艦上。

　　「唉！記憶越來越差了……」李緘歎息著，有些懊惱，這麼多年了。他的記憶一直亂糟糟的，搞出不少麻煩事。

　　李緘本來只是路過這個星系，不過，一股熟悉地能量氣息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非常微弱，李緘確實感覺到了。之後，李緘尋找到了那微弱的能量氣息的來源，是在一具戰鬥機甲內的一名女子地手腕上，那是一隻白玉手鐲。

　　對於白玉手鐲、女子的容貌。李緘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總也想不起來……看來過幾天又要複習一下自己的生平了，希望那些記錄別被哪個搗蛋鬼給篡改了，經歷過一次這樣的尷尬，李緘對那些記錄也不太相信了。

　　隨手救了女子一命，之後，李緘便隱藏形跡，跟著女子，直到潛入女子所在地戰艦。

　　在戰艦上，李緘讀取了戰艦智腦中的資料，對這個文明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數百年前，太空技術剛剛成熟，在探索星球地途中，探險家門意外地發現許多殘骸，這些殘骸中，不但有性能極佳的合金、飛船的碎片、一些破損的武器，還有一些生物的組織，正是這些東西，促使這個文明飛躍式發展。

　　通過研究這些殘骸，這個文明掌握了超越自己科技的技術，但是他們並不滿足，終於有一天，他們開始利用那些外星生物的組織改良自己的種族。

　　這些利用基因技術培育改造全新的人類，稱為新人類，新人類比起舊人類優秀許多，更聰明、更強壯，在社會地各行各業中都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新人類發展到相當巨大的規模，漸漸地，新人類取得了和舊人類同等的地位。

　　再然後……不管是有心人調撥，或者某些野心家的陰謀，還是新人類和舊人類的矛盾已經到了非戰爭不可的程度，總之，新人類與舊人類發成衝突，最後爆發了戰爭，具體的，李緘也不感興趣。

　　在戰艦上呆了一整天，戰艦終於返航。李緘一直跟著女子，現在知道她叫尼娜，希望發現更多線索，結果，一直到了尼娜的住所，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李緘終於失去了耐心，出現在尼娜眼前。

　　「你……你是什麼人？」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尼娜相當吃驚，但還是做出鎮靜的樣子。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手鐲是哪裡來的？」李緘直接問道，懶得多話，一些精神力灌注雙眼。

　　一聲清喝，尼娜一個飛踢，李緘隨手一撈就將尼娜的足踝抓在手中，加大了精神壓迫，又問道：「告訴我，你的手鐲是哪裡來的？」

　　「我……我……這……這是我母親的……」強大的精神壓力讓尼娜無法抵擋，只能老實回答。

　　母親？！李緘心頭一跳，腦際閃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繼續問道：「你母親在哪裡？」

　　「她……我不知道。」

　　「什麼？」

　　「我真地不知道……」尼娜委屈地道。

　　確定尼娜沒有說謊。李緘當即就借用了尼娜家中的網線，侵入政府的資料庫，調查關於尼娜的資料。

　　很快，李緘就有驚人的發現，尼娜竟然是一個克隆人！在外星的殘骸中，有一具完整地生命體。只是這具身體被凍結在奇特的冰層中，不過，經過不懈的努力，還是提取出一些細胞進行克隆，尼娜便是最成功的一例。

　　看到這裡李緘知道，自己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郭晴，一個讓自己懷念的名字。

　　尼娜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她萬萬沒有想過自己是個克隆人，心情之複雜自不必說，當然。李緘也不會在意尼娜的想法，他正搜尋郭晴現在所在的地方。

　　找到郭晴，費了李緘一番周折，那是在一個遙遠的位於地下深處的研究所。不過，這自然難不到李緘。很快就將郭晴「營救」出來。

　　儘管已經經過數百年，郭晴身上地寒冰能量還沒有完全消散，體表覆蓋薄薄的冰層。探查一番，李緘算是放心了，郭晴的身體機能還很正常。只是在極寒的能量下陷入休眠狀態。

　　揮手清除郭晴身上的冰寒能量，一滴宇宙樹地樹液滴入郭晴的嘴角，很快就滲入。隨後，李緘滿心期待地等著郭睛的甦醒。

　　一旁的尼娜卻是複雜地看著這名面容和自己九分相似，自己曾經認為是自己母親的女子，她現在完全搞不清自己和她算是什麼關係。又看了看李緘，尼娜至今對他還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有著可怕地力量，至於究竟有多大，尼娜無法想像。當然，尼娜更感興趣的還是這名男子和女子的關係。戀人？兄妹？朋友？他們之間又有怎樣地故事？

　　尼娜胡亂猜測的時候，郭晴終於醒了，徐徐睜開雙眼。

　　「郭晴，你醒了！」李緘喜道。

　　「你……你……」郭晴眼中一片茫然，四下打量，面現驚慌之色。

　　「郭晴，你怎麼了？」李緘關切地問道。

　　「我……我……我什麼都記不得了……」郭晴捂著腦袋，痛苦地叫道。

　　李緘臉上頓時一僵，郭睛竟然也失去了記憶，張了張嘴，李緘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自己的記憶尚且模糊一片，又能和她說些什麼呢？

　　時間過了將近一月，日子平平淡淡，郭晴仍然是那樣。李緘想要帶郭晴走，聆星或許可以治療她，但是她卻死活不願意離開。無奈之下，李緘一直照顧著她，每天做一些她以前喜歡的菜式。

　　這天，李緘外出買菜，剛一出門，就見數輛警車駛過，這些天，這個文明中的各個組織，明裡暗裡四處調查。李緘並沒有在意，在這個文明中，還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郭晴什麼時候能恢復，才是他最關心的。

　　天空飄起了細雨，仰望灰色的天際，李緘不禁伸出手，感覺著那細小雨滴落在手心的冰涼觸感。

　　不知過了多久，李緘突然發現有人到了自己身後，頭上一暗，一把傘擋住了越來越大的雨滴。一轉身，雙目便對上那帶著一絲微笑地明亮雙眸，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李緘呆住了，一個記憶的片斷越發清晰。

　　在地球，在自己的故鄉，在那座小城的那條街道上，也是這樣的雨天，也是眼前的女子，同樣用一把傘，同樣溫暖的笑容，同樣迷人的眼眸……凝視良久，李緘嘴角上翹，淡淡的笑意擴散，很自然地張開雙臂。

　　這次不會讓你再離開了，心中默默想著，李緘彷彿回到了當年，回到了那個青澀的年紀，不同的是，此時此刻，他鼓起勇氣，抱住了眼前的女子，這個擁抱，似乎遲了數百年。

　　一陣風吹過，滿臉驚詫的女子，沒有把持住手中的雨傘，隨風飛出，落到地上，滾出老遠……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