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魔道紛爭 第七章
阿德滿腦子疑慮的向前方惟一的一片建築物,幾排茅草搭成的小屋奔去。同時還感嘆道:「天人們可真是樸素啊!竟然會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這時的天已經黑透了,月亮今晚休班,天空中黑壓壓的全是雲。四周仍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連聲鳥鳴都沒有。
剛剛還一片生機盎然的感覺,這一刻卻變成了死寂。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境,同樣的,人的心境也可以改變他對一個環境的感觀。
茅屋越來越近了,內心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了。阿德用最快的速度查看了所有的房間,可是一個人都沒發現。
各個房間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一絲凌亂的痕跡都沒有,這說明天人們是自己離開的,而且還是在很正常的情況下離開的。
這就讓阿德無法理解了,天人們即便是要離去,也決不可能一個不留全體離開的。若說發生了意外,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天人們的實力,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把他們一次全部消滅,而且一點痕跡也沒有呢?
若真是有誰能有這麼大的實力,那他們也太可怕了吧!
天人們住的茅屋可比阿德以前在地球上見過的高級多了,茅草摸上去的感覺跟綢緞一樣,既柔軟,又有彈性,還涼颼颼的,外面三十多度的氣溫,茅屋裡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大雨壓抑了半天,終於還是下來了。稠密的雨點打在樹葉和地下,算是給這個空間帶來了些聲響。阿德從沒有想到雨聲竟是這樣好聽,他現在算是徹底知道了,絕對的安靜,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坐在茅屋前的迴廊上,阿德靜靜的看著自天而降的雨水,心裡開始發愁了。老頭子只告訴他這一個聯絡天人的方法,阿德猜想再上層的天人組織,老頭子自己大概也沒辦法聯絡上了。
茅屋前的空地上已經開始積水,可大雨一點要停的意思也沒有。突然間,一道刺目的閃電自天而降,落在庭院當中,地上的雨水剎那間蒸發了個乾淨,堅硬地面上被擊出了一個大坑。還沒等地面乾透呢!雨水又重新把它打濕了。
「大自然的威力!」阿德心裡吃驚的嘆息著。雨水很快又積了起來,連那個大坑一起吞沒了。
可這時阿德卻發現一件怪事,那個大坑上方的積水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漩渦。而院子裡的水,也開始向著那個漩渦聚了過去。
這種現象只有一個解釋,大坑下面可以排水。
「地道。」阿德從檯子上一躍而起衝了過去,雨水仍舊不停的潑了下來,阿德只好運功把它們清了出去,一個可以覆蓋大坑的能量護罩,連同阿德自己一起罩了起來,把雨水擋在外面。
再看那個大坑時,就見一絲微弱的光,從下面射了上來。
輕輕的一掌發出後,下面的亮光突的就變大了,同時一塊石板落地的響聲傳了上來。
阿德暗罵自己經驗還是太少了,怎麼忘了用意念搜索地下了呢?張嘴向下面喊了幾聲,沒人應,阿德才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地下的光景立刻讓阿德嚇了一跳,與這裡的豪華相比,何無極的城主府也只能黯然失色了,恐怕龍小子的水晶宮都會自嘆不如的。
牆壁和地面竟都是用能量水晶舖墊的,雖然都是些下品的能量水晶,可這下面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得用多少能量水晶啊!
再向前走了幾米,入目的情景又讓阿德嚇了一跳,就見地下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桌椅板凳沒一樣是完整的,各式各樣的飛劍、法寶扔的到處都是,惟獨就是沒有屍體,甚至連點血跡都沒發現。
「人呢?人都上哪了,蒸發了不成?」想到這裡阿德就是一愣:「蒸發?難道是暗夜的人幹的?對了,差不多就是他們了,也只有他們才會幹出這種事,也有這個實力。」
阿德再次仔細的搜索了一遍,一點進展也沒有。倒是揀了一大堆飛劍、法寶什麼的,還有數量巨大的極品能量晶石,以至於阿德最後不得不把那些稍次一點的上品晶石又扔了不少,以免它們在乾坤袋佔地方。
「怪不得這裡的天人們用能量水晶舖地呢!這些東西在這裡實在是太多了。」阿德一邊收集一邊嘟囔著。
與晶石比起來,那些打鬥後留下來的法寶、飛劍可又希罕多了。別看它們大都不怎麼起眼,可是能讓天人們看得上眼的東西,再差的也都是仙品。
阿德最後還在大廳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次元袋,大喜過望的他正想用它再裝些水晶呢!
誰知打開一看卻傻眼了,裡面早裝滿了東西。而且都是些黑黝黝的金屬礦石,一塊塊的都死沉死沉的,做什麼用的阿德也不知道。
不死心的翻看了半天,只發現了一本舊書,可上面的字比甲骨文還難看,阿德一個字也不認得。
不過這人能放著那麼多寶貝不要,卻偏偏藏著這些東西,想來用處肯定不小。阿德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把它們留下來,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阿德把閃電擊開的那個洞口堵死了之後,沿著地道的入口回到上面,原來地道入口就在茅屋正廳的中央,只是偽裝的非常神妙,即使用心找也很難發現它。
看來天人們平時都不怎麼在地上活動,這就是為什麼地上一點打鬥的痕跡也沒留下的原因了。與地下宮殿的奢華比起來,誰願意住在這麼簡陋的窩棚裡呢!
天人,哼!一樣的那麼市儈。阿德早先對天人們的敬仰之心立時就降低了不少,按理說修煉到這種層次的生命,對這些物質上的追求應當很平淡才對嘛!可為什麼自己見到的卻不是這麼回事呢?
就在阿德嘟囔著想要離開的時候,變異再次發生了。茅草屋裡惟一比較豪華的東西,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亮了起來。
一個小道士狼狽不堪的身影,從水晶球裡現了出來,地點正是阿德來時出現的地方。
接著就聽水晶球裡又傳來了小道士急促的呼救聲:「仙陽界道門弟子吳亮,因遭遇魔門追殺,不得已逃入天人界,懇請諸位天人仗義援手。」
說話間,又見水晶球連閃,三個面色陰陽怪氣的傢伙又出現了。三人一現身,見到小道士便殺了上去。顯然,小道士吳亮就是被這些人追殺,才逃到了這裡,只是因為無人引領,吳亮也不敢穿越護罩。
只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吳亮打的險象環生,非常吃力,只能死命的防守待援。
阿德見狀,那還敢猶豫,立刻向外奔了出去。邊跑邊大聲叫道:「吳道友,護罩已失,快點退進來吧!」
吳亮聞言大喜,別看他打架的功夫不怎麼樣,逃跑的本事可不小,幾個起落就把那三個人拋在身後。
這時一身深藍戰甲的阿德也趕到了,吳亮老遠的就拱手拜謝道:「吳亮謝天人大人援手,賊子勢強,大人多留意了。」
魔門的三人顯然是沒想到這裡竟還有天人,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這裡已經被挑了,而且做的相當乾淨漂亮。在月底天人們的例行匯報之前,其他天人是不可能得知這一消息的。否則,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追到這裡來撒野的,一時間竟都愣在那裡了。
「吳道友誤會了,在下也是到此拜訪天人的。凡人一個,可不是天人,大人就更不敢當了。呵呵!」阿德也忙拱手還禮道。
「啊!你不是天人,那天人們都到哪去了?」吳亮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慌忙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阿德雖然在地下宮殿裡撿了不少寶貝,可這些也畢竟不能證明天人們都死了。
兩個人的對話在魔門三人聽了可來勁了。天人他們自是惹不起,可是一個連散仙都不是的凡人,他們自然惹得起了,哈哈!而且是非常惹得起。
「哈哈!小娃娃,這裡的天人早給魔爺們超渡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信件交出來受死吧!」其中一人狂笑道:「我們魔門三鬼今天就發一回慈悲,給你來個痛快的,否則的話,哼哼!大爺們會讓你後悔到這世上走一回。哈哈!」
「啊?這位道友,他們講的是真的嗎?」吳亮臉都綠了,他不過是信差,奉命來陽界送信的。沒想一入陽界就遇上了三鬼,三人雖然還未達到飛昇的境界,可一身修為早已超過散仙了,他一個七級散仙,是那種最低級別的了,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啊!
他為了不給陽界的同門招去禍事,才斗膽進入天人界求助。豈知好容易逃到這裡了,竟只遇到了一個凡人。更可怕的是,這裡的天人竟然都死了,他們可是天人啊!最不濟的也是仙人啊!這怎麼可能呢?
阿德雖然不願,可也只能答道:「我想他們說的可能是真的,適才在下在裡面的確有看到一些打鬥的痕跡,只是沒發現屍體,所以才不敢肯定。」
吳亮聽了是徹底的絕望了,轉身看著那三鬼恨聲說道:「那一定是這些魔頭們幹的,只有他們殺了人後才能不留一點痕跡的。這位道友,你跟他們無怨無仇的,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說完,吳亮便揮劍殺了回去。
「哈哈!你以為你這麼做,他們便會放過我嗎?」阿德手快,一把便把吳亮又拉了回來,笑道:「你也跑了半天了,我看你還是先歇一會吧!」
這時卻聽三鬼又齊聲笑道:「哈哈!說的好。小娃娃,看你人也算機靈,不如改投我們門下算了,哈哈!跟著我們吃喝玩樂,總比你當個臭道士強吧!」
三人聽著阿德跟吳亮以道友相稱,便也跟吳亮一起都誤以為阿德也是道門弟子了。熟不知阿德純粹是因為老頭子的關係,見了道門弟子有股親切感,才這麼叫的。
阿德聞言也不點破,衝三鬼笑了笑道:「想讓我改投在你們門下嗎?呵呵!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總得讓我看看你們的身手吧!若是你們的身手稀鬆,那我豈不賠了?哈哈!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幹。」
「什麼?」三鬼中的大頭鬼脾氣最暴,一聽就火了,揮刀大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竟敢小視你家爺爺,看爺爺不把你蛋黃打出來,呀呀的,氣死我了。」
吳亮還想上前呢!可是從阿德手上傳來的勁道竟大的出奇,掙了幾次一點效果都沒有。心下大驚,這人什麼來頭,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個散仙啊!可是被人家一隻手,很輕鬆拉著就是動不了,這得是什麼樣的修為啊!
阿德見吳亮不掙扎了,隨鬆了手笑道:「道友且退下休息,我若不支了再上不遲。」說著祭起飛劍,順著大頭鬼的刀勢,緩緩的迎了上去。
雖然先跟龍小子打過一架,可那時雙方都未存殺機,純粹是切磋性的。像這種以命相搏的戰陣,阿德還是頭一次,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只知道單憑吳亮那點道行,今天是絕對無法倖免了,能不能有命繼續活下去,只有靠自己了。
當下把全身的功力運至極致,如意戰甲一向是和主人心意相通的,當初阿德在製作它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意識能注入到戰甲裡了。在某種程度上,如意戰甲甚至可以說就是阿德的另外一層皮膚。
不同於其他的修真者,阿德一切的能量都源自於意識能,所有的功力都是由意識能轉化而來的。
在陽界,無論佛、道、魔,他們都是從修煉真氣開始,由後天轉入先天,再以此登堂入室,最終達到飛昇。直至成仙之後,方才轉入意識能的修煉。
但那時,他們的真氣修為不但已經是極為強大了,而且大多已成了定式,相對較弱的意識能很難再將其改變,這也是每個仙人再次突破飛昇為神的最大障礙。
修仙實際上就是在修煉自我,什麼是自我,意識即自我。而阿德在修仙塔中學到的法門,就是直接從修煉自我開始的。
雖然這會使得修煉者很難有突破,可若是能有突破的話,那他基本上就不用再跟別人一樣,還得由人到仙,再由仙到神這麼麻煩了,這也是修仙與修真最根本的不同,修仙可以讓一個凡人一次完成由人到神的轉化。
如意戰甲在主人意識能的全力催動下,發出了一股灼目的藍光,沒人能想到一向以溫和著稱的藍色,竟然還能發出如此強烈的光芒,這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
吳亮和三鬼面對這一瞬間的巨大變化,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傢伙不是人。」
面對阿德的大頭鬼,此時的感覺應該是最深的了。
在他眼裡,現在的阿德就像一道閃電,一道藍色的閃電,一道正慢吞吞向自己劈來的藍色閃電。
不過大頭鬼現在卻寧願這道閃電能快一點,哪怕自己在剎那間被它劈死,也比現在這種既無力可擋,又無處可逃的恐懼要強的多了。
恐懼,對,這就是恐懼了。大頭鬼活了近百年了,在他這一生中時刻都在追逐著、期待著恐懼,只不過他追逐和期待的恐懼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他從未想到有一天這恐懼竟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他從未想到這恐懼竟是如此的可怕,那種無力而又無助的絕望,以至於連手裡的刀都無法握緊了。
刀?刀早已落到地下去了,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一種酸軟的、疲憊的感覺從他的手、腳,甚至是每一塊肌膚、每一根骨頭裡產生出來,並迅速的向心房傳去,腐蝕著他的身心、他的意志。
終於,大頭鬼開始崩潰,思維正在懈怠,意志也開始模糊,勝或敗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的他只想躺下來,閉上眼,把思維關閉,把意識拋棄,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靜靜的等,等待自己生命的結束。
整個空間裡靜悄悄,吳亮和剩下的二鬼全部呆呆的立在哪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以殺戮為樂的魔頭在一瞬間完全喪失了鬥志、勇氣,甚至連生存下去的意念也喪失了呢?可怕,實在是可怕啊!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了。
從嚴格的意義上說,大頭鬼並不是阿德殺的。事實上他是失去了生存的意念,自己讓自己死去的。
沒人殺他,這甚至於連自殺都算不上。因為在那一刻,生與死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生,又能怎樣?死,又能怎樣呢?
吳亮和餘下的二鬼,三個人都是老成了精的,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以往他們也有見過精神能的高手利用催眠、控制他人意念而進行的戰鬥,可像這樣直接讓一個人萬念俱灰,以至自願關閉自己的意識、思維而死去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在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可它偏偏就在眼前發生了。
此時的阿德在他們看來,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了。可怕嗎?二鬼承認是有一點,但不太強烈。可敬嗎?吳亮心裡也有一點,可也不是怎麼強烈。然而說它平淡吧!恐怕三個人都不會承認。
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沒有,沒有感覺。
當這個結論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時候,三個人心裡同時嚇了一跳。一種怪異的近乎匪夷所思的感覺,讓三個人又同時出了身冷汗。
這就是意識的威力。
就連阿德都沒想到意識的威力會這麼巨大,看著躺在地下的大頭鬼,阿德只嘟囔著,不停重複的唸叨:「殺人了,殺人了,我殺人了。」
二鬼首先被阿德嘴裡嘟囔著的聲音驚醒了回來,「哇」的大叫一聲,扭頭便逃了。他們從沒有這麼狼狽過,即使面對強過他們十倍的仇家時,他們也沒這麼狼狽過。
二人心裡都很清楚,自己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刻的感受了。
吳亮是被二鬼的叫聲驚醒的,阿德卻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似的,仍舊獨自在嘟囔著。吳亮仔細聽了一會,才明白他這是因為自己第一次殺人才會變成這樣的。
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殺人是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次。這對於他來說不亞於一次修煉壁障的突破,過去了,萬事皆通,過不去,那麻煩可就大了。輕則修為再無寸進,重則功力倒退,甚至就此淪為魔道。
這是心與心的對抗,善與惡的肉搏,外人根本幫不上忙,也無從幫起。
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遠處地平線上已經開始泛出微白了。大地被一層薄薄的霧氣包裹起來,更給這個美麗的空間平添了一絲神秘。
吳亮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守在這位神秘的道友身邊替他護法了。這種事,基本上每個修真者都會面對的,吳亮自己就有過這種經歷。一段時間就會過去了,只是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也不知道。
如今的他只能在心裡祈禱這位道友可千萬不要有意外發生,否則對他,對整個道門都將是個莫大損失。
雖然至今吳亮還不知道對方的出身來歷,甚至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名都不清楚,可對方既以道友相稱,想來肯定不會是敵人了。
而阿德這會子也確實正處於一個相當關鍵的時刻。
對於殺人,他心裡並非一點準備也沒有,早在冥陽界的時候,阿德就已經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了。
只是這次的事實在是太意外了,阿德並沒想到要殺死大頭鬼,他的本意只是想把他們趕走了事。
就像之前吳亮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畢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三鬼是不是真的作惡多端,他也全不知曉。更要命的是自己還沒動手,大頭鬼就死了,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殺他的,可自己是怎麼也脫不了干係的。
「唉!」阿德終於發出了一聲嘆息,人雖醒過來了,可心結還沒打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生短促,不過是轉瞬即逝,何況這大頭鬼並非道友所殺,即便就是,此等以殺人為樂的魔頭,殺之則為民除害,留之則繼續為禍人間,道友又何必為此叢生心結呢?」吳亮見阿德的神色,便知他心結未開,是以勸道。
阿德知他是在寬慰自己,聞言笑了笑,心道:「為民除害?唉!何為害,為何害?這些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自古魔、道向來是水火不相容的,這中間的是是非非,又有誰有資格去評定呢?」
吳亮知道自己的話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隨將話題岔了開去:「多謝道友相救之德,還未請教道友怎麼稱呼,分屬道門何宗呢?」
「吳兄不必客氣,在下姓康,康德。」阿德答道:「並非道門弟子,只因鄙友也是道門中人,尋時常以道友相稱,故才初見時順口也以道友相稱了。冒犯之處,尚請海涵。」
「哈哈,原來如此,先生太客氣了。」吳亮恍然道:「先生的修為別具一格,真神人也,令吳亮眼界大開啊!不知先生的朋友何人?分屬何派?或許我們相識也不一定的。」
「吳兄過譽了,小弟凡人一個,怎敢與神並舉。我那朋友也是仙陽界的,名叫馮南坡,至於是那一宗的,我倒不太清楚了。」
「什麼?先生說的是馮、馮南坡嗎?」吳亮聞言竟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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