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月華之謎 第四章

月女族的前身就是月族，他們之所以更名為月女族，而且還改制為母系氏族，一是因為沒能看護好月華神器而自責，而更主要的原因在於族中的男人大都過於執著，尤其是對愛情。他們為了不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雖然找回了月華神器，可是現在的神器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先不說月水華曾以無上魔力強行的修煉它，單是和萬惡之源融合，又被明神王強行將它們分開，就足以給它帶來莫大的傷害了。

更為要命的是，它裡面還封印著明神王和撒拿旦月水華各自三分之一的元神。若非月族人和月華神器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根本就不敢相信它就是他們苦覓已久的月華神器。

找到月華神器後，他們便一直想把它修復如初，為此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可都是無功而返。直到有一天，因為他們的鹵莽，致使他們再次鑄成了大錯。

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它裡面還封印著明神王和月水華的元神，無數次的失敗激起了月族人的狂性，最後他們竟集合了族中所有高手的能量，準備來個最後一搏。當時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豈知非但沒能如願的喚醒月華，反而把那個魔頭月水華給喚醒了。幸好隨後明神王的元神也被喚醒，雙方合力這才堪堪制住了那個魔頭。只是月女族中的高手，也因此幾乎損失殆盡。

從那以後，凡是月女族的男人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得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壓制那魔頭上面，因為月水華比明神王先一步醒來，利用月族高手的能量控制了月華神器的主神，致使明神王陷入了困境，不得不借助外力以壓制他。

唉！月女族僅餘的高手們，尤其是男性高手們，他們就這麼一天天苦熬，近二十萬年了，他們就是這麼一年年的熬過來的。

唯一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這種長期的煎熬讓他們族中的男人在修為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只不過這些高手們全被月華神器拖累住了，否則以他們的實力，明王宮的那些小角色，又何足道哉呢？

故事講完了，可讓那場改變了整個宇宙空間格局的戰爭，卻仍舊震撼著阿德的內心。而地球上的仙人們，也應該就是因為那場戰爭，才不得不離開的，因為那裡後來被劃定成了陽界。

阿德不知道這是種進步，還是倒退，生命和生命之間被等級強行的區分開來，原本齊集一堂的大同景象，如今卻成了壁壘分明的五界。唉！

阿德很同情月陽和水柔的遭遇，可是撒拿旦月水華的復仇行動把整個宇宙都攪了進去，這就讓阿德無論如何都不敢恭維了。

無論怎樣，那都是私怨，為了一己私怨而給無辜的生命帶來如此巨大的災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原諒的。

給阿德震撼最深的是，明神王為了宇宙的和平不惜犧牲自己的心胸。一顆平常心是修仙者所必須的，阿德也是一直這樣要求自己的，可是明神王卻讓他那顆平常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是什麼信念可以讓一個擺脫了宇宙輪迴的生命，做出如此的犧牲呢？生存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您就是明神王吧？」儘管很難把一個如此嬌柔的女子，跟那個威鎮五界的明神王聯繫到一起，可阿德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白衣麗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阿德又扭頭對著老魔怪道：「這麼說你就是那個撒拿旦了？」

「小子，跟大爺說話最好客氣點，否則，哼哼！」

這月水華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魔頭，那潘安怕也沒有他英俊的吧！阿德心裡想著，嘴上回道：「否則怎樣？殺了我？好啊！來，動手吧！」

月水華剛開始和明神王的對話阿德都聽到了，所以他才不怕月水華的威脅呢！反而倒過來將了月水華一軍。

「噗嗤！」儘管明神王一直在強忍著，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想到一向端莊肅穆的明神王，笑起來竟像個害羞的小姑娘，掩著嘴的樣子讓阿德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一邊的月水華早氣的暴跳如雷了，自打他出世以來，何曾受過這等鳥氣啊！哇哇大叫了一通後罵道：「臭小子，大爺是不能殺你，可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大爺我有的是，想不想試試？哈哈！」

阿德聽了也笑道：「哎呀！真的嗎？我好怕耶！既然都生不如死了，那我還活個什麼勁兒啊！乾脆自殺得了。這麼解氣的事，你該不會攔著我吧？呵呵！」

「你，哼！」月水華被阿德頂的沒脾氣了，因為阿德要是鐵了心自殺的話，他還真沒辦法。自從明神王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把他封印了之後，雖然他對這種瘋狂的行為無法理解，但也著實怕了。

「咯咯！老魔怪，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啊！咯咯！真痛快。」明神王實在忍不住了，兩個人鬥了二十多萬年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月水華吃癟的樣子呢！

受到了美女的鼓勵，阿德興頭大增，不由又繼續調侃道：「不好！老魔怪生氣了，看來小命不保了。唉！」

「氣死我了，啊！」月水華拿阿德一點辦法都沒有，叫了半天也只能換來兩人更多的笑聲，最後乾脆變回原形，不理他們了。

阿德和明神王又笑了一會，才又問道：「神王，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叫我明珠就可以了，神王、神王的，聽起來就彆扭。」明神王顯然是對阿德印象不壞，淺笑道：「我們還在是在月華之內，不過月華已經被你帶回自己的意識海了，所以也可以說我們現在是待在你的意識海裡。」

「啊！」阿德聞言張大嘴，在他的印象裡，月華可是個大傢伙啊！比自己還高，意識海再怎麼著也不會大過自己的腦袋，怎麼可能裝得下它呢？

「放心，月華的樣子雖然不會變，可是大小卻是能隨意能變換的。」明神王解釋道：「不過我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進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為我們的確是需要你的幫助。」

「哦！那沒什麼。」阿德答道：「可是我凡夫俗子一個，能為您做什麼呢？」

明神王笑道：「怎麼，你難道對自己就那麼沒有信心？呵呵！不錯，即使是在月族，修為比你高的就絕不會少於一百個，可是那些人都有一個同樣的缺點，那就是意識能太弱。當然了，這也怪不得他們，都是各自的功法使然。所謂人、仙、神、魔的區別，其實就是智慧生命在進化途中，不同階段的具體表現而已，而衡量這一區別的標準，則就是意識能的大小、多寡。」

「其實不論是修真也罷、修仙也罷，修的就是一個人的思想，也就是他的意識。智慧生命進化的目標是神，神是意識形態的最高體現。但是對於一個凡人來講，修煉自己的意識，這聽起來雖然很簡單，但是一旦真的做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無從下手。」

「於是人們便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煉丹。丹是由人體自身的陰、陽二氣煉化而來的，所以才有了仙人。但仙人也只是個過渡，成仙之後再著手意識能的提高，相對的就容易了許多。可那時他們在成仙時所煉就的丹，就成了一種縛累，因為丹是氣之精華，再先天的內丹也會有後天的成份在裡面，所以仙人要飛昇成神，實際上比由凡人直接成神要困難的多。而且即使飛昇成功了，也往往比凡人直接飛昇後的神要差一點。」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的，但是依你現在的基礎，已經使你具備了直接由凡人飛昇成神的可能。很明顯，你有一個非常高明的師父，雖然你現在還很弱，但是用不了多久，你的成就便能超越你所有的同輩，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我們找你幫忙，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哦？我有那麼強嗎？」阿德傻呵呵的笑道：「那我還要多長時間才、才能達到您所說的那個境界？」

阿德的憨樣惹得明神王一陣輕笑：「我想再有三至五千年的樣子就該差不多了吧！」

「啊？三、五千年！還要那麼久？」阿德愣了半天才道。

「那還算久啊！」跟阿德說了這麼長時間了，明神王也給他感染的年輕了不少，竟也學著阿德的樣子，張大嘴答道：「一個凡人修成仙還不止這麼久呢！何況你是成神啊！這還不知足，你還想怎樣啊？」

「呵呵！我、我只是一下子沒想那麼多，要知道一個凡人最多就百十年的壽命，您一下子就三、五千年的，嚇了我一跳。」

「咯咯！你呀！唉！都要給你笑死了。」明神王對阿德那麼豐富的表情感到很新鮮，她在犧牲自己之前就已經是神王了，世俗對於她來說，那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又何況是世俗間的樂趣呢？

「哎！你們倆還有完沒完，我說救世主大人，該說點正事了吧？」月水華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氣呼呼的說道。看得出來，別人的快樂對他來說，那就是痛苦，尤其是死對頭明神王的。

明神王跟月水華斗了二十多萬年了，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德行，當下笑道：「不解釋清楚，又怎麼請人家幫忙呢？」

「唉！」月水華現在是沒脾氣了，若不是有求於人，又或者是現在三個人的命都連在了一起，他早發飆了。

明神王看到月水華的樣子，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這傢伙雖然怕死，可是逼急了讓他發起瘋來，吃虧的還是大家，總不能就真的同歸於盡了吧！

「是這樣的，阿德，我們找你主要是想請你幫我們重生。」明神王正色道：「你放心，這個老魔怪雖然以前做了不少錯事，本性還是好的。其實他父母的遭遇，唉！算了，還是不要提這個了。總之老魔怪這些年來也想開了，對於當年的那些事，他也很後悔，所以我才會答應和他一起找機會重生。還有就是宇宙年輪就快到了，若是不能找到生命之源，那我們這個宇宙就會重歸混沌，被反宇宙空間替代，那樣的話我們大家就必須經歷一場劫難，到時能不能堅持到混沌再開，誰也沒有把握。所以我們才厚著臉皮找上了你。」

「您不要這麼說，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的。」阿德也正色答道，明神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單是一個神王那麼簡單了，她現在可以說已經成了阿德的偶像。她對這個宇宙做出的貢獻，得到了阿德由衷的尊敬。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神王心懷感激的說道：「要想重生，就必須先找回我們另外三分之二的元神，也就是說先找到明輪和萬惡之源這兩大神器，之後就是生命之源了。它不僅能幫我們重新獲得肉身，而且還不會讓我失去神力。」

阿德這時插進來問道：「這生命之源又是什麼東西啊？」

「生命之源可不是什麼東西，它是這個宇宙中的終極神器，它主宰著這個宇宙的生滅輪迴。每隔六十萬年它就會出現一次，其實嚴格來講它並不能算是一件法寶，它只是一股能量。只是每次出現時，它都會給自己創造一個可以直觀的外型，也或者依附於某件物品之上，所以人們也習慣性的稱之為神器。現在離它再次出現的日期已經不足百年了，若是再找不到你，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明神王講到這裡，首次表露出了一絲憂慮，說明這件事才是她真正擔心的。

「那麼去哪能找到它們呢？」阿德卻沒有明神王那麼多憂慮，信心十足的問道。有兩大神王撐腰，換了誰不都是底氣十足呀！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當阿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就是玉珠那雙滿是淚水的大眼睛，接著是那張憔悴的臉。花六娘更是旋風般的衝了進來，那速度大概是她有生以來最快的了。

「這是哪裡？」阿德被窗外的陽光刺的什麼也看不清，記得自己之前應該是在山洞裡的，怎麼會有陽光射進來呢？

「謝天謝地，阿德你總算醒了。」花六娘的臉色同樣的憔悴，緊緊的抱著阿德，就像生怕他跑了似的：「這裡是臥龍谷，你是怎麼了？一下子就昏迷了二十三天，你要嚇死我們啊！」

「臥龍谷？二十三天？」阿德一聽就愣住了：「我記得我們不是在月王洞嗎？怎麼又到臥龍谷來了？月女族發生什麼事了？靈兒呢？」

「靈兒帶人打獵去了，一會就回來。」花六娘答道：「我們本來是在月王洞來著，可是二十天前月王洞裡不知為什麼突然發生了爆炸，跟著就塌了，我們剛從洞裡逃出來，整個山體接著也四分五裂了。太可怕了，那情景實在是太可怕了。」花六娘心有餘悸的說著，身子還忍不住微微抖動了幾下。

「爆炸？」阿德隱隱的明白了點，昏迷前的情景又浮現了出來。一想到這裡，阿德立刻盤膝坐好，收斂心神向自己的意識海瞧去。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意識海中多了兩個神王、一件神器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還好，擴大後的意識海現在又變大了不少，裡面滿滿的擠著三股能量。五彩的那一團最少，是他自己的，現在已經被擠到了一個角上。

再看那兩股能量，幾乎佔據了意識海百分之九十的空間。大模大樣的待在那裡，就當自己的意識海是它們的一樣，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也沒有，一副喧賓奪主的架勢。

白色的自然是明神王了，那股紅色的當然就是撒拿旦月水華了。

月華神器現在已經變的只有乒乓球大小了，靜靜的浮在意識海上，倒是很安分守己的樣子。外面的冰霜也沒有了，透明的晶體中不時的有股乳白色的能量流過。

「能量，又是能量。」阿德現在是給能量弄怕了，一想到這兩個字就頭痛不已。

回想起一刻鐘之前，明神王和月水華兩大神王合力才堪堪的讓他們三個人從它體內脫了出來。為此，以兩大神王之能，都不得不再次被打回能量狀態，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醒來，就足以想像它的威力了。

「月女族現在怎麼樣了？月王呢？」阿德再次睜開眼時問道。

「我很好，有勞公子掛念了。」

阿德尋聲看去，就見一人剛從門外進來，不是月王是誰，忙問道：「怎麼回事，月王洞怎麼會塌了呢？」

「阿德哥哥醒了。」月靈兒這時也回來了，可能跑的急了點，小臉紅撲撲的。玉珠笑嘻嘻的給她讓出了地方，小丫頭也不客氣，一頭撲過去拉著阿德問道：「全好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給我看看。」

「哈哈！全好了，你看，哥哥現在壯的像頭牛。」阿德被月靈兒搖的頭都暈了，忙不迭的答道。

「靈兒，別鬧了，你阿德哥哥剛醒來，應該餓了，你還是去弄點吃的吧！」月王說道。

阿德一聽就明白了，月華的事剛到嘴邊，就又嚥回去了。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還真是有點餓了，嘿嘿！六娘，有野兔嗎？」

花六娘什麼人啊！還有聽不出這言外之意的。答應了一聲，就招呼著月靈兒和玉珠一起出去了。

「公子是不是有話要說？」

房間裡現在就剩下月王和阿德兩個了，月王儘管在努力想平靜一點，可阿德還是能感覺到她話裡的一絲急切。

「是的。」阿德當下毫無隱瞞的把有關月華的事情講了一遍，同時把明神王托他轉告月族的話也一併說了出來：「明神王很感謝月族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希望你們不要再自責了，有些事本來就非是人力所能避免的，即使是神也不是萬能的，何況是你們了。」

「謝謝，謝謝主神的寬宏大量。」月王此時已是淚流滿面了，當她聽到明神王有望重生的時候，就已經不能自已了。這塊壓抑了月族二十多萬年的巨石，今天終於可以搬開了。

「那些來襲的殺手們都是些什麼人啊？為什麼要襲擊你們？」

「他們是明王宮的人，不知道他們從哪裡聽說了我們擁有月華神器，便總想著打神器的主意。唉！兩千多年了，一直都沒停過。」月王感慨萬千的把他們這兩千多年來的經歷，大體的對阿德複述一遍。

弄得阿德也一陣陣的心酸，的確，這二十多萬年來，月族受的苦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大灘的苦水，而且連個傾訴的地方都沒有。

「對了，神王還要我轉告你們，她說若是可以的話，還是恢復你們以前的名號吧！還有這個，」阿德說著拿出了一個水晶球，這種水晶球是用來儲存和轉遞資訊的：「這是月族修煉功法的精華，神王沒辦法跟你們溝通，這次剛好，她要我代她轉交給你們。」

阿德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只能在一邊等著。好容易等月王的情緒穩定下來後，阿德才有機會問月族這次有什麼損傷沒有，畢竟這次月王洞的坍塌，跟他多少也沾了點干係。

「還好，因為月華空間在消失前，便已經把我們護法的族人都彈了出來，除了有幾個輕微震傷的之外，都無大礙。月王洞坍塌時，我們也大都撒到洞外了，您不必擔心。」因為明神王現在阿德身體裡，而他又可以說是月族全族的救命恩人，所以月王現在對他尊敬的不得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公子，飯菜弄好了，請月王和公子出來用餐吧！」

花六娘總是能適時的出現，這一點讓阿德非常佩服。只是花六娘卻是經常把它用在其他的方，又讓阿德頭痛的很。

在阿德離開後，何無極便替他將整個臥龍谷買下來了，其實也算不上是買，這裡本來就沒有主人，何無極要做的不過是對外宣佈了一下，又派了幾人過來釘了幾塊牌子而已。

阿德來了後，那幾個人也都回符紂城了。林子裡的木材反正也多，二十多天來在月王和花六娘的安排下，月女們在這裡搭建了幾棟簡易的營房。

天黑的時候，月女族留在月王洞那邊開山尋寶的族人也趕了過來。在月王下榻的木屋裡，月王把阿德的話轉述了一遍，屋子裡先是傳出了一陣陣的驚呼，跟著又靜了下來。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陣陣的、強自壓抑的抽泣聲。

月族終於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