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第九十九章 服務員?嗜血傭兵團!
「歡迎光臨。」拉開了店門,又迎接進來了一批新的客人。許哲死魚一樣的表情確實嚇到了不少的人……
本來高高興興來小酌一杯的客人,都會暫時忘記了自己為什麼高興了?
「臭小子,你想砸了我的店啊?跟你說了十幾遍了,對待客人要笑,親切的微笑。你的臉是木頭做的啊!都沒有表情的。」櫃檯裡,站在板凳上掌勺的奶奶破口罵著,訓斥起來還真像罵自己不聽話的孫兒。
「怪物老太婆,明明自己的臉才像洗衣板……」不能正面反抗,重新關上大門的許哲只能低聲的發洩著。
沒等話說完,許哲猛然半蹲,一把鋒利的菜刀釘在了身後的木門之上,而那也是剛才自己腦袋的位置。冷汗滑過了許哲的額頭……
「別欺負我年紀大了,我的耳朵可好使的很,給我把菜刀送過來。」看的出來,她的身手不是吹出來的。
這一對有趣的婆孫逗著店中的客人笑個不停,彷彿看著許哲被老奶奶欺負是件快樂的事情。
說起來,其實這小小的酒家確實讓許哲吃了一驚。不是因為它的簡陋,而是如此簡陋還有如此多的人來捧場。
看看客人的服裝,有白領紳士,也有工地的老漢,有嬉戲逗樂的學生,也有戀愛的情侶。覆蓋面之廣讓人汗顏……
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格外親切的稱呼奶奶吉田婆婆,看的出來她是多麼的受大家歡迎。
「小玲啊,今天怎麼沒看見小美和小惠?她們又跑哪裡野去了?」親自的將兩盤炒麵送到了幾位女學生裝扮的桌前,婆婆自然的問著。
「她們啊,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上就沒見到小惠的人,小美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肯說……」小玲邊說邊吃著老婆婆的「傑作」,真不是一個贊字可以形容。能吸引如此多的顧客,不光因為老婆婆的人品,也因為這超好的手藝。
「慢點吃,別被燙著呢!」微笑的撫摸著女孩滑順的頭髮,側頭看向許哲時臉色剎那改變,「我說你,沒看見池子裡的碗都比富士山高了嗎?還不去幫忙洗?!」
這一天,對於許哲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破爛的小店從中午開始就沒有斷過客人,到了夜裡更是不斷的翻檯,許哲忙的連坐下喝杯水的力氣時間都沒有。
當問起婆婆一個人怎麼經營時,她卻是滿臉冷笑的說,平時都是三個打工的學生一起幫忙。可既然自己來,當然就不需要什麼打工仔了……
一直到了晚上11點45分,許哲的屁股才終於坐回了板凳之上,趴在剛擦乾淨的桌面默默的喘息著。
屋外下起了綿綿的雨,霹靂啪嗒打在屋簷之上,演奏著沒有節奏的歌。
「臭小子,這麼點的體力勞動就累到了?」婆婆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坐在了一邊,閒情逸致的點上了一隻香煙,「現在的部門都是怎麼訓練你們的?體力這麼差還當情報員,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你在訓練我的體能,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以你的資力,其實只用眼睛看看都知道我不屬於情報人員。」那隱藏在折磨式訓斥下的好意,許哲並不是感覺不到。
「有什麼關係,管你是什麼人,我這孤寡老婆子早就不記得情報人員守則了。一個人生活挺寂寞的,你既然來陪我,總要有點回禮給你啊!」對天吐著煙圈,婆婆還是一副悠哉的模樣。正是如此,讓許哲是發從心底的佩服。面前著年邁的女人,光比體能自己連她一半的狀態都達不到。和自己不同,那不過一米三的軀體,完全就如同熔爐煉出來的一般結實,「去吧,打烊了,把店旗收進來。」
無奈的重新站了起來,拉開了關閉的店門,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裡。
「是你?」許哲有些驚訝,因為自己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竟站在面前,她正是昨天那個差點丟了性命的女孩。
今天的她比起那天要文靜的多,穿著一件雪白的短袖T恤,一條到膝蓋的長裙。臉上沒有化妝,憔悴了許多,撐著一把碎花雨傘。
如此的見面也完全出乎奈美的意外,張大了嘴巴,腦袋中一片空白。
昨天那拿劍斬妖的男人,今天卻穿著一身白色的主婦圍裙,一副打工的模樣。
「是奈美啊?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快快快進來,下著雨呢!」婆婆可比許哲熱情的多,推開了不懂事的男人將呆掉的女孩請了進來,安排在了正中的桌前坐下,「等等,婆婆這就去弄你最愛吃的烏龍面。」
微笑的重新開爐,明明打烊的店也為這女孩「加班」。
「她是誰啊?你對她太好了吧?」不管發呆的女孩,許哲走進了廚房,輕聲的問著。
「她啊,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前的家就住在附近。爸媽也不寬余,為了工作每天都是從早忙到黑。當時只有五歲的奈美沒人照料,也就只好放在我這裡代為照顧。一轉眼十幾年過去,她的父母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公司,可屬於女兒的生活還是沒有改變。即便擁有了更大的屋子,也只有奈美獨自居住而已。每天的中午和晚上,奈美還是習慣的回到我這裡,吃上點自己愛吃的東西。她是個很乖的孩子……好了,把東西端去給她。」一碗熱騰騰的烏龍面放在了托盤上。看的出來,婆婆很喜歡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真像疼愛自己的孫女一般。
無奈的端了出去,再看狹小的店堂中唯一的客人,兩眼無神的目光就像死人一般。
「你的面,錢等下給那老太婆就夠了。」以許哲的服務態度,足夠被開除N次……
結束了最後的工作,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許哲坐在了一邊。繼續剛才沒完的休息,趴在冰冷的桌面上,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對方。
環境一下又是沉靜的可怕,只有筷子撥弄麵條的響動,卻沒有咀嚼的聲音。
「請問……」終於,奈美還是選擇放下了筷子。
「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問我關於昨天的事情,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東西。現在乖乖的吃完了東西走人,睡上一覺,努力忘記看見的一切。」不用對方將話說完,許哲冰冷的語調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怎麼可能忘記?」一滴晶瑩的液體滴進了湯碗中,面也許會有些鹹了吧,「理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卻當著我的面變成了妖怪……」說到最後,那敘述的聲音都在顫抖。
「愚蠢的女人,不是她變成了妖怪,而是妖怪偷了她的皮囊。」許哲真不想解釋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可還是在解釋,大概是因為婆婆那喜歡她的眼神吧?看見她現在頹廢的樣子,婆婆可能會傷心的,「就當這一切是場噩夢,一覺醒來,過去的東西都只是回憶而已。好的回憶能被用來珍惜,壞的回憶則能被用來遺忘……」
「為什麼理惠要這麼可憐,被那妖怪……被那妖怪……」看見了身邊這冷漠的救命恩人,奈美的眼淚已無法控制,奪眶可出。
「有些東西,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必須接受,這便是所謂的『現實』。」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老太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累的骨頭都快斷了。」
擦身而過,婆婆已經站在了桌邊,一直都在靜靜聆聽著兩人的談話。
「婆婆!」如同撒嬌的孩子,奈美抱住了身邊唯一能依靠的人,放聲的痛哭著。
這一夜,許哲分不出屋外落下的是眼淚還是雨……
雨水的沖刷也無法讓這城市得到片刻的寧靜,一間古老的教堂中,沒有任何的神職人員,唯有大天狗雙手背於身後,看著面前高大的耶蘇神像。
一邊的長椅上靠著一個懶散的身影,凝百無聊賴的打著呵欠。
他們是在等待,可等待的時間並不長。
沉重的大門被由外的推開……
來人一身黑色的西服上已滿是雨水。即便是夜,還是帶著墨鏡,黝黑的皮膚與兩米的魁梧身軀將他與亞洲分割開來。
抹去了光頭上殘餘的水,黑人徑直的走到了大天狗的身邊。兩人間寂靜的可怕,無聲的環境本身就是一種壓力。
「這是你們行動的目標,具體的行動細節全都在資料上面。記得,決不允許任何的失敗存在,而且手腳要乾淨,怎麼做我不管。」隨手將一封文件袋遞到了黑人的懷中,後者自顧自得翻看起來,第一張資料上便是許哲清晰的照片。
「其實我很奇怪,明明你們已擁有那麼龐大的戰鬥部隊,連政府都能調動,為什麼還將這麼便宜的事情交給外人來做?」一邊看著屬於許哲的隱私,一邊輕聲的問著,黑人沒外表看上去的愚蠢。
「注意你們傭兵的行規,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大天狗的話可以當成一種警告。
「這是當然,他與你有什麼過節我們沒興趣去知道,只是你出的價格需要談談。你們創始這麼大的企業,多出一倍的價錢應該也沒有什麼難處吧?」突然的加價並沒有讓大天狗驚訝,畢竟對方是最好的傭兵團,也是最貪婪的一群傢伙。
說話之間,黑人猛得側向轉身,粗壯如牛的右臂揮動,一根晶瑩的冰錐被牢牢握住。剛才如慢上半分,自己一定是腦漿迸裂的場面。
「你找錯敲詐的對象了,要不我現在就幹掉你們,自己去動手,便宜不少。」凝有些看不過去了。
「沒有問題,兩千萬美金小意思,可如果你透露出絲毫關於我指使你們的事情……相信我,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塊不屬於你們的大地。」一雙猙獰的瞳孔,已能讓對方明白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
「等著消息吧,我們嗜血傭兵團可從沒失手的記錄。既然拿了你的錢,他已是被宣判的『死刑』。」手臂一次發力,堅固如鐵的冰錐都是爆裂成了碎片。黑人轉身快步的離開,準備著開始自己的「工作」。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和這群噁心的傢伙合作,他們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凝略帶疑惑的看著主人的背影。
「你說的沒錯,這些骯髒的生靈甚至沒有和我說話的資格,沉迷於人類創造的物質享受,為金錢出賣自己的靈魂。可正是這種骯髒的生物,才不會讓人與我們聯繫在一起。」帶著無奈的歎息,大天狗別無選擇,「現在的九尾大人太過的仁慈,對待騷擾獅子的蚊子格外開恩。許哲已成為阻礙九尾大人的絆腳石,他的存在就是對我們百鬼的侮辱。
絕不能再留這樣的人在世上,他必須死!」
「可九尾大人知道許哲被殺的事情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追究下來……」說到這裡,凝都是忍不住的一顫。
「所以才說多付一倍的錢也沒有什麼啊,就當是給這些傢伙的安葬費用好了。我們已經為他們的命『買過單』了……嘿嘿嘿嘿!」漆黑的教堂之中,一個恐怖的笑在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