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奧丁,英靈之殿!
「天」造三界,賦予三界生靈各種獨特的能力,在他們自己的領域內過著相對安定平靜的生活。無知將成為他們幸福的基準……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三界之間開始了相互瞭解,窺視著彼此那神秘的世界。魔渴望著人類陽光明媚,大海圍繞的土地。人類奢望著得到神那悠久的生命與無上的力量,而神則奢望著「天」那般至高無上的榮光。
如果說三界中萬千生靈唯一相同的,大概便是慾望與貪婪了吧?
所以,神創造了神話來歌頌自己,魔通過媒介來到自己嚮往的土地,而人,也用智慧打開了被詛咒的門……
踏入這通往不同世界的大門,銀白的光包裹了全身。沒有像地獄中的刺骨陰森,有的只是洗人心肺的溫暖。
九尾只覺得每一個細胞都幸福的如同要被融化了一樣,神界中安詳聖潔的氣息彷彿已經順著光柱先一步的流淌了下來。
可這種東西,在九尾看來又是讓人虛偽到噁心。有些時候因為太過的瞭解,使得一份期待無法出現在她的內心之中。
即便馬上便要抵達那人類嚮往的神之領域,但九尾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的喜悅與激動,平靜似水的臉彷彿只是搭上了一輛飛馳的地鐵,從一站到下一站而已……
「讓我想想,路西法那傢伙是怎麼說的來著?」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九尾開始回憶起了路西法的提示。
按照他的解說,在這茫然未知的銀白通道內,除了意識,沒有東西能控制它所前往的方向。如果不能及時的在腦海中形成確切方位的地點,就是被傳送到九十九主神殿的大廳正中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雖然九尾從未去過神界,但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做些什麼。計劃是在自己確認許哲不是子涯時便有了的,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九尾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早就背熟的地名出現在了九尾的腦海之中,理論上在這光的通道內是不可能感覺到速度的存在。不過九尾卻真的覺得自己飛得好快,迎面的風也開始變的寒冷,冷得彷彿能凍結起血脈與骨頭。
睜開了雙眼,九尾才知道一切並不全是幻覺。旅途已經結束,周圍的畫面不再是澳洲充滿暖意的沙灘與大海,而是冰晶覆蓋的世界。
天空被烏黑的雲所籠罩,飄落下的雪花每一片都大的如同玻璃的碎片。出現在九尾面前的是人類絕對無法修建起來的宏偉宮殿。
高不見頂連著天,寬不見邊蓋著地。總數五百四十扇大門,每一扇都可讓八百名威武士兵並排的走進殿內。
而在正門之上,古老與陳舊的文字書寫著一個人類也不太陌生的名字……瓦爾哈拉!
北歐主神奧丁所擁有的三座宮殿之一,更為簡單的名字是——英靈之殿。
「感覺到了……這神界中一個比一個強大的靈魂。你們也感受的到嗎?我的光臨……
虛偽的神們,我來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九尾踏上了堅實的階梯,向著大殿正門走去。每踏出的一步,一圈無形氣浪彷彿在震撼著大地,整個神界都在因為她而顫抖,是最原始的恐懼。
垂於身邊的纖瘦雙手在風雪中緩緩的縮緊,直到握成了最堅實的拳頭,血紅的戰氣從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滲透了出來,九條雪白的巨尾如同婚紗的裙擺一般,拖行在了悠長的石階之上。幾千年來,這是九尾為數不多的認真時刻……
神界的災難開始了……
回到人間,回到人間天堂般的城市——悉尼。
漆黑的夜還沒有散去,傑克遜灣的海面之上倒影著夜空中皎潔的月,明亮的星。
可它們的光輝卻遠遠不及那通往天空中銀白光柱的哪怕千分之一……
屹立於通天魔塔的光柱就像能伸展到宇宙的盡頭,而海面上倒映的光柱則如同要將地球一分為二一樣。
根本不用確認方向,光柱便是最為顯眼的標識,奔跑中的許哲加快了速度,已衝上了跨越整個海灣的南港大橋。
政府的禁令給了許哲能如卡車般在主幹道奔馳的權利,不過上橋之後,這似乎很趕時間的人卻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本被風刮的恨不得平行於地面的黑皮風衣,也是安靜的帖服了下來。
因為已無法前進了,哈迪斯這討厭的身影站在了大橋正中。雖身材算不上高大,可卻比任何的鋼鐵城牆更加的堅固難過。
「驚喜嗎?我來歡迎你了!」單手插於褲袋之中,哈迪斯放肆的獰笑問候著,推高了些許頭上的白色草帽,為的是能更清楚的看面前的人。
「就知道你會出來搗亂,九尾永遠不知道『狗』一定要栓上鏈子養,否則自己不在,它就要翻天了。」輕歎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隨手的丟在了面前冰冷的大地之上,許哲一雙棕色瞳孔不帶任何人類的感情,冰冷的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任何的東西,即便是神……
「如果侮辱人可以讓你覺得安全點,那麼隨便你好了,反正現在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出了問題,沒有再按部就班的事情了。所以你的『突然死亡』也沒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你覺得呢?」沒有因為許哲的話而生氣,不能說明哈迪斯擁有神的肚量,只是更喜歡用行動代替語言去反駁。
那垂於身邊的右手收於了背後,彷彿變魔術似的,取出了一把黝黑長鐮。
一米八的長槍趕上了哈迪斯的身高,槍頭處一米長的微彎刃口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陰森血紅之色。
「麻煩快點,九尾半個小時後便會回來,到時候天知道她會不會打擾我們?所以我們『遊戲』的時間有限。」哈迪斯臉上的獰笑更加放肆,揮舞的長鐮刮起一圈圓形氣浪向四周散開,刀鋒輕鬆的插入了身後水泥地面之中。
「和你一樣,我也是忙的很。」握緊雙拳,身體前傾,許哲動如脫兔衝了上去,前踏的每一步就是鋼筋混凝土澆灌的大橋也是顫抖不已。
「有意思!」邁步迎上,不同於許哲勢大力沉的奔襲,哈迪斯的動作不慢,可每一步卻是悄無聲息,真如夜中的死神,在渾然不覺中取人性命。
拖行於地面上的恐怖長鐮磨出絢麗火花,刺耳的聲音分不出是因為它的磨擦,還是它興奮的鳴叫……
橋樑兩旁,一排排筆直的路燈為他們提供著照明,也成為了他們戰鬥唯一的「觀眾」。
眼睜睜看著兩人相距十米,哈迪斯前衝的步子突然放緩,一直插於褲袋中的手終於抽了出來,不過並不是握鐮,而是壓住了頭頂的草帽。
單手揮動的漆黑長鐮脫離了地面,由這死神身後瞬間來到了身前。平行畫著半圓的鐮刀輕鬆刮起一道鋒利稀薄氣刃,向前加速襲去。那路旁的路燈先感受到了氣刃的鋒利,攔腰被斬成了兩半,如多米諾骨牌般整齊的倒向地面。
在它們落地之前,許哲的週遭已發生改變。空氣中屬於木的天地之靈用難以想像的速度凝結,凝結於許哲左腿之上。
巨大的紋身虛木符贊放出了絢麗綠芒,就是黑色的牛仔褲也掩蓋不了它的光輝。
距離要命氣刃不過三米,許哲突然極限半蹲於地,身體收縮的如同能裝進箱子中一般。
低垂的額頭根本沒有去看大道兩旁被輕鬆斬斷的鋼鐵路燈,嘴唇微動,說出了陌生的詞語……
「五行禁咒.虛木符.飛翔。」
暗示性的話語結束,氣刃已到面前,身邊兩旁的路燈終於也被攔腰的斬斷,可許哲卻已不在那裡。
「呵呵,又是些古怪的新技能嗎?」哈迪斯抬起了頭,看向了漆黑的天空。帶著些許的灰塵,十米高空之上,許哲如同插上了翅膀的飛鳥,輕鬆的在空氣之中滑行,躍過了哈迪斯的頭頂,落在三十米開外的大地之上,「壓縮天地木之靈,提供瞬間推進之力,取個名字叫『飛翔』,真是有些名不副實,這種逃跑的小伎倆希望你不要再用第二次。」說著轉過身來,哈迪斯的話中帶著不屑。
圍繞著許哲發光的左腿,地面之上一圈綠色氣浪高速的旋轉著,無形之風吹動起了許哲的黑皮風衣。
可圍繞的氣浪並沒有持續多久,一下子和來時一樣,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而腿上發光的綠色符咒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光彩,可脊背之上另一副銀白符咒開始了「覺醒」。
活躍的天地木之靈被更為狂暴的同類所取代,大地之上,青龍般的電流胡亂的蔓延跳動。
雙手食指與食指交接,拇指與拇指交匯,正對著哈迪斯,許哲又抬起了瞄準的菱形框。
「並不是為了逃跑,只是為了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許哲輕語的提醒著,一團銀白光團已在雙掌前凝結成形,「說了我也很趕時間,快點結束我們的戰鬥也好。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轟隆炮……」
平靜如靜止在空氣中的話語,牽動的是震撼大地的攻擊,銀白的光團在電流包裹之下射了出去,快的都變成了橢圓的形狀。
哈迪斯也不再挑剔許哲的「毛病」,因為現在的許哲已是相當認真的重視戰鬥了。這壓縮出靈團是最好的證明。
橫鐮於胸前,哈迪斯只有硬接,可當靈團接觸的瞬間,便如同撞上了石頭的雞蛋,外殼破裂。
緊接著……
「轟隆!」比天雷更猛烈的爆炸聲迴盪在了悉尼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