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業余漁民的收獲

　本以為自己換個了地方會睡不好，哪知蜷在嚕嚕腹下，把它當被子使，結果卻睡得香甜得很。倒是馬克，睡著醒著差別不大，瞧徐錚的睡臉都瞧了一夜。

　早餐吃的是朵麗做的魚湯，湯很清，說是帶著魚湯味道的清水也不過份，而且手法實在不怎么地，腥味很重。徐錚皺著眉頭，把湯喝完，又把里面几個看起來像是山藥一樣的東西撈來打算閉著眼吃掉。這才注意到三只小老虎居然沒得早餐吃，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徐錚大驚：“早餐不會就這點吧？”

　朵麗搖頭：“就這點兒了。”

　徐錚心里一酸，突然對那味道很奇怪的魚湯珍惜起來，連忙把撈出來的几個球莖分給三只小虎，笑道：“先吃這個，一會兒徐錚哥哥帶你們去撈魚。”

　朵麗道：“不用管他們，你先吃。”

　徐錚道：“沒事。如果估計沒錯，中午就能吃上好的。諾丁呢？是不是采絲去了？”

　朵麗點頭，輕輕笑：“一大早就出發了，高興得直嚷嚷，說是認了個了不起的弟弟，會織網捕魚的。你什么時候答應他做弟弟了？這孩子，就喜歡和小初攀比，小初要做個什么，他也要個什么。從小就是互不認輸的死脾氣。”

　徐錚笑道：“他說是就是吧。有個虎人哥哥還不好么？我很喜歡呢。呵呵，先有豹子小初，再有虎子諾丁。似乎不壞啊。”

　朵麗又笑，看向徐錚的眼光越發溫柔。

　過不多久，諾丁就和几個虎人一起回來。跟著他一起的虎人歲數都不大，介乎于青年和少年之間，其中還有三個女性虎族少女，都睜著好奇地眼光看自己。

　初初打量過去，只覺得和諾丁相比，其它几個虎族的人化程度還不如諾丁。老虎的特征很明顯，最夸張的那個，完全頂著一顆虎腦袋，整個就是一人身虎腦，看上去特別有趣。而虎族的少女們，別的暫且不論，就身材而言。遠比人類的要火辣多了，腰細腿長，屁股渾圓，胸脯在獸皮底下呼之欲出，飽漲得有些離譜。她們穿著不像朵麗那里捂得嚴嚴實實，露出的部份實在很多。徐錚控制不住地去看她們平坦而健美的小腹，實在是很美。

　徐錚注意到，她們只有兩只乳房，不是自己想像的六到八只，呈兩排排在肚子上，這點倒是人類一樣。

　其中有一個虎族少女，看到徐錚在打量自己的胸部，眼珠微微一轉。并不退縮，反而朝徐錚挺起了胸脯。頗有點自豪的得意神色。這么一挺，兩座聖女峰就更加堅挺，徐錚鬧了個面紅耳赤，當即不敢再看。

　每人手里抱著一大把絲，諾丁將自己那一大把扔到徐錚面前。興奮的問：“夠不夠？”

　徐錚看了看。道：“夠了。附近有鐵礦石沒？找些來。”

　“沒有。”諾丁道：“我們也不會采。”

　“那有沒有比較重，但體積比較小的東西？”

　“落水石行不行？”大胸脯地虎族少女道：“大約有這么大。”她伸著拳頭比了比。又道：“份量很沉，特別的結實。有時候我們會拿來做投擲武器。”

　“行。請去找些來。”徐錚道。

　大胸脯姑娘開心的拉著伙伴去了，不久找了些回來。徐錚一看，一顆顆橢圓的石頭，呈青色，果然結實而沉重，體積卻出奇的不大，小的半個拳頭那么大，大地也只比拳頭大一點兒，用來做漁網的墜子還將就能行。

　請諾丁一行人將絲線拆開，徐錚開始構想織什么網合適。

　他從未親手織過，只是理論上記得。想了半天，決定試試曳網。

　漁網從功能上分為刺網、曳網、圍網、建網和敷網等等。曳網又叫拖網，適用于海底較平坦、海岸多為沙灘的地方，像北嶼的平坦海岸線就顯得比較合適。

　徐錚一邊回憶一邊織，他也是現學現練。起初連開頭都不會，然后起了頭，又不知道怎么繼續往下織，如此連續浪費了好些絲，才算摸到一些門道，慢慢的對織法了解起來。

　第六次起織的時候，才順利的的織了下去，其中不乏有錯誤地地方，徐錚也偷懶不想再拆，打個補丁就完事。大家在一邊看著，好奇的問這問那，徐錚耐著性子解釋，拿自己知道地說。看了許久，都看出一些門道來，便也試著動手試驗，如此一來，速度就快了起來，几張拖網織得漏洞百出，倒也能湊合著用。

　臨近中午，浪費了一半的絲，只用到其中一半，織了四張曳網出來。大家看著首次的成品，包括徐錚自己，都很有成就感。

　徐錚從空間里掏出許多釀酒用的浮石來綁在曳網上部做浮漂，又拿落水石綁在下部做墜子，最后得到成品的曳網四張。

　“走！”徐錚興奮地道：“我們去海邊試驗一下。”

　“好！”諾丁也很興奮，抱著漁網興沖沖地跟著徐錚跑。一幫虎族少年少女跟在后面，再后頭又跟著一群興高采烈的小虎，百多號人浩潔蕩蕩往海邊開去。

　“注意安全！”朵麗叫道，卻發現這幫人子人轉眼就沒了影，不禁失笑地搖搖頭，對他們的收獲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來到海邊，一群小虎迅速散開，機警的四面把風，警戒有沒有人類靠近。巴利爾找了塊岩石站在上在，只拿后肢蹲坐在地上，尾巴放在地上，前肢抬起抱在胸前，整個身體人立而起。把一顆小腦袋四面八方轉動，還不停的轉動他的小耳朵。動作嫻熟得很，一看就是長期干這個地。

　阿倫和漢克選了同一塊石頭，用同樣的動作警戒著，卻是背對背貼著站，各自負責一百八十度的視野。這個動作讓徐錚聯想到前世地球上北美大草原上放哨的土拔鼠，動作一般無二，可愛到暴。又讓人發嚎不已。徐錚笑得打跌，想不到小虎也會這樣放哨的。

　“厲害！”徐錚指著漢克和阿倫，笑得肚痛。

　“那是當然！”諾丁很得意，“我兩個弟弟合作，總是能預先發現敵人。大約跟小時候被人捉過有關。”

　徐錚不笑了，訕訕的道：“下海試試吧。”

　領先往海里游去，嚕嚕用爪子拖著一張網。貼著海面飛在最前頭。馬克是個一下水就沉的貨色，只能在海邊看著，警戒的能力還不如小虎們。

　往海里游了三四百米遠，才放開漁網，看著它們被墜子墜著，上部沉就海底。上部在浮石地作用下，浮在海面。

　徐錚叫道：“嚕嚕，幫忙往外拖。”

　嚕嚕應聲用爪子拎著邊緣繼續往深一點的地方拖了一段。

　徐錚游到網中央，運用不太熟練的光系的魔法，想法了在水底聚出一個光球來。他知道，大部份魚類都趨光性，這樣做，可以吸引附近的魚類游來。觸類旁通。他已經在開始構想，下次要不要試著做一個自帶光系魔法陣的魔法漁網出來。這樣做，應該更有效果。

　諾丁游到徐錚身邊，道：“行不行啊？我看漁網的洞那么大，這樣當真能掏到魚？”

　“總是要試過才知道。洞織得大，是因為可以讓小魚透過它鑽過去。總不能一網打盡地不是？得給魚喘息的空間。不計后果的撈魚，小魚都撈光了。久而久之，海里的魚就越發稀少。”

　諾丁聽得似懂非懂，看著平靜的海面，還是不太相信這樣的收獲會比以前多得多。

　過了半小時，徐錚估計時間差不多，便揚聲叫道：“收

　所有虎族青年一起開動，拖著網往徐錚所在地位置游來。

　起初，網內的海面一片平靜，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諾丁微微有些失望，只道這網只是更大一些，覆蓋的水面更寬廣一些，起到的作用不大。

　哪知再隨著收網，等合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海面時，水面不再平靜，隱隱的可以看到水波竄動，底下有什么東西在急速的逃竄。

　“嘿！有門兒！”諾丁大喜，叫道：“大家加把勁！”

　見到不同尋求的海面反應，人人都歡喜起來，加緊收網。等合圍到原來地二分之一大小時，海水面上已經是活蹦亂竄的全是魚，時不時會躍出水面，翻著雪白地肚皮，卻又無路可逃，只得再次落回水里。

　有些個頭大的，足有近米長，躍起水面好几米高。嚕嚕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過去，直接打暈了落回水里。

　等到收網完畢，四張網合圍之下，全是魚，少說也有二三百斤，全在網里鮮活亂蹦，只有被嚕嚕爪拍尾擊過的翻著肚子，大約已經挂掉了。

　虎族的人喜得瘋了，捕魚還從來沒有這樣丰碩地收獲過，使足了氣力朝著岸邊猛游，把網帶到海邊，叫小老虎回族里通知拿東西來盛魚。

　徐錚配合著諾丁把網拖到海邊，打開網一邊往外揀魚，一邊把體積小地還沒有長大的往海水里扔。

　諾丁瞧著大為肉痛，卻知道徐錚這么樣做必然有他地道理，只得嘟嚨著看著他往海水里放魚。

　一番清點下來，收獲差水多有三百多斤，品路繁多的魚類擺了一地。

　諾丁樂翻了，不知從哪里折了根樹技來，串上滿樹枝的魚，系在自己腰上，就像穿著一條用魚組成的短裙。

　嚕嚕飛過來，擒著一條大魚向徐錚邀功。徐錚扭頭一看，嚇，近一米半長，光這一條就有几十斤，當即笑道：“好，晚上它就歸你。”

　嚕嚕得意起來，又拎著魚飛去馬克那邊炫耀去了。

　一幫小虎看著滿地的魚，眼球子瞪著滾圓，早聯想到丰盛的午餐，直饞得嗷嗷亂叫，卻就是不過來，堅守著崗位放哨。

　“走！”諾丁興奮得尾巴都支楞著，道：“咱們又去！”

　“別去了。”徐錚搖頭：“也得給魚一條生路。大海是慷慨的，它會給予食物，但也得抱著感恩的心，給它休養生息的時間。明天再來吧，換個地方捕魚，不要在一個地方趕盡殺絕。”

　諾丁似懂非懂的點頭，只覺得徐錚說得有道，倒也不堅持要再來。徐錚不禁又多喜歡了他几份，虎族果然不是個取舍無道的種族，在這一點上，他們比人類更強。

　遠遠的，已經看到虎族其它成員拿著簡陋的工具來取魚。

　聽到消息時，人人都不相信一群少年會捕到那么多的魚。此時一看，當真有這么多，都樂壞了，歡喜的沖上來揀魚。

　朵麗走在最后，又是歡喜，又是吃驚，道：“真的捕到這么多？”

　“是！”諾丁大笑：“徐錚真的很厲害，用這種新式的漁網和捕魚方法，一下就弄到這么多。我有些明白初為什么會把里奧帕得護符送給他了。換作是我，這樣的朋友也是一定要交的。”

　徐錚笑道：“我不是你朋友么？”

　諾丁大樂，伸爪猛拍徐錚，道：“當然是！”

　揀好魚，一群人歡天喜地的往回走，徐錚讓馬克拎著最大的那一串。這就使得馬克屁股后頭跟了一串小虎，都仰頭望著馬克，更有淘氣的會伸爪子去撓。

　“嘿！小鬼頭些，都給我過來。”徐錚叫道：“不許打生魚的主意，回去我讓你們知道什么是農夫烤魚和鮮魚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