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族共舉 102 加盟 04

矮人族長是一個紅鬍鬚的矮人，和別的矮人相比，他的鬍鬚要打理得仔細得多，編成了一根粗大的辮子垂在額下。以徐錚的眼光看來，一把大紅鬍鬚像被綁紮成女人的辮子，很有點惡搞的嫌疑。

　這人生得精壯結實，在地上一站，頗有點像一座矮塔。他邁著短腿奔過來，揚聲問道：「誰是徐錚？」

　徐錚站起身，笑道：「是我。」

　本來還有個已經喝醉的矮人斜倚在徐錚身上，徐錚一站起來，他就順勢滑倒在地上，口中仍自道：「哎，還有沒有酒喝？」

　看矮人族長的表情，大約已經是被得不行，忙吩咐把這人抬走，這才道：「我是矮人族長亞魯．銅須，這幾位是？」

　布魯斯微笑點頭：「人族承安國大王子，布魯斯．塞繆斯。你好，族長大人。」

　小初簡短的道：「初．維達爾。豹族。」

　星芭黛行了個精靈禮：「你好，亞魯族長，我是精靈王的小女兒，星芭黛．夜歌。」

　奧森大剌剌的道：「我是徐錚他爹！」

　卡諾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徐錚的另外一個爹。」

　玲美美也上前道：「侏儒族，玲美美。你好，亞魯族長。」卡蜜拉最後上前。遲疑了一下，還是誠實地道：「魔族，魅魔卡蜜拉。」

　「魔族？」亞魯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把眼前的人逐一打量過去。不僅每族都有來人，而且聽上去都不是那麼簡單地人物，亞魯不禁對伊力奇敘述更感動驚奇，何以徐錚一個普通的人類，卻有這麼大的號召力？這麼想著，眼光便落到徐錚身上，止不住一再上下打量。

　眼前的人族少年穿著普通的衣衫，甚至都有些半舊。和其他總是衣著光鮮的皇孫貴族都巨大差別。在他身上，看不到所謂的王者之氣，說他更像一個普通少年或許會更合適一點。但亞魯抱著這個念頭繼續觀察時，他發現眼前的少年眼裡神光流盈，一雙與眾不同地黑眼在魔法光球的映射下看上去璀璨無比，再仔細體會，更心驚的發現這少年渾身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流動，隱隱約約竟有一種力量源捉摸不定的感覺。

　真是……不好形容的人啊。亞魯心裡升起這個念頭。

　徐錚踏進一步，笑道：「族長不用介意，我想你對魔族的存在可能有所誤解。魔族並不等同於深淵惡魔。這個後你就會瞭解。」

　亞魯族長半信半疑的點頭，道：「我已經聽斯克達說了許多半於你的事，謝謝你在人族的國度對矮人施與地援手。」

　徐錚笑道：「不用客氣。伊力奇和哈澤是我的朋友，幫助朋友，是基本的道義。」

　亞魯歎道：「會把矮人當朋友的人族，我就沒見過幾個。」

　徐錚呵呵笑：「相信我，你以後會見到許多。」

　客套話說完，似乎就無語可說，兩人面面相對，都有些想說話又找不到開口的時機的感覺。

　伊力奇一見冷場。連忙道：「徐錚，你剛才所說的……」

　徐錚點點頭，踏前一步，正色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亞魯族長。有沒有興趣來奧森莊園和我們一起生活？」

　「你們？」

　「對。奧森莊園裡目前有精靈、人族、獸人、侏儒、樹人族，哈澤和伊力奇兩個矮人也算。.我們歡迎矮人們來到奧森莊園和我們一起生活。」

　亞魯問道：「為什麼？」

　徐錚淺淺一笑，道：「不為什麼，就是為了一個簡單快樂的人生。各族之間的隔閡已經存在許多年了，大家為什麼就不能更好的生活在一起？有什麼樣地仇恨與矛盾是化解不了，非要你死我活的在這片大陸爭鬥下去？」

　這樣的理由，亞魯並不太相信。由於種種原因，人族已經儼然是亞里斯大陸的霸主。支配著絕大多數地大陸與土地。而人族的作風一向又不見得有多風尚，根據以前的經驗和教訓所見。他們並不會給予其他種族太多的機會，為什麼眼前這個少年會這樣說？

　見亞魯用一又充滿疑惑的眼光打量自己，徐錚正色道：「亞魯族長，請不要懷疑我的真誠。我知道，矮人的經歷使得你們對人族深有戒心，但他們並不代表我。我個人的經歷讓我沒興趣去稱王稱霸，角逐天下，我只想建立一個溫馨快活地家。唔，也許這個家有點大，不過，這地確是我的理想，由一個不是人地朋友提出來，最後又變成了我的理想。」

　不是人的朋友？亞魯有些茫然，他並不知道徐錚指的是馬克。

　徐錚又道：「其實嚴格的說，邀請矮人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也許你不信，我總認為各族是平等的，理由一起正大光明的亞里斯大陸共同生活。別人怎麼樣，怎麼岐視非人類種族，我不在乎，我只管自己是怎麼想的，自己就怎麼做就行。這一點你可以去詢問伊力奇與哈澤，我對待自己的朋友，憑的是一顆真實的心。」

　「至於第二點。呵呵，也是出自於自己的私心，我喜歡伊力奇與哈澤。誠實、勤勞、熱愛採礦與鑄造的矮人是非常不錯的朋友。當初在帝都的時候我就保證過，總有一天我會送伊力奇與哈澤回到自己的族群。現在他們找到你們，我又覺得後悔了，我捨不得他們。」

　「但我曾經做過保證，他們兩個要回到自己的族群，我只能祝福，而不能阻攔。事實的情況是，我喜歡他們，奧森莊園的建設也需要他們。再加之你們的生活遇到了困難，在這一點上，我還有些能力可以幫忙。既然這樣，為什麼大家不如就在一起生活更好？這樣，我不會失去伊力奇與哈澤，我更會擁有更多的矮人朋友，這就變成了一件令人相當快樂的事。」

　「換個方向，對於你們來說，如果一直龜縮在地底，缺糧少食，最後的結果是人口的萎縮，最終讓這一分支走向滅亡。矮人是個偉大的種族，難道你就甘心這樣的命運？請相信我，我在這裡真誠的發出邀請，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吧。我不能保證和我一起能怎麼怎麼樣，但一定可以生活得平實、快樂，這正是我在努力做到的。」

　亞魯認真的看著徐錚，無法不為他的說法所打動。他確實不相信人類，但在這一刻，他就是想相信眼前這個少年。他的話不華麗，也沒有騸動性，但透過他的述說，亞魯感覺到了自己想相信的東西：真誠，還有真實的生活。

　想了想，亞魯問道：「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我們現在的情況，斯達克肯定已經給你說了。我們現在已經面臨困境，就算我們能在地底躲上更長的時間，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存活下來由穴居人可以提供蘑菇養活的那一部份。樂觀的估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話，我們能活下來一千人，其餘的逃不過慢慢等死的命運。做為族長，我也很想為族人尋求一個生存的機會。我得承認，你說的真的很打動我，從我內心深處來說，我百分之百的願意相信你。但是，你確定能養活七千多名矮人？我們真的能藉著你得到一個好好生活的契機？我不得不為自己的族人考慮，矮人們喜歡自由，與其做奴隸，我寧願親手殺了他們！」

　徐錚微笑：「我明白你的顧慮。誠實的說，我對當奴隸主沒興趣，更對當人販子沒興趣。誇大的講，我想實現一個理想，就是讓所有的種族和平的生活在一起，聯手共建亞里斯大陸的盛景。所有種族互相仇視已經太久了，我期望著借助自己的手，打破這個僵局，創造一個新時代的到來，一個各族共舉的美好局面。從個人的角度講，我也想借助矮人的力量。矮人是一個能工善鑄的種族，我需要矮人的採礦技術、鑄造技術，在一點上，我並不是沒有私心。只不過這一心私心並不僅僅只是為個人的利益，當然，我不否認在這個過程裡我很開心，能享受到大家在一起共同創造的美好樂趣。我這麼說，亞魯族長能聽明白吧？」

　亞魯點頭，徐錚的思想他差不多都已經聽懂，看向徐錚的眼光變得熱切而略帶興奮。這人的理想，已經超越了被利益與權勢支配的低等慾望，他所要尋找的，竟是一種本質的快樂，看似簡單而平實，實際崇高無比。他願意做出所的有努力，僅僅是為了生活得更好，更快樂，更真實。這也就意味著，一個人的快樂不是快樂，當身邊所有人，所有的朋友、親人都幸福得生活著時，他才能感覺到這份被感染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