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阿斯班引出的一系列發明 03

　　又過了一會兒，坦伯爾和依森也來到。坦伯爾會簡單的水系魔法，二話不說的就以自己所會的技能投入了治療工作。這個美貌的納迦少年當真是善良而又剛強，很難讓人不喜歡他。依森是個魔法學徒，整個奧森莊園目前唯一的魔法學徒，以前的工作是看守那座從莊園到西守望角的傳送魔法陣，這會兒也來熱心的幫忙。

　　能使上力的人都在出力，奧森莊園和諧積極之風一覽無遺，只是施救方法不對勁，起到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

　　徐錚坐了會兒，試著施放了幾個治療魔法到孩子們身上，挫敗的發現事實的結果一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光明系治療魔法僅僅只能讓這些孩子在聖光的照耀下，略微舒服一點兒，等到治療魔法發出的聖光移動之後，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也這就是說五級以下的聖光治療術完全沒用。

　　徐錚沉吟了一陣子，重新把那本冊子掏了出來重新學習。

　　學了一陣之後，徐錚漸漸的能摸到五級治療魔法的門檻，但心裡卻是越學越煩躁，深吸了一口氣，把聖光治療魔法的手冊繼續往後翻，翻過一遍之後怕自己有什麼遺漏，從頭到尾的又翻了幾遍，徐錚找到了讓自己煩躁的原因。

　　縱觀整本愛爾蒂冒著極大風險抄錄回來的光明魔法治療術學習手冊，再往後學就算是達到六級以上，所有的聖光治療術仍是那些東西。聖光治療術的強項在於處理傷口，也僅於處理傷口，在這方面它們的效果無比強悍，甚至可以說某些方面能大幅超過自己前世超級發達的醫療手段。但它其他的方面明顯不行，對應的方面非常之狹窄。往後繼續學習，雖然它們的效果在不斷的加強，治療的範圍在不斷的加深，可最終起到的效果仍只是治療傷口，沒有有效的對付疾病的手段。要算有，也只能是達到八級以上，才有一個驅除疾病，九級有一個治療瘟疫，九級以後則是屬於半神級的治療技能，其施放難度和魔咒等級無異於其他系魔法的禁咒等級。

　　八級才有一個驅除疾病，就算以自己的學習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八級？徐錚保守估計，就算以自己的速度，到達五階也得花一個多星期，以阿佳西等騎士的速度，那更是遙遙無期。再說了，放眼整個亞里斯大陸，有幾個牧師可以達到八級？八級的牧師會被各國爭相拉攏以作為本國的供奉，治療的目標都是皇宮內廷，連貴族都不見得能沾上邊。換了其他法系職業，到達六級已經是等同大法師的存在，換作牧師這種職業，已經並不太多。八級？那是稀少的存在，沒點身分勢力，就算花重金也根本請不到，除非重金重到可以把他們砸暈的地步。

　　就算徐錚不再乎那點錢，別人也願意給他面子，問題是現在上哪去找，又要花多少時間？疾病可不等人。

　　而九級，或者更高者，更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再說就算有，他們也不見得願意施放九級的神恩術，這個用一次就必須靜養好幾個月的超大技能來救一個平民小孩。

　　種種的想法，一切的前提還得是這些技能能管用，光明治療術對付不了的問題徐錚見得多了，卡諾叔叔的手臂就是一例。

　　所以，想要利用治療術這個辦法來治這些感冒發燒的想法是死路一條。

　　徐錚在這裡苦思，到最後斷絕了借由光明治療魔法之途，前後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再抬頭時，弗瑞斯特、加西亞、布魯斯、霍克，三長老和裡維斯這些人都齊了，全都在仔細的檢視那些孩子。

　　小孩在發燒呻吟，大人們臉上愁雲滿佈，一些承受力差的女性在低聲抽泣，整間房子裡氣氛壓抑而低落，所有人心情都很糟。徐錚被這種氣氛逼得心裡難受，下意識去問卡蘭長老：「長老，以前獸族裡的孩子生病時都怎麼辦？」

　　卡蘭道：「獸族的人身體比人類要強壯得多，很少生病，如果萬一生病的話，一般都是吃好一些，多休息，憑著體質硬抗過去。」

　　「如果抗不過去呢？」徐錚問。

　　卡蘭搖搖頭，臉色黯然。

　　耶利達長老道：「以前獸族鼎盛的時候，各個分支都有巫醫，他們用草藥配合獸族戰歌和獸神通靈的辦法可以治療一些疾病，不過效果並不怎麼好；而現在獸族衰落，巫醫已經很少了。」

　　不必再問，徐錚已經明白了。又去問其他的人：「人族的生這種病時怎麼辦？」

　　布魯斯與霍克臉色僵硬，霍克的眼下更是出現了眼袋和黑眼圈，兩人都沒有回話。弗瑞斯特則道：「通常情況下去找牧師，牧師不行就找醫師或是藥劑師。而事實上，治療傷口沒人能比得上牧師，但處理其他疑難雜症上醫師和藥劑師還要強過牧師。問題是現在上哪裡去找醫師和藥劑師？我估計眼前的這種複雜病症只有找他們才能解決的了。」

　　布魯斯嘆了口氣，道：「要是那個該死的傳送門能工作就好了，可以從帝都調用一些醫師和藥劑師過來。」

　　弗瑞斯特道：「還缺關鍵的東西，依我的經驗來看，就算是這裡有醫師和藥劑師，對付這種疑難雜症恐怕也很棘手。」

　　按照弗瑞斯特的說法，感冒發燒是疑難雜症？徐錚心中響起一陣嗤鼻聲。隨即又想到老導師也並沒有說錯，在醫療科技極度發達的前世，無數傑出的科學家同樣找不出感冒發燒的真正致病原因，同樣也是治療不好這種看似簡單的疾病，只能用控制症狀的手法減少它對人體的損害，最終仍是得等它自癒。所謂的治療手段說白了其實就是以控制為本的輔助治療方法，並不是真正的對症治療。究竟是什麼東西引起感冒，對發達科技的前世時空來說仍是個謎，在這裡就更是問題。

　　想到這裡，徐錚心中一動，隱約覺得自己把握住了什麼，但思路一時半會的還不清晰。

　　眼光向那些孩子看過去，無意間發現魔法學徒依森正在用魔法凝聚出拳頭那樣大小的冰球，再把它貼到孩子的額頭上，用這種方法降低越來越高的體溫。

　　這個方法有些類似於應急處理高熱病人的冰水浴，屬於非常規手段的一種。

　　只見冰球一貼上去，小病人的神情立即就放鬆了許多，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嘴裡也發出病情暫時得到緩解的吁聲。

　　看到這樣的情形，徐錚心裡一片哀然。強大的光明系治療魔法，強大的自然系回復魔法，包括坦伯爾努力施放的水系治癒魔法，除了地系魔法裡的大地治癒還無緣見識，三大魔法裡各有長處的治療技能，合到一起都不如一個冰球來得管用。正應了那句話，最貴的不如最好的，最好的還不如最對的。對症施救才是正確的辦法，就像最精密的開顱手術用到屁股長瘡的病人身上一樣，大量高等級的魔法扔到這些小病人身上，最終的結果仍是白搭，遠不如一顆冰球起的作用。就像阿斯班現在起到的作用，也遠不如一個魔法學徒。

　　結果證明，魔法這玩意兒對付現在這種情況——沒用！

　　魔法之路徹底的斷絕，這些重症感冒發燒的小病人迫切需要及時的降低體溫，控制炎症，避免燒成傻瓜或是肺炎，最終完蛋。

　　如果換作是前世，這些都不是問題，幾針青黴素下去，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會直接搞定。青黴素那玩意兒在漫長的時間裡，發展出幾百種分支和變異衍生品種，可以對付很多種問題。但萬變不離其宗，其老祖宗還是以前生活的那時代，由亞歷山大‧弗萊明在1928年發現的那種青綠色細菌。而這裡是異界大陸，有千奇百怪的魔法和種族，發展出一條奇怪的進化道路，但就是沒有高科技及任何高科技產品，也沒有對付炎症有奇效的青黴素藥劑。

　　難道這幫子可愛的小鬼就要這樣子過完短暫的一生，痛苦的離開大家？徐錚心裡一陣痛，心臟都下意識緊縮成一團，只覺得氣都喘不過來。

　　轉眼看過去，依森處理完一個小孩，又費力的用他那點少得可憐的魔力召喚出另一個冰球，繼續放到下一個小孩的額頭上。

　　徐錚心中一動，連阿斯班這個自然魔法大師都緩解不了的病情，依森這個魔法學徒卻可以，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的依森的方法對了症，解決了一些問題。他採用的方法仍是用魔法，只不過不是直接作用，而是轉換了一下方式施為，就達到了大師達不到的效果。這即是說，魔法並不是沒有用，而是看要怎麼用，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