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冉冉升起的帝都之星 82 一屋子是人的沒幾個……　02

　黑暗的子民？”

　卡米拉臉上掠過一絲驚慌，定了定神，才道︰“你不會不知道魔族吧？魔族與人類的戰爭，應該是大陸上誰都知道的事。對于人類來說，魔族是他們永生永世的敵人。”

　徐錚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知道人魔戰爭，但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不敢荀同，就是暴發了人魔戰爭，也並不代表著所有的魔族都是敵人。比如你，我就生不起一點敵意。”

　卡米拉大驚，臉上掠過一絲黑氣，飛快的站了起來，驚慌的道︰“你說什麼？”

　“安啦！”徐錚笑道︰“你這種表現，不就坐實了你是魔族的猜測麼？”看著一臉恐懼的卡米拉，徐錚笑道︰“我的確是個大馬哈，不過，你的一雙紅眼，再加上白天從來不敢出門，也不敢讓陽光直射，到了晚上時完全變樣，我早就這麼猜了。而且不只我一個，估計大家都生出過這種想法。”

　卡米拉一臉驚懼看向周圍的人，只見小初接解到自己的眼光後轉了個方向，避開自己的眼光。法魯爾露出個我早知道如此的表情。而小邦加最直接，攤開手伸向麥卡，道︰“五個金幣，我又贏了。”後者不情不願的掏出五個金幣，然後用很哀怨的眼光看著卡米拉。

　“放心吧，不會把你交出去綁到火柱上。我對看著人形的火球一點興趣都沒有。所謂的用火來淨化邪惡的做法，其實本身就邪惡得很，而且殘暴惡毒，這鬼主意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也不怕別人咒他生兒子沒屁眼兒！”徐錚滿不在乎的道。“再說了，你在店里用自己的勞動掙錢。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工作，一起努力的生活，這樣的魔族，我看不出與人類有什麼不同。”

　麥卡點頭道︰“嗯，我也沒看出來。啊。我是指沒看出卡米拉姐姐是個魔族。我一直以為她眼楮紅紅的，是因為沒睡好覺……”

　法魯爾用可憐的眼光看著他，道︰“單純地孩子。天神偏愛笨小孩，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快活。”

　“嚇？”麥卡很受傷的道︰“我很笨嗎？”

　邦加安慰性的拍著他的肩，道︰“不笨，就是有點單蠢！”

　麥卡不服的嚷道︰“我哪里笨了？不就是沒看出來卡米拉姐姐是個魔族嘛。照我看，大人才笨。卡米拉姐姐一點不像他們說得那麼可怕。什麼叫晚上就會出來吃人？晚上的卡米拉姐姐我最喜歡，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我想怎麼偷懶都行。”

　徐錚和小邦加一起啐道︰“真不要臉，這話都敢說！怎麼沒見你把金幣交給她？人家可是干了你的活。”

　卡米拉怔怔地听著，驚懼盡去，心里升起難言的感動與溫暖。這種感覺，像極了她想像中的曬在陽光下的感覺。有了這種感覺，能不能真正在陽光去感覺陽光。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你……你們……”卡米拉口吃的道。“你們當真不在乎我是個……”咬了咬牙，小聲道︰“魔族？”

　徐錚好笑的看著她，問道︰“請問你會咬人嗎？或是吃人嗎？”

　卡米拉慌忙解釋道︰“魔族里沒有吃人地！我也不咬人，不過血族倒是會吸血的。不過只吸自己養的家畜。只取生存必要的，不會傷及性命。”停了停，咬著下唇，遲疑著道︰“這會不會顯得很丑惡？我指吸血地事。”

　徐錚搖頭道︰“為了生存，人類也要殺雞殺鴨的來填肚子。並不見得就比血族高明。人家還沒有傷及性命。比起這點來，人類或許還不如血族。敢把自己看到這麼高，只能說心胸狹隘。容不得他人存在罷了。”

　卡米拉再一次楞住，這人的想法，為什麼就這麼與眾不同呢？

　卻听法魯爾道︰“你能不能不要說了？听你這麼一說，我學當廚子那些年，手下也不知道斷送了多少條性命，真是讓人渾身不舒服……”

　徐錚笑道︰“看，這就是人類天性里自以為了不起的優越感的體現。打著討伐地口號打擊別人就行，一說到自己身上卻就不認了。”

　法魯爾訕訕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徐錚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許自己這麼干，不讓別人那麼干。寬以待已，嚴以待人，法魯爾，人類地劣根性在你身上體現得很明顯哦！這讓我想起我家鄉的一句話，只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了。”

　“說不過你。”法魯爾悻悻的道︰“不過我確實認為卡米拉的魔族身份不會影響什麼。”

　卡米拉感動的道︰“謝謝！”

　徐錚又道︰“現在要讓大家接受你的存大，估計不太可能。大家要小心一些，別走漏了風聲。”

　卡米拉遲疑著，道︰“以前我暴露身份，都會重新換地方生活。你確定我留下來，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

　“確定。”徐錚滿不在乎的道︰“我不只藏你著，底下的地下室還藏著兩個矮人朋友呢。不然你以為那些精巧的工具和制品是誰造出來的？我怕什麼？總有一天你們會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亞里斯大陸上，我深信這一點。我只怕你們受委曲而已。我甚至還想過，要是牛郎不喜歡霍克，我就想辦法帶他離開霍克，連他也一起藏起來，以後有機會再送他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多你一個也沒啥好奇怪的。”

　听到地下還藏著兩個矮人，幾人都露出吃驚的神色。早就對徐錚神神秘秘的在地下室跑進跑去的很感興趣，除了知道內情的小邦加，誰都沒有料到底下居然還藏著有人，而且是善于制造的矮人。

　牛頭看看徐錚，又看看卡米拉，他也沒看出來這個姑娘有什麼威脅性。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魔族，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看來傳說還當真信不得。看了卡米拉兩眼，他就沒有興趣了。把盤子推進徐錚，憨笑道︰“徐錚，我還想吃，能不能再放甜一點？”

　小初深深看了徐錚一眼，接過盤子。很快去調了一杯放了三倍糖的冰淇淋出來。出來時，看到卡米拉猶豫不定的扭著手指頭，似乎很難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做自己將要做的事。

　小初走過卡米

　時，沉聲道︰“不確定，就不要做！”

　讓他這麼一說，卡米拉反而下定了決心，用力咬緊了下唇，道︰“請把門關上。”

　氣氛有些凝重。小邦加快步去關上了門。

　當最後一絲陽光被掩在門外時，突听卡米拉地聲音一變，變得極其甜美而具有誘惑性，道︰“魔族，卡門-魅魔，見過大家。很感激大家能夠接受我。”

　說話間，渾身籠上一層厚重的黑霧。待得黑霧散去之間，眼前的卡米拉已經不再是卡米拉，而是卡門-魅魔。一個美麗得讓人目瞪口呆的少女。

　徐錚張口結舌的看過去，只見眼前地少女穿的還是那身布衣。但胸變大了，像是衣服下藏著兩堆寶藏；腰變細了，盈盈的不堪一握；腿變長了，順滑的曲線象是完美的藝術品。皮膚變細了變得更白晰了。頭發批散下來垂在皮膚晶瑩的肩上，亭亭玉立的站著，雖然頂著的是張絕美地少女臉龐。但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仍然可以感覺絕代的風華和無限的風情，那種風致，哪還是少女能擁有的？完全就是少女與熟女的混合體，綜合了成熟地誘惑與青澀的純真，像一枚味道豐富的果子，就等著別人去采摘。殷紅的唇，因為緊張而緊緊被雪白地牙齒咬著，剌激得紅唇更加的紅艷，有一種楚楚動人的讓人想忍不住擁進懷里好好疼愛的感覺。緊張不安扭到一起的手指，雪白嬌嫩，指甲蓋下是淺淺地粉紅，看上去可愛之極，只想握到手里來一指指仔細的摸，仔細的品味。

　媽媽咪呀！大變活人就在眼上上演，而且變出來地還是這樣一個具有誘惑性的尤物！突然就明白為什麼會有魅魔一詞了。這樣的魔族，真的是天生就是生出來魅魔人間的。這樣的美麗與誘惑，簡直沒有人能擋得住！

　徐錚看得臉紅心跳，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防止鼻血噴出來，一邊慌忙叫道︰“快變回來，快變回來！擋不住了！受不了了！長成這樣，還要不要人活？”

　卡米拉慌慌張張的回復自己的偽裝，徐錚眼前又重現那個見慣了的卡米拉，這才松了口氣，放下捏住鼻子的手，道︰“嚇死人了。還是這樣好！”

　卡米拉遲疑著道︰“我本來的樣子不好看嗎？我在魅魔一族里，長相可是數一數二的。”

　徐錚尷尬的笑道︰“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好看得嚇人……再看你幾眼，我都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法魯爾擦掉流過下巴的口水，鄙視的看著徐錚，道︰“毛都沒長齊，你能做出什麼事來？”

　小邦加與麥卡惋惜的道︰“卡米拉姐姐真好看！可惜看不到了。要不以後沒人的時候，卡米拉姐姐都用這個樣子吧。真是好看呢！”

　徐錚大驚，這還了得？慌忙叫道︰“不行！呃……我是說，不安全，萬一有人闖進來怎麼辦？這是小吃店，可不是自己私人的家。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在這里露出本來面目。”

　小邦加癟著嘴，喪氣的道︰“可惜了，明明那麼好看的。比畫像里的女的好看千百倍。”

　牛郎放下手里的冰淇淋，懷疑的道︰“很好看嗎？我怎麼感覺不出來？我只覺得胸部太大，重心肯定不穩，會向前跌；腰太細，沒有暴發力；腿也太長，重心會上降，而且容易折斷；皮膚太嫩，一看就沒有什麼抗擊打能力。這樣的身體，無論怎麼看，都非常不適合用來戰斗啊！就屁股還行，挺圓的。哪像我們族的女人，一個個都身材高大，力大無比，天生的女戰士！這樣的女人才好看！”

　徐錚︰“……”

　小邦加︰“……”

　麥卡︰“……”

　小初︰“……”

　法魯爾︰“他到底在說女人，還是在說一頭強壯的母牛？”

　沒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相貌身材會被評論成這樣，卡米拉尷尬的站在那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表露了身份，輕易就被眾人所接受的卡米拉，小初心里涌起一股難言的沖動，突地重重一握拳，大步走到徐錚身前，道︰“看仔細了！”

　頭一次听到小初說出超過兩個字的話，徐錚不由得拭目以待。

　只見小初把右手伸到徐錚面前，五指叉開，手指伸縮之際，嚓的一聲輕響，五片指甲突地彈出近兩寸，尖上寒光閃耀，像五把小小的利劍一般，竟然每一片都是鋒利無比！

　在徐錚倒吸氣的聲音中，小初清冷的聲音道︰“豹族，格桑&#裂刃。謝謝你們的收留。不過還是像你們管卡門叫卡米拉那樣，請仍然叫我小初，我喜歡這個名字。”

　縱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表露身份以誠待人，小初還是忐忑難安的留神靜看徐錚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特別在意徐錚對他非人族的身份有什麼看法。

　卻听徐錚露出一副被震驚得失了神的表情，口中喃喃道︰“娘例，我一直以為你是逃難的殺手什麼的酷職業。敢情一開始就完全猜錯了方向，居然是豹族的？！”突地回過神來，嚷道︰“難怪你玩刀玩得這麼好，平時用爪子都用習慣了，對吧？靠！還是一次性玩五把！”

　安全意料不到，又是意料之中的反應。小初瞪著徐錚，突地就很想笑。然後，他當真就笑了。頭一次笑得很輕松愉快，仿佛能震到徐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哪知徐錚接下來就說出了讓全體震驚的話︰“***！我活了兩世，體內又有樹人之心，還能結出樹人之種，從有性繁殖到無性繁殖，到底是進化還是退化？據老樹人說，貌似我現在已經算是長生種，那我到底還算不算是人呢？頭痛啊，一個牛頭，一個魅魔，一個豹子，兩個矮人，再加自己，也不知道該算做什麼，居然一屋子就只有兩個人類。這算啥情況？啊？誰可以告訴我？”

　一屋子，人類，非人類，全體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