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切都是洋教惹得禍!
實,如果真要是論起祖制來,李應入朝攝政那可理直氣壯的事情。因為故去的哲宗李的王后金氏還活著,不僅活著,這位年紀還不滿二十九,就已經成為了王大妃(由於朝鮮王朝一直是中國的冊封國,所以其國王不能自稱為帝,而其配偶雖然相當於中國的皇后,但也只是相當,必須稱為王妃。至於其他諸如皇太子要稱為王世子,皇太后則要稱為王大妃,而太皇太后那就只能稱為大王大妃了)的神貞王妃,還活得精神的很。更要命的是,死去的那位哲宗的生母神貞王妃,也就是現在的大王大妃,她也活著,
在這裡,需要明確一點的是,按照朝鮮李朝的老傳統,如果是剛剛繼位的新王國尚處於不懂事或者不太懂事的年幼期,也就是在新國王還不能獨立地處理朝中的一切政務之前,須由「王大妃」出來臨時主持朝政,也可以說是攝政,當然它還有個學名,這就是曾為「大清國一代人」所推崇的,或許其後還會有很多的「大清國」的遺老遺少們繼續津津樂道的,而在人家李朝卻是明文規定的、真真正正的、地地道道的、童叟無欺的「垂簾聽政」。
在朝的歷史,其睿宗、成宗、明宗、純祖、憲宗及高宗時期,都是曾經由王大妃~王大妃按制垂簾過的。
當然,人家李朝的這種「垂簾聽政」那是絕對有期限的,只要一到了小國王能夠親政的時候,「垂簾聽政」的王大妃、大王大妃們,不管你心裡有多麼的捨不得、多麼的痛苦異常,都得要二話不說地,把手中那早已被捂的發熱、發燙了地王權,老老實實地再交還給長大了的國王。
可見,李朝的「垂簾聽政」與「大清國」的那位慈禧小太后那個的「垂簾聽政」,那是有著根本性的天壤之別的。如果不是林海豐的意外出現,慈禧小太后毫無疑問地就會「躲在」紫禁城的那道簾子後面,熬啊熬,一直熬成慈禧老太婆,一直賴到死地那駭人一幕。
據說「大清國」慈的那個「垂簾」,好像就是從李朝地「垂簾」制度中獲取到了養分,得到了啟發。但「大清國」似乎自來就是這樣,你就是把再好的外國月亮和星星弄到「大清國」那裡去,他們也一準兒會給你弄的月亮不再是那個月亮,星星呢,自然也不會再是那個星星的。
李應之所以開創以國王生父之身份總攝當朝政務之先河,原因肯定有的,不僅有,而且還很多。至於道理,雖然一定說不上是十足,至少在而今眼目之下那是也拿地出來的,說地過去的。這一切,其實恰恰都說明了李應這個人,不僅是個極其精明強幹的不一般人,而且還是一個具有如何在殘酷的政治大鬥爭的夾縫裡閃展騰挪、尋求自我生存並發展壯大之路的高超功夫地人。
李應的兒子之所以能夠入繼大統,真正得益於地,就是在李朝已經打了長達數十年的外戚大戰,也就是掌握著李朝地實際軍權的安東金氏與控制著「政」權地豐壤趙氏之間的殘酷而血腥的權利爭奪戰。
哲宗李死後,李應正是借助於豐壤趙氏的力量,把自己的兒子扶上了國王的位置,而豐壤趙氏在幫了李應一把的同時,實際上也是幫了自己。李應的兒子即位,按慣例,哲宗李生母神貞王妃則順理成章地要以養祖母、大王大妃的名義進行垂簾聽政,而豐壤趙氏的大後台,恰恰就正是這位神貞王妃。
在由趙氏一手扶植成長起來的,新生的興宣大院君勢力的積極協同下,豐壤趙氏最終一舉擊敗了橫行李朝六十年之久的安東金氏。到了這種時候,豐壤趙氏的干將們自然就該開始放心地彈冠相慶了。只不過,豐壤趙氏的勝利之後的喜悅,也僅僅就維繫了短短~三年,因為豐壤趙氏的干將們,都太過低地估計了那個曾經在他們面前一向是恭恭敬敬的,破落戶的李應。
利用完了豐壤趙氏之後地李應。雖然是急急忙忙。但卻是極其謹慎地給十五歲地兒子找了一門沒有更多家庭背景地。換句話說就是到任何時候都絕對鼓搗不出什麼外戚勢力來地好親事。緊跟著。就利用自己那已經形成了地強大地大院君派地勢力。終止了那位以高宗養祖母身份地神貞王妃在簾子後面聽政地權力。
不僅如此。他地恩人——豐壤氏集團地勢力。也在他地沉重打擊之下。頃刻間變得萎靡不振。完成了他地最終大權獨攬。
所以。李若是就此把「偷雞摸狗」安在他地身上。明顯也不是那麼合適。畢竟王位上地兒子那可是人家自己地。總之。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親兒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李應。開始張狂地很。
其實。這也並不是李應這個人天生地就喜
。因為。駕了崩地前國王李。給他們父子所遺留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後人來盡情享受地花花地、極樂地世界。而是一個爛地實在不能再爛地爛攤子。
面臨崩潰地國家統治體制。以及**地儒林士大夫們利用一系列地書院。假藉著弘揚儒教博大精深地文化地名義。拚命壓榨百姓。從而招惹得到處狼煙四起。一批又一批不明真相地群眾們跟著那些喜歡鬧事地農民們參加暴動地等等不利地大環境。已經身為了一國之實際主宰地李應。他想不張狂、想不玩點兒鐵地手腕都不行。李朝歷史需要他這樣地人。
於是,早在兒子當上國王沒多久,雖然個興宣大院君還沒能直接走上攝政的光榮崗位,但李應就已經開始利用自己圈子裡的勢力,連欺騙帶嚇唬地迫使那位垂簾的大王大妃神貞王妃,不得不他的意願,在國內開始推行起了一整套他的那些政治構想。
先,為了平息明真相地群眾們的民怨,同時也是順應了神貞王妃及其所支持的豐壤趙氏急於徹底剷除他們的政治對手——安東金氏那些殘渣餘孽的迫不及待的心情,李應慫恿李朝政府下了嚴令,徹底清除了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所謂儒教書院,而對那一大批曾經專門抱著儒教這個金飯碗,在那裡舒舒服服坐享其成了數十年的所謂的專家和學者們,則是該關地就關,該殺的就殺,決不手軟分毫。
隨後,一方面是為了國家利益,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根除外戚專權地滋生渠道,李應又大張旗鼓地提出了軍隊要改革的口號。在他的親自策劃下,李朝的軍隊改革進行的更是轟轟烈烈。
李應提出,要想擁有一支隨時能拉得出去、又打得能贏地軍隊,就必須要強化軍紀、必須要努力改善士兵們的供給、必須要重新調整軍隊乃至整個國家地軍事指揮系統,重用賢才、重建三軍府……
依靠這一系列的強軍策略,李應得到了國內軍事將領,尤其是那些中下級的將領們的普遍支持。於是,李應也就輕而易舉地拿到了軍權,成為實際上的全**事統帥。
當然,李應的軍事改革不像一般專權那樣,改來改去,無非就是在軍隊中換上一批自己地忠實信徒,再往後,剩下的也就只是一些空中樓閣地口號,再不就是依靠在老前輩們的功勞簿上裝瘋賣傻。李應是既要掌權,還要真地為國家服務。
比如說,為了提高軍隊的軍事技能、鞏固海防,李應主導下地軍事機構不僅一再加強了對以炮手軍為核心的軍隊的訓練和裝備,還強化了江華島、桐喬、永宗島等兩海岸各道、邑、銷及漢江入海口的防禦設施,還提高了沿海三道水軍統制使的待遇,增設了統制中軍。同時,在北部的國境地區,他還倣傚如今的宗主國太平天國政府的做法,積極實行屯田制度。
這還沒完,李應還影響著李朝政府,頒詔嚴厲禁止政府民間一應人等與俄日兩國的通商與交往。不過,雖然還不是公開的,但李朝政府卻是在暗地裡還嚴格加強了對中朝邊境之民間的貿易往來的管束。
最後,李應玩的最大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對國內那些簡直猶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般的洋教徒下狠,抓緊時間清除國內一切信奉洋教的人士。
前面說過,早在李應不得志的那段日子裡,為了尋找出路,他曾經在太平天國政府當年的首都天京,「留學」了近一年的時間。當年,他就極其不感冒太平天國政府搞的那個什麼「共盟會」,他堅信,所謂的「共盟會」,那不過就是換湯不換藥的拜上帝教的翻版,不過就是一批人為了打倒另外一批人而給自己找的一個體面的遮羞布而已,歸根到底,還是來源于洋教——法蘭西的什麼狗屁天主教。
現在的李應更是發現,洋教不僅毀了曾經女真人,而如今,又再侵蝕著太平天國的機體。因為,太平天國政府還在「咬著牙」仍然繼續堅持著的那一套,已經不得不使李應要大搖其頭了。
堅信「共盟會」的太平天國,折騰來折騰去,如今早已折騰到自己廢了自己的天王,自己把自己折騰得甚至於不論是什麼屁大點兒的事兒,得去跟那些什麼所謂的「人民」去商量。他真鬧不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們太平天國才會被老天爺都青睞一眼,給你們派去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天神,你們要什麼還就有什麼,可你們幹嗎還非要去跟那些連你們都不如的洋人唧唧喔喔?自己關起門來吃香的喝辣的難道會死人?這些太平天國的高官們是不是都沒長腦子,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放著到手的權力不用,難道被「人民」管著的日子就真的那麼好?
唉……說來說去,一切都是洋教惹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