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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268章
第三章 起帆出航

晨曦的第一縷曙光出現在海天相接處時,南海城外的山人海。這是交州水師的第一次亮相,再加上楊誠和張識文的親自參與,頓時成了轟動全交州的一件大事。除了南海郡的百姓外,尚有其他各地聞訊趕來的人,離下水儀式還有半個時辰,碼頭附近的空地,及周圍的高處便已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群。而那些能看到碼頭全景的絕佳位置,更被人早早占住,后來的人要想往里面擠進半步,也是不可得。

負責維持秩序的公孫勇忙得不可開交,他已將靖東營全數派出,猶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若是交州的百姓,倒還不至于讓他如此頭痛,交州一向令行禁止,百姓也會自覺維持秩序。但是今天前來的,還有不少來往交州的商人,對于交州的各項規矩卻并不那么自覺遵守。他倒不擔心有人心懷軌,意圖不利于參加儀式的各政要名人。但在這樣數以萬計的大場面,只要有任何一點差池,也足以造成巨大的混亂。對于一直希望奪得飛虎營稱號的他來說,怎么可能允許在楊誠等人面前,出現這么大的紕漏。

“后退后退,說你呢!越過黃線了!”一名士兵來回巡邏著,不斷提醒著那些越線的人。雖然他所負責的只是一段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卻已讓他滿頭大汗。事前他們已經規劃出可容三萬人的場地,哪料到來的人卻遠遠超出了這個數,規劃的場地早已擠得密不透風,后面仍不斷有人趕來。自從上次英魂園祭奠陣亡將士后,楊誠再沒在公眾場合露面,也難怪會有這么多百姓前來。

“竟然有這么多人來!幸好趙宏昨晚便來占了位置。不然今天我們是連邊也挨不上了。”中年商人一邊擦著汗水,一邊感慨的說道。旋即又護住左右,生怕別人將他的衣服擠壞了,不過人實在太多,饒是他手忙腳亂,也是防不勝防。

青年商人一手搭著車夫趙宏地肩。一手拿著把扇子拼命搖著。“二叔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大不了回去再給你做一套就行了。”看著中年商人大聲喝叱著一個擠到他的青年人,頓時讓他大感丟臉。

趙宏聞言笑了笑,側身擋住中年商人的一邊,一臉歉意的對那青年人說道:“兄弟,對不住啊,他是外面來的,您讓著他點。”那青年人倒也是極為客氣,看也不看對他惡言相向的中年商人。自顧伸著脖子向碼頭望去。

青年商人頗有些詫異地看那人一眼,赫然發現他竟佩著八箭的綢帶,頓時明白何以趙宏會對他如此客氣了。昨日一路交談下來,他與趙宏倒也頗為投緣,已互相交換姓名,兄弟相稱了。這青年商人名叫劉季隆,是巴蜀為郡的望族后人;那中年商人則是他的親二叔,名叫劉登生。他們劉家雖然是為數一數二的大族,不過這些年卻被他敗了個精光,直淪為三流小族。若不是他二叔傾出所有。強逼著帶他跑了幾趟西域,他恐怕連最后的祖屋也被債主收去。

“喂,那個人怎么有八支箭還要擠在這里?”劉季隆悄悄的拉了拉趙宏,輕聲問道。他從趙宏那里已大知得知這綢帶的秘密,獲得八箭的雖然并不鮮見。但卻大多進入交州軍中。更何況這青年人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竟然就能到達如此高地水平。當然讓他刮目相看。

趙宏轉身看著劉季隆說道:“不管有再多箭,也得守規矩啊。你看那里還有幾個紅色綢帶的人呢,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在這里擠。”

劉季隆順著趙宏的手指看去。也是驚訝不已。據趙宏所講,這些佩戴紅綢帶的,至少也是捐資修建了十里以上的道路,又或者向難民損贈上千石糧食的人。這些人至少也是富甲一方的人了,居然毫無特權,交州人人平等之說,當真不假。想起自己當初有錢時呼前喚后的風光,心中自免不了一番感嘆。

“來了來了!”人群中突然發出陣陣呼聲,劉季隆聞聲看去時,寬闊的碼頭上百余名身著黑色鯊皮水靠的壯漢正列隊而出,那整齊地步伐和強健的體魄,頓時贏得眾人的陣陣喝彩。

碼頭一邊的空地上,四個用布罩起來的寵然大物默然矗立。四道木輪滑梯從布簾下面沿著斜坡一直延伸到海邊,這些壯漢則三十人為一組,分別立在木輪滑梯左右地兩根粗大地纜繩旁邊。緊隨在水靠壯漢身后的,是五百名身著藍色革甲地戰士,這些戰士均是手持強弩,背挎長弓,腰間除了配著至少七箭的綢帶外,還有一柄精巧的短劍,既可遠攻,亦可近戰,顯示著這支新興地交州水師強大的力量。到達碼頭后,這些戰士也是分為四組,分別立在自己的戰船旁邊,等候著登船時刻的來臨。

“嗚……”海上傳來低沉的號角聲,三艘戰船一字排開,緩緩的向碼頭駛來。戰船之后,則是那艘巨大的商船,三個巨大的戰鼓正擺放在頂層甲板上,圍立著的大漢個個精壯無比,揚錘待擊。

“得得得……”清脆的馬蹄聲從城門處響起,一百名騎著白馬的騎士策馬

這些騎士均著暗紅色精甲,一手持槍一手拉韁,背上的長弓。胯下的戰馬更是通體雪白,不帶一絲雜色。一百騎分成兩列,整齊劃一,動作一致,顯示出精湛的騎術。交州百姓何曾見過如此精銳的騎兵,當下更是發出震天的喝彩聲,使得現場氣氛更加熱烈。

而跟在騎士后面的隊伍,卻是一支數十人的步行隊伍,雖然遠不及白馬騎士那么顯眼,卻幾乎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楊誠在前,張識文及左家姐妹左右而隨,其后則是全副武裝的平海營將領及南海郡主要官員和地方望族代表。楊誠等人的出現頓時讓全場為之一靜,均是默默注視著他們的行走。

楊誠一邊含笑向兩旁的百姓揮手致意,一邊低聲向旁邊地張識文說道:“這么短的時間。竟能把騎兵訓練成這樣,回頭得好好褒獎一下他們了。”十天前,張識文從西域收羅的兩萬匹戰馬已經陸續運抵交州,各營也隨之開始挑選合適的人選,加以訓練。而今天出現這一百白馬騎士,則是張識文專門為楊誠挑選的親衛隊的一部份。這其中大半都是從原來地飛虎親衛中挑選而來。也有一些來至于隨馬而來的族戰士。

張識文笑了笑,淡然說道:“現在可表揚不得,別看他們走得似模似樣,若是要真正上陣殺敵,還得好一段時間的苦練呢。”白馬騎士開路的這個噱頭也是張識文想出來的,為此他倒也頗下了些功夫。飛虎親衛雖然并非完全不懂騎馬,但也僅是會而已,族戰士雖然好一些,但真正學習騎術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而已。以往族幾乎沒有什么騎兵。完全憑著對沙漠天生的本能與敵周旋,自從逐日之城建立后,為了進一步加強族戰士的戰力,張識文苦心說服歐凌鋒,讓這些終身赤腳縱橫在沙漠里的強悍戰士們,躍上了馬背。

左飛鴻卻在一旁噘著嘴,一臉不滿地說道:“誠哥也真是,干什么讓我們走著過來,我們要是全都騎著馬,那多威風。”左飛羽拉了一下左飛鴻。皺眉說道:“你就只顧你自己。你難道不知道后面那些人沒幾個上過馬嗎?做事不要光為自己,總得替別人想想吧。”

“怎么,又被你搶去千多匹戰馬,還不滿意?”楊誠打趣的說道。那兩萬匹戰馬一到,左飛鴻便天天來纏著他。無奈之下他也只好答應。左飛鴻的飛鳳營現在也算是初具規模了。雖然人數再沒增加,不過在左飛鴻的苦心經營下。實力卻在不斷上升著。幾乎軍中和民間在軍事上有著出眾才能的人,都被她“請”去做過教官,飛鳳營雖然全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女流。但各方面的經驗卻極為豐富,連楊誠也再不敢視其為左飛鴻的貪玩之作。

左飛鴻扁了扁嘴,眼神已投向不遠處那四個寵然大物,不知道又在動著什么腦筋了。



走在他們后面的,則是一群服裝各異的人。為首地是幾名精赤著上身的壯漢,四人一組,抬著豬、牛、羊等供品;其后則是幾名巫師裝扮的人,再后面,便是大群各種打扮的祭祀人群。這些均是蔡進銳及當地父老們一力籌劃的,若是在太平時節,漁船下海一般都要舉行祭祀地儀式,以求海神地保佑,讓漁船免受風浪的襲擾,可以滿艙而歸。對于這次戰船下海,眾人更是極為看重,所準備地祭祀儀式更是隆重之極。

“鐺!”一聲金鳴,南海郡最德高望眾的林氏族長林正南走向前臺,高聲宣布:“吉時已到,祭典開始!”

落座不久的眾人,便在掌禮官地指引下,由楊誠領頭,先是向上天禱告,祈求交州永遠風調雨順;接著便是由楊誠宣讀長長的祭文,這篇祭文是由當地幾個頗有學識的鄉老所成,冗長難懂,讓楊誠也皺眉不已。不過這畢竟是一地的風俗,他雖然是交州最高地位的人,也不得不遵守。

念完祭文,楊誠終于得以回歸本座,場中的空地上則由巫師帶領著一班人等,開始跳起了讓人眼花繚亂的祭禮舞蹈。“誠哥,真的有海神嗎?”左飛鴻湊在楊誠耳邊,好奇的問道。

楊誠聞言不由莞爾,這個問題倒也真不好回答。“信則有之。”張識文在一旁插話說道。

“那我不信的話就沒有嘍?那豈不是神還沒我們人大嘍。”左飛鴻若有所思的說道。

眾人言均是一窒,楊誠當下搖頭說道:“古人有云:怪力亂神,敬而遠之,更何況這是一地風俗,總之禮數到了,總不會有錯。”

“那到底有沒有呢?姐姐以前總用鬼來嚇唬我,不過長這么大,我卻從未見過。”左飛鴻一臉認真的說道,似乎頗為這個問題苦惱。

張識文搖了搖頭,感慨的說道:“命運、鬼神均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但我們卻不能等待和順從,一切均需要自己雙手去開創。”

左飛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細細的回味著張識文所說。楊誠聞言也是若有所思。是啊,人畢竟是如此地渺小,很多東西根本不由自己做主。

以前,他怎么可能會想到自己能當下交州剌史,甚至投入其中,圖謀著能制衡三大家族。為了百姓的安定而維護大陳的天下呢?如果人生真是由命注定,他倒真想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么。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人仰首問天,但蒼天卻始終無語。真的有蒼天嗎?那為何她會坐視著這世間地人不斷承受著苦難呢?楊誠苦笑著搖了搖頭,抬眼向場中望去。

半個時辰后,祭祀的儀式才終告結束,林正南再度走上前臺,高聲宣道:“請剌史楊大人。為戰船命名!”

楊誠看了一眼刺目的陽光,上前宣讀早已準備好的公文:“……平海營四艘新造戰船:南海、蒼梧、珠崖、四船,下水初航。南海號統制蔡進銳、蒼梧號統制溫海、珠崖號統制席天、號統制司馬得勝……揭幕!”

楊誠話音剛落,早已候在各船旁邊的水軍戰士用力齊拉,布幕隨之滑落,四艘新制戰船終于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四船戰船生輝,惹得全場驚嘆。

高達五丈有余的戰船矗立在碼頭之上,每艘戰船均有兩層甲板,最上一層。赫然擺著一臺巨大的投石機,投石機地左右,則是兩臺精制的火神弩。而在第一層的甲板上,沿著船首的邊緣,十輛巨弩車依次擺開。精鐵打制的巨矢折射出陣陣寒光。擁有如此強大火力的戰船。幾乎在大陳也是屈指可數。

揭幕之后,各船士兵則在各自統制的帶領下登船。登船完畢。楊誠舉手一揮,便有士兵將擋木取走,松開左右的絆繩。而立在纜繩旁的水靠壯漢則發出一聲大吼,用力拉動起纜繩來。

“轟!”四船齊動,與木輪相接,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緩緩向海中移去。

“嘩……”戰船破水而入,濺起滔天地巨浪,無數飛舞的水珠在陽光的輝應下熠熠生輝,使得四艘戰船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輝。而戰船上的士兵們,則生龍活虎地動了起來,立桅張帆,似乎操練過無數次一般,極是熟練。一切準備就緒后,四艘戰船一起轉向,向海上地三艘戰船迎去。另外那三艘等候又久的戰船則放下十余艘無人地小船,開始緩緩向后退去。

“轟!”四架投石機同時發射,四顆石彈夾著凌厲的破空聲,分別擊中四艘小船。石彈破船而入,小船頓時應聲而裂,濺起無數碎片。人們的驚呼聲剛剛發出,八輛火神弩已發出怒吼,精準無比地射中八艘小船,火油四濺,熊熊的烈火頓時將其淹沒。與此同時,四十輛巨弩機已緊隨而動,尖利的巨矢三三兩兩的透過船板,竟無一落空。

十余艘無人小船或沉或燃,竟無一艘完好無損。崖上的百姓先一是呆,隨即歡聲雷動,平海營這漂亮的演練,頓時讓他們嘆為觀止。“竟然這么厲害!”劉登生睜大著眼睛,驚嘆的說道。雖然這些船無人駕駛,但因水流和海風的緣故,卻并非完全不動。要在一瞬間將其全數擊中,也絕非容易之事,就連他這個不懂軍事的人,也是為之贊嘆。“那是當然,交州軍可沒有一個是差的!”趙宏自豪的說道,隨即便熱烈的與周圍相識或不相識的人互相道賀起來。

“看來這表面文章,做做倒是沒什么害處。”看著周圍喜不自勝的交州百姓,楊誠笑著對張識文說道。他本身倒不怎么喜歡這些花樣,一來蔡進銳他們存心要在今天露露臉,壯壯平海營的聲威;二來連張識文等人也一力贊同,他也干脆任他們去搞了。不過看到所收的效果,確實也沒有讓他們白下這番苦功。

“那是當然。”張識文一臉喜色的說道:“交州軍再不是藏在深山無人識,只要把名聲打響了,與我們為敵之人豈不是要仔細掂量。”水師的擴充本就是他一力支持的,經此一事,平海營定會在交州獲得全新的評價。而且今天到場的還有四面八方而來的各地商人,用不了多久,便會借著他們之口,廣泛的傳播出去。讓世人知道,交州除了名震天下的飛虎營,還有一支不可小窺的平海營。

楊誠點了點頭,看著揚帆向西江口行去的七艘戰船和那艘專門貯藏物資的大型商船,心中不由頓生豪情。從這一刻起,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實現平生的理想。

正在這時,一騎快馬飛馳入場。“那不是鐘牛嗎?”張識文疑惑的說道。鐘牛這個交州總捕倒是個難得的閑職,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讓他參與,而是留守安平。

“參見大人!”鐘牛翻身下馬,跪倒在楊誠面前拜道。

“起來吧,你怎么來了?”楊誠和聲說道。

鐘牛急步迎了上來,湊在楊誠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楊誠面色一喜,隨即問道:“真的?”

“鐘牛怎么敢欺瞞大人!”

“怎么了?”張識文奇怪的問道,楊誠如此大喜,他還極少見到。

楊誠長身而起,一邊向場外走去一邊笑道:“快回安平,東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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