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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405章
第八十五章 關洛爭雄·四十九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凍結了,絕大多數的人都被這絢麗的一箭所震懾,腦中完全空白,連正在激戰中的人們也因其發出的聲色自而默然不動。明明是黑色的箭身,可在此時卻偏偏發出詭異無比的赤紅色光芒,直將周圍照得一片透亮,宛如日正當空的白天一般。

楊誠微微一愣,似乎也沒想到這一箭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當年助潘宗向平定西北時,康鐵生曾以一塊珍貴之極的鐵精打造了七支色彩各異的箭,雖然比起之后得到的破日和碎月相差甚遠,但卻已經有了驚世駭俗的威力。平定西北之后,楊誠便一直使用著由軍械營為交州軍制作的制式箭支,不要說破日和碎月,就連七支鐵精箭也再沒有使用過了。現在為了獵殺鄭志愉,他卻也不敢再將其珍藏于身,畢竟這四百步的距離,即使有逐日神弓相助,也不是普通羽箭可以企及的。

可是,這支黑色的鐵精箭比起之前他使用過的那支晶黃色鐵精箭,威力竟然增大了數倍。僅是那驚雷般的破空之聲,便足以傳遍整個長安城。據當初康鐵生所講,這七支鐵精箭除了顏色各異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區別,難道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地箭術竟然再度突破了?羽箭離弦的那一瞬間,楊誠心里竟然生起一股絲毫不因殺伐而起地狂喜。

楊誠的一生大多數時間都伴隨著弓箭,從兩三歲時父親那把獵弓便成了他最喜歡的玩具,四五歲時便開始練習射箭,一直到十四歲替父參軍時,他已經是村里少年獵手中的僥僥者了。進入征北軍后。孤單無依的他更是將所有的空余時間用來練箭,箭技也隨著每日枯燥地練習而不斷進步。到征北之戰結束時,他已經是一個可以和同樣沉迷于弓箭數十年的嶺南第一獵手左擒虎不分上下的一流箭手了。雖然其后諸事繁忙,不過他卻一直練箭不輟,似乎只要一天不摸弓箭,便會感覺不舒服一般。

單從箭技來說,現在的楊誠已經超越了左擒虎,天下間恐怕再沒有人能在這方面與他一較高下。不過不論學什么,越到后期便越漸困難,就如左擒虎一樣。在楊誠參與時他便是嶺南的第一獵手了,但楊誠十年歸來后。左擒虎卻并沒有多少進步。不是他不想更進一步,而是到達這種境界的人,幾乎很少有人可以再進一步了。楊誠也有著同樣的經歷,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仍然堅持不懈的練習著,弓箭的組合在他手中變得越來越靈活。命中目標更加隨心所欲。直到他射出這一箭時,他已然站在了箭術的巔峰,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他。

眼看著羽箭越來越接近鄭志愉,周圍地人完全嚇呆了,就連鄭志愉本人,眼神也陷入迷離之中,連一絲躲避的意思也沒有。事實上,這支箭根本避無可避。“哼!”一道令人寒徹心底地聲音突然響起,一只手憑空而現。雖然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那只手在瞬間之間并不存在,但卻偏偏讓人生出那只手似乎至始至終便在那里等著一般。枯竹般的五指猛然收攏。竟在電光火石間牢牢的抓住了羽箭的箭身!

“不可能!”雖然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支箭上,但真正能看清楚這一幕地。卻只有楊誠一人而已。當年他初次得到鐵精箭時,洪方便信誓旦旦地說過,天下間再沒有人可擋此箭,就算是名噪一時的影子護衛,仍然不能例外。可現在他的箭術有了進一步的精進,箭的威力更有著突飛猛進的增長,比起當時那箭來說已經超過許多。可竟然有人能握住他的箭!饒是楊誠向來處驚不亂,卻也不禁心生驚疑。要知道洪方也是個走難闖北的老江湖了,雖然單從武力來說并非天下第一,不過見識之廣卻絕對是靠前之人。莫非他竟說錯了嗎?

洪方說的并沒有錯,天下再沒有人能擋得住楊誠全力施為的一箭。即使只是普通地羽箭,在楊誠的手里也是無可抵擋地殺人利器。至于精鐵箭甚至破日和碎月,更已超出了人類的想象。

“不可能!”在握住羽箭那一剎那,那只手的主人心中同樣泛起了這個念頭。作為鄭氏家族用來對付影子護衛的王牌中的王牌,那只手的主人在武學上有著極高的造詣。若是單打獨斗,他甚至不會敗給任何一名影子護衛。而且他從來不用兵刃,手便是他的兵刃,數十年的修為,讓他那雙手可以應付任何兵刃的進攻,甚至連影子護衛那奇快的細劍也會被其牢牢抓住。

可是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抓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楊誠這一箭很快,幾乎已經達到了羽箭的極致,不過卻仍然快不過他的手。不過在抓住羽箭那一剎那,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也同時傳到入手掌,接著通過手臂到達肩膀,再下來便是全身。這股大得驚人的力量輕易的拖起了他瘦小的身子,箭身甚至沒有一絲顫抖,仍然筆直的往它的目標飛去。

這個出乎意料的發現頓時讓那人大吃一驚,要知道雖然他看似瘦弱,但堅持不懈的修煉卻讓他擁有遠勝于常人的力量。平常七八個壯漢也無法拉動他半步,這還不是全力施為的結果。可剛才他楊誠舉弓那君臨天下般的強大氣勢,便已沒有絲毫的藏私。雖然他此行的目地是截殺楊誠,可是畢竟受了鄭家數十年的貢奉。若是無法保護這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為鄭閥之主地重要人物,那他便是殺楊誠一千次也無法彌補了。

匆忙中。那人連使千斤墜,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過卻很快發現,那根本就是徒勞之舉。現在的他宛如被牢牢拉住的風箏,只能身不由己的隨著那根線移動。“轟、噗!”隨箭疾飛的身體重重地撞在鄭志愉身上,羽箭也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深深的刺入鄭志愉的身體。鄭志愉應聲而飛,

外,連一絲微弱的呻吟也未發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絕大多數人所感覺到的,也不過是眼前突然一亮而已。隨著精鐵箭完成它的使命,赤紅色的光芒也倏然而止,不過許多人地眼中卻仍然一片朦朧。“呼……”一股狂暴的大風突然卷起。隨風舞動漫天地塵土,讓所有身在其中的火光簌簌發抖。天地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極亮至極暗,短短的一瞬間,卻足以成為在場的所有人刻苦銘心的記憶。

“賊首鄭志愉已伏誅,隨者但有降者免死!”見終于達到自己的目標,楊誠不禁長嘯呼喝。宏亮而渾厚地聲音隨即傳遍周圍,本已呆如泥偶的士兵們紛紛驚醒。不過這一切的變化實在太快了,他們還來不及消化所有的訊息,只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么。

見到此景,楊誠也知道今晚的收獲已足,不敢貪多。畢竟除了之前那數千殘兵以外,其他的人可都是鄭志愉的親信部隊,要想讓他們就這么投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正要抽身離去時,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卻突然襲來。憑著他歷經生死而得來的直覺告訴他。自己已經成了別人地獵殺目標,而且這些人足以對他構成致命的威脅!

大漠極北

夜空中傳來一聲清嘯。一道黑影從空中直墜而下,平穩地落在一座簡陋的草屋外。銳利的鷹目四下梭巡了一番后,撲了撲翅膀,飛上一根從窗臺支出的橫木上,一邊用尖利的喙梳著略帶著金色的羽毛,一邊發出一種帶有撒嬌意味的低鳴,間或又啄擊著窗棱,發出篤篤的聲音。

“小金回來啦!”伴隨著吱呀的開窗聲,一臉歡喜的李無征探出頭來。伸手一招,那只金雕便撲上了他的肩頭,用頭不住的在他臉頰上蹭著,極是親昵。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草原上最兇猛的金雕,竟然會有如此溫順的一面。

“義父,小金終于回來了呢,我現在就給您念念吧。”李無征取下一個掛在金雕腳上的小圓筒,輕輕地抽出一卷薄紙。在他的對面,一個穿著灰布長衫,長發披肩的男子背對而坐。雖然僅僅是個背影,卻讓人感覺到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勢油然而發。

聽到李無征的話,那男子仍然一動不動,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李無征似乎早已習慣了他對任何事情都極為淡然的態度,展開薄紙輕輕地念道:“族棄城而遁,雙烏月中即盟,似有先圖谷再進中原之意。阿不敢再回草原,似有聯絡之意,無令未敢輕動,請速示下。”

“喲,小金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粗布短衣的壯漢昂然走入,那步伐氣勢同樣讓人側目。不過他手中卻端著一個木盆,大步走到那個長發男子的面前,放下木盆,蹲下身子,竟然極其自然、熟練的替那名男子洗起腳來。氣勢與行為的強烈反差,恐怕足以讓任何不知情的人為之驚詫。

“嗯,你看。”李無征將那張薄紙遞給壯漢,轉而向長發男子問道:“義父,阿不敢此行恐怕是要求我們幫助,還是照例拒絕他嗎?”

長發男子默然無聲,正在幫他洗腳的壯漢在身上擦干了手,展開薄紙看起來。聽到李無征此問,不由抬頭說道:“烏桓占了幽州后竟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將主力撤回草原。看來這次是想徹底解決我們寧靜谷了,烏桓聯合烏孫而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對付了。”這壯漢的樣貌竟然與之前逃入寧靜谷的左賢王極為相似,只不過眼神中早已失了許多暴厲,而化為平淡。即使有人親眼看到,恐怕也不會將其與縱橫一時的左賢王劃上等號。左賢王竟會淪為替人洗腳的地步,這實在是個讓人無法接受的消息,而且看他洗的時候如此自然,顯然并非是被迫而為。

“樹欲靜而風不止。”長發男子長嘆道,沙啞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傷。

“那我這就去讓外面的人聯絡阿不敢,多了他這支精兵,管叫這兩只烏龜有來無回。”李無征聽到長發男子的話似有聯合的意思,臉上不由現出一絲興奮與期待。畢竟是少年心性,見到別人一再逼迫,哪里會淡然處之。

“無征。”長發男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正欲轉身的李無征停止一切動作。“知道我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名字嗎?寧靜谷只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寧靜,絕不會主動挑起征伐。外間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告訴他們,以后只管探聽,不用再作其他任何事。”

李無征撅著嘴,一臉不樂意的坐了下來,不過卻心有不甘的嘀咕道:“這又不是我們要挑起征伐,是人家找上門來打我們呢。”

雖然寧靜谷一直抱著與世無爭的態度,不過已經成為草原霸主的烏恒,卻并不愿意讓自己的領地中存在著這樣一個連自己也不能踏入的禁地。他是草原之王,草原的一切都應該臣伏于他,供他支配。雖然中原更是每一個北方異族的夢寐之地,但當其趁虛而入,占領幽州大部之后,才發現中原雖然亂成了一團,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處于混戰中的任何一方勢力,都要比他強。權衡之下,他才做下返回草原,進一步的鞏固實力后再圖南下之策。而這個草原中所有亡命者的圣地,當然免不了成為他第一個踏平的目標。

“是啊,多一個人手便多一份助力。草原僅剩下寧靜谷這片圣潔之地了,只要能保住它,聯合西域勢力也沒什么。”壯漢也是一臉熱切,寧靜谷在他心中的地位顯然已經不是家那么簡單了。

長發男子舉起左手,空蕩蕩的長袖瞬間滑下,疤痕密布的手臂上,原本應該連接手掌的地方卻只是光禿禿的新肉。手臂輕輕地按在扶手上,他坐著的椅子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面對著李無征,長發男子那沒有一塊完整皮膚的臉卻并不顯得猙獰,反而讓人生出一種和善而又慈祥的感覺:“你們兩個啊,難道就認為寧靜谷已經到了無法自保的境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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