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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245章
第四十章 生死莫怨

匈奴士兵貪婪的享受著清澈的河水。此時已是初冬,剌他們不由精神一振,連日來的疲倦似乎也一洗而空。今天之后,誰也不知道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策馬縱橫在這美麗的草原之上,每一個人均是默默無聲的洗著臉上的血漬和污垢,獨享著生命中的最后時光。轟隆的蹄聲漸漸消失,北風呼嘯,離小河千步外的草原上,烏桓的精銳鐵騎漫山遍野。

左賢王面色平靜的踏入齊膝深的河水中,默默的看著河對岸那片枯黃的蘆葦叢。彎下腰,捧起一捧清澈的河水,細細的洗著臉頰。不知是疲勞,還是寒冷的原因,小腿竟止不住的打顫。數月來的亡命奔逃,對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一項極其沉重的考驗。看著河水中倒映出的那個滿臉布滿雜亂胡須的人,左賢王不由微微嘆氣。即使是被困在飛鷹崖之時,他也未曾有如此的狼狽。

已經沒有時間讓他一整容顏了,追在他身后的,是烏桓王手下的第一戰將布爾搏金。在他最強盛的時候,對這個烏桓將領也極為忌憚,更遑論此時已是山窮水盡。左賢王與布爾搏金已是宿敵,十年前他曾率五千精騎追擊不服調遣的努那達,正是此人領著十幾名戰士,將匈奴鐵騎的腳步死死絆住,使得努那達能安全逃脫,重整旗鼓。風水輪流轉,今天終于輪到他做將被獵殺的獵物。連接著河對面起伏不平的蘆葦地,是一座延綿高聳的雪山,即使他有充足的戰馬,仍然無路可逃。

整了整衣甲,左賢王拔出那把陪伴他數年的戰刀。轉身挺立。布滿大小缺口地刀鋒上,干涸的血漬顯示著這些日子來他驕人的戰績。其他匈奴戰士也紛紛拔出戰刀,默默的聚到左賢王身后,列成一個整齊的方陣。寒風吹起,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氣。

兩軍對峙,誰也沒有率先發動。匈奴士兵早已沒有奔跑的力氣。戰馬也早已脫力倒地,而八千烏桓鐵騎列成八個整齊地方陣之后,再沒有任何異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悠揚的蕭聲從蘆葦叢中響起,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之中。曲聲平和寧遠,讓人如沐春風,草原上的殺伐之氣竟為之一竭。左賢王開始還在疑惑是誰敢在這樣的地方吹奏蕭聲,其后便漸漸陶醉其中,近五十年來的榮辱悲歡。迅速在他腦海里閃過。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空無,連對面的烏桓鐵騎,也似乎隨風而逝。

“看!烏桓人走了!”身后士兵驚奇地呼聲將左賢王和記憶中驚醒。左賢王用力揉了揉眼,眼前的情形讓他懷疑自己身處夢境一般。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八千烏桓鐵騎悄然撤退,待左賢王看去之時,對面的草原上僅剩下數百人,且已調轉馬頭,列隊而去。那如夢如幻的蕭聲,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停止。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直到烏桓騎兵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左賢王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蕭聲?對蕭聲,左賢王如夢驚醒,轉身欲去尋找這奇異的蕭聲的出處。匈奴士兵見狀似瘋狂的左賢王,均是微微一愣。隨即紛紛跟了上去。烏桓大軍走的如此蹊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大大地問號:莫非這蕭聲,竟能讓八千烏桓精銳不戰而退?

“嘩啦!”左賢王一腳踩滑。頓時撲倒在水中。眾人大驚,正要上前相扶之時,他已掙扎而起。沿河而上,直向剛才蕭聲傳來之處奔去。

“大王,這里有塊石碑。”身后的士兵大聲呼道,左賢王卻聽若未聞。手足并用的爬上一個高坡之后,才喘著粗氣舉目四望。

周圍俱是一片灰黃的蘆葦,哪里有半個人影。“噗嗵!”左賢王轟然跪倒在地,一臉的迷茫。莫是是長生天地眷顧,不忍匈奴就此湮沒?

匈奴士兵追了上來,圍坐在左賢王周圍,這才奔跑不到四里,眾人均已是氣喘吁吁。剛才在與烏桓鐵騎對峙之時,他們已是強弩之末了。為了逃避布爾搏金地追殺,他們已是數日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饒是鐵打的身子,也已承受不住了。若不是烏桓大軍突然撤走,不要說八千,恐怕八人便可將他們全部殺死。

“剛才你們說什么?”休息良久,左賢王沉聲說道。

“一塊石碑,上面似乎還刻著字。”一個士兵疑惑地答道。

左賢王想了想,掙扎起身。“帶我去看看。”

河邊的濕地上,一塊薄薄的石碑孤獨地挺立著。石碑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青苔,顯然立在此處已有些年月。

“過得河來,生死莫怨。”

左賢王蹲在石碑著,皺眉念道。這八個工工整整的大字竟然是大陳文字所書,筆法雖然有些稚嫩,卻頗具章法。

這里已經快到草原的盡頭,再往北,便是無盡的冰原。莫要說大陳人,就連極盛時的匈奴,也少有涉足到這里。這次若不是為逃避烏桓的追殺,慌不擇路的不停奔逃,恐怕也絕不會到達這里。這里竟然會出現大陳文字所寫的石碑

賢王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我們竟到了那個部落?”一名匈奴士兵臉色蒼白的說道,驚懼的眼神中竟帶著一絲希望。



雖然匈奴士兵只是說那個部落,但眾人顯然也知道他的所指,聞言均是低頭無言,偶爾對視,表情也極是復雜。

從拐子湖一路往東北方向逃竄之后,他們便不斷聽到關于三年前突然崛起的一個神秘部落的傳聞。誰也不知道這個部落是哪一族人,只知道無數的人,在拼命想要尋找這個部落。這些人中,有匈奴人,有鮮卑人,有烏桓人,甚至來至中原的大陳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相同之處,便是他們無地存身,走投無路。

逃亡者的家園,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每一個人均這樣稱呼她。根據傳言,不論是為避烏桓追殺地匈奴人。還是在大陳被官府通緝的大盜,只要進了這里,便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不過這也僅僅是傳言而已,左賢王之前對此一直嗤之以鼻。因為每一個去尋找逃亡者家園的人,都再沒有出現過,似乎憑空消失在了人間一般。

不過現在,他心中的懷疑卻有所動搖。因為只有這個傳言里最讓他不相信的一條,才能解釋今天烏桓不戰而退的原因。一年前,布爾搏金帶著一萬鐵騎橫掃大漠。卻在收伏一個不知名地小部落時,遭受挫折。一向從未嘗過敗績的布爾搏金,竟五戰五敗,落荒而逃。此戰被布爾搏金視為奇恥大辱,雖然進行了嚴密的封鎖,但后來還是傳了出來。左賢王之前每每聽及,均是不屑的一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布爾搏金的實力。就算是大陳最精銳的神威營,要想在草原上戰勝布爾搏金,也絕非一件容易的事。一個不知名的小部落。怎么可能打敗一萬由布爾搏金率領的烏桓精銳。

想到這里,左賢王霍然起身,抬頭向蘆葦群中張望。布爾搏金一年前定是在這里遭受敗績,怪不得最近幾天烏桓地日夜不停的追殺他們,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便是擔心他們逃進這個讓他畏懼的地方。

逃到這里。任何人都無法追殺自己。生的希望再次出現在眾人的心中,之前的茫然已然不見。取而帶之的是激動之色。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能夠逃脫死亡的陰影,恐怕沒有幾人愿意放棄。

在左賢王的帶領下。一行人腳步踉蹌地沿而向北而行。行了十余里,河道猛然一曲,折入巍然的群山之中。每隔三四里,便立著同樣的石碑,雖然沒有任何道路的痕跡,卻激發著他們僅存的體力,奮力前行。

“嘩……”一道白練從萬仞懸崖直墜而下,激起漫天地水霧。眾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瀑布,默然無語。前路斷絕,生地大門并未向他們完全開放。

“嗚……”正當眾人感到絕望之時,熟悉的蕭聲再度響起。沒有任何人吱聲,每一個人都掙扎著爬了起來,用自己最后一絲力量,尋著蕭聲傳來的方向挪去。

尋著蕭聲再度走出四五里路,枯黃地蘆葦群已被拋在身后。一個身著羊皮祅的少年,騎著一頭牦牛,橫著一枝竹蕭,悠閑的吹著。

“仙童!”不知是無力,還是感激,眾人跪倒一地。

蕭聲嘎然而止,少年側身看著眾人,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可不是什么仙童,你們找錯人了。”脆聲悅耳,卻正是大陳語言。

左賢王納頭拜道:“多謝小兄弟剛才的救命之恩。”

這少年長得眉清目秀,一臉純真。雖然衣著打扮與一般牧童無異,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特質,讓人心生親近。見眾人隨左賢王一起跪拜,少年眉頭微皺,噘嘴說道:“你們這些人真奇怪,怎么開始來的時候都喜歡這樣磕來磕去的。再說救你們的也不是我,要謝就去謝那些石碑吧。”

左賢王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這天下能讓他真心跪拜的人,還沒有幾個呢。不過這時哪敢有半點不滿,當下恭敬的問道:“請問小兄弟,這里是不是逃亡者家園?”

“逃亡者家園?”少年啞然失笑:“我義父怎么會取這么難聽的名字,不過卻是你指的地方。”

“那我們?”左賢王急忙問道。雖然他還有大仇未報,但一離開這里,恐怕就逃不脫烏桓的追殺。是以當然想得到這個神秘部族的庇護。

“我們這里叫寧靜谷,可要記住哦。”少年笑著說道,旋即臉色轉為嚴肅:“我義父說了,寧靜谷歡迎任何人的加入,你們當然也不例外。”

左賢王聞言大喜,納頭又拜。其他的匈奴士兵雖然聽不懂大陳語,但從左賢王的表情便得知自己已被收留,當下也跟著左賢王紛紛拜了起來,如鐵的意志,隨著生的希望消失無蹤。

“你們先別高興。”少年正色說道:“寧靜谷雖然人人可進,不過卻有一條規矩。剛才那石碑想必你也看過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左賢王搖了搖頭,對于

文字。他也有過研究,字面上的意思他倒明白,不過一時卻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少年肅然說道:“過得河來,生死莫怨。過河是生,再過便是死。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左賢王微微一呆。過了半晌才終于明白過來。怪不得所有到這里來的人,再沒有人在世上出現,原來竟有一條這樣地規定。

“每一個逃到這里來的人,都背負著血海深仇。不過一進寧靜谷,你之前的種種,便從此消失。除了在寧靜谷平淡而安穩的過下去,絕對不可以再有任何其他想法。”少年朗聲說道,臉上的稚氣也隨之不見。

左賢王聞言微有猶豫,雖然他已年近五十。但心中想要復興匈奴的念頭卻從未有過半刻削減。從這少年地話語中,顯然他要想逃過此劫,那他便再沒有完成心中夙愿的機會了。八千烏桓精騎都不敢踏界半步,對于少年所說的“過河生,再過死”他當然不會有半點懷疑。

“好!”左賢王咬牙說道,現在草原上再沒有他的立足之地,除了這里,他還能去哪里呢?不管是匈奴還是烏桓,甚至大陳,都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復興匈奴的理想,再無實現的機會。

“那他們呢?”少年指著左賢王身后的百余士兵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下屬,既然我同意了,他們也絕不會反對。”左賢王不以為然的說道。

少年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寧靜谷里每一個人都是平等地。你竟然進了寧靜谷。那他們便不再是你的手下。”

左賢王微微有些驚訝,雖然他對這些忠誠于他的匈奴士兵有些感激。不過士兵是將領的私有財產這個觀念卻已根深蒂固。看著少年認真的表情,左賢王只得簡要的用匈奴語向眾人轉述了一遍。眾人雖然對寧靜谷的規矩有些疑惑,不過見左賢王都已同意。哪還有半點意見。他們跟隨左賢王征戰多年,父母妻兒早就在這場戰爭中失散,除了跟著左賢王,他們哪有其他選擇。

“我再說一遍,翻過一座山,外界的一切再與你們沒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們違背今天的誓言,必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少年朗聲說道,此次所用地卻是純正的匈奴語。看著眾人略有驚愕的表情,少年微微有些得意。

“駕!”少年輕輕的拍了拍胯下的牦牛,調頭向北而行。“跟我走吧。記住了,我叫李無征,不要叫我什么仙童、小兄弟之類地了。”

“大人,快進艙吧,那些石灰就要飄過來了。”歐凌哲仰頭看著攀在桅桿上地楊誠,焦急的叫道。

楊誠看著已接近五百步左右地十艘走舸,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想拼著損失幾支鐵精箭,也要震懾一下海盜,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借著風勢,漫天的石灰粉末已飄到船首。石灰雖然不能致命,但一旦進入人地眼睛和口鼻,后果卻極為嚴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和族四衛也難以發揮多大的威力。

“走。”楊誠縱身躍上甲板,拉著歐凌哲閃入艙內。“嘭!”艙門緊閉,漫天的石灰席卷而來。

回到第二層的議事艙,眾人均已圍坐在桌前,臉上略顯愁容。現在他們被困在艙內,空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坐困愁城,任何人恐怕也樂觀不起來。

楊誠意態從容的在上首坐下,展顏笑道:“這些海盜還真夠意思,剛剛弄臟了我們的船,現在又送上石灰消毒。”任何人可以慌,唯有他不可以慌,楊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眾人顯然對楊誠拙劣的搞笑手段不以為然,連一向冷漠的康劍成也微帶愁容。雖然他一向自視甚高,但現在的形勢卻讓他也樂觀不起來。大海雖然壯麗,但那僅限于在船上觀賞而已。若是親身以拭,便不好玩了,畢竟他連一點水性也不通。

“海盜接下來會怎么辦呢?”時小順緊張的問道。

“要是他們貪心,我們倒也不是沒機會,現在最怕的,就是海盜拼著不要這艘船,也要致我們于死地。”左擒虎沉聲說道。

眾人均是微微點頭。現在他們被困在里面,但海盜卻是來去自如。萬一他們想法將艘弄沉,那后果便真的不堪設想。船上雖然涂上了防火的涂料,但卻經不住多久,若是他們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不管是火燒還是鑿船,他們都束手無策。

楊誠淡淡一笑,自信的說道:“大家也用不著如此擔心。我們不能出去,他們也不能上來。再說了,我就不信他們的石灰能一直灑下去,一旦石灰用盡之時,我們便可以沖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轟!”船身微微震動,巨大的聲響在封閉的船艙里異常懾人。

“這……這是?”時實一臉驚慌。

“這些***,連船都不要了!”洪方拍著桌子,大聲罵道。

“轟轟!”兩顆石彈破空而來,重重的砸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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